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飛雪被李笑天這麼一問,楞在原地,很快答道︰「飛雪是孤兒,從小不知父母是誰,是已故若大人收養了飛雪,而後被師兄帶到邊陲。」她簡單的解釋了自己的身世。
「若大人?若申?」李笑天低語了幾句,並不避諱的直接叫著若申的名字。
「大當家可是認識在飛雪的養父?」若飛雪皺了皺眉,遂開口問著李笑天。
李笑天回過神,道︰「不是,若大人的事情,當時人盡皆知,我听李晟提及,所以知道些。只是沒想到,若家竟然還有活口,我想,這也是天意弄人,命中注定的事情。」李笑天並沒多說什麼,打了官腔,便帶了過去。
若飛雪笑著點點頭,也不再多言,安靜的吃著自己碗中的飯菜。水洛煙接過話題,不再繼續繞著若飛雪的身世打轉,
一頓飯下來,也算是交談甚歡,一直到水洛煙露了疲態,李笑天才帶著李晟起身告辭。在水洛煙的堅持之下,一路送著兩人,到了山莊的門口。
「夫人,請留步。今日打擾了。等這新年一過,我定再來拜訪。願夫人能平安生下孩子。」李笑天笑著對水洛煙說道,阻止了水洛煙欲送出門的步伐。
水洛煙也不矯情,道︰「那我就送到這,大當家,李當家,請慢走。」
雙方彼此點點頭,李晟和李笑天才順著來時的路,回到了鬧市巷底的李宅。馬車行徑了一半,李晟才開口問道︰「爹為何今日不和晉王妃說出鐲子的秘密。」
「晉王妃是個顧全大局之人。這晉王爺懂得隱忍。這對夫妻,不簡單。但是,這鐲子牽連甚廣,一不小心,反而會給他們招致殺身之禍。何況,現在晉王妃有孕在身,也不宜為這些事情操勞,所以,定是等到她平安生產完,再做定奪。」李笑天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李晟也不再開口,馬車繼續沉默的朝著李府的方向悠然而去。
「晟兒。」突然,李笑天開口叫著李晟,李晟看向了李笑天,他這才說道,「這段時間,恐怕你要在邊陲多呆一些時日,我要去些地方,確認一些事情。」
「有何事如此緊張?孩兒能幫的上忙的嗎?」李晟疑惑的看著李笑天,問道。
李笑天沉思了會,並沒多說什麼,許久,才開口問道︰「那個若飛雪想來就是修言山莊這些年在邊陲打理一切的幕後當家。」若飛雪?「李晟有些莫名的看著李笑天,幾分不解,」爹怎麼突然提到了若飛雪。這個人有問題嗎?「」問題倒沒有。只是她有幾分像爹的故人。所以想去求證一下。「李笑天只大概的說了句,並沒有再交談的意思。
李晟也不再追問。李笑天的脾氣歷來古怪。若他不想說的事情,就算是李晟,李笑天也不會多言半句,若他想告訴你的事情,無需你開口詢問,他會說的巨細靡遺,一點也不曾遺漏。而李笑天向來也是謹慎之人,沒求證過的事情,更不可能搬到台面上來說。
車子到了李府,父子兩人便下了馬車,直接回了書房。李晟和李笑天匯報了晟字號的情況,說了些京城最近的走向,李笑天沉默的听完,便打發李晟回了房,而獨自一人在李府的院子里安靜的站著。
若飛雪……難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嗎?
——媚骨歡︰嫡女毒後——123言情首發——
從李笑天和李晟拜訪後,又過去了幾日。這新年的氣息越來越重。邊陲之地的新年更顯得別有一番味道,混雜了異域的風情,混雜了大漠人的豪邁和奔放,又帶了京城的精致,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修言山莊內的人,也開始了大掃除,迎接後天就要到來的除夕之夜。水洛煙的肚子又大了幾分,本還覺得身輕如燕的她,現在也顯得吃力的多。原本在外奔忙的慕容修,此刻也安靜的在山莊中陪著水洛煙,寸步不離。
似乎情況又有些悄然回到了在晉王府的時候,書房內,慕容修手握書卷,在椅子上看著,而水洛煙則卷了野史,在躺椅上看著,倆個人不交談,氣氛卻顯得融洽無比。加之水洛煙那隆起的小月復,慕容修看向她的眸光之中,柔的要滲出了水。」煙兒,可想給給孩兒起什麼名字?「慕容修放下書卷,問著水洛煙。
水洛煙抬起頭,看向慕容修,搖了搖頭,道︰」暫時不曾想過,你呢?「」一切依煙兒。「慕容修把取名這種決定權輕易的交到了水洛煙的手上。
水洛煙還真的安靜下來,仔細的想著肚子里孩子的名字。慕容修走到了水洛煙的邊上,半蹲子,輕輕撫模著水洛煙隆起的月復部,感受著他的孩子們,在肚子之內的舞動,一臉的滿足。」若是一兒一女,那兒子就叫御風,希望他可以御風而行,桀驁不羈。女兒就叫玲瓏,希望她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至于兩個都是男的,或者兩個都是女的,那剩下的名字,到時候就交給孩子的爹來想咯。「
水洛煙抬起了頭,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慕容修听。
慕容修挑挑眉,在嘴里細細喃道︰」御風,玲瓏?好,就這兩個名字。「」不再多想想?「水洛煙踫了踫慕容修,取笑的問道。
慕容修沒說話,捏了捏水洛煙的鼻子,又安靜的趴在水洛煙的肚子上,和肚子里的兩個小家伙做著互動。這是水洛煙的說辭,說孩子在肚子里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感知世界的能力,爹娘的話,他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每日多陪他們說說話,將來一出來,便能認得爹娘的聲音。
慕容修雖然覺得水洛煙的這種說辭顯得無稽之談。但是,他卻也甘之如飴。似乎也漸漸的愛上了這般的感覺。
他的手移動到哪里,那月復中的孩子的小腳也會到哪里。你輕踫一下,他也會踫你一下。慕容修雖然分不清這是哪個孩子,但卻漸漸的顯得有幾分的興奮。
水洛煙一直笑著這麼看著慕容修,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仔細的說了起來,道︰」這個孩子在這里,這是背,這是頭,這是小腳,這邊呢,是另外一個孩子……「
她帶著慕容修的手,所游走的每一個地方,水洛煙便仔細的說著他所到的地方,是孩子的哪個部位,慕容修一臉驚奇的隨著水洛煙的手,感受著,嘴里不可思議的問道︰」煙兒怎麼能看得見孩子的方位?「」為娘的直覺。「水洛煙笑了笑,給了一個不算解釋的解釋。
慕容修倒也沒說什麼。靜靜感受。一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這樣的親密的時刻才微停了下來。慕容修恢復了平日冷漠的口吻,道︰」何事?「
小七在外頭恭敬的應允道︰」少爺,百里谷主已經到了。「
水洛煙最先反應了過來,猛的站了起身,這讓慕容修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但來不及多說什麼的時候,水洛煙已經打開了門,看著小七,急急問道︰」子羈來了嗎?「
小七看著水洛煙火燒火燎的樣子,笑著答道︰」回夫人的話,都來了。「」真的?「水洛煙又確認一次,在得到小七肯定的答案時,她想也不想的朝外走去。
慕容修抓住了水洛煙,牽住了她的手,控制了她急躁的步伐,不滿的斂起了眉,水洛煙這才驚覺自己好像是有些太過激動,這才慢下了腳步,跟著慕容修一起道了前廳。百里行雲等人已經在前廳等著,而他們的行李,小七早就吩咐人送到客房安置好。」子羈……「水洛煙看見水子羈的時候,立刻迎了上去。
水子羈這才真的相信水洛煙沒死,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她,最後把視線落在了水洛煙隆起的小月復之上,興奮的說道︰」我要當舅舅了。「」是呀,要當舅舅了,要是娘也在就好了。「看著這新年的氣氛,想到獨自在將軍府的徐氏,水洛煙不免的也有幾分傷感。
水子羈安撫著水洛煙道︰」現在非常時刻,娘肯定也能理解。如果她能知道姐姐還活著,不知道該有多高興。我當時听到你們墜崖的消息,我都呆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老天對這麼殘忍的對待你們。「
當時的水子羈,是真的嚇壞了。但是,等到百里行雲回來時,卻被他狠狠的奚落了一番,說水洛煙那個九命怪貓,閻王都不敢收她。更何況是這個區區的慕容澈。不可能會有事,更不可能真的死了。只是,水子羈的心一直沒放下,雖然他知道百里行雲不會騙自己,一直到今天,看見水洛煙,他的心才放了下來。」哼,沒用的東西。「百里行雲冷哼了一聲,顯然很不滿水子羈的行為。
水洛煙這才放開了水子羈,滿意的笑了。水子羈比上一次見,又胖了些,看得出恢復的很好。那本瘦弱的身子,一點點的長了肉,若不是知道這人是水子羈,猛地站在水洛煙面前的話,她還真有幾分認不出,因為現在的水子羈和水洛煙記憶力的水子羈,相差太遠。」這樣的子羈,出去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子了。「水洛煙笑著對著百里行雲說道。」哼,要沒老子,估計早就是骷髏一具了。「百里行雲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水洛煙這才看向了百里行雲,道︰」也是。不過百里谷主若是救不回我家子羈,您這聲望恐怕早也就該拱手讓人了!「
兩人眼見著又要掐了起來,慕容修瞪了眼百里行雲,百里行雲這才把到嘴的刻薄的話都吞了回去。慕容修那眸光像是要殺人,活似他要刺激到水洛煙,慕容修就一定會把自己給碎尸萬段!
十一一看到這樣的場景,就樂了起來。十一常年被百里行雲折磨的怨氣啊,只有在水洛煙損百里行雲的時候才可以好好的發泄。
一屋子的人鬧著,顯得熱鬧非凡,修言山莊十年來,都不曾如此的熱鬧。
若飛雪也在一旁坐著,偶爾搭訕聊上兩句。她對百里行雲顯然也顯得並不陌生,對十一也亦是如此。水洛煙沒再理會百里行雲,拉著水子羈問著這段時間他的生活如何,都學了一些什麼。而百里行雲則和慕容修聊起了近日江湖所發生的事情。
漸漸的,水洛煙的注意力被吸引道了百里行雲說的話題之上。
那江湖的風雲,水洛煙的概念全然來自金庸的全套小說。而在百里行雲的形容之下,似乎,在腦海里的景象,變得越發的清晰,也更讓水洛煙來了興趣。」我說,水洛煙,你都一個快當娘的人了,何來終日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這麼感興趣?「說著他看向慕容修,又道︰」你都不管管你家婆娘?越來越過了!「
誰知,慕容修回著百里行雲道︰」她喜歡就好。「」……「難得的,百里行雲無語了。
這時,一道熟悉而悅耳的聲音傳了來,道︰」夫人,少爺,許久不見了。「」姬夫人!「水洛煙楞了好半天,才看向了來人,驚的做了起來,看向了姬蓮紗。
百里行雲皺起了眉頭,更快答道︰」什麼姬夫人。她和慕容修有關系嗎?「那口氣分明有著幾分不滿。
水洛煙的大眼滴溜溜的轉了圈,不懷好意的看向了百里行雲,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這麼說,哪里錯了?這台面之上,姬蓮紗可沒被休離,不叫姬夫人叫什麼?難道叫百里夫人?難不成百里谷主給了人家名分?「」你……「百里行雲被水洛煙這麼一說,面色難得犯了紅,」一派胡言,懶得和你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說。「說著,他冷哼一聲,轉過了身,不再搭理水洛煙。
水洛煙笑了起來,看向了姬蓮紗,姬蓮紗的臉皮本來就薄,現在更是恨不得鑽到地下去,紅成了一片。她也不再逗姬蓮紗,細細牽過她的手,道︰」我以後叫你蓮紗吧。這段時間過得可好?「」恩。「姬蓮紗就這麼簡單的應了聲。
水洛煙也不太在意,又繼續道︰」姬家的情況如何?「
姬蓮紗有幾分沉默,搖搖頭,道︰」西域王以為我也死在晉王府里了。便自然不再聯系于我,姬家的情況,我也不知了。但是,偶爾能打听的道,西域王似乎蓄勢待發,想起兵攻打西夏。「」這樣?「水洛煙皺了皺眉眉頭,沒多說什麼。
西域在西夏的西邊的邊陲之地,和塞北在北面的邊陲,是一個道理。但是,顯然西邊邊陲,則真正顯得落敗而貧瘠,遠不如北面的富饒和繁盛。若兩國交戰,那麼最先受難的定會是百姓。
而慕容澈在大興土木之後,再舉兵打戰,勢必在軍餉上就顯得有些吃力。這情況,不容樂觀。想著,水洛煙的眉頭皺了起來。她不願這帝王在慕容澈手上,但,她也沒想這個帝位換到西域王的手上。
這是契機,還是一個危機呢?」煙兒,你想多了。「慕容修輕易的看穿了水洛煙的想法,出聲阻止道。
水洛煙疑惑的看著慕容修,慕容修輕嘆了一口氣解釋道︰」西域王沒這麼沒大腦。輕易的舉兵。想攻打西夏,他至少要說服西面的那些小國,也許還有幾分勝算!這戰爭是勞民傷財之事,舉兵以前,定是慎重又慎重!「」也是!「水洛煙點點頭,暫時把這個想法拋至一旁。
這男人們聊著家國天下事,女人們則湊在一起說著兒女情長。不知是誰提到了慕容言,場內的氣氛安靜了幾分,但很快又被帶了過去,唯有水洛煙若有所思,就好似沒了興趣一般,只在安靜的听著眾人的聊天。
睿王爺……這人,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不知今年的新年,慕容言是否能到呢!七年來,他的新年是在蝴蝶谷中一人度過。而七年後的第一個新年,卻要在皇陵獨自守著。這守陵的事情本是有專職的守墓人,而非輪到一個睿王爺!
而當今的皇太後,睿王爺的親生母妃,卻已經不再為睿王爺多說什麼,更別說再替他向慕容澈求情分毫。
張婉瑩縱然不舍,但她也知道,慕容言犯了慕容澈的大忌,這死罪可免,已經是大赦,再多言,張婉瑩害怕慕容言的性命也不保。至少在皇陵那個地方,先祖歷來有令,絕不能在皇陵見到血腥。對于張婉瑩而言,皇陵是慕容言最好的保護地。
在那,無論慕容澈多想對慕容言動手,他也不敢違背先祖的訓言。也許,這才是最後的生機。
窗外似乎飄起了雪,屋內的暖爐已經點了起來,絲毫感覺不到意思的寒意。而皇陵此刻,更是大雪飛揚,人煙罕至,落寞的多。
——媚骨歡︰嫡女毒後——123言情首發——」又是一年新年,這時間是多快。「慕容言看著大雪紛飛,不僅感嘆。
在皇陵也已快半年的時間。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更別想輕易的離開此地。慕容澈的禁衛軍一直重兵把守在外。寸步難行。而先前露過一面的陌生侍衛,再那一次後,也了無蹤跡。
慕容言的胡子長長了許多,滿滿的絡腮胡子遮去了本俊朗的容顏,多了幾分落魄和頹廢之樣,偶爾喝一口奴才們送來的酒,雖不那麼醇香,卻也可了解此刻的苦悶。」睿王爺。「突然,一道聲音從拐角之處傳了來。
慕容言神色一冷,飛快的看向了拐角的地方,眯起了眼,很快,他打探了下四周,從容不迫的走向了拐角之地。
這皇陵周圍,雖然重兵把守,但這段時間來,早已經不像先前那般的人數眾多,若想鑽空擋,對于慕容言而言並不是難事。但是,慕容言幾番思考後,卻選擇沉默在此,而無任何作為。
他不敢保證,這一切是否是慕容澈的陰謀。也許慕容澈也在懷疑慕容修不曾死亡,放松了警戒是為了讓自己主動出去,把慕容澈帶到慕容修的面前呢?在無法得到任何肯定的答案之前,慕容言絕不會下此險棋,情願在這皇陵之中呆著,已測安全。」屬下參見睿王爺。「暗衛眼見慕容言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才跪了下來,對著慕容言說道。」是你。「慕容言這下更加肯定了來人的身份,就是當日給自己遞來紙條的守衛之一,」起來說話吧。「
暗衛這才起了身,快速的對著慕容顏色說道︰」睿王爺,外面的禁衛軍已經松散了許多,部分被皇上調回了皇宮,剩下的也就是一些不足為懼的人,想來睿王爺出去,會容易很多。這是王爺留下的暗號,說是交給晉王,晉王就能明白。「
暗衛說的飛快,順帶的把一卷紙條遞道了慕容言的手中,而後安靜的看著慕容言。
慕容言接過紙條,並不急著看,又道︰」我這麼出去,皇上早晚會覺察,那時候更加麻煩。「說著,慕容言也皺起了眉,思考著解決之道。
他的話音才落下,暗衛已經自動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臉龐,快速的撕下了一張面皮,而後出現了一張和慕容言一模一樣的臉。慕容言一驚,看向了這張天衣無縫的臉。
暗衛又道︰」屬下會替睿王在此守皇陵!定不可能出任何差錯。也務須擔心屬下的性命。這皇陵不能見血。何況,就算有性命安危,屬下也做好了準備。屬下至死效忠晉王爺!「暗衛說的堅定。」可……「慕容言還想多言什麼,又被暗衛打了斷。」睿王爺,快走吧。現在守衛在換班,是最為松散的時候!屬下和您換衣服,晉王爺需要您!「暗衛催促著慕容言。
慕容言這才不再多言,兩人快速的交換了衣服,慕容言看向了暗衛,道︰」有勞了!四哥一定會讓你離開這里的!「」睿王爺,一路保重!「暗衛恭敬的說道。
慕容言很快找了空擋的時間,躲過守衛,快速的離開了皇陵。而暗衛似乎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慕容言一出皇陵,在不遠處的小樹林里就看見了自己熟悉的馬匹。馬匹看見慕容言的時候,激動的噴著白氣,不斷的在地上蹭著馬蹄,也顯得興奮不已。」兄弟,好久不見。「慕容言順了順馬兒的鬃毛,感慨的說道。
馬兒似乎感受到了慕容言的情緒,腦袋在他的手心蹭了蹭,慕容言拍了拍馬背,飛身上馬,朝著遠方奔馳而去。那在手心的小紙卷,也在內力之下,化成了灰燼,灰飛煙滅。
而慕容言的目的地則是邊陲,慕容修早就在此等候他。
御龍殿內」慕容言情況如何?「慕容澈問著在一旁的李權。
李權立刻道︰」他沒任何反應,一直在皇陵之中。所以屬下想,晉王應該是真的死了。不讓拿依照睿王爺的性格,早就該去找晉王爺了。何況他們交情如此深,若晉王沒死,那麼,睿王爺也定能知道晉王的下落。「
听著李權這麼說,慕容澈沒開口躲什麼,斂下的眉眼里,閃過一絲流光。不知是松懈還是其他異樣的情緒,顯得幾分深奧莫測。」今夜,招皇貴妃侍寢。「慕容澈結束了和慕容言有關的話題,徑自對著李權道。」是。「李權點點頭,不再多言。
在他看來,羅霓裳也就是有一張和水洛煙相似的面孔,他本以為,這樣的女人在慕容澈得到手以後便會失去興趣,但是沒想到,羅霓裳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慕容澈宣召侍寢。而羅霓裳也不似先前那般反抗慕容澈,順從了許多。
後宮嬪妃三千,若說得寵,現在真沒能比的過羅霓裳。就連當今皇後水洛容看見羅霓裳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羅霓裳似乎也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再像以前那本柔弱,在這個人吃人的皇宮里,多了幾分自保。
而羅霓裳現在最大的靠山,就是慕容澈。有慕容澈在她的身後站著,這個皇宮之內,定無任何人敢動她分毫。
李權這一路朝著未明宮的而去,宣讀慕容澈的旨意。羅霓裳似乎並不壓抑,結果旨意,便淡漠的回了宮內,不似一般的嬪妃對李權的阿諛奉承。李權若有所思的看著羅霓裳,也許是這般的性子,才讓慕容澈沉醉其中?
一直到李權走了遠,羅霓裳的臉色才出現了那種怨恨。慕容澈不顧一切的奪走了她留給周寅的貞潔,甚至明白的告訴她,周寅和羅家二老的命,都在他的手,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的簡單。
羅霓裳幾度陷入了崩潰。
她發誓,她朝一日定是要殺了慕容澈。
于是,羅霓裳再忍,忍一切,忍到一個最合適的時機。而若想等到這個時機,那麼,她就必須在這個人吃人的皇宮之中,找到靠山。而那靠山,無疑就是慕容澈。這才是羅霓裳順從的原因。
她要離開皇宮,就算是死,她也不願和在這里。就算不貞,她也要親眼看見周寅和自己爹娘安好!
就這一口氣,讓羅霓裳一直在這個皇宮之中,苦苦支撐著。
只要信念不滅,那麼一切定有希望。這是周寅以前最常掛在嘴邊的話。而此刻,卻成了羅霓裳安慰自己最好的武器。
——媚骨歡︰嫡女毒後——123言情首發——
慕容言一路奔波,終于在新年的這天趕到了邊陲,看著不遠處的修言山莊,風塵僕僕的臉上卻了然的多了一絲欣慰和興奮。就連身下的馬匹似乎也變得興奮了起來,不斷的在原地蹭著馬蹄,噴著熱氣。
慕容言一夾馬月復,馬兒飛快的朝著修言山莊的方向飛奔馳而去。沒一會的功夫,一人一馬已經穩穩的在山莊的門口停住。」來者何人?「山莊門口的小斯,問著慕容言。
慕容言挑挑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滿臉的絡腮胡子,自然讓小斯認不出自己。他笑了笑,道︰」慕容言。「」二……二當家……「小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下一秒,他不是歡迎慕容言,而是飛快的朝山莊內跑了去,一臉小跑,踉蹌了摔倒,再爬起來,終于跑到了主屋,甚至連通傳都忘了,直接撞門而入,對著慕容修和水洛煙,興奮的說道。」少爺,夫人!二當家回來了!「那口氣激動已經有些分不清。
水洛煙楞在原地,沒反應過來小斯說的是什麼。倒是慕容修已經站了起來,道︰」人在哪里?「」就……就在……就在門口!「小斯慌忙說道。
說完,慕容修已經一陣風一般的走了出去,水洛煙皺了眉,一旁的若飛雪道︰」嫂嫂,二當家便是睿王爺慕容言。「
若飛雪的話才落下,水洛煙也急急忙忙的沖了出去。薄荷嚇得連忙跟了上去。在場的若飛雪,百里行雲等人,也片刻不曾停留,一行人到了山莊的前廳。
慕容言已經走了進來,慕容修看見慕容言時,兩人凝視了一眼,他飛快的走上前,和慕容言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七弟,受苦了這些日子!「慕容修頗感慨的對著慕容言說道。」四哥,哪里的話!和四哥比起來,我的這些,算不得什麼。「慕容言一如往常一般,說的隨性,而後他把目光落在了急急追來的水洛煙身上。
那眼里,浮起了一絲驚喜,看著水洛煙隆起的小月復,道︰」四嫂,這一陣不見,四嫂都要做娘了。恭喜四哥!「」睿王,真的好久不見了。「水洛煙站在原地,看著慕容言,百感交集。
隨行而來的若飛雪也和慕容言打著招呼,道︰」二師兄,好久不見了。「」飛雪這是越長越標志了,以後誰娶了我們飛雪,可是有福氣呀。「慕容言似乎那種玩笑的心情又回了來。
重逢的喜悅,加上慕容言的調和氣氛,這本有著一絲的哀傷和惆悵也消失不見。慕容言還看見了百里行雲、十一等人,這下才是真的一挑眉,戲謔的說道︰」敢情,大家這麼大的陣勢,等的就是我一個人嗎?真是不敢當啊。「」自作多情。「百里行雲沒好氣的哼了一句,」難怪說,姓慕容的最不要臉,這嫁給姓慕容的一定更不要臉,不然怎麼能承受得住!「這說著,便開始指桑罵槐了起來。」也是,慕容家的不要臉,這估模著要叫慕容家的人為表哥的,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水洛煙接的極快,不客氣的回著百里行雲。」你……你……「百里行雲顫抖著手指指著水洛煙,接著便氣的拂袖離去。
屋內的人,相視一笑。這時候,水洛煙走上前,道︰」睿王爺,一路趕來,肯定是辛苦了。今日已經是除夕,現在先好好的休息下,晚上的時候,我差人叫你起來,這所有的人到齊了,才是吃團圓飯啊!「」好。四嫂辛苦了。「慕容言笑著回道。
彼此又寒暄了一陣,慕容言這才回了自己的屋。
水洛煙看向了慕容修,道︰」你早就知道睿王爺會回來的,是嗎?「
慕容修笑了笑,道︰」有了安排,但是並沒把握一定能成功。但若成功的話,依照七弟的性格,定是會在新年時趕到邊陲一起團聚的。提前說了,若七弟來不了,你不是要失望。這不說,七弟出現了,不更是一種驚喜嗎?「」恩。「水洛煙笑著點點頭。」煙兒也去好好休息一陣,等晚些時候,我讓薄荷去叫煙兒可好。「慕容修寵溺的看著水洛煙溫柔的說道。」好。「水洛煙沒拒絕。
慕容修親自送水洛煙回了屋,並看著她躺好,這才轉身離開。而百里行雲則在外等著慕容修,身後跟的人,正是周寅。」現在老七到了,這心寬下了,可以開始從長計議了。這個,就是周寅,羅霓裳的男人。「百里行雲這才對著慕容修說道。
慕容修上下打量著周寅。那一日,周寅隨百里行雲出現在山莊內,但慕容修卻不曾多問什麼。因為水洛煙在場,也因為百里行雲自然會尋個機會說個仔細。
而百里行雲則而不隱瞞,把周寅的身份隨之和慕容修言道,慕容修微感壓抑道︰」你竟然是周將軍的兒子。「」周寅見過晉王爺!「周寅一路跟著百里行雲到了邊陲,見到慕容修後,也有些驚訝,周寅他卻隱藏的很好,不曾多言什麼。
慕容修看著周寅,道︰」可知跟著我有何風險嗎?「」周寅知道。「周寅慎重的點點頭。
當年他的父親,跟隨著慕容澈,卻提醒過慕容澈,慕容修是個不得不防之人,可慕容澈卻不以為意,覺得一個平庸之輩,能成什麼氣候,但,倒也是派了人監視慕容修,只是監視得來的結果,更加驗證了慕容澈的猜測而已。
只是,如今看來,當年周寅父親看人奇準,慕容修卻非等閑之輩。他的王者氣息是渾然天成。不需像在京城之時刻意壓制,在這邊陲之地,全然釋放,就這麼站著,也讓他不得不臣服。」好。在山莊內住下吧。「慕容修淡淡的開口說道。」謝晉王爺!「周寅抱拳道。」今日是新年,不提這些事情。大家開心的過年,免得夫人心中擔憂。在這地方,也無須叫我晉王爺,隨大家叫我少爺就好。「慕容修仔細的吩咐道。」是,少爺。「周寅順從的改了口。
慕容修對著周寅點點頭,周寅識趣的退了下去。這時,慕容修才看向了百里行雲,道︰」那個羅霓裳是否是個可用的人?「他帶了幾分心機,問著百里行雲。」目前探子回報是說,羅霓裳很順從慕容澈。至于這順從是真還是假,那就另當別論了。羅霓裳無論是否可用,她都是牽制周寅最好的辦法。若她對周寅情深不悔,那麼最後定是我們的幫手,若她無了心,斷了情,那麼也是刺激周寅最好的辦法。我們要的目的只是慕容澈。「百里行雲說的直白也現實。
慕容修點點頭,不再言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在原地站了許久,突然開口道︰」煙兒的情況,生產會有危險嗎?「」……「百里行雲好半天沒回過神。
這慕容修,跳月兌的未免也太快了些。上一秒,論著國家大事,下一秒就轉到了兒女情長。這樣的慕容修,也讓百里行雲有點不太適應。
但百里行雲還是給了回答,道︰」雖是雙生子,水洛煙身體狀況不錯,加之本身懂得醫理,問題不大。不過這到了後期,她那性子,你還是看著點,難免激動過度,這小的提前出來。「
慕容修皺起了眉安靜的听著百里行雲交代的話。」姬蓮紗是女的,到時候也可以進去幫忙,這地方經驗最豐富的穩婆想來你也找到了,萬事俱備就只欠東風,等著當爹吧。「難得的,百里行雲說的正經,看著慕容修,安撫著他已經有幾分緊張的情緒。
兩人的交談之間,天色逐漸暗沉,紅色的燈籠亮了起來,修言山莊位于半山之上,正好可以俯視整個邊陲,平日的一片漠色,今日也帶了點點紅光,喜慶洋洋。這炮竹聲不斷響起,辭舊迎新,一派熱鬧。
看著圍繞在飯桌之前的眾人,水洛煙笑的一臉滿足,這大概是她這段時間來,笑的最開心,最放松的時候,那些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大石頭都放了下來。」今天,大家團聚,真是太開心了,我敬大家一杯。「水洛煙有些忘了形,醉在這樣的氣氛之中。
慕容澈見狀直接接過了水洛煙的酒杯,道︰」心意到就好,以清水帶酒就可,別忘了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是是是。「水洛煙並不在意,她笑了起來,結果一杯清水,對著眾人舉杯飲盡。
慕容澈代水洛煙喝下了那杯酒,眾人手中的杯中也一飲而盡。
此時,窗外響起炮竹之聲,這一年,再多的血雨腥風,再多的坎坷也已過去,再面對時,就已經是全新的一年,全新的篇章。
那些失去的,定會重新奪回,那些屈辱,也會悉數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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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結束咯。巨蟹的孩子們,巨蟹月要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