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歡︰嫡女毒後 第二十二章

作者 ︰ 黛黛妞

身為慕容修的暗衛,他怎能不知慕容修還活著的消息。當從邊陲傳來慕容修還活的消息時,他就已經知道,慕容修做好了完全的準備。而此刻,無論慕容言是否還在皇陵,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因為,就算慕容澈派兵前去,想來,慕容修也是有了完全的措施。

而,平日在皇陵交換的士兵,最喜歡說的便是皇宮里的小道消息,這傳來各種的八卦,他听得真切。于是,當機立斷,他就卸去了慕容言的偽裝,殺了一個禁衛軍,易容成他的臉面,隱藏在禁衛軍的隊伍之中,自然沒有人可以發現他有何異樣。

只要等這一波風聲一過,他便真正的完成任務,可以回到修言山莊復命。

「一群廢物,一個人都看不住,朕留你們何用!」慕容澈把氣都撒到了在場的守衛身上。

守衛門嚇得哆嗦了起來,慕容澈又道︰「全部殺光!」

「皇上,這是在皇陵,恐怕有所不便!」一旁的禁衛軍提醒著慕容澈。

慕容澈大手一揮,道︰「此事交給你辦,一個都不準留。」

「是。」禁衛軍恭敬的應著慕容澈。

慕容澈這才上了馬,重新朝皇宮的方向飛馳而去。慕容修,就憑你和慕容言,想從我的手上搶走西夏的這片江山嗎?簡直是痴心妄想!

而慕容澈一離去,禁衛軍便打開殺戒,唯獨經過慕容修的暗衛面前時,留了力道,道︰「走。」之後便從容而過。

暗衛應聲倒下,假死狀態。沒一會,皇陵外已經是血腥一片。禁衛軍才道︰「收拾干淨。」

「是。」沒一會,皇陵前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只是,這濃濃的血腥之氣無法掩蓋而去。

禁衛軍拖著這些尸體,去了亂葬崗拋葬。一直到禁衛軍走遠,暗衛才起身,快速的清理了自己的傷口,一聲口哨,吹來了禁衛軍早就替他預留在此地的馬匹,跨馬加鞭的朝邊陲跑去。

——媚骨歡︰嫡女毒後——首發——

「煙兒。」慕容修不滿的看著水洛煙,出聲制止了水洛煙。

自從水洛煙清醒過來後,似乎就不斷的想寫什麼,一直對著窗口發呆,甚至早早的下了床,也不怎麼休息,吃的東西也少了些。

「修。」水洛煙听到慕容修的身影轉過了頭,看著慕容修,淡淡的笑了笑。

「為什麼不好好休息。我不喜歡你這麼累。」慕容修皺著眉,有些責問著水洛煙。

「天天躺在床上都是廢人了。你這連御風和玲瓏都不讓我踫了,怕我累著。我又不是瓷女圭女圭,沒那麼嬌貴的。何況,這昏迷又不是身體的原因,只是這些記憶要蘇醒而已。」水洛煙無奈的解釋道。

「何況,現在天氣熱了些,我對食物本身就沒多少胃口,所以,發發呆就好。至少湯水我還是喝的。放心吧。好不好。」說到這,水洛煙已經有幾分討饒和嬌嗔。

慕容修擁著水洛煙的身子,仔仔細細的看著她,額頭抵靠在水洛煙的額頭上,輕輕道︰「不要嚇我。真的不要嚇我。若你還是在為藏寶圖的事情多想的話,那麼,我告訴你,情願不要這西夏的江山,我也不願你如此。我說到做到。」慕容修的眼里有著堅定。

水洛煙笑了,笑意直達眼角。這樣的慕容修,讓她豈能不愛。那種愛,入了骨髓,像落地生更這種植物一般的強韌,無法拔出,那樣的記憶,無論生死,就算是輪回,也會清晰可見。

「不會的,放心吧。」水洛煙給了慕容修肯定的答案。

慕容修安靜的擁著水洛煙許久,兩人都不曾開口。只是,慕容修看著水洛煙的眼眸里多了許多復雜的神色。最後,仍然是水洛煙轉過了身,清亮的眼楮直落落的看著慕容修。

「想問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水洛煙比慕容修更早的開了口。

慕容修點點頭,算是承認了自己的想法。

水洛煙看了慕容修許久,這才緩緩開口道︰「我不知道。自從生完御風和玲瓏以後,我就偶爾頭疼,一頭疼,這腦海里總會不斷的閃過各種畫面,可是很模糊,我什麼也抓不到。接著,這頭疼就變得更加的明顯。一直到玲瓏和御風滿百日後,我昏迷了,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我,很累,接著起來,就知道了這些。夢中一直只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和我說話,再無其他。」

她如實的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慕容修。

而此刻的水洛煙也明白了過來。那百日之血,要得不是她孩子的血。想來水洛容應該也是知道些什麼,只是理解錯了意而已。百日,應該是水洛煙回陷入昏迷,而知道這個秘密。只是不知,這是針對前世的水洛煙,還是針對現在的自己。

那蒼老的聲音,曾經問過自己,是否想念現代社會。

這麼說,他知道自己是穿越而來,並不是水洛煙的本尊嗎?

「為何又皺眉了?」慕容修看著皺眉的水洛煙,緊張的開口問道。

水洛煙搖了搖頭,看著慕容修。那手輕輕撫模上了慕容修的臉頰,道︰「修,無論我在與不在,都要好好的活著。活著,就是最大的幸事。何況,我們還有御風和玲瓏。你也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

這些話,水洛煙說的莫名,也帶了幾分的傷感。她已經無法再預知什麼,無法再能幫慕容修什麼,只能如此說道。

慕容修听到水洛煙的話,似乎有了些觸動,抱著水洛煙,道︰「煙兒,我不準你說這些話。」

「好,不說。」水洛煙順從的應著慕容修。

兩人又沉默了許久,水洛煙從慕容修的懷中離開,看著慕容修,道︰「以前不是好奇我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未曾發生的事情嗎?」

慕容修听到水洛煙起了頭,心里雖然疑惑,但卻突然不願意知道真相,顯得有幾分抗拒了起來。但水洛煙卻抓住了慕容修的手,開口道︰「我現在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不可思議,也可能會覺得不敢相信,但是,請不要懷疑我。若不相信,就當听一個故事。若相信,那就听完後,把這個秘密藏在心底,可以嗎?」

「煙兒……」慕容修突然不知該說什麼。

面對這樣的水洛煙,慕容修總顯得有些手無舉措。

但水洛煙的聲音,已經緩緩的傳來,道︰「我不是來自這個世界,我來自與你可能數百年,也可能數千年後的世界。我的歷史之中,沒有西夏這個國家,更不曾有西夏出現的這些君王。一個也不曾有。說來也奇怪,我打有記憶起,就一直做著同一個人的夢,那個人就是水洛煙,她所發生的一切,在我的夢境中一直演著,就好像,我隨著她,一起走過了她的那些年的歲月。」

水洛煙說著,放開了慕容修,眼神有些飄逸,站在窗口,凝望著遙遠的地方,停頓了會,才繼續接著說了下去。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這個世界,就好像一切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某一天,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到了將軍府,開始重復著水洛煙的生活。我們說,這叫穿越。這以前只在我們那個世界的小說里才會出現的事情,竟然也會真實的發生在我身上,我錯愕了。但是,卻認命的開始接受這的一切。」

水洛煙的神色幾分迷離,那種陷入回憶的面龐,似笑似甜,似苦似虐。

「我的夢中斷的時候,是水洛煙跳下城牆而死的時候。她那時候是慕容澈的皇後。而非現在的水洛容。而我重生後,卻回到了水洛煙16歲的那年,也就是嫁入慕容家的前一年。既然回來了,帶著對未來可知的記憶,我開始逆轉歷史。水洛煙也卻是如同我的安排一般,不再嫁給慕容澈,而嫁給了你。」

似乎想起那一段和慕容修初相識的片段,水洛煙笑的很會心,那種笑意在嘴角一點也藏不住。而慕容修听著水洛煙的話,卻一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我一直在扭轉歷史,我覺得,那麼,阻止慕容澈登基,也許是可行的。所以,我提醒你,哪些人是應該注意的,哪些地方是不能去的。可是,到你失敗我才知道,大歷史是不可能逆轉的。因為在上一世中,水洛容最後也定是當上了皇後。而你被流放。」

那一幕幕的血腥似乎又一次卷土重來,在水洛煙的腦海里播放了一次。每播放一次,水洛煙的自責就會更多一分。

她看著慕容修,手輕輕撫模著慕容修的臉頰,慕容修抓住了水洛煙的手,只听水洛煙道︰「我一直問自己,是否我不提醒你注意那些人,不走那些路,也許情況就不一樣了呢?是不是我親手把你推上了死亡路。這個問題,糾纏了我很長的時間,我一直找不到答案,很自責。」

慕容修皺著眉,緊緊抓著水洛煙的手,道︰「這一切和你無關,你不是說了嗎,歷史是不可能被你一個人如此逆轉的!」

「呵呵。是的。不能。」水路沿似乎又恢復了正常,「就是不能我才擔心。曾經我討厭自己這種預知的能力,活在預知的恐懼之中是一件很悲涼的事情。但是,面對如今的局勢,我又開始厭惡自己看不見可能發生的事情。我不知,你這一去,是成還是敗。這心,懸在半空,每日都睡不好。」

說著,水洛煙把慕容修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尖上,讓他靜靜的感受著此刻水洛煙的心跳。

顯然,慕容修還在水洛煙的話里,久久不能平靜。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水洛煙。水洛煙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慕容修此刻的神情,笑了笑,微微抽離了幾分,在他的面前站定。

「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我也這麼覺得。至少我從不曾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會在我的身上發生如此離奇的事情。真的不曾想過。現在我佔據的是水洛煙的軀體,但是靈魂卻不是她的。也或許,我是人也穿越了呢?我不知道,因為水洛煙和我長得完全無差,何況,在我的世界里,我也叫水洛煙。」水洛煙淡笑的看著慕容修。

慕容修許久,才重新牽起水洛煙的手,道︰「你說的,我便會信。想來,這也是大家覺得將軍府的二小姐突然變了性子的真正原因吧。」

「恩。」水洛煙沒否認慕容修的猜測。

「煙兒。」慕容修開口叫著水洛煙,「無論你變什麼樣,無論你是誰,我只知道,現在的水洛煙是我慕容修執手一生的人。我也只知道,現在的水洛煙,是我慕容修要一生守護的人。再無其他。」

慕容修的話很堅定,讓水洛煙听的動容。得此慕容修,對水洛煙而言,這是她來西夏,最大的收獲。

「但是,煙兒,我不會允許,你有一日,從我身邊離開!」慕容修說這話時,自己的心里都沒了底。

水洛煙笑了起來,看著慕容修。一次狗血穿越就好了,難道還真讓她再回去嗎?老天應該不會開這麼無趣的玩笑吧。但是,水洛煙听著慕容修這麼說,心卻漏跳了好幾拍,似乎本來堅定的心,也開始變的一絲忐忑。

最後,水洛煙按壓下了心中這些詭異的想法,安撫似的看向了慕容修。

「神經。怎麼還會突然消失呢。」雖然,這話,水洛煙說的也少了幾分把握。

但很快,水洛煙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認真的看向了慕容修,道︰「我有一個主意,也許會讓慕容澈更加措手不及。這樣一來,可能也許沒有寶藏這回事情,也可以順利的攻入京城。」

這是水洛煙自從知道了寶藏的秘密,竄起了一些詭異的事情後,想到的辦法。

「煙兒,不是讓你別再想這些了嗎?」慕容修听到水洛煙的話,皺起了眉頭。

水洛煙卻一本正經的看著慕容修,但沒一會就破了功,笑罵道︰「我不為你想,我要為自己想好嗎,為御風玲瓏想。你是御風玲瓏的爹,是我水洛煙的相公,如果你出了事,我們母子三人怎麼辦呢?當然,要把一切設想到最好。」

「你呀……」慕容修搖著頭,听起來顯得一臉的無奈。

水洛煙勾勾手指,慕容修自覺的湊近了幾分,水洛煙在他的耳邊,把自己的想法如實的告訴了慕容修。但慕容修听完後,卻皺起了眉頭,不太贊同水洛煙的做法。

「你這什麼表情?我的辦法不好嗎?」水洛煙不解的看著慕容修,反問道。

慕容修卻沒立刻回答水洛煙的問題。水洛煙的辦法不是不好,只是慕容修害怕給水洛煙再帶來無妄之災。

鐲子內隱藏著寶藏的事情,不僅是朝廷中的人,江湖之中也不少人知道這個事情。水洛煙想把鐲子在慕容澈身上這個假消息散出去,引得江湖大亂。這江湖本和朝廷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相處原則,但是,面對巨大的誘惑,是誰也無法抵擋這樣的誘惑,總會有人起心,想奪取這一切。

那麼,江湖一亂,朝廷就勢必要出兵鎮壓。而以慕容澈的性格,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一人。這一來,只會讓江湖人士更為不滿,對朝廷的不滿,對慕容澈的不滿,最後導致一發不可收拾,陷入僵局。

而水洛煙要得就是這般的效果,把慕容澈逼上絕路,而他們順勢而上,把一切的危險降道最低。

「不是不好。我是怕擔心,你會這麼做,自然也會有人懷疑,這個是假消息。鐲子其實已經碎了,但是,卻把目標指向了你。別忘了,現在我和你沒死的消息早就傳遍了。修言山莊的當家是誰,這江湖誰不知道?我不想讓你涉一點的風險。」慕容修把自己心中的擔心說了出來。

「這個當然不是我來說,要找百里行雲。他是江湖中的人,說這些,自然信服力更高一些。」水洛煙理所當然的接了下去,又道︰「還有晟字號的當家,這些人,任何一個人,都比我們有說服力。這天下不亂,怎麼能群雄四起。西夏的根基很穩,就算是目前的情況,想動搖慕容澈,還是顯得難上幾分。」

水洛煙很冷靜的說著目前的局勢。慕容修沉默了幾分。水洛煙字字句句說道要害,這也是慕容修不輕易舉兵的原因所在。

他當然知道,這一舉兵,除了勝,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若是敗了,那就是連累了所有跟著自己的將領,還有親信,都只有死路一條。慕容修的肩上,肩負著太多人的身家性命,這讓慕容修的每一步,不得不走的小心翼翼。

「凡事,總是要試上一試,除非你找得到寶藏,可以應付這長期以來的戰爭消耗,不然,這是最快的辦法。何況,戰爭對百姓不好,就算贏了,百姓心中的傷,很難平復。」水洛煙進一步說道。

「容我想想。」慕容修終于退了一步。

「恩。」水洛煙輕輕應了聲,也沒再步步逼近。她知道,現在不是逼迫慕容修的時候。

兩人又是片刻的沉默。許久,慕容修才道︰「我陪你出去走走吧。等下御風和玲瓏也要醒來了。」

「好。」水洛煙沒拒絕。

兩人在山莊內走著,各懷心思,一句話都不再交談過。一直到小七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兩人才收起了情緒,看向了小七。

只听小七道︰「少爺,暗衛回來了。他已經知道睿王爺不在皇陵的事情。宮內的人也知道您和夫人沒死的消息。李權被慕容澈當場賜死。屬下猜,恐怕皇上是會有所動靜了。」

小七把暗衛那得知的情況如實的匯報給了慕容修,而後便安靜的站在一旁。這話,水洛煙也听了去,看向了慕容修,道︰「既然如此,慕容澈肯定會有所作為。我們定是要搶的先機,怎麼在挨打的份上呢。何況,我們布局了這麼久,等的不就是這天嗎?你若躊躇不前,只因為不想傷害到我,那麼,跟著你的士兵,將領,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你又如何面對他們呢?」

水洛煙繼續勸著慕容修。慕容修很沉默。

許久,他抬頭看著小七,道︰「去叫睿王爺他們,到前廳來。」

「是。」小七匆匆領命而去。

水洛煙听到慕容修這麼說,就知,慕容修已經下了決定。兩人沒再交談,只凝望了對方一眼,便朝著前廳而去。

兩人到後沒多長時間,百里行雲等人也出現在前廳之中。而趙城等人更是顯得摩拳擦掌,興奮不已。這宮內的情況,自然也是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里。對于每一個人而言,現在的情況,都是他們反擊最好的時候。

慕容修看著眾人的眼,又看向了水洛煙。這才緩緩的把水洛煙的想法轉達給了在場的人听。在場的人安靜的听著慕容修的講述,臉上出現的不是反對,而是贊同的神色。

「四嫂的這個辦法好。天下大亂,才能亂中取勝。畢竟江湖中人,是我們最沒辦法控制的一塊。江湖中人,自從一體,自成門派,若慕容澈與其也有勾結,那不免對我們不利。但若能挑唆著江湖中人,對慕容澈有了意見和想法,也許,才是對我們絕好的。」慕容言一听完慕容修的說辭,立刻站出來挺水洛煙的這個做法。

百里行雲雖然沒開口說什麼,但是眼里也時不免閃過對水洛煙的贊賞之意。對著慕容修點點頭,表示贊同了水洛煙的說法。

在場的人,無一也是這般的表情。

最終,慕容修退了一步,道︰「就按照夫人的吩咐做把。但是一切,謹慎為之,嚴禁走漏任何風聲。」

「明白了。」慕容言點點頭。

百里行雲也不廢話,轉身吩咐著十一。而水洛煙和慕容修則親自去了一趟晟字號,把這個事情,當面告訴了李笑天。李笑天沒有任何異議,無條件的按照水洛煙的要求,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水洛煙感激的看著李笑天道︰「謝謝大當家如此做。洛煙感激不盡。」

「我是為了天下的百姓好。希望晉王爺會是一個明君,不要再讓百姓受這般的苦難。」李笑天不以為意的揮揮手,而後慎重的看向了慕容修。

慕容修給了李笑天一個肯定的神情,道︰「感激不盡。」

李笑天又道︰「江湖上,我也不少人走動,這個消息應該傳的很快。正派人士是不會對這個起了邪念,但是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定會有了想法。其實晉王妃的這個辦法甚好,連以後影響基業的禍根,在這次的事情中也可以一並看清,連根拔起。不乏是一件好事。」

李笑天說了另外一層意思。水洛煙欽佩的點點頭,李笑天的這層意思,水洛煙還真的而不曾這麼想過。不免佩服李笑天的心思甚密。

「晉王爺和晉王妃回山莊等好消息吧。時機成熟,便可以完成心中所想。我能幫的,也就是這麼多。這西夏是在前商周的基礎之上建立而成,對西夏也是有著足夠深的感情。我不想西夏落入慕容澈這樣殘暴的君主之手。」李笑天把自己的想法如實的告訴了水洛煙。

慕容修一抱拳,冷靜的說道︰「靜候佳音。」

「好。在下就不遠送了。」李笑天點點頭。

「大當家,請留步。」水洛煙微微頷首。

兩人這才上了馬車,小七駕馬回了山莊。這人事已盡,只等天命。但水洛煙和慕容修的身影一出現在集市,立刻就會有百姓上前請命,要慕容修自立為王。慕容修沒回應這個問題,一直到百姓們散了去,馬車才緩緩的朝山莊的方向而去。

這消息,一散播出去,江湖頃刻之間大亂。

——媚骨歡︰嫡女毒後——首發——

京城,茶樓

本是門庭若市的茶樓此刻也顯得清冷了許多。但也總是還有幾個身影,習慣性的在固定的時間出現在茶樓里聊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你听說了嗎?江湖的人都在找一個鐲子,說是這個鐲子在宮里,那藏著巨大的寶藏呢。」說話的人,刻意壓低了聲音。

「就是梅妃娘娘鐲子。先前听說是碎了,沒想到,是被宮里藏了起來。本這事都消停了,這下各種版本四起。加上著晉王爺和晉王妃沒死,江湖上不少人,都亂了起來。這邊喊著要讓宮里的下位,那邊又要扶持晉王爺,總之現在的局勢,我看是危險。」旁邊的人也說著自己知道的消息。

但兩人的聲音都壓的很低。一見到士兵進來,就立刻丟下銀子,起身離開。

京城也長期就這般的籠罩在慕容澈的高壓之下。反而是現在江湖大亂,讓這些人不免的也帶了些希望。希望這江湖大亂,可以真正的改善目前百姓的格局。看著本熱鬧的街道,變得清冷,商鋪關了一家又一家,在京城生活了數十年的人,都不免的心寒。

這些,都是兩代君王費盡心力才有的盛景,結果卻在慕容澈登基不到一年的時光里,化為烏有。任何人,都無法過自己心中的這道坎。

如此一來,只會讓百姓對慕容澈的怨恨更深,更快的把慕容澈推向死亡,一點點的毀滅。

皇宮,御龍殿

慕容澈怒急的把桌面上的奏折給掃到了地上。來回在御龍殿內走動著。這江湖的事情,慕容澈自然也听到了風聲。

慕容修,水洛煙,一定是他們所為。但是慕容澈卻不明白,水洛煙和慕容修是如何讓這些江湖人士輕易的听信了他們的謬論。這鐲子明明就是碎在了眾人的面前,又怎麼會在皇宮出現,甚至這藏寶圖出現在皇宮,這一切的一切,簡直讓慕容澈覺得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皇上,注意龍體啊。」太監總管在一旁勸慰著慕容澈。

慕容澈的眉色始終很冷,看著太監總管道︰「宣皇後到御龍殿。」

「是。」太監總管雖覺得奇怪,但仍是匆匆退下,前去冷宮宣讀慕容澈的旨意。

冷宮

水洛容在此已經一個月余。不曾離開半步,而慕容澈也不曾進入半步。冷宮內才是真正斷絕了外界任何的聯系,除了定時送飯的奴才,再看不見其他的人。只是相較于冷宮內的其他人,水洛容的情況好上許多。

水洛容初來冷宮之時,自然也看見了完顏雲舒。而完顏雲舒看向水洛容的眼神則是嘲諷的多,一言不發的朝自己的宮中走去。水洛容從不曾受過這般待遇,但是,她也不願意和一個已經無地位的前皇貴妃多言。

水洛容在等,等慕容澈來找自己的時候。

「娘娘……外面有……」梔子的聲音听起來顯得斷斷續續。

「是皇上來了嗎?」水洛容顯得激動了幾分。

梔子連忙搖搖頭道︰「不是皇上,是皇貴妃來了!」她連忙說出了來者的身份。梔子看見來人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連請安都忘了,連忙沖進屋內,回稟了水洛容這個消息。

「羅霓裳?她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那未免早了些。」水洛容也有幾分驚訝,但很快,那臉上浮起的都是一些嘲諷的笑。

這時,羅霓裳已經走入了冷宮,看著仍然坐在椅子上,不曾有任何動靜的水洛容,倒也不以為意,淡淡的福了福身,請了個安,道︰「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本宮怎麼敢當。現在皇貴妃身份非凡,連我這個皇後都可以不看在眼里,豈敢讓皇貴妃給本宮請安。」水洛煙的話里,帶著幾分尖銳,幾分刻薄,嘲諷的看著羅霓裳。

羅霓裳也不以為意,揮了揮手手,示意自己的婢女出去。

「娘娘……」婢女顯得有些猶豫。

羅霓裳很溫柔的說道︰「沒事的。我來著冷宮,一路上的人都見得到。若出了事,大家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你先出去吧。」

「不知道今日皇貴妃道冷宮找我這個不受寵的皇後又是為何?」水洛容沒心情看羅霓裳演的戲,直言的問出了羅霓裳的目的。

羅霓裳卻慢里斯條的坐了下來,看著水洛容,道︰「娘娘何來這般緊張。臣妾只是來看看,娘娘在冷宮之中過得如何。現在看來,娘娘這就算在冷宮之中,皇後的威儀也不曾丟。」

這話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緒。羅霓裳進宮一年的時間,似乎也褪去了最初的稚女敕和無知。變得深沉和城府。對宮中的事情,也拿捏有度,進退得宜。羅霓裳不為了別的,她只為了可以守得自己一方的平安和順遂。

至少,她想活著出去見到周寅。

只是,這一天天的過去,甚至她有了身孕,竟然也沒有尋到任何的機會。慕容澈這表面上是為了擔心她受到其他嬪妃的排擠,但實際也含了幾分監視的目的。在羅霓裳周圍的禁衛軍從不曾少過。

那羅霓裳看著自己被慕容澈強佔的身子,她哭過,悔過,甚至想就這麼殺了慕容澈。但羅霓裳卻不願這麼便宜了慕容澈。她在等,等一個更好的時機,她想給慕容澈致命的一擊。

但是,羅霓裳這樣的時機不曾等來,卻次次等來水洛容有意無意的挑釁。而羅霓裳看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卻多了更多的怨恨。沒有身為人母的喜悅,只有慢慢的怨念。那是她不貞的象征,是對不起周寅的證據。

而在那一日,御花園中見到了水洛容,羅霓裳才生了這般的想法。

這座深宮,囚禁了她的所有。她出不去。而水洛容則是那個處處想要她死的人。但她死,也要攪的這個皇宮雞犬不寧。而羅霓裳似乎也只有用死這樣的辦法,才能彌補,心中對周寅的那份愧疚。

也許在所有人的眼里,她羅霓裳就已經是個為了榮華富貴,不顧一切的女子。但是,那又如何,唯有心中的這份清明,自己知便好。

那一下,決定已經在心中產生。

「皇貴妃無需在本宮這里惺惺作態。」水洛容擺明了不吃羅霓裳這一套。

羅霓裳笑了笑,站了起身。而水洛容看著那張和水洛煙一樣的面龐,那種殺機再起。這種絲毫不隱藏的羅霓裳自然也清晰的感覺了到,看向了水洛容。

「皇後娘娘想殺我?」羅霓裳平穩的問著水洛容。

水洛容面色陰沉,羅霓裳卻又出乎水洛容的意料,接著說了下去,道︰「可惜了,那天我沒死成。死了,多好。」那聲音變得飄渺的多,讓水洛容警戒了起來,看不清羅霓裳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娘娘好奇?」羅霓裳又逼近了水洛容,微微俯身湊近水洛容的耳邊,道︰「是我拿肚子頂了你,然後當著眾人的面摔了下去。要死了固然好,沒死,這胎兒恐怕也是保不住。娘娘不一直有殺我的心,也許我就沒這個想法了。」

「你……」水洛容看著羅霓裳,眼里有著微微的恐懼。

羅霓裳這才站直了身子,看著水洛容,又道︰「娘娘怕了?娘娘別怕。您這皇後的位置,我沒興趣,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提醒娘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抱歉,為了自保,我只能如此。」

說著,羅霓裳停了停,笑的幾分詭異,道︰「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殺,連死都不怕的人,我還怕什麼呢?您說是嗎?皇後娘娘?」

「你……你……」水洛容看著羅霓裳,這下,眼里是真的有了幾分恐懼。

開始,水洛容只覺得羅霓裳是想陷害自己,卻沒想到,羅霓裳真正的目的卻是如此。這台出乎水洛容的意料。水洛容扶著椅背的手,都不免的有些顫抖了起來。

「你就不怕本宮告訴皇上?」水洛容顫抖著聲音說道。

羅霓裳笑了起來,道︰「皇上是信娘娘呢?還是信我呢?」說完,羅霓裳不再眷戀在此地,直接離開了冷宮,留下水洛容一個人面對著冷宮發起了楞。那手心里的汗珠,一點點的滲透了出來。

水洛容這才發現,自己從腳底寒到了心頭。

羅霓裳不是傻,也不是厲害,而是有著一顆根本不怕死的心,又或者說,她抱了必死的想法,那又怎麼會怕這些有的沒有的事情呢!

就在這時,太監走進了冷宮,對著水洛容道︰「皇後娘娘,皇上宣您去御龍殿。」

水洛容的步伐有些凌亂,快速的走出了冷宮,梔子連忙跟了出去,原本水洛容在這冷宮還呆的湊合,但被羅霓裳這麼一鬧,水洛容只覺得這個冷宮,處處都充滿了恐懼,讓她找不到邊。

那步伐越來越快,梔子跟的都有些吃力,才出冷宮口的時候,突然,水洛容被完顏雲舒叫了住,道︰「皇後娘娘,留步。」

水洛容怔了下,看向了完顏雲舒,道︰「哦?前皇貴妃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勸皇後娘娘別白費心機,也許還能留得一條命在。」完顏雲舒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後,就直接走進了屋內,不再搭理水洛容。

水洛容死死的瞪著完顏雲舒離去的方向,梔子連忙開口道︰「娘娘,皇上還在等您呢!」

水洛容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眸光,從容的朝御龍殿的方向而去。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水洛容還是恭敬的給慕容澈請了個安。

慕容澈看了水洛容一眼,揮揮手道︰「平身吧。」

「臣妾謝皇上。」水洛容這才從容的站了起身,道︰「不知皇上喚臣妾來還有何事!」

「江湖傳言,皇後可知?」慕容澈直言不諱的問著水洛容。

水洛容沉了沉,道︰「臣妾听說了。不知皇上可有何想法?」

「你覺得,會是誰傳出的這個消息?」慕容澈繼續問著水洛容。

水洛容冷笑了聲,道︰「肯定不是皇上和臣妾。至于是誰,需要臣妾說的那麼明白嗎?但是,皇上又何須在乎這麼多呢?有些財得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麼意思?」慕容澈似乎听出了一些端倪,看著水洛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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