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雲親王,天燁皇帝的第七子,在他六歲時被祁尹政親自帶回皇宮,昭告天下,先封了親王,再交由淑妃冷筱晴撫養。
這在祁國是從未有過的先例。
汐瑤在前世時,對她曾經的夫君只有盲目而執著的崇拜,對他迷雲一般的身世,從不問,他亦從不說。
外界的流言,無非傳些祁雲澈幼年時與狼生活,初回皇宮不能言,還有他生母實則為北方胡人死囚……
諸如此類。
後來煜王余黨為打擊剛登基的雲昭皇帝,更四處散布謠言,詆毀他是個嗜血成性的暴君,最離譜的,還有他逢月圓之夜會化身食人心髒的狼人。
這些或為無稽之談,或為胡編亂造,隨著歲月的輾轉,便被人遺忘了去,直到汐瑤死在御書房前,都沒有弄清楚過。
至于祁若翾會為他說話,那是因為他自小由淑妃撫養,與她還有祁璟軒在宮中自來要好。
這會兒汐瑤不小心被前世的記憶感染,外露了情緒,反倒讓祁若翾以為自己也是個听信傳言之人。
「公主誤會了,汐瑤並非對七王爺的為人心存揣度,更沒有相信外人言,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何七王爺會問我……那件事。」
那件事?
祁若翾杏眸烏溜溜的一轉,對汐瑤諸多顧慮的臉容,似是看出端倪來了。
想來這女子也是惹人憐,爹爹剛去,就遭了二叔那房姨娘的算計,這各種緣由,外人也只能憑猜。
但今日一見,祁若翾對這丫頭打心底的喜歡,看得出她是個有主意的,那心思深得很。
如今這情況,明著風平浪靜,暗中波濤洶涌,再想自己的夫婿與武安侯幾乎同時赴了黃泉,對眼前的人兒,就更多了分天涯淪落人的憐惜。
罷了,她不再同她說笑,只道,「汐瑤,你實話同我說,你壓張氏,是為了你二叔母,還是武安侯府?」
她問得直接,話出口又覺好似總窺探別人的家事不妥,就接著道,「今兒是璟軒回京的日子,母妃有兩年未見他,心里念得緊,便命我去接,誰知他入城先去了裕德街,非要到凌翠樓去賣弄一番,說是要討個滿堂彩,才敢在母妃跟前獻技,你也知道,老十二自幼跟隨國師雲游在外,心早就野了,我想著反正人已經到了,也不急在一時回宮,便依了他。當時你與陳月澤,還有袁家的姑娘一出現,便被我和坐在樓上雅間的老七瞧見,也是我閑來無事,就同他聊起你壓張氏那一樁,後來你被璟軒拉到台上去搭手,我被老七激得不行,非要到後台找你問個清楚,倒因我莽撞,幸而遇上你被人擄走,及時救下,所以,老七才會那般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