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簡趕到時,哪里還有蘇涼末的身影。
保鏢將情況詳細跟他說明,流簡立在門口的身影投出道寂寥冷落的光。
「老大?」
流簡忽然一拳揮過去,「我怎麼跟你們說的?讓你們寸步不離她左右,現在你們卻把人給我看跑了?」
「老大,是佔東擎親自來接的,蘇小姐也是心甘情願的。」
流簡听聞,越發來氣,他伸手卡住對方領口,握成的拳照著再度揮去,「她說心甘情願就是心甘情願,你哪只眼楮看到哪只耳朵听到的?」
保鏢被打得直發懵,再不清楚狀況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多講話。
他發泄完了進了屋,重重將門摔上。
另一人上前將他扶起,「下次注意點,你還敢說那四個字,你就說佔東擎把人劫走也比說她心甘情願好啊。」
保鏢一揮手,朝同伴道,「你會說,你當時怎麼不說。」
流簡走進客廳內,他其實也明白多半是留不住蘇涼末的,他們拌拌嘴生生氣,他還能指望蘇涼末真一輩子不再搭理佔東擎嗎?
回到青湖路的別墅,蘇涼末將精神滿滿的蘇澤好不容易哄睡著,關上房門見佔東擎在客廳等她,兩人牽了手上樓,又一起洗過澡。
蘇涼末躺在佔東擎胸前,臥室內就留一盞壁燈,電視也沒開。
她眼皮沉重,卻沒半點睡意,佔東擎手指穿過蘇涼末還未干透的長發,「是不是還是這張床最舒服?」
「說什麼呢。」她嘟囔聲。
「脾氣真倔。」
「分明是你不對。」蘇涼末還想著那件事,佔東擎低笑,「是,我也沒說我對。」
他手掌在她肩頭不住輕拍,蘇涼末指尖在他胸前敲打,「東擎,我想我爸媽了。」
佔東擎眸子咻然一暗,他若無其事開口,「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蘇涼末搖頭,「不知道,爸爸沒有聯系過我。」
這件事還是不能急于一時,要讓蘇康露面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蘇涼末。
佔東擎讓人去到蘇康的朋友家里,盡管威逼也只是知道個蘇康去向的大概,蘇康做事一向謹慎,不可能真正讓人清楚行蹤。
幾天之後,宋閣匆忙找到佔東擎。
「擎少,出事了。」
佔東擎听到這樣的事見怪不怪,他們基本三天兩頭都在應付出事。
「什麼事?」
「警方聯合海關,前幾天就在公司查出一筆漏帳,現在想來是要順藤模瓜,這次這麼大的動作我猜測是和蘇小姐的那些匿名信有關。」
佔東擎鎖緊眉頭,「公司那邊一直壓得很好,怎麼會出事?」
「專案負責的是衛則,但據說上頭壓力太大,先前他幫忙解決的漏洞也全給紕漏出來,這次恐怕真難收場。」
佔東擎半晌沒說話,宋閣在旁試探,「擎少,公司的事都是蘇小姐在管,我怕……」
「怕什麼。」佔東擎話里無波,分外篤定。
宋閣見狀,只得噤聲不語。
這件事,同時也傳到蘇涼末的耳朵里。
對面的衛則不住給她分析事情的嚴重性,「涼末,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知道利害輕重嗎?」
「真有這種事?」
「我還會騙你嗎?」衛則面色焦慮,他壓低嗓音道,「你把那份原件交出來,我該怎麼處理還怎麼處理。你爸死了,那東西是唯一的一份,他們也不要別的,涼末,這件事可大可小,你可想清楚了。」
「衛則,原件被佔東擎撕了,已經沒有了。」
衛則嘆口氣,滿臉的不相信,「到了今天你還這樣防我嗎?涼末,你要還拽著那份原件,沒人能幫你,你相信我這次好嗎?」
「我真的沒騙你,」蘇涼末知道說出來他大半也不會信,「我不想再替我爸什麼沉冤得雪了,你讓他們放心就好。」
衛則垂著頭,半晌後方抬起,「你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嗎?」
「衛則,我還有東擎,他不會不管我的。」
「他幫不了你,」衛則口氣難掩焦急,說出的話自然也很急,「佔東擎讓你管理公司,他是想讓自己置身事外,況且這不是小事,只要他牽動一下,上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盯著他。」
「衛則,謝謝你的好意。」
他情急之下扣住蘇涼末放在桌上的手,「听我的,把原件給我,我替你解決。」
衛則不知不覺用力,蘇涼末明白他的好意,可她哪里還交的出原件?
「我不相信他會拋下我不管。」
衛則慢慢將手收回去,「一旦這件案子繼續,涼末,你會坐牢,而且刑期不輕。」
蘇涼末心頭爬上慌張,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衛則勸說無果只得嘆氣,「我幫你,能幫的我一定幫。」
「衛則,你是警察。」
「警察怎麼了?」衛則看向蘇涼末的雙眼發紅,「作為一個普通的人,我連想愛人的權利都沒有,你以前說得沒錯,遲早有天,我的信仰會慢慢動搖直至全部瓦解。」
「衛則,別讓你為難,既然事情真像你說得那麼嚴重,你也幫不了我。」
「如果真的出事了,涼末,你好好交代,公司是佔東擎的與你無關。」
蘇涼末搖頭,「衛則,你急成這樣我看著都難受,公司不是他的,你就算怎麼查都跟他沒有關系,全部的過賬都是我經手的,我這次真有大麻煩了。」
衛則听她這時候還能假裝做鎮定,「你以前難道就一點不懷疑嗎?」
「懷疑什麼?」她明知故問。
衛則垂下眼簾,「我其實可以幫你的,這件案子是我在全權負責,涼末,你別擔心。」
衛則說完這席話,就走了。
蘇涼末一個人坐在咖啡廳內,她思緒繁蕪不敢多想,她真以為那是佔東擎唯一的一個正經公司,是可以給她安安穩穩實現做個普通小白領的夢想,沒想到,深挖開來之後,里面竟是這樣大的黑洞。
蘇涼末禁不住心里難受,她回家時並不見佔東擎,吃過晚飯他還是沒回來。
她一直在臥室等他,不知不覺倦意襲來,蘇涼末靠著床頭睡過去。
腦袋被人輕抬起,蘇涼末感覺到不同于被面的柔軟,她惺忪睜開眼,鼻翼間是男人洗過澡的清香,蘇涼末瞬間睡意全無,她坐起身,「回來了?」
佔東擎倚著床頭,手臂攬住蘇涼末的腰,他輕應聲,似乎很累。
蘇涼末輕揉眼角,「怎麼回來這麼晚?」
「公司出事了,比較棘手,我在想辦法解決。」
她全部的委屈和原本準備好的質問在看到佔東擎臉上的倦色時砰然瓦解,蘇涼末將頭發撥向耳後,「是不是很嚴重?」
佔東擎人往下躺,他側臉枕著蘇涼末的腿,「怕不怕?」
「怕。」蘇涼末彎腰,將臉貼緊佔東擎。
「沒事,」他話語輕松,但里頭的沉重和疲憊逃不過蘇涼末的耳朵,「我會解決的。」
「東擎,為什麼公司會出事?」
「宋閣不守規矩,這件事我會想辦法擺平的。」佔東擎右手抱緊蘇涼末的腿,對于公司的事並未再多說。
「衛則今天找過我,跟我說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讓我交出那份原件,他說他要幫我,東擎,公司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嗎?」
佔東擎眉眼緊閉,「你想听什麼話?」
「我想听真話。」
「我說過不會讓你有事,別的你都不用擔心。」
蘇涼末聞言,也不好再問下去,佔東擎讓她躺到懷里,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兩人面對面貼緊,彼此的呼吸聲交錯在靜謐安詳的夜里,佔東擎出手管事,必定會將自己也拉進去,最初他讓蘇涼末進入公司他就沒存著所謂的好心。只不過事情演變到後來,如果沒有蘇康的那封來信,他可能真得讓蘇涼末就此離開那個漩渦……
接下來的日子,蘇涼末都待在青湖路沒出去,佔東擎幾乎都是大半夜的才回來。
他在為她周旋為她想辦法,哪怕那些事真的跟蘇涼末無關,但名義上犯事的就是她。
蘇澤什麼都不懂,見蘇涼末在家便開心地讓她陪著玩。
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蘇涼末看了眼屏幕,顯示的是一串被屏蔽的號碼,也沒有地區顯示。
她猶豫下後接通,「喂?」
「涼末。」宋梓矜的聲音躥出來。
蘇涼末手掌收攏,聲音繃成道拉緊的弦,「媽。」
「涼末你和蘇澤還好嗎?」
「挺好的,爸呢,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沒事,」宋梓矜口氣急促,「我是背著你爸爸給你打電話的,你爸不讓我聯系你,說還不到時間,可我這幾天老做噩夢,夢到我能看見你,可中間隔了道鐵欄桿過不去,我實在不放心。」
蘇涼末心里咯 下,嘴上卻道,「媽,爸的顧慮沒錯,等過了風頭再聯系我吧,放心,我和蘇澤都好好的,他也很乖。」
「這就好,」宋梓矜難抑對兒女的思念,「不打電話我總不放心。」
「媽,你趕緊掛了吧,說話時間別太長,免得有什麼意外,對了,你們現在在哪?」
身後,傳來蘇澤的叫喊,「叔叔!」
緊接著,一連串的腳步聲進來,蘇涼末趕忙側過身,「媽,不說了,我先掛斷。」
為首的佔東擎順口問了句,「給誰打電話呢?」
蘇涼末才要回答,蘇澤舉起手道,「我听到了,是媽媽的電話,姐姐,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
佔東擎眸色漾起波瀾,蘇涼末將手機握在掌心內,他狀似不經意走向沙發,「你媽聯系你了,有說現在在哪嗎?」
蘇涼末搖頭,「沒說。」
佔東擎藏匿起潭底的若有所思,他朝蘇涼末招下手,宋閣等人見狀全部退了出去。
「手機給我看看。」
蘇涼末手才要伸出去,卻第一時間握緊在手里,「你要看什麼?」
「你不覺得應該讓你爸媽回御洲嗎?」
蘇涼末對上佔東擎的視線,「為什麼?現在警方咬得緊,一旦回御洲我爸就是自投羅網。」
佔東擎上半身往後靠,「在國外能習慣麼?」
「至少比在御洲提心吊膽好。」蘇涼末斟酌著佔東擎的話,「你究竟什麼意思?」
「涼末,你打個電話,讓你爸回來。」
蘇涼末蹭地起身,「佔東擎,你總要給我個理由。」
「還記得當初你在我爸被害現場找到的第三顆子彈嗎?你可能對它並沒有多深的印象,但它跟你床頭櫃里藏著的那顆是一模一樣的。」
蘇涼末當時真沒記得那顆子彈的型號,她木訥地張嘴,「那又能說明什麼?」
「還記得你當時的分析嗎?你說現場還有第三人想置我爸于死地。」
「那只是我的猜測,」蘇涼末激動地辯解,「況且還有別的可能,再說型號一樣並不代表那子彈就是從我爸槍里打出去的。」
「你說小小獸寫的是個廣字是嗎?」
蘇涼末點頭,卻在電光火石間想到什麼似的目瞪口呆,「不可能,那都是巧合?」
佔東擎並沒說蘇康在信後的話,「是不是巧合,你問清楚你爸就能知道。」
蘇涼末攥緊掌心內的手機,佔東擎起身,把手伸過去,「給我。」
「你說過沒有第二次的,你別逼我。」蘇涼末揚起手機,「打給我的是個被屏蔽的號碼,你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來什麼。」
蘇澤眼楮瞅向兩人,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他上前抱住蘇涼末的腿,「姐姐,別吵架。」
佔東擎逼近她,「你知道現在你面臨的困境嗎?」
「我知道。」
「你想辦法讓你爸媽回來,涼末,我把這件事弄清楚,然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公司的事我一定不會再讓你牽扯進去,你要結婚,可以,你想要安穩的生活也可以,你要怎麼生活都可以。」佔東擎把話撂在這,蘇涼末卻越听越絕望,她扶著蘇澤矮小的身子,僅憑著這點支撐力才能站穩,「公司的事,是你故意的吧?」
她找準佔東擎話里的重點,「你現在的意思,是讓我爸回來,不然你就要冷眼旁觀,讓我進去坐牢是嗎?」
蘇澤仰起腦袋,「姐姐,爸爸在哪?我想爸爸。」
蘇涼末揉了下蘇澤的腦袋,「爸爸沒了,蘇澤,你先回房間。」
「我不去,我要爸爸。」
佔東擎頎長的身子坐回去,「涼末,你想清楚,這個罪名可不輕。」
佔東擎也不想逼她,他原本沒往這方面想過,剛才進來突然听到蘇澤的話,他意識到這是個機會,佔松年的死一直壓在他心頭沒法抹散,他急于想要給個了結。蘇涼末的態度擺明是不信任他的,他們之間其實沒有一點的信任,佔東擎坐在沙發上,目光睥睨向她,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讓他越來越滋養茁壯成長,逼出蘇康的辦法,似乎也只有蘇涼末。
他壓抑住難隱的復雜和矛盾,佔東擎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幾乎將蘇涼末推入谷底。
「是,罪名可真不輕,你說法庭會判我幾年?或者下輩子就直接待在牢里好了。」
佔東擎皺眉,臉上有慍怒,「你真以為那里是好地方?」
「佔東擎,我們賭一把怎麼樣?」
「賭什麼?」跟她賭,他是不抱希望的。
「賭你對我的感情,要我用我爸的安全來換我自己,我做不到,我們就賭你的心到底有多狠,我很想看看在最後關頭,你是要親手把我送進監獄還是會收手。」
「涼末,我問你個問題。」
蘇涼末抿緊唇瓣,等著佔東擎開口。
「我如果收手了,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蘇涼末搖頭,「不會。」
她不騙他,她沒法留了,哪怕之前再怎麼清楚他們之間不可能有普通愛情的純粹,可蘇涼末也沒想過,這里面摻雜的東西是這樣令她望而卻步的。
佔東擎聞言,心下了然,繼續和收手,似乎結果都一樣。
到了今天這一步,注定蘇涼末會走,且走得毫無保留。
宋梓矜看著忽然掛斷的電話,蘇康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他一把奪過手機,「你給誰打的?」
「你就是太小心,沒事的。」
「是不是給涼末打了電話?」
「是。」
蘇康將手機摜到地上,「我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是不是?趕緊收拾東西。」
「又要去哪?」
「這地方不能待了。」
「他們找不到的,我沒在電話里告訴涼末我們在哪。」宋梓矜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顛沛流離的日子真不想再過。
「這不是告不告訴的問題,趕緊收拾,走。」
蘇涼末和佔東擎還在僵持著,旁邊的蘇澤嚇得要死,他抱住蘇涼末,「叔叔好凶。」
蘇涼末忍在眼眶內的淚水因蘇澤的這句話而控制不住掉出來,連蘇澤都不再認識眼前的人了,她視眼模糊,是不是從開始便是她認錯了。
她彎腰把蘇澤抱起身,蘇涼末手里的手機丟出去,「你要是麼,給你。」
佔東擎看著她快步走向二樓的身影,那手機躺在沙發前的毛毯上,孤零零的。
蘇涼末和蘇澤坐在床沿,事到如今,她只能听天由命,或者祈禱佔東擎在最後能對她網開一面。
趙嬌這段日子都住在衛家,衛媽媽對她不算親近到哪去,但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也算好吃好住供著。
一家人坐在餐廳內,趙嬌見衛則心不在焉,她抬頭又看看衛媽媽,「衛則,那件案子你就別管了,這回上頭壓得緊,可別把自己搭進去。」
衛媽媽聞言緊張地看向衛則,「不是讓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嗎?你到今天的位子上可不容易,別犯傻。」
衛則撥了兩口飯,沒有答話。
衛媽媽在旁死命勸,「姓蘇的自己不檢點,出了犯法的事就要自行承擔,你也幫不了什麼,瞎起勁。」
「媽,我飽了。」衛則推開碗起身。
衛媽媽半句話還哽在喉嚨口,她看眼對面的趙嬌,「也不知觸了什麼霉頭,命里怎麼就沒個干干淨淨讓人省心的呢。」
趙嬌咀嚼的動作頓住,重又埋下頭。
蘇涼末給蘇澤洗完澡讓他睡在大床上。
「姐姐?」
「嗯?」
「爸爸還在嗎?」
蘇涼末模著蘇澤的小腦袋,「小孩子家別問這種問題。」
「電視上放了好多好多,媽媽還哭得那麼傷心,我知道爸爸去了天堂。」
蘇涼末在蘇澤的前額親吻,她沒告訴蘇澤實話,「蘇澤,你也是大孩子了,以後別總想著吃和玩,要學會照顧自己。」
「姐姐,坐牢是不是指壞人被抓進去?姐姐不是壞人,我不要姐姐被抓。」蘇澤害怕地窩向蘇涼末,他手臂抱住她,「你跟叔叔為什麼要吵架,我都听不懂。」
蘇涼末頭挨著蘇澤,「听不懂才是最好的,蘇澤乖,快睡覺,姐姐都困了。」
見蘇涼末閉起眼楮,蘇澤也眯起了眼簾。
佔東擎來至二樓,推開臥室門見姐弟兩緊摟著躺在床中央,他放輕腳步走到沙發前入座。
他知道這會蘇涼末不可能睡得著,佔東擎坐了許久,起身又走向陽台。
天空猶如撒了一塊巨大的黑幕,沉沉的陰鷙聚攏在頭頂,佔東擎在外站了約模大半個小時後忽然折身回到臥室。
蘇澤睡得正沉,他俯身將他抱起,蘇涼末陡地睜開眼,猶如護小雞般推著佔東擎的手腕,她沉下聲,「你做什麼?」
「我把他帶下去。」
「不行,蘇澤哪都不去。」蘇涼末雙手撐在蘇澤身側,擋住佔東擎欲要繼續的動作。
他坐在床沿,「涼末,你別把希望落在衛則身上,你覺得靠他有用嗎?」
「至少他是真心想幫我。」
「如果說他還是以前的衛則,那可能真沒用,可他現在對你心存愧疚,說不定真會幫你,」佔東擎緊接著又拋下個重型炸彈,「那個U盤是我讓人從你手里搶走的,我知道他第一個肯定會懷疑我把照片泄露出去,他會找我算賬,而你是我最好的證人,果然,衛則遷怒到你,等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會加倍怨恨自己居然為了個趙嬌遷怒于你,他會時刻想要彌補,這是我最初的意思,包括破壞他們訂婚,我只是想打通衛則這一條關卡,讓以後的路走得更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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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蘇涼末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