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 【公子逃婚】小賤賤,我們來日方長8

作者 ︰ 蘇若鳶

在沈二公子變態光環的籠罩下,就算是皮癢了,也——忍著!

夜晚的南瑚寺格外顯得清幽,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听到山頂的撞鐘長鳴,那聲音遠遠的擴散出去,與人一種神聖安寧之感。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舒愨鵡

抱著來渡假的心情,百里醉問小沙彌要來換洗的素衣,再端上一盞有降火功效的花茶,高高興興的往小院後泡湯去了。

這院落不大,外面是方小花園,屋子後靠山,連接著熱湯。

湯泉自山上縈縈流下,匯聚成可容兩人浸泡的泉池砝。

四周栽種著楓樹,到了這個時節,葉子大多紅透了,月光瑩瑩灑灑,水汽迷蒙,樹蔭搖曳,形成獨立又安全的空間,置身其中,水溫剛剛好,別說多愜意舒坦了。

百里醉不知的是,正當她享受得欲罷不能時,文昀飛不請自來。

…遘…

沈瑾瑜從沒見過文昀飛,只憑多年識人的經驗,看到一個面貌斯文,穿著儒雅,且是渾身帶著一種與他大哥相似的書香氣息的年輕男子,立刻就猜出來人的身份。

「可要進來坐?」

對視罷了,他先往門邊讓了一讓,邀請道。

他這句話听似客氣,卻又毫不客氣。

一來沒有先問來人有何貴干,二來仿佛直接看穿找的並非自己,索性大大方方的讓路,表示︰你要找的人在里面,我不攔著。

文昀飛著實寸步難行了。

被悶悶敲了一棍子,直接進去就顯得太沒有禮貌,況且以他二人的身份來說,此時他們都還是百里家的女婿,是為連襟。

沈瑾瑜哪里會給他想清楚的時間?

對死皮賴臉非要送上|門來做他妻的百里醉,哪怕他再不喜歡,此時這人已是他的人了,出去走哪兒人都會尊一聲‘沈家少夫人’。

如此,就沒有再容哪個窺視的說法。

他的就是他的,哪怕你再想要,也得等他扔了,真正不要了,你才能去撿。

百里綾有句話說得沒錯,人一心虛就會做出多余的事情來。

昨日夜里在酒樓應酬時,文刺史私下主動對沈瑾瑜提過百里醉與文昀飛的事,不過刺史大人再三保證,四兒子早對尊夫人打消了那重心思,關于從前的那些……還請沈二公子海涵。

人都找到跟前來了,他要如何做才算海涵?

回首往屋內看了眼,沈瑾瑜連消帶打,同站在門外的人輕描淡寫道,「內人在泡湯泉,才剛去得沒多久,恐怕夠得等了。」

文昀飛怔回神,定眸在他臉上,「在下是來找沈二公子的。」

「找我?」沈瑾瑜親和的笑了,「鄙人與文四公子除了連襟這重關系,似乎不太相熟。」

「很快就不是了。」他異常肯定,再十分堅決的說道,「我會與百里愫和離,我心里的人是醉兒,一直都是!」

嘖嘖這語氣,不管是乍听之下,還是細嚼慢咽,那都相當的有內容。

暗處里魅玥幾個比手劃腳交流著,無聲的表達著自己為文昀飛默哀的心情。

就是邵和都只敢在背地里使陰招,面上遇到了她們二公子都要舌忝著臉賠笑的。

這文四公子膽子也太大了,橫沖直闖的就挑釁到跟前來了,故而魅部的女眷們真的很期待他會怎麼——死!

相較文昀飛的慷慨激昂,沈瑾瑜顯得非常的平靜。

他平靜的望著他,再平靜的微一頷首,「你是想我將此話轉告她,還是你親自與她說?」

親自說,那少不了還是要稍等片刻。

文昀飛蹙起眉頭,「在下有話想與沈二公子說,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瑾瑜淡淡然勾唇,面上很是隨和,「移步就免了吧,待會兒內人泡湯出來看不到我,恐是會慌亂,至于你是否要與你家娘子和離,此件與我們無關。」

說完,他伸手拉門關上。

只見著文昀飛神情隨著這的動作緊張,門關到一半,沈瑾瑜如他心願的停下,揚起惡意的一笑,「有件事差點忘了,東都是個好地方,不日文四公子就要任都尉一職,前途可謂無量。」

稍頓,沈瑾瑜語氣略沉重了些,連看文昀飛的眼色也是,「切莫要因小失大,不送。」

威脅完畢,門閉合的最後一剎,他看到門外的人表情徹底一僵。

結果就是︰輕輕松松的贏了。

對突然發生的事,沈瑾瑜壓根不生氣,對于這點就是他也感到很意外。

再不喜歡也好啊,那始終是頂著沈家姓氏的人兒,照他從前的作風,定會留住文昀飛,等百里醉出來與他對峙。

而沈瑾瑜則抱手坐看好戲,完了再落井下石,博取最大的利益。

可他沒有這樣做。

想到在寺外時,百里醉同他說的話很清楚,加上從昨日看到今日打早,說起來他倒是越發同情他家小娘子了。

對文昀飛的心境他大概能猜到些,但凡從文的人,臭毛病諸多,尤為固執是一個。

只消認定了,即便心知是錯,也會一錯再錯,執迷不悟不說,還害得周遭跟著受罪。

這心得體會是沈瑾瑜自他那歸西得好幾年的大哥那里品味出來的。

故而百里醉得文昀飛無意中一顧,再鬧那一出惹人笑談的事,可謂受害最深。

面對一個受害者,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就算真的要計較,他該和百里綾好好談談才是。

兀自為剛才自己的所為找了借口,順手替她消災,就當作是白日對她……耍流氓的補償吧。

文昀飛在外面僵滯的站了半盞茶的功夫,才舉步離開。

听到那陣心不甘情不願的步聲遠離時,屋子連接的另一端,百里醉泡湯泡到興起時,扯著嗓子鬼嚎,「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嗷嗷嗷嗷~~~~」

難听得沈瑾瑜之皺眉頭,剛端在手里的茶都喝不下去了。

「百里醉,你能不能小聲點?」鄙夷的往那方向看去,他不滿,遂加重了語氣,肯定式,「很難听!」

百里醉停了一下,說,「你這人懂不懂生活樂趣?不喜歡听你可以找東西把耳朵塞了,或者出去逛會兒,總之不要影響我及時行樂。」

沈瑾瑜挑眉,「不如我找東西把你的嘴塞了?」

伴著跳躍的水聲,里面的人歡快的耍無賴道,「你來啊,我沒穿衣服,看一眼多養我一年,你想清楚。」

說完不理外面那只,隨心所欲的張了口繼續唱起來——

「半冷半暖秋天,熨貼在你身邊,靜靜看著流光飛舞,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心中一片綿綿~~~半醉半醒之間,再忍笑眼千千,就讓我像雲中飄雪,用冰清輕輕吻人臉,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原本沈瑾瑜想說些話拿百里綾來要挾她的,可是她雖然唱得曲不著調,卻因她吐字清晰,倒是句句都听清楚了。

這曲子他從未听過,詞更是。

人間多少愛,浮生千重變。

不知怎的,沈瑾瑜腦中忽而浮現出一道他熟悉非常的輪廓來。

那輪廓身影灑月兌隨性,芊芊渺渺,一舉手,一投足,一揚笑,無一處不讓他心魂蕩漾。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真是說得真是妙極了。

詞意再加上心境,一時惹他投入,怔怔然出神得難以自拔,還,渾然不覺。

正當沈瑾瑜腦海里那人影兒越發清晰,幾乎真實得伸手可觸時,不遠處近在耳邊,同樣是他熟悉,卻又深惡痛疾的聲音傳來——

「沈瑾瑜,我忘了拿毛巾,你能不能幫我……」

「百里醉!」

「別生氣啊,讓你看一眼不要錢!」

沈瑾瑜什麼樣的絕色沒看過?什麼樣銷|魂的身子沒抱過?

看她百里醉?

她真的想太多了!

當夜那張毛巾是魅玥送進去給她的,听說魅妝和魅玉在外面笑得肚子都疼了。

百里醉不知道哪里好笑了,魅玥還跟她說了好些打氣的話,搞得她滿頭霧水。

然後當夜,沈瑾瑜很奇怪的扔下一句‘你自己睡吧’,就出去了,很大方的把那張既柔軟,又寬大的床讓給百里醉。

一夜不見蹤影。

……

次日。

百里醉上馬車的時候,沈瑾瑜已經穩坐在其中。

他身上帶著濃烈的酒氣,臉色青白,下巴還冒出細細密密的胡渣,看是小酌一夜,一夜未眠,很頹廢很頹廢的樣子。

比秋天的落葉還要落敗蕭瑟。

「你……喝酒了?」她詫異,「這里是寺廟啊!」

做人怎麼能那麼不虔誠!

沈瑾瑜正閉目小憩,聞言睜開疏懶疲憊的眸子嗔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回,「你有意見?」

除了酒味,百里醉還聞出了失意的味道。

昨夜那張床太安逸,任她翻滾任她橫擺豎霸,所以今早精神抖擻。

這人呢,是精神好了就開始瞎折騰。

看到沈瑾瑜精神不濟,百里醉也不傻,面對一個有錢有勢有相貌有身材的男人,他心情不好,原因太容易猜到了。

本著‘替掛名老公消災解難,做好朋友,大家好相處’的原則,她很八卦的湊上去,在他側臉旁邊問,「你……想那個誰啦?」

他也配合的側臉正對,方便自己瞪她,「關你什麼事?」

近距離相對,他的酒氣更加濃重,百里醉嫌惡的往後縮了縮,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兩下。

「關心你嘛,大家夫妻一場。」她又補充,「雖然是暫時的。」

正因為是暫時的,才要打好關系,做相處愉快的小伙伴!

沈瑾瑜的心病時好時壞。

只想著開心的時候就通身舒暢,奈何那些不開心的並非你不想,它就不會鑽出來困擾你!

昨夜被百里醉一首跑調跑得可怕的曲,牽出他千愁萬緒。

那些能的,不能的,他心中皆有數。

身為沈家唯一的男丁,偌大家業等著他繼承打理,莫說他願意,祁若翾的王夫他做不得,他自己也不屑。

就算大哥還在,滿朝文武也不會同意他干涉皇庭,沈家太勢大了!

且是這些都非主因,真正的關鍵在于,祁若翾不得他想象中的……喜歡自己。

「沈瑾瑜?」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有個細微卻不怕死的聲音在喊他的大名。

他不耐煩的抓住那只手,直愣愣的盯著她看,問,「你是如何識得邵和的?」

切,忍不住要問了吧?

老早百里醉就在等今天了,從邊城到文城,還以為他沒當回事呢!

「是他主動找的我。」

她沒想隱瞞,老實的坦誠相告,「我到蒼闕的時候你不是跑了麼?那時家公還不得你的行蹤,便讓我先在城里住幾天,看看再說,我想閑著也是閑著,就帶梅梅和桂媽在城里游玩,邵和差了小廝來找我,說可以領我去見女皇,其實讓我請婚旨也是他的主意,唉!」

收回被捏住的那只手,百里醉一拍大腿,義憤填膺的結論,「這邵和可真壞啊,膽敢給你使絆子!」

沈瑾瑜都不想浪費口舌來罵她,只向她斜視過去,咧出嘲諷的笑,「你得多感謝人家才是,如若不然,你哪里有這個空子鑽?」

百里醉煞有其事的點頭,「你說得對,不過——」

她表情忽的變得堅決,「我百里醉是什麼人?是非分

明,永遠都站在正義的這一邊好嗎!」

沈瑾瑜越發佩服她的口才了,勉為其難的一笑,「接著編。」

她抿嘴,憋了憋,放緩了語氣繼續,「其實咱們女皇當時也不知道我要嫁的是哪個,只去的時候邵和跟我說女皇喜歡喝酒,喜歡談天說地,要是我能陪她喝到高興,聊得開心,等到她酒勁上來,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一般求了都能應。」

也就是說,祁若翾還被她擺了一道。

沈瑾瑜似有了然,「請問娘子你說了那麼多的重點是?」

說重點的時機已然成熟,百里醉頓時化身小可憐兒,雙手合攏對他做‘拜拜’狀,當他活菩薩那般誠懇的祈求,「我知道過不久就要回蒼闕了,女皇還沒走,我不是有意要坑她的,要是到時候她要斬我,你能不能幫我說兩句好話啊?」

百里醉一介屁民,下了沈瑾瑜的面子在後,坑女皇卻是在先。

說要斬她到不至于,可是她這個人惜命又怕痛,死不掉還要承受皮肉之苦什麼的最要不得了。

既然眼前有一尊大佛的腿可以抱,她當然要提早做準備。

長長的‘哦’了一聲,沈二公子版的活菩薩吊足了人的胃口。

隨後好意糾正她道,「不是過不久回蒼闕,今日,此刻,我們已經在回蒼闕的路上。」

「……」百里醉無聲的咽下口唾沫,「現在就回了?」

都不回她家里去看一看啦?都沒和五姐揮小手絹告別吶……

沈瑾瑜用愛憐又同情的眼色望著她,「雖說按禮數回門少則需逗留三日,只你家人待你又不好,不如早些離開。」

百里醉掀了車簾向外望望,輕車簡裝,她細聲嘟囔,「可是有些東西我要自己歸置,能不能回去一趟?我保證不會耽誤太久的。」

「倒不是不可以。」沈瑾瑜拖沓的語氣里充滿了考慮的意味。

又在百里醉眼中剛燃起一絲期望時,他遺憾的看著她,慢條斯理的說道,「若然回去的時候讓鄙人見到不想見的人,保不準要造孽了,近來,鄙人的心情委實不大好。」

「好吧……其實那些東西也不是很重要,夫君你回蒼闕最重要。」

「娘子真是善解人意。」

「那女皇那件事……還有沒有商量?」

百里醉就是這樣的人了,頗富小強精神,給一縷陽光就能笑得很燦爛,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從某些方面來說,沈瑾瑜很羨慕她這樣。

不過他此時還沒發現這情緒,只看到她笑呵呵永遠不會生氣的樣子,他心里就會很不舒服,並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叫做羨慕。

沈二公子不痛快了,會做什麼呢?

「倒也不是沒有商量。」他把賣關子的水平發揮得淋灕盡致。

百里醉只差沒變成小狗對他搖尾乞憐,再軟細著嗓子‘旺旺’叫兩聲來討他歡心了。

沈瑾瑜默了半響,道,「女皇這個人呢,其實做事很隨性,不止她喝酒喝到興頭上才會應人所求,只要你對了她的胃口,比如我表妹汐瑤,當年就是與她一見如故,二人如今都還很要好,可是呢……」

一件事情他要繞n個彎。

「求你了,講重點!」百里醉含淚。

對送上門來找死的,沈瑾瑜向來成全。

看她狗腿的臉色,他心里仿佛舒坦了一些,「你糊弄她在先,故而道歉必不可少。」

言罷,他順手翻開身旁一側的箱子,神奇的取出一套文房四寶來放在小桌子上。

「你真的想求她寬容,就親筆寫一封懺悔書,這是保命的上佳之選,鑒于娘子你的字比狗爬還難看,為夫掐指一算,從此地到蒼闕少說需走半個月,這半月你要勤于練習,切勿不可偷懶啊……」

語重心長的叮囑完,月兌了靴,沈瑾瑜往車中的小榻上一躺,伸出只手來做枕頭支著腦袋,閉上眼,「你好好練,為夫先睡個瞌睡。」

在車里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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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這混蛋也太會刁難人了吧?!

百里醉抱著一疊厚厚的宣紙憤慨著,絞盡腦汁想找尋突破點。

便是在這間隙,沈瑾瑜嘴角揚笑去會了周公。

車外,听了二人對話全過程的魅玉幾個連眼色都懶得交換,頻頻搖頭晃腦,看來少夫人的翻身之路漫漫艱難,長不見盡頭……

百里醉洗澡時唱的第一首歌相信大家很熟悉了,第二首是電影《青蛇》里的插曲,叫做《流光飛舞》,非常的好听,非常的有意境,當然,換做我們百里姑娘唱的時候,請自由想象各種跑調鬼哭狼嚎,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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