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霖兒嗎?」蔣韶華看著古陌蝶懷中的小孩,輕聲的問道。
歐陽冷看自己母後看自己兒子的眼神,一分慈愛,一分不忍。他輕聲的回答道︰「是的,母後。」
他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母後會露出這麼復雜的表情。小時候他也曾經在她看自己的眼中捕捉到過這些。她是愛他的,所以更加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孩子因為整個族類的使命而放棄一些在生命中必須放棄的東西。
而如今,歐陽冷明白,她的母親也在為霖兒感到不安,感到不舍……
「誒……」蔣韶華看著霖兒看了好久,沒有說話,只是一聲嘆息足以表明了她此刻的想法。
古陌蝶看著霖兒,目光中透露出種種的不忍心。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之後要面對的是什麼。她也明白,究竟霖兒的未來會如何。
「來,妍兒到這里來。」蔣韶華的視線越過了歐陽冷他們,落在了遠處的偏殿上。
原來幾人進屋都沒有發現,偏殿的軟墊上跪著一個小女孩,如霖兒一般大。
她似乎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正在被蔣韶華罰跪在偏殿的祭祀像下。
听到蔣韶華的喊聲,那個叫做妍兒的小女孩,向這邊跑來。
「女王……」她說話的聲音很輕。一直低著頭……
「我想我不用說,你們也應該知道她是誰了吧?」蔣韶華看了看那個女孩又看了看歐陽冷與古陌蝶。
兩人對看了一眼,相繼點了點頭。
古陌蝶懷中的霖兒從見到那個小女孩開始就變得不再那麼安分。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吸引力一般,歐陽霖跳下了古陌蝶的懷。彎曲著自己的身子,看了看低著頭的妍兒。
「娘親,給霖兒手絹。」
古陌蝶一愣,將自己懷間手絹掏出,遞給了霖兒。
霖兒拿著手絹跑回了妍兒的身邊,將手絹遞給了正在就眼淚的她。又伸出手,拍了拍妍兒的背。
「她是我前陣子發現的,在我發現她的時候她正在被她那幾個哥哥欺負,我就將她帶了回來。帶回後我才發現原來她是那個我一直在找的人。誒……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啊。」
「那……」歐陽冷張了張嘴不知道該不該問。
因為看到這兩個小孩的時候,他和古陌蝶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小時候的他們。
古陌蝶與妍兒一樣,很小就被送進了宮,因為初次離開家而哭鼻子的她,也是因為在歐陽冷的安慰下她猜停止哭泣。
可是第二天……他們就被送進到了一個無人島。島上什麼都沒有,只有吃人的靈獸……也正是在那里他們才有如今的法力。
直到他們有那個能力自己逃出無人島,否則……不會有人去救他們。
古陌蝶緊皺著眉,不舍得看著歐陽霖,他知道,身為她的孩子,他遲早要進去那里。
「不用我多說,你們也應該知道要怎麼做,立刻就執行吧。還有……你們各歸各位。黑蠱族的攻擊一次比一次要強。下一次攻擊真的要全靠你們兩個了。」蔣韶華說完便閉上了眼楮。不再開口說話……
兩人明白她的意思,一人抱著一個孩子離開了。
……
「娘親,大鳥要帶我妍兒去哪里?我在這里還沒有玩夠呢。」
「霖兒乖,大鳥帶你和妍兒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妍兒不是在哭麼,你是男生,你要憑你自己的力量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流淚知道嗎?」古陌蝶模著歐陽霖的頭,溫柔的告訴他。
「恩,霖兒知道了,霖兒會保護妍兒的。呵呵」霖兒笑的很開心……他不知道這只鳥帶他去的地方是地獄……
歐陽冷握了握拳,如下了一個重要決定一般,朝鳥一使力。
鳥拍了拍翅膀飛離了地面。承載著歐陽霖與妍兒離開了古陌蝶的視線。
「霖兒,長大後千萬不要責怪娘親。為了整個族,我們必須這麼做,這是我們的使命……」
古陌蝶咬咬牙,輕聲的在嘴邊呢喃著。
歐陽冷將她抱入了懷中。他明白霖兒在她心中的重要性。這是現在他又必須這麼做。
「陌蝶,也許就現在來說,讓他們離開冰蝶是正確的。目前黑蠱正在攻打這里,若是讓他們留下,也許會遇到危險。而……若是讓他們去了那里至少……他們能夠躲過一劫。等明白事情的緣由後,他們會理解的。」歐陽冷輕輕的在古陌蝶的耳邊說著安慰的話。
這一切不是古陌蝶她不明白,她都懂,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留在這里她可以保護他們,但是去了那里,能保護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她怎能不舍得呢?
遠處,蔣韶華站立在窗前,看著遠去的鳥。搖了搖頭……她知道這是他們守護者必經的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