「皇祖母,您慢著點。」
太後的話音剛剛落地,西木若兒那甜甜的嗓音就貫入耳中,她真把太後給抬來了。
鳳弦月不由自主的朝著御書房的門口望去,就見這西木若兒攙扶著太後緩緩走了進來。
滿頭銀發的太後慢慢悠悠的在西木若兒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她淡淡的瞥了一眼鳳弦月媲。
「母後,您怎麼來了。」皇上急忙起身,上前兩步,扶著太後朝著一旁的椅子走去。
太後微微一笑,並不接皇上的話,側頭,朝著一旁屈膝的鳳弦月望了過來,「這是鳳相家的三小姐吧,哀家好多年不見了,都長這般大了,倒是讓哀家不認識了,虧得若兒剛剛提起過。」
太後對著鳳弦月招了招手,「孩子,你過來。」
鳳弦月起身,朝著她走了過去,站在了她身側,太後一把拉過她的手,看著她說道,「是叫弦月對吧。」
鳳弦月點了點頭,「是弦月。」
太後呵呵一笑,看著陪在一旁的西木若兒,「若兒,你看看弦月可是比你乖巧呢,你呀,就是長不大,如今也十三了,到了議婚的年紀,還這麼愛哭,真是不像話。」
太後看似責罵,卻是充滿寵溺的口氣,說完,還在西木若兒額上用力點了一下。
鳳弦月看著太後那笑呵呵的神情,突然感覺她的到來定是與她有關。
皇帝淡淡說道,「母後,這都是您把她寵壞的。」
太後冷哼了一聲,橫了一眼皇帝,「哀家今兒個來就是來同你商量若兒的婚事的,可巧,弦月也在,正好給拿個主意。」
皇帝朝著西木若兒望了一眼,眉心微微蹙了蹙,「母後,這事還是日後再議。」
鳳弦月看著太後,但笑不語,她讓她拿主意,莫不是她的婚事與她有關?
呵呵,不會是西木若兒想要嫁給北辰宣無吧。
沒想到還真被她猜中了。
太後看了一眼鳳弦月,拉起她的手說道,「弦月是個懂事的丫頭,定是不會介意與若兒做平妃的對不對?」
平妃?
鳳弦月不著痕跡的牽動了一下唇角,這皇室一家人還真是欺人太甚,皇帝想把她許給誰就許給誰,那她也就罷了,北辰宣無至少比西木凌強很多倍,但嫁不嫁是她的事,可他們這麼做就是以為她好欺負吧,這次是平妃,下次是不是就直接讓她做出讓步,把王妃之位讓給西木若兒算了呢。
他們有沒有問過北辰宣無,他又是否願意。
一旁的西木若兒听了太後的話,臉上洋溢著濃濃的幸福,顛怪的說道,「皇祖母」
說完,雙頰瞬間羞赧成紅色。
鳳弦月抬眸,朝著太後望去,只見她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那雙看似彎彎的眸子,卻是犀利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斂起眸子,笑著說道,「太後,九公主是您最疼愛的孫女,與弦月一起嫁給宣王,做他的平妃,豈不是太委屈九公主了,再說,弦月也是宣王親自求婚的,九公主若是嫁過去,弦月只怕宣王會委屈她,太後您為何不幫她另擇佳婿?」
想要她做出讓步,門都沒有。
太後和皇帝都不由錯愕的望著鳳弦月,他們沒有想到鳳弦月竟敢拒絕太後,一旁的西木若兒氣得暗咬了咬唇,委屈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鳳弦月看著她那神情,心底冷哼了一聲。
西木若兒小聲說道,「弦月姐姐,你就幫幫若兒妹妹吧,我此生只嫁宣哥哥,除了他我誰也不嫁,若是不能嫁給宣哥哥,我寧願出家為尼。」
一旁的太後急忙把她攏在懷,「好了,若兒不哭了,也不出家,宣無一定會娶你的,皇祖母一定讓他娶你好不好。」
皇帝再次蹙了蹙眉,看著祖孫兩人,一時竟是無語,眸色在鳳弦月臉上掃了一眼,對著西木若兒說道,「若兒,北辰宣無有什麼好,值得你為他出家,朕就不看好他,一個處處優越的男子,始終會遭人嫉妒的,朕擔心你嫁過去會受欺負。」
「我不怕。」西木若兒從太後懷里探出頭來,急匆匆的說著。
「你是不怕,可父皇會擔心你,皇祖母會擔心你。」一直皺緊眉心的皇帝不由嘆息了一聲,真是女大不由娘啊。
西木若兒嗚嗚的哭著,「父皇就是不喜歡若兒,若兒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就沒了娘,父皇又不疼,皇祖母,若兒不如早點死了算了,這樣也就不會礙父皇的眼了。」
鳳弦月看著這個哭的滿臉淚痕的西木若兒,不禁搖了搖頭,真是個被寵壞的孩子,難道她願意嫁,北辰宣無就一定願意娶麼。
這時,太後悠悠的朝著鳳弦月看了過來,「弦月,你也看到了,若兒非宣無不嫁,再說,若兒是公主,與你做平妃,這也不辱沒你,你們倆一起嫁到北辰國去,有什麼事,不還是一家人麼,可以相互幫襯的呀。」
鳳弦月看著太後,彎唇一笑,「太後,您太高看弦月了,弦月怎麼敢與九公主平起平坐,弦月只是擔心會委屈了九公主,畢竟她可是金枝玉葉,與我這個相府出生的丑陋女子共侍一夫,他人會怎麼看,再說,弦月畢竟是先九公主說親的,這在他人眼里,怎麼著我也比九公主大了,他人自會認作九公主是小了,弦月擔待不起的。」
太後那犀利的眸子迅速的冷了幾分,唇角勾起一絲嘲諷,說道,「弦月是不願意與若兒共侍一夫,還是自以為宣無親自向你求婚,這日後他就不會納側妃了?男人沒有不三妻四妾的,哀家當年也想與先皇白頭偕老,但作為皇室的女了,這是不可能的,就算宣無今日不同意娶若兒,他日難保不娶她人,哀家只是想著若兒願意委屈自己,而你們一起嫁過去,怎麼著不都還有個照應不是。」
鳳弦月看著太後那薄怒的神情,彎了彎唇,她不敢這想北辰宣無,只有她一個女人,但她鳳弦月想要的男人,就必須只有她一個女人了,她寧缺毋濫。
一旁的西木若兒听了鳳弦月的話,那嗚嗚聲越發的大了,「皇祖母,您不是答應了若兒嗎,一定讓父皇下旨同意若兒嫁給宣哥哥的。」
太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孩子哎哀家一定給你挑個比宣無還好的夫君,好麼?」
「我誰都不嫁,只嫁宣哥哥。」西木若兒眉心一簇,斬釘絕鐵的說道。
太後再次抬眸朝著鳳弦月望了過來,看著她的眸色越發犀利,「說吧,你需要什麼?」
鳳弦月心底不由一顫,這太後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機,姜還真是老的辣,她知道若是太後執意讓西木若兒嫁給北辰宣無,她也沒有什麼辦法阻止,就算要阻止,她必定花費更多的心血,但她不想在此事上花心神,她原本就不相信什麼婚姻,什麼愛情,那些都不過時狗屁而已,如今她只是想要一樣東西而已,唇角一勾,說道,「一味藥。」
太後和皇帝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鳳弦月望來,皇帝淡淡問道,「什麼藥?」
「舒貴妃娘娘手上的藥,百花蠱。」鳳弦月淡淡說道,她記得花嬤嬤曾經說過,北辰宣無缺一味藥引,那藥引在舒貴妃的手上,名為百花蠱,她不知道這百花蠱到底何用,但北辰宣無需要,她幫他要來便是,他身上的毒若是解了,就當她還他人情吧,謝謝他把自身的一半功力傳給了她,她不喜歡欠人人情,她把這百花蠱給了他,他們也就兩清了。
皇帝和太後不由一驚,這百花蠱,他們听說過,原是有雌雄雙蠱,是媚藥,好像這世間也就這麼一雙,他們並不知道這百花蠱在舒貴妃手上。
皇帝斂起眸子,眯成了一條縫隙,緊緊的盯著鳳弦月,她是如何得知舒香香手上有百花蠱的,就連他都不知道的事,她一個小女子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若是以前,他定是不相信她,但經過今日狩獵場的事情後,他相信這個女子定有這個能耐,只是她要百花蠱做什麼?
「皇上不必如此看著弦月,弦月得到百花蠱以後,就與北辰宣無退婚,九九公主也就不必與人做平妃了,而皇上也不用擔心自己枕邊人何時用百花蠱對付皇上了,這對皇上來說,是雙贏的事。」
鳳弦月把自己的婚事說得如此風輕雲淡,就像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一般,三人都不由有些錯愕。
她居然要再一次退婚?
鳳弦月知道,如今最不想她與北辰宣無在一起的就是皇上,他怕北辰宣無得到她之後,增強了力量,說不定有朝一日就吞並了西鳳國也不一定。
太後自然也與皇帝一個心思,所以她肯定這百花蠱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皇帝的雙眸瞬間閃過一抹欣賞之色,此女竟是如此心思靈活,她原本早就設計好了,讓他們一步一步掉進她的陷進里,拿到她想要的東西,達到她的目的。
她比她母親強太多了,這樣的女子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西鳳國,「那百花蠱是何其難得之物,香香不一定會給朕的。」
可是他也不會讓她這般輕而易舉就得到,而他也確實不敢肯定舒香香會給他。
鳳弦月眉梢一挑,冷笑了一聲,「我說不定等時間長了,也就忘記退婚之事,直接跟著北辰宣無回北辰國了。」
皇帝淡漠的眸子染上一絲不明的意味,眯成線的眸子在鳳弦月臉上久久徘徊,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什麼東西一般。
一旁的西木若兒听到鳳弦月突然想要反悔,急忙從太後懷里鑽了出來,一把拉住了皇帝的衣袖,「父皇,你就去問舒娘娘要來嗎,不就一位藥而已,皇宮里什麼藥沒有,父皇再送她多些不就好了麼。」
皇帝看了西木若兒一眼,卻是未語。
他的九公主與眼前這個女子相差也不過三歲而已,而若兒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幼稚。
一旁的太後不由也拿眼朝著鳳弦月看來,一雙犀利的眸子上下打量了鳳弦月幾眼,她也麼有想到這個小小女子的心機竟是如此深沉。
鳳弦月看著皇帝,唇角彎彎,笑著說道,「皇上難道連自己的女人也搞不定,所以不敢去了?」
說完,看著皇帝的眸子也不由帶著重重的懷疑,氣得皇帝一咬牙,直接走出了御書房。
鳳弦月看著那道明黃身影,不由勾唇一笑,想要為難她?
鹿死誰手也不一定,對付這種高高在上的人,激將法是最好用的。
她當然知道舒貴妃不會輕易給皇帝,不然,她何必繞這麼一個彎子,讓他去拿?
但如今她這麼一激他,他定會想方設法的拿來,她相信皇帝是有辦法的。
一旁的太後看著鳳弦月的眼神不由加深了幾分,眸子中閃過一道殺機。
鳳弦月只覺周身一冷,那樣鋒利如刀的眼神想讓她忽略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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