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夏雲初與林苑簡單的交談幾句,便灰頭灰臉的打的回家,走進金碧輝煌的別墅,由于第一次穿高跟鞋,腳跟有些疼痛,干脆將鞋月兌掉用手提起,光著兩只小腳丫往屋內走去。
剛進門,猝然一驚,他怎麼會回家?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呢?今日怎麼倒霉的事情接踵而來。一連幾個月都見不到他的身影,就算偶爾見過一次,也是言簡意賅的交代幾句便急匆匆離開。
她怔了怔神,瞥向靠在沙發上頎長挺拔的身影,支支吾吾半天,嚅囁道︰「琛哥哥,你今天怎麼有時間回家?」
「怎麼,你還知道回家?這麼晚了,我很好奇你又跑到哪里野去了呢?」
听著他淡漠溫和的聲音,捉模不透他此刻的情緒,她的心疙瘩一聲,撇了撇嘴,隨意的扯了個慌,「哦,班上同學聚會,就回來晚一些。」
盛琛這才懶散的瞥了她一眼,一身清涼之極的露肩吊帶紫色裙,露出潔白圓潤的肩頭,雖然年齡稍小,可卻發育極好,前凸後翹,把她婀娜的身姿襯托的玲瓏浮凸,著兩條修長白皙的女敕藕一樣的手臂,柳腰盈盈一握,眉似初春柳葉,臉如三月桃花,唇紅齒白,櫻口輕盈,膚若凝脂,香甜醉人,靜謐幽芳。
「如果我沒記錯,你每天五點半放學,從學校到家只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可現在是凌晨十二點整,我剛剛給學校打過電話,說你今天翹了兩節課,學校也並未組織聚會,其中這六個小時,你和誰在一起,在干什麼?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別告訴我什麼都沒做?」
對著他喋喋的咄咄逼問,雲初不躲不閃的對峙著他漆黑冷峻的眸子,一字字道︰「你憑什麼管我,你在外面養情人,我也不聞不問,大家扯平呢?」
他眉梢一挑,杏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譏誚,悠悠開口道︰「憑什麼,于情我是你的未婚夫,于理我是你的監護人,在你還未滿十八歲之前,我對你仍舊有監護權。」
她垂下眼睫,輕嘆了一口氣,真是悲哀,她離十八歲生日還有兩月有余,就因為她是小孩子,他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風流成性,而她就應該老老實實的保持貞潔,這算什麼世道?
她有氣無力的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癱軟在沙發上,撅著小嘴,揶揄道︰「哼,大不了我們取消婚約,你在外面有情人呢?恰好也可以如你所願?從此以後,我們互不干涉。」
盛琛不怒不慎的從冰箱內取出一廳可樂,輕啜了一口,眉稍深蹙,往她左邊坐下,聲音冗長輕若,「怎麼?像你這樣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一旦離開了我,你怎麼活?」
雲初銀牙暗咬,簡直人神共憤,苦海深仇,父親曾在遺囑上注明自己必須在二十五歲之前嫁給盛琛,才有權繼承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和股份。
換言之,如果離開了他,她立馬就是個流落街頭的窮光蛋,可見,父親鐵上板釘的認準了他這個準女婿,否則,他寧願將所有的財產捐給希望工程,也不會留給她分毫。
盛琛斜眼睨了她一眼,看她一副無辜怨念的模樣,手里不斷的擺弄著抱枕,喋喋不休不知在嘴里哼哼嗤嗤的嘀咕著什麼。
真是個不知世事的小孩子。
「怎麼?你有喜歡的人呢?」
雲初白了他一眼,置之不理,便蹬蹬的往樓上跑去。
盛琛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背上,闔了闔鳳眸,一貫的淡漠冷峻,良久後,撥通號碼,沉聲道︰「劉徹,從明天起,你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夏雲初,一有異動立馬報告。」
「盛總,怎麼突然關切起夏小姐呢?您不是一向對她置若罔聞嗎?」
他黑眸寒光一閃,眉梢微擰,冷笑道︰「現在她已經從一個小姑娘完全蛻變成千嬌百艷的小女人,哪天給我戴了綠帽子,被我作奸在床,還不得丟盡我的顏面。」
他娶一個毫不知事的小姑娘為嘗不是好事?也便于自己掌控,只要日後把她當做花瓶圈養在家里,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就成,另外,這樣的沉魚落雁的美人胚子,每天也可保眼福,供人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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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雲初像往常一樣去貴族學校上課,剛到學校門口目光就被引人炫目的一幕所鎖定,一名少年英俊瀟灑的從保時捷的轎車上下來,旁邊有兩名恭恭敬敬的衣冠楚楚的男子為他殷勤的打開車門。
少年穿著一身剪裁適宜的校服,可依舊掩飾不了他風神俊朗之氣,眉眼間神采飛揚,鼻似朗星,眉如墨畫,幽深的眸子冰冷,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捉模的桀驁傲慢。
「哇塞,陸家二少爺呢?要是那日我能被他看上,一舉踏進豪門,說不定還可以去法國,從此以後,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學校里有多少女生趨之若鶩的給他寫情書,示愛,而他卻毫不動色,你說?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不知誰有這樣的福分嫁給這樣俊朗俏麗的白馬王子?」……
依舊是花痴們如數家珍的喋喋不休的議論這位所謂的美少年,以前,雲初是熟視無睹,可現在她對那些瘋狂的痴迷者嗤之以鼻,完全鄙視。這樣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的人渣男,就算拱手送給她,她也不要。
想起昨天被他當眾羞辱和貶低,心底就莫名的一股火藥味,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走進教室,听著老師們孜孜不倦的教學,就像是枯燥無味的催眠曲,不一會後,她就昏昏入睡的進入甜蜜的夢鄉。
「雲初,大懶豬,醒來呢?下課了。」
雲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硬生生的被林苑拽醒了,連打了幾個哈欠,懶散道︰「下課呢?這麼快。」
林苑長嘆一口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喋喋道︰「雲初同學,馬上就要高考呢?虧你還睡得這麼香,我可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別到時連三流的學校,你也考不上呢?」
「瞧你,還說我呢,你自個還不是經常翹課,你是以五十步笑百步,只要有錢有關系,弄個什麼大學還是沒問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興趣向來不在讀書上。」
林苑不依不饒的用指尖輕點她的額頭,變本加厲道︰「夏雲初,我倒真沒發現你有何特長?今天你睡了一上午,老師對你早就漠視呢?孺子不可教也,看來老師徹底放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