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滾! 第九十六章 命懸一線

作者 ︰ 藍湖月

但他不能倒下,絕對不能,想到此,心一橫,手中的劍凌厲的朝著黑衣人刺去,每一招都猶如來自地獄的奪命招數,招招致命丫。

一圈下來,整個人瞬間虛軟無力,精疲力盡的用劍插在地上,這才防止他倒下去。

但這群黑衣人似乎早就看出他已經氣血不足,加上那當胸一劍,已經讓他沒有太多的力氣應接這些黑衣人的招式了。

鳳弦月見他已是沒有多余的力氣再與他人爭斗,急忙上前攙扶起他,眼神交匯之時,兩人瞬間躍起,拼命的朝著前面的雜草堆而去,奔跑的速度越發快了。

可後面依舊有不少的黑衣人窮追而來。

兩人不斷的朝前,又不停的朝後望著那些追上來的黑衣人媲。

砰的一聲,兩人突然覺得身體一空,緊接著就是身體不斷往下墜去的感覺。

鳳弦月朝著下面望了一眼。

該死的,居然深不見底。

眸色一顫,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雜草堆後面居然是萬丈懸崖,而此刻他們倆正不斷的朝著懸崖下面墜去。

鳳弦月忍不住的咒罵了一聲,這掉下去也許尸骨無存,還不如與這些黑衣人拼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世上沒有後悔藥。

伸出手,拼命的想要抓住一些東西,可光禿禿的崖壁除了石頭就是峭壁。

她突然看準了下面不遠的地方一處凸現出來的峭壁,心里計算著速度與峭壁

之間的時間,距離,手中的匕首突然朝著峭壁上插去,火花四濺。

但匕首總算是插進了峭壁中,兩人就這樣依靠著匕首的力量,掛在了峭壁上。

懸崖上,傳來了紅衣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一群混蛋,都給我下去找,不管是是死是活都必須給我找回來,就是尸體也必須抬上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這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他們必死無疑。」

紅衣女子狠戾的瞪了那說話的男子,聲音恐怖深冷,「沒找到的話,你們都要提頭來見。」

站在紅衣女子身後的黑衣人一個個消失不見,紅衣女子抬眼打量著冒著黑色煙霧的萬丈深淵,卻是什麼都看不見。

北辰宣無看著緊緊攥住他手的女人,說道,「女人,放開我。」

這樣掛在懸崖峭壁上也不是辦法,時間長了,自然而然的就會堅持不住,何況鳳弦月手上還拉著一個受傷的他,如果她放開他,或許她還能有生還的機會,兩個人如果只能活一個,為什麼不讓她活著。

受傷的胸口不斷的往外流著血,頭也開始暈眩起來,全身無力,整個人就這樣軟趴趴的貼在峭壁上,而峭壁上還不斷的有碎石滾落,不停的砸在他們身上。

這樣下去,兩人都會死。

鳳弦月不停的四下打量著落腳點,可光禿禿的石壁上,除了他們現在這快翹起來的石壁,就再也沒有一處是凸顯出來的。

「女人,放手。」

風無聲的吹散了他的發絲,吹亂了他的衣擺,也把他說出來的話吹走了。

但鳳弦月還是隱約听到他說放手兩個字。

她可以放手,這樣她就能活命,但對于身受重傷的北

辰宣無來說,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只怕死的連渣都不剩。

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放手不管他。

她做不到。

她咬緊牙關,用力的攥緊了北辰宣無的手,只想把他抓得更緊,似乎怕他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他的心瞬間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下,一股淡淡的細流緩緩的流進心田,只讓人覺得心里一暖,好像世間萬物在此刻都變得美好,所有的一切紛爭都不再重要。

唇慢慢的勾起一絲弧度,那弧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絢爛如朝霞,直耀進人的心里。

只是鳳弦月一直不停的在找尋落腳點,沒有注意到他此刻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笑容。

死,在他面前也變得那麼簡單的。

看了一眼鳳弦月攥著他的手,眸色一暖,帶著絲絲不舍,此時此刻,他是無比的貪戀這小手中的溫度,巴不得永遠抓住不放,一輩子就這樣牽著。

但他心里明白,若是他不放手,兩人都必須死。

猛然一用力,一把甩來了鳳弦月抓住他的手,整個人嗖的一聲,直直往下墜去。

鳳弦月錯愕又驚恐的轉過頭,看著北辰宣無那如飄絮一般往下掉落的身體,全身瞬間繃緊,「北辰宣無,你就是個混蛋」

說完,她猛地一躍,整個人就迅速的朝著北辰宣無飛落。

白衣飄舞,青絲飛揚,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墜落凡間的天使,她加快的跌落的速度,很快就追上了北辰宣無,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拉著他,用力一帶,兩人就齊刷刷的朝著一旁的岩壁貼去。

鳳弦月急忙騰出一只手,抓住了微微凸出的石頭,整個人就像壁虎一樣貼在了岩壁上。

胸口不斷的喘息著。

「月,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知道這是死路一條,她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是有情還是無情,狠辣如她,怎麼就突然心腸柔軟了起來。

「沒有為什麼,只是不想你死,你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所以不想欠你任何東西,更不想自己下半輩子活在內疚中。」

鳳弦月說完,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小臉卻開始呈現吃力的神色,額上冒出了些微細細的汗珠。

北辰宣無听完他的話,淡淡一笑,卻是未語,俊逸的五官皺在了一起,傷口處依然不停的往外滲著血,痛——幾乎讓他暈了過去。

他用力的在唇上狠命一咬,這才讓他有些許的清醒,

整張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手也開始慢慢的變得冰涼冰涼起來,整個人也開始虛月兌起來,意識也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好像靈魂下一刻就要從他的身體里飄走。

鳳弦月感覺到他的變化,心里一驚,就在她晃神的那一刻,一直抓住的石壁突然從懸崖上月兌落。

他來不及穩住身形,整個人就這樣隨風掉落。

但抓在手中的大手卻一直緊緊的不曾放開,身體一個旋轉,瞬間就抱住了北辰宣無的腰身,兩人就這樣徐徐墜了下去。

「嘩啦」

一聲巨響。

只見水花四濺。

兩道身體瞬間掉落在了水潭里,咕嚕嚕的沉入了潭底。

水壓不停的沖擊著,四面八方的不停的朝她涌了過來,眼楮,耳朵,口鼻,不停的被貫入了一些水。

待鳳弦月反應過來,就急忙屏住了呼吸,睜開眼,看著北辰宣無的身體不斷的往下沉去。

她急忙深處雙手,朝著他游了過去。

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身,拉著他吃力的朝著水面而去。

嘩啦一聲,兩道人影瞬間出現在水面上。

水面上蕩漾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鳳弦月一只攬著北辰宣無,抬起一只手,在臉上一抹,遮住眼線的水滴瞬間被她甩掉,一張絕色傾城的臉頃刻間暴露在空氣中。

她拖著北辰宣無的身體吃力的朝著岸邊游了過來。

四肢早已無力,但潛意識卻在催促她不停的往岸邊游動。

終于把北辰宣無拽上了岸,鳳弦月整個人就虛月兌的倒在了他的身旁。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北辰宣無,急忙爬了起來。

迅速的撕上的一片布帛,利落的幫著北辰宣無處理著傷口,這熟練的速度簡直就快的驚人,一點也不像一個生活在京城里的小姐。

連著處理了一下自己腿傷。

這才拖著北辰宣無到了一旁干爽點的地方,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這里只是一個小樹林,參天大樹遮住了整個視線,讓人望不見上面,更是看不見他們掉落的懸崖上面。

低眸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北辰宣無,急忙站起身來,朝著一旁的林子走去。

她必須盡快找到一些治療傷口的草藥,不然北辰宣無的命就當真保不住了,他現在的傷口已經發炎了,而整個人又因為失血過多,生命體征已經不平穩,她不知道若是沒有找到草藥,會發生什麼事。

但不管怎樣,既然老天這一次沒讓他們死,那他們就一定要好好的活著。

但她不敢走太遠,這麼深的林子,誰知道會出現一些猛獸之類的東西,畢竟自己一點都不熟悉這里。

這里畢竟是無人出沒的林子,要的草藥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順手抓了只野兔和采摘了一些野果。

很快就折返了回來。

把所有的藥草都揉碎,敷在了北辰宣無的傷口上,也敷了一點在自己的傷口上。

隨後把一些剩下藥放進了嘴里,慢慢的嚼碎,直到嚼出汁水來,這才嘴對嘴的喂到了北辰宣無的口中。

藥汁很苦,但她卻沒有半分的厭惡,依舊不停的一遍一遍的重復剛才的動作,直到把所有的藥汁都喂到了北辰宣無的口中,她才深深的舒了口氣。

整好這些,便拾了一些柴火,剝掉了兔子的皮,放在了火上烘烤。

火光照在了北辰宣無的臉上,映襯得他那蒼白的臉頰有了一絲淡淡的紅潤。

她上前打開了他的傷口查看了一下,看著那深邃的讓人心顫的口子,她不由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這傷口實在是太深了,從後背直穿前胸。

這樣的傷口對他這個征戰沙場多年的戰神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這傷與他以往的傷可不一樣,這次是傷在心髒的位置,雖然離心髒還差那麼一點,但也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癥。

像他這樣一個完美到像神邸的男子,若是留下什麼,豈不是遺憾,但她會盡她最大的努力,幫他治好傷口的。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被樹木遮住的深淵底下更是黑的要快些。

鳳弦月趁著還有一絲光亮的瞬間,在周圍撿了不少枯樹枝回來。

正當她望火堆上加柴火的時候,一道雪白的身影突然在她眼前一晃,快的就像天空中的閃電,一眨眼就不見了。

她急忙站起身來,警惕的盯著四周。

那白色身影再一次晃了一下,鳳弦月準確的找到了它所在的位置,手中的銀針毫無聲息的飛了出去。

身影也跟著竄了過去。

就見著一只像小白兔的小動物吱吱吱吱的叫喚著,他的爪子上正夾著她剛剛飛出去的銀針。

她一驚,這小白兔怎麼居然還能接住她的銀針,就連一般的高手都不大可能辦到的事,它一只動物,居然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

這是什麼變態東西。

趕忙抬眼,朝著那東西望去,卻見那東西一雙圓圓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滴溜溜的望著她,紅粉紅色的嘴巴小巧可愛,一只小鼻子見到她輕輕的抖動了一下,全身上下通體白色。

鳳弦月不由張大了嘴巴,這是什麼東西,長得並不像兔子,更像雪貂,看到它那煞是可愛的神色,真的把她萌到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動物,第一眼不禁就喜歡上了。

緩緩走了過去,只見那雪貂見到鳳弦月也不懼怕,還吱吱吱的叫了幾聲,就朝著鳳弦月靠近。

鳳弦月正要伸出手抱起它,那雪貂竟是跳上了鳳弦月的手臂,對著她就是吱吱的叫著,還在鳳弦月臉上磨蹭了幾下。

鳳弦月心下一喜,抱著它就朝著火堆旁走進,模了模它那通體雪白的毛色,滑滑的,手感特別好,就像在模上好的絲綢一般。

就這一下,竟是讓她愛不釋手的撫模起來,而雪貂也在她的撫模下昏昏欲睡。

鳳弦月勾起唇角,說道,「你叫什麼呀。」

雪貂听到她說話,吱吱的應付了一聲。

鳳弦月勾唇一笑,不禁搖了搖頭,她怎麼跟只小動物說起話來了,它怎麼可能听得懂她說話能?

不由搖了搖頭,看著它那雪白的毛發,說道,「那我以後後就叫你小白吧。」

小白吱吱的跳了起來,好像真听懂了鳳弦月的話一般。

鳳弦月也不由奇怪的看著它,眉心微微皺了皺,難道這小白還真能听懂人的語言?

小白跳著蹦著來到了北辰宣無身邊,看到他綁著布帛的傷口處,還滲出了不少血跡,印在布帛上。

她歪著頭看了看,來回的在他身邊走來走去,還不停的揚起爪子搔搔頭,好像在研究他的傷勢一般。

突然,小白爬上了北辰宣無的身體,對著他的傷口用舌頭舌忝了舌忝。

鳳弦月一驚,迅速的揚起手,朝著小白就是一掌,瞬間,小白就被她拍飛了出去。掉落在不遠的草叢中,發出一陣慘烈的吱吱聲。

鳳弦月急忙走到北辰宣無身邊,打開他的傷口查看,眸色一頓,詫異的看著那已經結痂的傷口,一陣愣神。

這怎麼可能,這才幾個時辰,再怎麼好的草藥也不可能這麼快結痂,怎麼也要兩三天吧。

難道,難道是剛才小白在他傷口處舌忝了舌忝就結痂了?

這怎麼可能呢?

一只小動物能有這麼神奇的療效?

她滿臉的不可置信,卻又無法解釋這結痂的傷口。

難道她真的撿到寶了。

剛才它那不輕易的表現,一瞬間就抓住了她飛射出去的銀針,這都證明小白並非一般的小動物。

這時,小白緩緩走了過來,又好像有些害怕的停住了腳步,滿臉委屈望著鳳弦月,就要流下淚來一般。

一雙圓圓的眼楮撲閃撲閃的,圓溜溜的,卻裝滿的可憐的神情,讓人見了心生不忍。

鳳弦月看著她那萌萌的表情,忍不住的對著她招了招手。

小白看到她招手,又興沖沖的跑了過來,臉上的神情瞬間喜悅的不得了。

鳳弦月看到她喜滋滋的神情,心里也跟著高興了幾分,順手就把跑過來的小白摟抱在了懷中。

撕開了一點兔肉,遞到它的嘴邊,只見小白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鳳弦月一開始還怕它不吃,沒想到也是食肉的小動物。

自己也撕開了兔肉,用力一咬,沒有任何調料,很難吃,但她又不得不吃,不然就沒有體力照顧北辰宣無。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細心的照顧人,以前做殺手,沒有人值得她照顧,一向都是獨來獨往。

穿越到西鳳國,附在這副身體身上,更是沒有人需要她的照顧。

所以這是她第一次,還是一個男人,一個與她有著肌膚之親的男子。

一連呆在深淵三天,鳳弦月除了找些吃的和草藥,就一直不離的照顧著北辰宣無,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又模了模自己的額頭,好像退燒了。

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看著北辰宣無那漸漸有了一點血色的雙頰,眼中擔憂的神色也瞬間消失。

看來他的命是保住了,但什麼時候醒來,她心里還真是沒底。

看樣子,他們也沒這麼快出去,她也沒時間去找尋出去的路,這兩天她

在林子里轉悠,沒有發現任何的出口,也沒有發現有人走過的痕跡,可見,這是一處已外界封鎖的深淵,沒有人能找到這里,但他們想出去,似乎也不容易,有可能一輩子都要被困在這里。

不過,這幾天是她最輕松的幾天,遠離塵世,沒有任何紛爭,就像是隱居在此,不被人打擾,也不用擔心什麼時候被人陷害,單純的日子讓她放下了所有的包袱,過的開心簡單

謝謝羽殤妖妖寶貴的月票,月月愛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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