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夏初陽捂住自己被尖嘯聲刺得有些難受的耳朵,疑惑的看著一旁的厚井和北索御。%&*";
「北索少爺,咱們還是先一起出去再說,警戒啟動,全城的菲麗塔們就會出動了,這座城堡,已經陷入了惡魘的武裝陰霾中,這條隧道是我這些年來千方百計躲開菲麗塔的監視,自己悄悄修建的,可以直通到城堡外。」厚井一把扛起依舊暈乎乎的嚀即唯,先前一步的帶著路鑽進了地窖一旁的岔道口中。
「少爺,我們怎麼辦?」夏初陽不確定能不能真的信任厚井,只好問向北索御。
北索御倒是爽快的點了點頭,將夏初陽推到身前,自己墊後,一路跟著健步如飛的厚井往城堡外鑽去。
暗無天日的曲折隧道中,空氣並不流通,狹窄的空間中,陰暗潮濕,帶著種種怪味,嗆得夏初陽面紅耳赤,覺得自己就是一條走向地心的蚯蚓,有種沒頭沒腦的虛無感,只得緊緊的抓住北索御的手。
不知為何,黑暗,既是自己最熟悉的,同時,也是最恐懼的。
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齒輪轉動聲,緊接著就是一縷黯淡的光線稀稀疏疏的射了進來……
厚井推開了頭頂上的門板,先是將昏迷中的嚀即唯推了出來,然後再是自己慢慢的爬了上去。%&*";
夏初陽迫不及待的輕身一躍,跳出了洞口,夸張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這種幽暗的環境,實在太令人恐懼了,世界上沒有比窒息更難受的事了吧,夏初陽默默的想著。
北索御一邊打探著四周的環境,一邊將手放在夏初陽的背上,悄悄的渡熱給她,這丫頭,一到黑暗的地方,就驚恐的渾身冰涼。
「少……少爺,你怎麼好像很輕松啊?」夏初陽揉著胸口處,緩緩的吐納著氣息。
「是麼?我……習慣了吧。」北索御勉強的解釋道。
也是……夏初陽了然的點了點頭,少爺之前的日子過得,確實比較黑暗,多虧有我這曙夏日暖陽~~哈哈。
「這里,似乎很熟悉啊。」北索御盯著凌亂的高過一人的茅草叢,跳躍著四下望了望。
「嗯~~」夏初陽學著北索御的動作,也蹦跳了幾下,問向在一旁照顧嚀即唯的厚井︰「如果我的方向感沒出現錯誤的話,我們應該是一路往下走的吧,怎麼到了山壁之上了。對了,少爺,這里像不像我們上次下去的那座山壁上的茅草叢?」
「像,但是不是,山壁還在。」北索御指了指對面。
夏初陽撐著北索御的肩膀,一躍而起,果然,茅草叢的對面,就是一面青石山壁,而在青石牆壁之上,是一片更高的茅草叢,正是那片高過兩米的金黃色茅草叢。
厚井一邊揉著嚀即唯的太陽穴,一邊老氣橫秋的解釋道︰「這城堡周圍有一種特殊的磁場,幾乎造成這里與世隔絕,而虧得你們二位並非常人,才能有膽子攀下這墳骨絕壁。」
「啊?你說啥壁?」夏初陽追問道。
而北索御已經獨自一人,撥開面前的茅草,向著不足十米處的山壁走了過去。夏初陽見狀,干淨鞍前馬後的緊隨其後。
剛一走近,定楮一細看,頓時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厚井說這里是墳骨絕壁,確實很貼切形象。
那日天黑霧重,竟未發覺,我們是踩著這些半腐爛的人的鼻子一步步的攀了下來……
盯著滿山壁**luo的人體,那些半腐爛的人體,似乎死了很久,又似乎還剩了一口氣。整具身體被半嵌進了山壁中,獨留肩膀以外的部分曝露在空氣中,一雙瞪圓的眸子,濃稠的黃色液體滿溢而出,白色的蛆蟲從破裂的嘴角處,緩緩向外蠕動著……
密密麻麻排列的人頭,均是鼻孔朝上,而鼻孔至額頭的那半邊腦袋卻癱軟的下垂著,像是一個個渾濁的腫瘤一般。
而突出的鼻孔部分,正是那日,自己和綁匪一伙人當成小石頭,一路踩著跳躍下來的墊腳石……
夏初陽雙手合十,對著滿山壁的人體,深深的鞠了一躬。為什麼是人體而不是尸體,因為這些人,都還活著。生不如死的活著。
厚井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北索御的身後,淡然的看著山壁,說道︰「這是公墓,他們都是之前血奴實驗的失敗品,不久之後的我,也就該和他們為鄰了。」
「厚井……」夏初陽輕輕的拍了拍厚井的肩膀,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北索御的嘴角,帶著一絲冷意,而手心,卻靜悄悄的騰升起了一股血紅色的火焰!火苗一晃間,傲然一揮,十丈寬長的山壁,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
這是……無間業火!夏初陽驚訝的合不攏嘴,半晌才自言自語的,似是安慰厚井,又似安慰自己的說道︰「也好,也好。受不盡的折磨,倒不如讓業火一起化了去。願來生,可以無災無難。」
「老三、小五!!!」嚀即唯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驚的三人齊刷刷的回頭,卻見一片燈火通明的城堡外牆之上,不知何時豎立起了兩根木桿,而在木桿的上方,竟然懸吊著綁匪大肚男老三,和已經死的只剩下皮的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