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忘記,她上次就是這樣掐過他,而且還是故意的。
佔東擎松開手,本來睡得就不安穩,再加上蘇涼末這一鬧,頭越發疼。
他手掌撐向前額,眼楮微微眯起。
蘇涼末疼得雙手抱緊胸前半蹲下腰,听到動靜的兩個男人也站起來,看到這幅情景都憋著笑,佔東擎見她皺著小臉,沒來由得心情大好。
蘇涼末身子靠向椅背,佔東擎越過她要走,她伸手想攔,「你……」
佔東擎推掉她的手,後面的男人也一躍而上跟出去。
蘇涼末憋著滿肚子的氣,他把她叫過來就是讓她看他睡覺?
取了行李,蘇涼末看到有車來接佔東擎,她急忙攔了的士跟上,沒過多久,車子在五星級酒店門口停穩。
她也跟著下去,蘇涼末心里執念,跟準了佔東擎就能找到蘇康。
手底下人取過佔東擎的行李進入酒店,他見蘇涼末還在跟,佔東擎停在原地等她。
待蘇涼末到了面前,佔東擎這才開口,「你不知道你爸在哪,你打算怎麼找?」
她盯緊他。
北景的天可比御州要冷得多,來來往往的都是本地人,絨毛線的圍巾看著就令人舒服,蘇涼末呼吸間甚至還有淺薄的水霧,佔東擎拉起呢子大衣的領口,「你不會想讓我帶你找吧?」
「你告訴我地址就好。」
男人冷哼,「前一刻還想要我死,現在又要我幫你,蘇涼末,你有臉嗎?」
蘇涼末攥緊行李箱的拉桿,她穿得單薄,冷風刮在臉上猶如被刀子割過似的,但面對這樣的人不就要臉皮厚嗎?
「我有臉啊,不然你現在盯著看的是什麼?」
佔東擎饒有興致地挽起嘴角,「我看的是你的胸啊。」
蘇涼末磨磨牙,「你胸長在頭頂嗎?」
先前進入酒店的男人快步走到佔東擎身側,「擎少,都辦妥了。」
佔東擎揮了下手指,「我現在進去睡覺,你還要跟著嗎?」
「你把我叫進經濟艙究竟什麼事?」
「沒事,」佔東擎轉身往酒店里走,「坐飛機太無聊,消遣消遣。」
蘇涼末杵在原地,她抬頭望向這片不熟悉的天空,憑她要在這找個人簡直是大海里撈針,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只需要跟緊佔東擎,就有可能找到爸爸。
可蘇涼末到底不敢跟得太緊,她在隔開一條街的斜對面找家賓館住下,單間每晚一百二,又特意給安排了能夠看見酒店門口的房間。
她調好鬧鈴,想來佔東擎不會起得太早,蘇涼末6點起床,北景的早晨陰寒刺骨,她刻意穿件薄羽絨出門,邊吃早餐邊隔了扇玻璃窗盯著門口。
一直到9點多,才看到佔東擎出來。
蘇涼末精神一振,拿起包走出店門,邊上就有出租車排著隊,蘇涼末上了其中一輛,「師傅,麻煩您跟上前面的車。」
「好 。」
車子跟了許久,總算停在一家酒店跟前。
蘇涼末藏匿不住疑惑,佔東擎才從住的地方出來,又進酒店,玩什麼呢?
正在這時,她看到從酒店里走出個年輕的女人,由于隔得遠看不清相貌,單看那妖嬈的身段想來長得肯定也好,她快步迎向佔東擎,抱住後親了親男人的臉頰。
蘇涼末看著兩人進入酒店,看來一時半會完不了事,她只得懊惱地收回視線,「師傅,多少錢?」
司機報個數,透過內後視鏡看向她的視線充滿憐憫和可惜。
蘇涼末下車,找個地方坐定,「搞什麼。」
昨天有一晚的時間不好好利用!
這一等,居然整整一天。
蘇涼末沒敢走開,她時不時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建築,心里暗暗罵道,也太能搞了吧。
中午在旁邊的店里將就吃了頓,傍晚溫差很大,蘇涼末攏緊領子雙手插在兜內,細碎夕陽將劉海打出分明的層次,蘇涼末一抬頭,看到佔東擎走出來。
她趕緊避開男人的視線,所幸這地方打車也好打,蘇涼末讓司機跟緊佔東擎的車,心里想著他千萬別回酒店,要不然這一天可就白耗了。
開出去一段後,確定是不同的方向,蘇涼末讓司機千萬別跟丟。
轉過個彎,看到佔東擎的車子停下來,男人從後車座出來後走進條小街,他的車沒再跟著,蘇涼末趕緊下車。
她畢竟沒有跟蹤人的經驗和技巧,蘇涼末戴著羽絨服的帽子在後面走,還好佔東擎沒有回頭,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蘇涼末環顧四周,心里緊張且夾雜著難耐的雀躍,會不會爸爸就住在邊上的哪個小區里,亦或者,會給她偶爾踫見?
正這麼想著,忽然听到陣腳步聲,蘇涼末眼見佔東擎竟轉過身朝她的方向走來,她杵在原地,但既然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好躲的。
佔東擎幾步走到蘇涼末跟前,被人當場捉個現行,她臉色悻悻,把眼楮別開了。
他卻一句話沒說,雙手拉開大衣的兩邊,身子一側朝蘇涼末壓去,她的人整個藏進男人的衣服里面,佔東擎逼近一步,蘇涼末背部抵著牆壁便不能動彈。
「你干嘛!」
大衣的領子豎起,將佔東擎堅毅有型的下巴藏得很好,顯在外面的薄唇在這樣的襯托下便越發性感,他側過臉,做出要親吻的動作。
蘇涼末杏眸圓睜,「佔東擎!」
他眼楮盯著滿臉憤慨的她,「我們被跟蹤了。」
什麼?
佔東擎薄唇移到蘇涼末耳邊,「你猜的沒錯,我是去找你爸,但我們現在被人盯上了,要麼站在這乖乖給我吻,要麼一拍兩散,我們各自回各自住的地兒,我還能讓你搭個順風車。」
蘇涼末眼楮望向四側,「你沒騙我吧?」
「你以為我想找借口吻你?」男人語帶不屑,嘴角朝他方才要去的方向努了努,「你應該用你的行動告訴他們,我和你只是在這談談情,說說愛。」
說完,他合起眼簾,絕美的臉湊向蘇涼末,盡管佔東擎的語氣听著像在說蘇涼末自作動情,可他臉上擺出的,分明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