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的吻,彼此柔軟的唇瓣溫存相貼,鼻息里冷香藥香交纏,比醇香的酒容易醉人得多。請使用訪問本站。舒睍蓴璩
顏莫歌還未反映發生了何事,夜瀾那雙被放大了的美目驟然遠離,她端端正正的站在他面前,如一朵近在眼前的紅霞,又似艷麗的晨曦,染得他心都隨之一片美好緋紅。
她雲淡風輕的笑語,「可要我為你尋面鏡來照照?」
輕易又將他說笑了一回。
顏莫歌先有一愣,臉色再擺得極正熨!
抬起雙手托起她的臉就狠狠在她描了花鈿的眉心親了一口,再而他又覺得舉動不夠霸道,這回低首干脆是連啃帶咬的含住她的唇,炙熱的舌頭橫沖直闖的探了進去,在她丁香小口中胡亂橫掃,汲取。
初初得嘗滋味,這便是不得了了!
夜瀾極香,口中有說不出的味兒,像是千百種藥混在了一起,微苦微甘,還有輕微的澀,又像是養在清池里的蓮,淡香撲鼻,想細細抓住,卻無從所尋轎。
他細細的品了再品,嘗了再嘗,又是吮,又是吸,舌頭張狂的掃蕩了還不夠,還要卷上她的一道糾纏。
她妥是順從得很,隨他胡來妄為,偶時試著小有回應,惹得他更加猖狂肆意。
夜瀾的眼楮也睜得大大的,乍看和平時無異,靜若止水的眸底有驚濤駭浪,暗涌激蕩。
眸光緊緊凝在他臉上,一刻都不移開,生怕眨眼之間會被他吃了去。
顏莫歌不禁任她看個夠,反還挑起他一雙風流至極的桃花眼,流轉的光華里都是勾|引。
舌尖滑膩的觸感撩動人心,兩人鼻息越發急促,直到快要呼吸不能了才分開。
她胸口起伏,喘個不停,那臉頰紅得不像話,依著與她素日的不苟言笑比起來,真算得上失態!
顏莫歌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口吸氣又吐氣,兩手還捧著她的臉,洋洋得意,「從今兒起你就是本公子的人了,喊聲‘夫君’來听。」
夜瀾假意嗔他,「你盡管張狂,體內的毒還沒全解,待你歸了西,我再改嫁便是。」
他臉色變了變,貌似真被她嚇著了,可是轉瞬,他再露出個自得的笑,嘴里宛如抹了蜜,「我娘子怎會輕易讓我歸西?」
再說他這樣絕色的夫君,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過了這村再沒這店。
給他續命活十年都嫌短了,陪她相守相伴一齊白發蒼蒼才算好。
夜瀾笑笑,這會兒氣息總算順平,移眸向屋外那廂看去,「是不會叫你輕易去見佛祖的。」
說罷,她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先去煮藥來喝。」
顏莫歌隨著她打開門就走了出去,外面早看不見哪個的影子了。
奎宿他們雖只有三人,只事關小公子新婚,守門的活計早就煉得爐火純青,今夜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可這煮藥多非功夫啊……
方才淺嘗滋味,顏莫歌已是心癢難耐,腳步是跟著她往廚房行去,嘴上卻在細聲嘟囔,「不就是碗藥麼?明個兒再喝吧,娘子,夜了,該就寢了。」
這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煮藥多煞風景!
進了黑漆漆的廚房,夜瀾放開他的手去掌燈,問他,「要命還是要就寢?去生火。」
點了燈,她拿起燈盞轉身來,猛地的被站在身後的顏莫歌嚇了一嚇。
再見他滿面漾著……委屈?
「怎的?」夜瀾黛眉淺淺蹙起,沒笑意了,肅色足矣唬了哪個誰。
顏莫歌天不怕地不怕,偏對她的臉色受用得很。
這里不比恩周,左右沒有使喚的人不說,單是要為他將藥配齊全都是件頗費力氣的難事。
夜瀾每天都會上山采藥,那日為摘一株靈芝草,險些從懸崖邊失墜去!
幸得顏莫歌離不遠,否則這會兒還哪有他們拜堂成親這樣的喜事。
她對他的好,他統統是望在眼里的。
想到此,顏莫歌沖她莞爾,道了句‘沒事’便移身去到灶台前,熟練的生火。
他還穿著那身大紅的喜服,人卻委身蹲在灶前,挽了雲袖,白皙修長的手拾柴的動作都優美非常。
他下巴有微微上揚的弧度,眉目清俊,高貴又自傲,如何都好看。
無論是他此時正做的事,抑或他的人置身在油膩狹窄的廚房都與他身份形容格格不入,但那姿態動作行雲如流水,渾然天成,光與旁人一看,都是享受。
夜瀾單單望著,心下生出稀奇。
她竟嫁了他。
但,不悔!
默然望了會兒,她也收回視線,順手將那一豆孤燈放在旁側給他照個亮,道,「我去外面搗藥,一會兒就來。」
人剛跨出廚房的門去,忽听顏莫歌叫她,道,「放心,我會活得好好的。」
夜瀾身形微頓,沒回頭,眼中幽幽轉轉著一抹愁緒,轉瞬即逝間,她勾起一笑,「有我在,自然不會讓你活得不好。」
他禮尚往來,也道,「我有在,你定也會活得好好的,娘子。」
這次夜瀾回頭來了,才一回頭就得他個討好的大笑臉。
不想就這片刻功夫,他鼻子就沾了一抹灰,穿一身大紅袍蹲在灶前,手里還握著根木柴,形容實在是……
夜瀾忍不住聳肩哧笑,沒轍得很,掏出手絹走回去,彎身給他擦。
顏莫歌趁機抓住她臻白縴柔的手腕,舍不得放。
「你從何時喜歡上我的?」他問,沒臉沒皮得很。
「不知!」她答得干脆。
又怕他再得寸進尺,夜瀾搶道,「反正不及你喜歡我早。」
顏莫歌一曬,沒想到她會有此一說,反倒樂了,「好好好,我先喜歡你的,成不?今後我們相互喜歡就好,莫管別個了,在這里小住幾日,你……」
話未講完,夜瀾看出他心思,接道,「我隨你走就是了。」
他大喜,「當真?!」
順手將沾了灰的絲帕塞往顏莫歌手里,夜瀾真的去外面搗藥去了,丟下句話,輕飄飄的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點婦道婦德我還是曉得要守的。」
听她肯跟自己走,有個人早把他家娘子將他與雞和狗比作一起這件拋到九霄雲外去。
他娶的人兒就是乖巧得很,守婦道懂婦德得很!夜瀾給顏莫歌煮的藥極費功夫,工序都有七道,待他將一碗濃黑的藥汁服下肚,都已入了後半夜。
這成婚本就是件累人的事,又還是擇日不如撞日之舉,夜深人靜,兩個人兀自洗漱了番,更衣合被而眠。
倒非顏莫歌不心急,他只是想,洞房的事不急于這一時。
一則是心疼她累了,二則他想明日就動身,先回祁國再說,只消想到瀾谷,還有她那師兄師弟師傅,他心里便不踏實。
最好是離開南疆,走得越遠越好,永遠莫要再回來。
可說來怪覺得很,這晚夜瀾給他的藥和平日有少許不同,他對她自不會有多疑,半句沒多問就喝了個底朝天,只是……
才剛躺下不得多久,怎的身體里像是有火,撩燒得他越發忍耐不住。
這是往昔從不曾有過的。
他費解,大有失控之勢。
尤為淡風習習,若有似無的把旁側人兒身上的香味往他鼻息里帶,絲絲縷縷都致命,不覺,身上都沁出冷汗。
他雙手緊握成拳,勉強啟聲喚身旁的大夫,「夜瀾。」
開了口才發現聲音都變了,低啞干澀,喚的還是她的名字,才是恍悟,她便就是方能滋潤他的甘泉。
將將出了聲,身旁的人忽的起身向他貼近,尋思著道,「應是藥效發作了罷。」
听她說得胸有成竹,好像早就算到了,他還沒來得及細問,她已移身向他貼靠過來。
霎時墨發如
瀑,傾瀉在他周身,帶著能令他安心的藥香味,她如水溫柔的面孔對他綻出濃情笑意。
顏莫歌更加燒心,連話都說不完整,「你……莫不是與我、下了那種藥?」
「不是。」夜瀾沖他笑笑,越發嫵媚,「不過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