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風月書院又被徐若愚鬧得雞犬不寧,饒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做的,可是那些女子就指著吳沁柯大罵︰「我們只看到了你……你沒穿衣服的跑進來。」
吳沁柯欲哭無淚,抱著頭任由她們打罵,想解釋都沒辦法回口,這還說啥啊,都被抓了個正行!
此時驚動了院長,氣得幾個夫子差點翹辮子,先找人把那臭小子給撈出來,然後又責罰吳沁柯一夜不許睡,只許站在牆根上罰站。
吳沁柯身邊的小廝看著自己的主子被罰,心痛難當,跑著去求孝親王,哭著跪著讓他想想法子。
不等說話,一旁的竇之忙攔住,「王爺,此事不能幫。」
君孤鶴抿起嘴角,涼薄一笑,「不說的也是中了徐若愚的圈套。」
「沒錯。」陳寒一贊同地點點頭,「王爺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為什麼徐若愚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和咱們過不去。」
君孤鶴眯了眯眼,竇之先讓打發了小廝回去,「你去跟吳沁柯說,願賭服輸,別人只會說他信守誠意,這才是個好名聲。」
小廝也不懂這些大道理,只磕頭稱是,匆匆去陪主子罰站去了。
見人一走,君孤鶴的人守住門口,他淡淡道︰「你們以為如何?」
「最近前朝鬧得凶,說是要討伐陳國。」陳寒一道。
「我卻覺著皇上不會主動討伐,會等陳國主動挑釁才會,但是這仗肯定會打。」竇之附和。
君孤鶴揉了揉額角,這些他都知道,邊疆局勢已經是一觸即發,只等陳國的時機,但是這時機翎國也必須掌握才能抵抗反擊。
前朝支持攘外,和陳國挑釁也不無關系,其實他也確實是希望先討伐陳國,打仗耗時耗費人力物力還有彩禮,一時之間也不會停下來,十年五年都是少的,他就可以利用這段時間養精蓄銳,不等邊境平定,他就可以一舉成事。
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漫長的時間,他現在還是太弱了,弱到連自己的人都被徐若愚那小子追著打,他都替自己沒臉。
可是話說回來,現在他被困在書院,皇上說是讓他再次學習,實則是派人看管他的一切,甚至不惜派太子來,這里里外外都是各家的暗衛,饒是他自己的人再有能耐,只要一動就會驚動旁人。
最近徐若愚如此反常一定有貓膩,面前的兩個小小智囊認為和攻打陳國有關,他也覺得甚有道理著。
君孤鶴陰沉著臉模了模杯口,「他無非是沖著我來的。」
陳寒一忽然起了個激靈,不知道為誰擔心起來,徐若愚做事總有他的道理,說是沖著王爺來,這其實很是大逆不道了,可以徐若愚的性子,就沒什麼不敢做的。
竇之磨了磨牙,「王爺英明,請您示下,要不要……」
他做了個殺的手勢。
君孤鶴挑眉,「在書院如何殺?徐家的人你也敢殺?」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好似用刀子活生生地剮在了竇之的身上。
竇之猛地僵硬起全身,王爺這是何意?
「徐家歷經幾代,不說是豪門貴族,也是佞臣世家,你以為他們一門多年未倒是因為什麼?」
竇之看著君孤鶴如鋒芒的目光,不敢迎視地低下頭。
君孤鶴不咸不淡道︰「我知道你瞧不上徐若愚,但是多跟他學學,他的城府可不是你所見那般,將來我可是要重用你呢,你別讓我失望。」
「是……我明白了。」
君孤鶴的話無疑讓竇之心中的恨意再次燃起。
徐若愚!都是他!他的父親壓著他的父親這麼多年,從小他就被父親拿自己和徐若愚比較,這些年他幾乎每天都要听這個名字,難道現在自己選擇了和他不同的陣營,他還要死死地壓在自己的頭上不成!
君孤鶴又歪過頭對陳寒一道︰「等下你去看看吳沁柯吧,我雖不能與你們幾個拜把子,但在我心中你們已如手足,且不能為了徐若愚而傷了你們的心。」
陳寒一叩首,「王爺您多慮了,我們如何不知道您的用心。」
竇之也深深拜服,「我等願為王爺死而後已。」
君孤鶴忽然嘆道︰「有你們這句話,本王必定會許你們榮華富貴。」
君孤鶴不是徐若愚,用親力親為與他們共患難,君孤鶴有的是他的個人魅力,他的攻心計就是收買他們的心。
對陳寒一這樣自持才華又自負的,只有比他更強就會讓他臣服,他可以算是君孤鶴的智囊,而竇之這樣的陰隼的人,就如獵犬一樣,只要讓他內心足夠有仇恨,就會死咬住徐若愚不放,至于吳沁柯……笨是笨了點,但好在衷心,不需要費太多心思。
等眾人離開,君孤鶴走到門口打開窗,正好看到徐若愚吹著口哨走過來,然後懶洋洋地沖著自己喊了聲,「嘿,王爺,您還沒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