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佞臣無恥妃 075 雄風威武

作者 ︰ 不良騷年

小姨太太想說確實是個好名字,可是又不想對徐若愚獻媚。

當徐芝秀長得比仰望自己的大哥還高時,覺得原來自己是發自內心的仰望,與個頭根本沒有關系。

這個亦父亦兄的「男人」,是他一生榮華富貴的開始,也是他一生的糾纏。

徐若愚笑著逗了逗懷里的男嬰,七桃卻被她臉上的笑意劃傷了自己的心,少爺……可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七桃明白這個孩子對徐若愚有多麼重要,她笑著說︰「徐芝秀,少爺起的名字很好听。」

「會拍馬屁!」徐若愚哈哈大笑,懷里的孩子也跟著咯咯地樂了兩聲,她大手一揮,「賞!重賞!」

徐家的小少爺出生了,不過徐若愚讓人把上報的時間給提前了兩天,就算那丟了孩子的父母找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懷疑到自己頭上來。

徐若愚想還是要給徐芝秀積點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至少要做到不去恨自己。

恨她?其實徐若愚一點也不在乎。

只是他無法想象的是將來認親的場面有些滑稽和可笑,當小姨太太非要以死相逼讓徐芝秀叫她的姘頭為父親的時候,徐若愚都笑哭了。

不過這是後話。

此時,京城郊區的農舍里一對夫婦發現自己的兒子不見了,抱頭痛哭。

婦人幾次差點昏死過去,那外子跪在她床邊握著她的手,「兒子不見了還有我,我相信咱們兒子吉人天相,老天一定會保佑他平安的。」

除了這些他也實在說不出別的什麼來,只能祈求老天爺善待他們的兒子。

夫人還在哭,外子說︰「我們還年輕,我們還可以再生!」

第二天,皇上讓人送來禮物恭賀了徐大學士有了小兒子,徐若愚作為代表收下賀禮,恭賀的太監笑著把徐若愚拉到一旁,笑道︰「明博侯,皇上說小姨太太勞苦功高,但微份不高,不如搬出主宅去外面住。」

「這是皇上的聖旨?」徐若愚挑挑眉。

太監擦了擦汗,「是皇上讓我悄悄說的,連大學士都沒打招呼,說是現在徐家您做主,皇上還贊您給小公子起的名字好呢。」

「你少拍我馬屁。」

徐若愚嘀咕,這分明是皇帝吃醋了要把小姨太太給送出去,不過也正是和她意。

「知了知了。」徐若愚不去給太監打賞,那太監還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來塞給她,「皇上知道前幾日給太子教習宮女的事是您的提議,這是皇上賞您的,這匕首削鐵如泥,給明博侯防身。」

徐若愚的眉頭蹙得更深,心道哪有在人家剛出生的孩子面前送這麼殺氣重的匕首。

不過……到是把個東西,看來皇上早就知道她要上戰場了,他送自己這個無疑是同意和支持的。

徐若愚交代太監給皇上帶話,徐芝秀和太後生辰一天。

她還是信不過徐大學士,他若是不護著徐芝秀,只能去求皇上開恩了,他們徐家絕不會背叛皇家,就必須要兩個孩子來支撐。

徐芝秀是徐若愚的希望。

連續幾天,徐家道賀的人絡繹不絕,就連陳御史和大理寺少卿竇步車都拎著兩個禮物來了。

他們見是徐若愚迎客,面上有些不滿,心里比誰都明白徐大學士在皇上身邊呢,他根本不把一個小妾生的犯在眼里,但是皇上卻十分重視,他都親自下旨來賞了,這些做臣子的哪里敢不來。

「明博侯,把孩子報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竇少卿和竇之這對父子長得是真像,臉色都陰沉得可怕。

徐若愚撇撇嘴,「孩子太小受不得風,還望兩位大人見諒了。」

陳御史驚了下,徐若愚做人什麼時候這麼客氣過,她說不見旁人又敢說什麼?

竇少卿陰冷地看著她,「其實本官是最近接到有人報案,說丟了孩子,正在查最近的新生兒看看有什麼可疑之處。」

「哦?竟然有這事!」徐若愚冷笑了聲,「在竇大人的管制下,竟然還能發生丟孩子這種事。」

她瞪了一眼陳寒一的父親,「御史大人這麼好彈劾的機會可要把握住啊。」

陳德哼了聲不說話。

「這時候裝啞巴了。」徐若愚毫不客氣地拍磚。

「明博侯休要左右而言他。」竇少卿不肯放過一絲和徐大學士過不去的機會,「還是報出來給本官看看吧。」

徐若愚懶懶地戳了口茶,「為什麼要給大人看?」

「本官在查案!」

「原來大人不是來道喜的,那就不送了,七桃送客!」

竇少卿拍了一把桌子,「徐若愚你想干什麼!」

「听不懂嗎?送客!」

「大膽!你一定有鬼!」

「鬼在哪里?」徐若愚淡漠地挑眉看他,她陰沉的目光讓人根本無法拿她當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你不讓本官看那新生兒就是心里有鬼!本官有理由認為他和失蹤的男嬰有關!」

徐若愚撇嘴,「原來竇少卿就是這麼判案的,我都替你臉紅的慌。」

「不用你替我臉紅,待本官查出來此事男嬰的來歷,看誰臉紅!」竇少卿決定就算男嬰和失蹤的沒關系,也要好好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臭小子。

徐若愚把茶慢慢地放在桌子上,「好啊,那我們就進宮吧。」

竇少卿以為徐若愚要找皇上當靠山,登時冷笑起來,「就是找皇上也沒用!」

「你說皇上沒用?」徐若愚拍了拍額頭,「哎呀,竇少卿我就是替您隱瞞都不行,御史大人可在呢,陳御史你準備當啞巴,耳朵應該沒聾吧?你不彈劾竇少卿,我明日可要好好找皇上說道說道了。」

陳御史眯了眯眼,「我都听著呢,不過現在既然竇少卿辦案,也請明博侯配合吧。」

「配合!我一直在配合啊!」徐若愚笑笑,「我這不是說帶你去進宮嗎?難道我剛才沒告訴你們,我父親把孩子抱進宮給皇上玩了?他年紀小又是早產,皇上心疼他就放在宮里養著,太醫看病也方便。」

她嘖嘖兩聲,「你們消息可真不靈通!」

竇少卿只猜測那孩子有可能是偷來的,現在竟有了一半的可能性認定此時有貓膩。

「就是進宮我也要找皇上去理論!」

「走啊,我陪你們一起去。」

徐若愚讓七桃給她拿個披風,然後調戲了她兩下,似乎根本不怕去找到皇上那去,哪怕是把孩子的親生父母找來對峙,他們怕也是認不出來的,新生兒幾乎每天都變一個樣,他們就算認出來又怎麼樣,也要掂量掂量敢不敢得罪徐家。

陳御史看到徐若愚胸有成足的樣子,忽然拉住斗氣的竇少卿,「沉住氣。」

他心里嘀咕別是個圈套,徐若愚的手段可黑著呢,明天肯定要彈劾竇少卿了,但是她那副模稜兩可的態度實在令人懷疑,這不是逼著竇少卿起疑,可是如果真的是偷來的孩子,她做的是不是太明顯了。

怕是有詐啊。

陳御史拼命給竇少卿使眼色,見他不為所動,又故作隨意地問︰「都忘了問明博侯,府上小公子是哪一日的生辰啊?」

徐若愚垂下眼簾系上披風,懶懶道︰「太後生辰那天回來小姨太太生的孩子。」

她歪過頭看向陳御史,「怎麼?」

陳御史忽然被徐若愚看得心里發毛,他用力抓了一把竇少卿,低聲道︰「那個……好像日子不符啊。」

竇少卿猛地回過神,確實不符合,難道是徐若愚的圈套?

好在今天和陳御史一起來了,不然就上當了!

徐若愚已經穿戴好,開始往外走,看到他們不動,疑惑道︰「怎麼不走了?」

竇少卿面子掛不住,訕笑道︰「我剛才不過是和明博侯開玩笑的,皇上向來英明,應該知道府上小公子沒問題,我們就是不去打擾他了,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竇少卿抓著陳御史狂奔而去。

徐若愚不陰不陽地笑了兩聲,一旁的七桃听得直起雞皮疙瘩,她替徐若愚解下披風,「兩位大人都嚇跑了,少爺您看什麼呢?」

「我在想明天讓徐大學士怎麼整治整治這兩個老幫菜。」

她垂眸看了一眼七桃,「小姨太太這兩天還鬧嗎?」

「給她吃了藥老實多了。」

「等過些日子就送出府去吧,她若問起小公子就說在宮里。」

七桃俯身,「是。」

她又遲疑地想了想,「二姨太太那邊怎麼辦?」

徐若愚不滿地捏了捏七桃的鼻子,「這種事以後都自己做主,之前處理接生婆也沒見你眼楮眨一下。」

七桃皺了皺鼻頭,「怎麼說也是老爺的侍妾。」

「呵。」徐若愚不想說徐家這點丑事,「你以為大老爺會在意?你做好就行了,等我走後這府上就你做主,徐芝秀送進宮里了也好,你也沒那麼累,我不回來,大學士會讓你改嫁的。」

七桃沉默不說話,反正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她不嫁的話大學士也不會說什麼。

徐若愚沒把七桃的心思放在心上,又過了幾天,她把二姨太太的事處理完才回了風月書院。

這一日,又是王教授的騎射課,見他來了招呼他上馬,「馬上就要開始擂台賽了,你還是抓緊點練習,就是不參加比賽,也別那麼丟臉。」

徐若愚抽了抽嘴角,但還是依言,颯爽英姿地翻身上馬去找自己的兄弟,可還沒看到那幾個人,她就被陳寒一和竇之堵住了。

竇之抑制不住心里激憤,指著徐若愚就大罵︰「徐若愚你別太過分了!」

「嘿!」徐若愚也把馬鞭子拿在手里抽了抽,「我做了什麼好事讓你這麼記掛我!」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竇之兩只眼楮都能噴火,就是連陳寒一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

徐若愚想她最近挺本分的呀,難道是為了親了小黃書一下?至于嘛。

葛小鬼遠遠地看到老大,騎著馬過來,連忙護著他,「你倆別沒完沒了啊,竇少卿自己做的蠢事還怕別人彈劾不成!這又關我們老大什麼事。」

「哦——」徐若愚恍然大悟,竟是為了這事,她問葛小鬼,「他們父親怎麼了?」

「都被罰了,挨了板子呢。」

葛小鬼的聲音挺大,竇之和陳寒一的臉色都能掉下冰碴來,徐若愚哼了聲,「只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降級或者被擼官了呢。誰沒被打過,還有臉來我面前找羞辱!」

徐若愚不滿地看了一眼陳寒一,「竇之沒腦子,你也跟著沒腦子?還是你們認為皇上的決定不對?用不用我替你們倆上書一封去找皇上理論?」

她看也不看對面的人,騎著馬去找百里釗去了,陳寒一拉住竇之不讓他亂來,因為徐若愚說得確實不錯,而且王爺也告誡他們不許胡來。

正好君孤鶴也過來,徐若愚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喊住他,笑得一臉曖昧,「听說王爺寢宮里又死了兩個宮女?」

君孤鶴滿臉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字。

徐若愚不怕死地挑釁,「王爺您晚上也別太累了。」

葛小鬼不懂地看她,「王爺累和死了兩個宮女有什麼關系。」

徐若愚笑道︰「說明王爺雄風威武唄。」

她大笑著離開,笑得君孤鶴覺得十分刺耳,這個徐若愚……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生氣什麼,是因為徐若愚潑自己髒水?還是那一晚上的旖旎之夢!

為什麼是她!

君孤鶴咬了咬後牙槽,他絕不會讓自己犯下這種不可原諒的錯誤!

他忽然大喝一聲駕,騎著馬狂奔獵獵秋風之中,想要借由此來發泄心中所有的情愫。

馬場之上所有人都看到那抹瑰麗的紫褐色在空中蕩漾,那個少年意氣風發,好像飛在了空中似的,讓人有臣服之心。

徐若愚不解地撇了撇嘴,「他還真是拼啊。」

葛小鬼也不解地撓撓頭,「你不在這幾日,孝親王著實怪得很,整天陰著臉不說話。」

「我都說了面癱是病,他還不信,我看他是病入膏肓了。」

葛小鬼早就習慣自己的老大嘴上沒個把門的,只跟著笑了兩聲。

徐若愚騎著馬找到練習射箭的百里釗,在一旁看了一陣,忽然皺起眉頭,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葛小鬼,疾步走上前一把按住百里釗要射箭的手。

她模到百里釗虎口的地方,一片粘稠,冷聲喝道︰「瘋了不成?你這樣練下去,到比賽那日也只會輸。」

百里釗早就發現徐若愚了,只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拉住自己的手。

他心里第一個想法是︰老大的手可真軟!

第二個想法就是不想縮回來了,被他牽著感覺挺溫暖的。

徐若愚抬起頭張望,「秦殤呢?竟然不看著你,讓你如此胡來。」

秦殤默默從角落里走出來,吶吶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說什麼。

百里釗笑著說︰「老大別罵他,是我執意如此。」

徐若愚不贊同地看著他,先讓秦殤給他包扎傷口,雖然秦殤沒帶藥箱,但隨身帶了紗布和藥膏,看來是實現有準備的。

秦殤弄好後,徐若愚拉著百里釗的手單獨走遠,百里釗只冷冷地由著他牽著,他仔細看過了老大的手又細又長……還很軟。

有點像母親的手,可是……

他心里有些怪異。

徐若愚突然停下腳步,百里釗有些心虛地別開眼楮。

她冷冷地看著他,問︰「跟我說實話吧,你真的那麼想贏?」

百里釗收拾起心情,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是我一族的重任。」

徐若愚皺著眉,「我知道,可是你的重任在戰場上。」

迂腐,贏一場比賽算什麼本事!

「那我也必須贏。」

徐若愚瞥他一眼,默默地抬頭望天,「我不會讓你贏。」

百里釗震了一下,「為什麼?」

「因為孝親王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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