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衛則幾乎想也不想的要打消蘇涼末的念頭,「太危險,我不放心你過去。」
「可是我爸這樣下去會有危險,衛則,去了北景我就算找不到他也好比在這干等消息。」
衛則拉過她的手緊攥在掌心內,「那我陪你去。」
蘇涼末搖頭,「你現在出不了御州,你放心……」
「不行,」衛則執意,「難道你信不過我們嗎?」
蘇涼末噤聲,衛則說得沒錯,她信不過張正頌,況且現在衛則有案在身,她一時也走不開,蘇涼末索性轉移話題,「你舅舅那邊怎麼說,丟佩槍可是大事。」
衛則也不想讓她操心,「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蘇涼末抽空去趟公司,她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听到被辭退的消息還是覺得忽然。
她沒有辯解,也是,哪個公司能忍受得了員工經常玩失蹤,就算孫璉替她補開請假條也沒用,總不能每次都用生病的理由。
蘇涼末抱著文件箱回到家,宋梓矜听到門鈴來開門。
沒想到屋里還有人。
「涼末,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蘇涼末側身進來,「媽,我想換份工作。」
「換工作好啊,」接口的是坐在里面的中年婦人,蘇涼末听到這陣聲音沒來由的頭疼,「你現在上的班也賺不了幾個錢,女孩子還是多讀讀書,像我們蘇宛這樣讀研,今後出來眼光自然也能放的高。」
「伯母。」蘇涼末跟她打聲招呼。
「涼末啊,好久不見看你也瘦了,在家要舍得吃,是不是你媽經常盤算著怎麼省錢呢?」
蘇涼末給自己倒杯水,轉過身靠著桌沿,「伯母說得其實挺對的,我也想考研究生。」
「是啊,我家蘇宛……」
「不過還缺兩萬塊錢,我還想著跟伯母打電話呢。」
對方一听,嘴里的話立馬給咽回去,「我們哪有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宛念書開銷大。」
蘇涼末喝完一杯水,拿起文件夾起身走進臥室。
宋梓矜拉起笑,蘇涼末就是這樣的人,不喜歡誰就連多說句話都懶,打小就這樣,一語不合甚至還能在飯桌上當場走人。蘇涼末關緊門,依稀能听到外面的交談聲,無外乎是問有蘇康的消息了沒,然後嘆息幾句。
蘇涼末沒有急著找工作,正好能方便照顧衛則。
她提著保溫盒來到醫院,衛則的案子久久不見動靜,門口的警察知道他倆的關系,自動給她打開門。
蘇涼末走到里面,才看見衛則的媽媽也在。
她頓了頓,這才硬著頭皮上前,「阿姨。」
衛媽媽正替衛則將帶來的飯菜倒進碗里,看到她一時沒認出來,「你好。」
蘇涼末拎著保溫盒走到床前,衛則招手示意她過來,「媽,這是涼末。」
衛媽媽抬頭重新端詳,想著衛則這樣介紹,關系肯定不一般,「涼末?蘇涼末?」
似乎,又有點印象。
蘇涼末強顏歡笑,點點頭,「是。」
她明顯看見衛媽媽的臉色不若方才那樣熱情,衛則繼續道,「我跟涼末在交往。」
「快吃飯吧,」衛媽媽把飯菜端到兒子手邊,「你爸下午也要過來,當初就勸你謀個輕松的差,還有你幾個伯伯,都想著要動關系給你調工作。」
蘇涼末將保溫盒放到床頭櫃上,衛媽媽沒再將注意力落向她這邊,而衛則也成功地被她轉移開話題,「媽,我做這行挺好的……」
蘇涼末從衛媽媽的身上算是深刻體會到,什麼叫說話的技巧,不用說多難听的話,言語間的優越性就能讓你自卑到死。
她推月兌還有事,走出病房。
蘇涼末無所謂地呼出口氣,衛則的事看來沒這麼容易解決,蘇涼末先前的想法再度躥出來,她走出醫院準備去公交站台。
一輛車滑至她身側,車窗落下,里面露出張陌生的臉,「蘇小姐是嗎?霍老爺子想見你一面。」
蘇涼末腳步下意識往後退,正好公交車靠站停靠,她趕緊上了打開的前門。
既然是蛇鼠一窩,還有什麼好見的?
公義這個詞,用不著在別人面前裝。
蘇涼末回到家,宋梓矜那邊好交代,說是要出去朋友那里找找有沒有工作的機會,盡管對蘇涼末不放心,但還是拗不過她答應了。
宋梓矜多少知道她上次失蹤的事和衛則有關,蘇涼末能隱瞞的盡量隱瞞,不然宋梓矜非嚇出心髒病不可。
提著行李箱來到機場,這幾天張正頌撤了跟在蘇涼末身邊的人,這樣正好,她通過安檢進入機艙,才坐下不久,就有人走到她身邊來。「您好。」
她抬頭,看見漂亮的空姐微躬身,蘇涼末報以一笑,「你好。」
「請問您是蘇涼末蘇小姐嗎?」
「我是。」
「請您跟我來。」
蘇涼末面露狐疑,「有事嗎?」
對笑意相迎的人很難拒絕,蘇涼末跟著空姐來到頭等艙,放眼望去,里面竟只有寥寥幾人,坐在前排的男人抬頭看向蘇涼末,待看清對方的臉後,蘇涼末刷地冷下神色。
佔東擎好整以暇盯著她看,「學京劇的,變臉也不打個招呼。」
她懶得跟他說話,轉身要走。
「你知道你爸具體在北景哪嗎?」
蘇涼末停住腳步,走過去坐在隔開佔東擎一條走廊的位子上。
他拿起一本財經雜志翻開,半晌卻都听不到蘇涼末開口,直到飛機起飛,佔東擎這才合起雜志,蘇涼末尋思著要怎樣發問的時候,就見佔東擎眼一閉,長腿一搭,睡了!
蘇涼末是瞞著衛則來的,一是怕他擔心,二則怕驚動警方。兩個小時的航程很快,佔東擎幾乎睡了一路,飛機落停,蘇涼末見他眼楮還閉著,後面的人也不敢提醒,她沒好氣地拿起雜志抽向佔東擎手臂,「到了。」
啪的一聲,雜志才敲過去,就見男人動作迅猛地伸出手來。
這是他打小訓練出來的警覺性。
「啊!」
蘇涼末的尖叫聲徹底讓佔東擎醒轉,她跺著腳,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因為痛還是羞憤。他的手正掐在她胸前,這地兒,一點用力就是痛得鑽心。
蘇涼末手里的雜志抽出去,「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