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第二日,雲初全身乏力,腰肢酸疼,強忍著下/體的不適往外走去,抬眸一看,便對峙上一幅恨意盎然的美眸,怔了怔神,猝然一頓,一張與杜玉蘭一模一樣的面孔,只是玉蘭眼神如清泉的泓水,清澈透明,不似她這般精明復雜。
「夏雲初,你可真不要臉,你父親害死了我姐姐,你既然還去勾搭琛哥哥,你跟你母親一眼下/賤,都是恬不知恥的狐狸精。」
杜玉環兩眼噴出火焰,恨不得將她燒的灰飛煙滅,美眸寒芒如刀,令人不寒而栗。
雲初斜睨了她一眼,雖然是孿生姐妹,可性情卻南轅北轍,玉蘭是那麼的完美無瑕,潔白如雪,善解人意,宛如下凡的仙子,而她……不可置評。
「對于你姐姐的死,我很抱歉,自始至終,我從未想過取而代之,這一點希望你搞清楚。」
玉懷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往房內走出,瞥向盛琛正目不轉楮的敲打著電腦鍵盤,努了努嘴,氣急敗壞道︰「琛哥哥,你怎麼能讓那種人做你的女人,若是姐姐泉下有知,會死不瞑目的,夏文斌是陰險狡詐的小人,生的女人一樣卑鄙無恥,難道你寧願選擇她,也不願接受我嗎?」
盛琛黑眸寒光一閃,玉蘭的死他怎麼會忘掉呢?血債血還,他失去摯愛的痛苦會一五一十的加劇在夏雲初的身上,她只不過是自己床上的玩偶而已。
「你知道報復人最好的方式是什麼嗎?明明相愛,明明近在咫尺,卻只能相隔而望,夏文斌害得我與玉蘭陰陽相隔,這樣的痛苦煎熬我也會讓夏雲初好好嘗嘗。」
玉懷沉呤片刻,聲音哽咽沙啞,「我不明白?報復有許多方式,為什麼非得與她溫香軟玉?難道她對你就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嗎?」
不可置否,雲初的身體確實香甜可人,靜謐幽芳。
盛琛黑眸掠過一抹異光,轉瞬即失,良久後才悠悠開口︰「玉懷,你對我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我的心里只有你姐姐,你知道嗎?我不能給你未來,更不願意把你當做消遣玩樂的伴,你明白嗎?」略一沉呤,又道︰「上次聚會,軍中少尉沐之祥對你一見傾慕,他父親是軍中軍委委員長,沐家四代沿襲為軍官,在政界地位顯赫,這些年地下王國能安然無恙,多愧沐家從中協助……」
玉環美眸含淚的直勾勾的盯著他,不可思議的打斷道︰「你難道是想將我拱手送人嗎?像其他的女人一樣,把我當做你商場上的一枚棋子。」
他微怔了一下神,薄唇輕啟︰「玉懷,沐之祥是正人君子,並不是花天酒地之徒,我承認這件事上,我確實有私心,可只有他能給你幸福和未來,再說,能嫁給他未嘗不是好事?」
她的心如尖刀凌遲般被切割的血淋淋的,淚如婆娑,咬了咬唇,一字字道︰「你真的打算將我拱手送人?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答應你便是,為了你,就算去死,我都心甘情願。」
***
三年後。
徐晴在洗手間對著鏡子描眉化妝,抿了抿薄唇,喋喋道︰「雅琴姐,你知道嗎?陸勛晨回國了,听說他父親計劃將公司所有的事物交給陸氏兩兄弟打理,陸勛杰去法國總公司擔任執行總裁,中國大陸的業務便全權交給陸勛晨。」
雅琴嗤之以鼻的一笑置之,斜眸睨了她一眼,冷笑道︰「有時間打听這些無關緊要的八卦,還不如乘早為自個打算,三年了,若不是你姑姑罩著你,你早就被拖去當雞了。」
徐晴撇了撇嘴,一副居高自傲的模樣,喃喃道︰「切,這三年又不是沒有公子哥看上我,只不過不願搭理罷了,我的心里只有盛總,此生非他不嫁。」
雅琴神色輕蔑,紅唇勾起一抹譏誚,奚落道︰「就憑你,等著下輩子吧,這三年,盛總除了寵幸夏雲初那個小妖精外,對別的女人是視而不見,也不知這狐媚子使用什麼魅計,把盛總迷得神魂顛倒的。」
徐晴冷眸瞥向她,訕訕一笑,「這論床上嫵媚功夫,誰比得上雅琴姐你啊,把盛總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等兩人互相奚落後離開,雲初打開門,她們之間的談話,她听的清清楚楚,陸勛晨回來呢?他終于回來呢?
她的心起伏跌宕,擰開水龍頭任由水嘩啦啦的滴著面盆上,怔了怔神,盯著鏡中自己的面容,一頭長長的秀發垂在雙肩上,眉毛彎彎似月牙,皓眸明齒,白里透紅,一襲緊身的淡紫色裹裙,映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抹胸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腰若細柳,肩若削成,這樣精致的傾城之貌,誰人不痴不醉。
三年來,盛琛雖從未贊賞過她國色天香的容貌,可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對他還是有吸引力的,否則,三年內不會對其他女人熟視無睹。
她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紅潤的臉龐,便往外走去,此時,正值春季,滿園春色齊開爭艷,特別是綻放的潔白如瑕的玉蘭花,不顯山不露水,高雅地綻開亭亭玉立,裊裊身姿,風韻獨特,每一個花瓣上都凝著一層淡淡的從容。
所謂人如其名,玉蘭姐,你可知琛哥哥對你一直眷念不忘,情有獨鐘。
你如玉蘭花瓣素雅,嫻靜,棄妖冶之色,去輕佻之態,無意與百花爭艷,是天工神匠用潔白無瑕的美玉琢成的稀世之珍品。即使埋入泥土,也是一片芳心一片情,潔白無瑕。
「素面粉黛濃,玉盞擎碧空,何須瓊漿液,醉倒賞花翁。」
听到輕呤傷感的聲音,回眸一望,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面朝花束,神色幽暗淡漠,她的心不由一顫,對于盛琛的痴心一片,玉蘭的青春早逝,不免有些惋惜和愧疚。
她與他本是神仙眷侶的一對鴛鴦,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為何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呢?卻天涯各方。
「琛哥哥,節哀順變,若玉蘭姐在天有靈,知道你一片痴心,也會頓感安慰的。」
盛琛憋過頭冷眼瞥向她,漆黑的眸子如黑寶石般深不見底,寒芒萬丈,惹得她心里疙瘩一聲,諾諾道︰「對不起!」
他冷聲道︰「今晚八點在天香迷里等我。」便闊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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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夏雲初怎麼這麼厲害,三年了,盛總居然還沒有棄之蔽履,以前盛總最疼愛的杜小姐,他都割愛送給了沐之祥,你說這狐狸精的命怎麼這麼好?什麼好事都被她佔全了。」
「對啊,這以往待在盛總身邊的女人除了蕭雅琴外,各個都不超過半年的,你說這夏雲初到底使用什麼妖術,讓盛總對她死心塌地,鬼迷心竅的。」
「切,還有什麼靈丹妙藥,不就是長得跟花瓶一樣嗎?這愛美之心人皆有知,生的一副天生麗質的面容,骨子里盡是風騷勁,專門勾/引狐媚男人。」
「這小妖精也太過分了,獨自霸佔盛總三年,以前蕭雅琴得寵之時,姐妹們還可以乘虛而入,有機會與盛總一夜承歡,可現在倒好,盛總連正眼也未瞧我們一眼,同為姐妹也至少給我們一口魚翅肉湯喝不是?」……
不遠處,有幾名嬌艷的女子在竊竊私語的議論紛紛,怨聲載道,雲初卻字字听的清清楚楚,一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