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東擎的一言一行,均是最為平常的姿態,沒有刻意擺的高高在上,卻一個冷笑就能將蘇涼末踩在最底下。
蘇涼末目光平視,看到佔東擎若隱若現的鎖骨,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她見到他就好比老鼠看見貓,而佔東擎表現出的卻不過是個一兩年沒見的交情不算深的人再次見面,沒有寒暄和溫暖,更沒有自責和愧疚。
蘇涼末逼著自己的雙眼一點點抬起,最後對上跟前的男人。
佔東擎沉著目光也在看她。
流簡接過蘇涼末手里的空杯,「走吧,帶你熟悉熟悉。」
流簡給幾人安排了賭場內最大的一個單間,巨大的賭桌能分坐百余人,全自動系統,還能反檢測,誰都別想在這樣的場合下出老千。
霍老爺子率先入座,在場的人沒幾個把他放在眼里,可明擺著還是會給他面子。
蘇涼末在洗手間磨蹭很久,出去的時候看到唐可站在盥洗池前。
她洗了手準備離開。
唐可伸出黑色絲襪下的右腿,她擋住蘇涼末去路,「待會玩兩把怎樣?」
「我不感興趣。」
「呵,不感興趣你跟著流簡出來做什麼?明知道這樣的場合能見到佔東擎吧?」
蘇涼末用濕巾一根根擦拭過手指,唐可不忘挑釁,「兩年牢還沒坐夠呢?出來還痴心妄想。」
「玩幾把是嗎?」蘇涼末將濕巾丟向旁邊的垃圾桶內,「我奉陪到底。」
唐可彎起嘴角,誰不知道賭是她的強項,不敢說逢賭必贏,可也總算在拉斯維加斯玩了幾年,回到御洲大大小小的賭場她都去過,戰績頗豐。
蘇涼末抬起腳步往外走,流簡在包間外面等她。
看她走近,流簡上前將她拉到邊上,「待會避著點那個唐瘋子,賭起來沒完沒了,我上次還被她詐去輛跑車,看她的樣子可能會吃定你,你跟著我,能別說話就別說話。」
「我今天幫你贏回來怎樣?」
流簡低頭看了眼她的手,他將她的衣袖往下拉,「不用,我只要你高興就好。」
蘇涼末跟著流簡進去,她的位子在霍老爺子邊上,流簡坐進沙發內,蘇涼末抬頭看到唐可倚在佔東擎身邊,唐可手癢,佔東擎本來對這些就沒癮,干脆撒開手讓她玩。
韓增和宋閣都在,也被分配了籌碼,跟著唐可小試幾把,贏了不少。
賭錢這東西既靠手氣還靠運氣,唐可膽子大,再加上運氣不錯,連流簡都不是她的對手。
佔東擎余光瞥見蘇涼末,她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以往踫到這種場面她總是好奇,不喜歡也會湊湊熱鬧,如今這樣的沉寂壓在她身上,如果不是他注意到她,真的會忽略掉還有個人坐在那。
他從煙盒內掏出支煙,唐可看見,拿起桌上的打火機湊過去給他點火。
佔東擎手掌擋了下,壓下的眼簾遮住潭底的一汪深邃,唐可挨他很近,紅艷的嘴唇幾乎貼在佔東擎耳際。
他深深吸了口,人往後靠。
白霧裊裊的朦朧迷人雙眼。
唐可將打火機一丟,「真沒勁,你們不能拿出點本事來嗎?」她笑著看向對面的霍老爺子,「老爺子,上回流簡輸了輛跑車給我,今兒我看他又置辦輛新的,寶藍色是我最喜歡的,你說我要是再把它贏過來,是不是不厚道?」
霍老爺子早已將手邊籌碼輸光,「要是怕輸,這老二還開賭場做什麼?不過Y頭,你別以後有事沒事淨往這兒跑,到時候他的賭場開不下去我可要把這賬算在你身上。」
「怎麼能怪我?他沒本事開什麼賭場啊?」
流簡勾起唇角,將手里的車鑰匙丟出去,「一把定輸贏怎麼樣?」
「好啊,夠爽快。」
旁邊的韓增笑著湊上去,「給我沾點光。」
「去你的。」唐可將手邊籌碼全部推出去,「還能卸個輪子給你嗎?」
佔東擎左手抵著腦袋,蘇涼末坐在流簡身邊不動,似乎還在出神。
流簡今兒也真是運氣背,最後一張牌開出來,卻是副爛牌。
唐可甩起底牌,兩個對子,她驚叫聲起身,「願賭服輸啊。」
流簡笑著將車鑰匙丟過去。
霍老爺子在旁看熱鬧,「今晚一群大老爺們全敗在個Y頭手里,你這樣以後誰敢娶你?」
「怎麼不敢啊,我天天給他贏大把的錢。」唐可揚了揚手里的鑰匙,「還敢玩嗎?」
這麼多雙眼楮盯著,今天又是賭場開張大吉,如果怕了賭客便是不好的兆頭,哪怕硬著頭皮也要讓客人盡興為止。
「你說吧,玩多大的?」
「玩錢沒勁,這樣吧,賭你這個賭場的股份怎樣?輸一副牌你給我5,股份。」
「你這胃口不小啊。」
「你就說賭不賭吧。」
「賭場的股份我是不可能對外當做賭約的,」流簡自然是拒絕,「錢的話,你想多少都可以。」
「這可是你說。」
蘇涼末知道流簡剛才輸了不少,光那輛跑車就價值不菲,唐可這樣緊咬不放,無非還是因為她。
蘇涼末正了正,傾上前,「給我玩幾把吧。」
流簡下意識皺眉,「你行嗎?」
「有什麼行不行的啊?」唐可全身的興奮因子被激活,「但我不賭錢。」
「你想賭什麼?」蘇涼末問道。
唐可望向四周,「你看,這兒玩得都是男人,就我們兩個女人,我們比月兌衣服怎麼樣?」
「不行。」流簡沉聲打斷唐可的話,「在我這可沒這個規矩。」
佔東擎也慵懶地插進來句話,「別玩得太過火。」
唐可一听,這擺明是向著蘇涼末在說話,「你不敢?」
那一聲听在蘇涼末耳中卻別有意味,他當面不好讓唐可放棄,只不過佔東擎的提醒唐可沒放在心上。
蘇涼末手臂壓向桌沿,「我跟你賭流簡的兩輛跑車。」
「那你的籌碼呢?」
流簡拿出疊支票,「兩輛車的錢,我分文不少給你。」
「不行,」唐可步步緊逼,「我說過我不要錢。」
「我同意,」蘇涼末神色自若,「我只跟你賭兩把,第一把,我要流簡的車,第二把,我們的籌碼相同。」
「好!」
「賭什麼?」
唐可聳肩,「隨便你。」
「干脆點的,猜骰子點數。」
眾人面面相覷,這樣大手筆的籌碼,居然只是猜點數?唐可也是一怔,繼而了然,應該是蘇涼末旁的不會玩,這樣干脆簡單,「好,誰猜得越是接近,誰就贏。」
「可以。」
流簡一掌將支票拍在蘇涼末跟前,「你別鬧,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她眉眼從容,別過去看著流簡,「你見我意氣用事過嗎?」
他想說他見過,但蘇涼末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唐可滿臉的自信,一邊朝蘇涼末揚著車鑰匙。
兩顆骰子在黑色的安全罩內劇烈踫撞,唐可豎起雙耳听,久浸賭場的人听覺尤為敏銳,聲音陡然收住,她沉默半晌後開口,「六點。」
安全罩打開,一顆二點一顆三點。
流簡心比親自上陣還要慌,只差了一點,憑蘇涼末能扳回局勢嗎?
唐可不滿意,卻還是端起酒杯輕呷口,「居然听錯了,不過也沒事,除非你猜得一點不差。」
流簡握住蘇涼末放在台面上的手,「我們認輸,把這支票給她。」
「喂,你開什麼玩笑?」唐可重重將酒杯擲向桌面。
霍老爺子也出來說話,「老二,願賭服輸嘛,再說蘇小姐有可能真的運氣不錯呢?」
一雙雙眼楮盯向她,霍老爺子還記得蘇涼末曾經跟著佔東擎時也賭過,可她下注毫無章法全憑運氣,跟唐可肯定沒得比,蘇涼末壓下眼簾,不用看,她都能知道那些眼楮里包含著怎樣的幸災樂禍和置身事外的看熱鬧心態。
她將手從流簡掌心內抽回去。
安全罩再次啟動,蘇涼末閉起雙眼。
佔東擎掐熄手里的煙,直到里面的骰子靜止不動,蘇涼末這才緩緩睜眼。
唐可手指點了點桌面,「幾點?」
「九點,紅色的四點,還有黑色的五點。」
「哼,」唐可笑出聲來,「你當自己是什麼,連顏色都能蒙對?」
安全罩被掀開,眾人一看,不由驚呼,連流簡都難以置信地看向蘇涼末,這怎麼可能?如果說點數能蒙對,可兩個骰子的顏色都能說得分毫不差,不得不說詭異。
賭場新進的骰子每一顆都不同,所以並沒有固定的顏色面。
唐可瞠目結舌,眼楮定定看向蘇涼末。
「把車鑰匙還過來。」
她手一揚,丟了過去。
「還有一輛。」
唐可面色難看地從包里拿出另一把鑰匙。
「流簡,」她看向蘇涼末身邊的男人,「你這賭場不會出老千吧?」
「奉勸你一句,玩不起別玩,說這樣的話也不怕被人笑話,那你先前贏得那些都是出老千贏來的?」
唐可被他嗆得沒話說,蘇涼末將車鑰匙還給流簡,「還要繼續嗎?」
憑著唐可不服輸的性子,當然不會罷休,「說好兩盤,我怕你不成?」
「只憑猜骰子爭輸贏似乎草率了些,要玩就玩點別的。」佔東擎坐起身,一手隨意摟住唐可的腰,他眼眸略帶出笑意看向蘇涼末,「蘇小姐有意見嗎?」
好一聲蘇小姐!
唐可巧笑嫣然,「就是,這麼沒技術的玩法真是沒勁。」
流簡有些擔憂,湊到蘇涼末耳邊,「別的會嗎?」
兩個男人的問話,蘇涼末充耳不聞,她只將目光投在唐可身上,「現在你和我的籌碼一樣,誰要是輸,月兌光衣服出去。」
「不行,」這回換佔東擎出面阻止,「這樣像什麼話?」
「東擎,我沒事,我肯定會贏。」唐可倚向他,雙手抱住佔東擎的脖子。
男人依舊不同意,「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蘇涼末也沒插話,似乎看到兩年前的自己也經常做這個動作,佔東擎不同意,無非是怕唐可輸得太慘,流簡也覺這樣不妥,「涼末,別這樣。」
蘇涼末完全沒把他的話听進去,佔東擎讓她們換個花樣玩,也是因為唐可,放眼全場,也只有佔東擎知道她是靠什麼贏的,小小獸能一眼看清骰子大小,但玩別的,他畢竟還是小孩子,再加上蘇涼末本來就牌藝不精,這樣的配合下很有可能會出錯。
她麻木的早已不會痛,佔東擎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他又何時為她想過一分一毫?
唐可拗不過佔東擎,只能沖蘇涼末道,「今天我放過你,你要是輸了,月兌剩里面的內衣褲出去就行。」
蘇涼末點下頭,「玩什麼?」
「梭哈。」
「好。」
唐可看眼賭桌,「我想讓霍老爺子發牌行嗎?」
老爺子笑著應道,「你要懷疑老二使詐,我當然沒問題。」
霍老爺子起身,蘇涼末濃密的睫毛忽閃,她伸手拿過兩張牌,一張壓在底下,另一張擺在明面上,是張紅桃K。
唐可的手里,是一張黑桃A。
她敲了敲桌面示意霍老爺子再次發牌。
蘇涼末手里發到張紅桃十,而唐卡翻開的牌,居然又是張黑桃A。
流簡眉尖蹙起,他湊到蘇涼末身邊,無論怎麼看,贏面都在唐可那邊。
唐可拍了拍手,「看來我今天真的運氣好,蘇涼末,你是跟還是不跟?」
「我還有退出的權利嗎?」
「有啊,你現在認輸,只把上衣月兌了我就讓你走,怎樣?」唐可伸出手指,欣賞著才繪好的指甲。
蘇涼末臉上看不出任何驚慌,她看向霍老爺子,「您繼續發牌吧。」
當第四張牌發出去的時候,眾人一陣驚呼。
唐可笑著將牌揮回去,「又是黑桃A。」
而蘇涼末這邊,是紅桃Q。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花色相同。
流簡腦門處的青筋隱約凸顯,他伸手按住前額,「涼末,我們認輸,我給她雙倍的錢。」
這句話也落到對面的唐可耳朵里,「認輸吧,怎麼,你難道還想做同花順不成?」
蘇涼末瞅著桌面上的牌,黑桃本來就比紅桃的花色大,這一把如果不是同花順,那她肯定潰不成軍。
她目光落向某處,唐可得意地揚起下巴,「我99,能贏你,認輸嗎?」
流簡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佔東擎看到蘇涼末動也不動,他也對這把牌抱著很濃的興趣,她就算有鬼眼,難道還能運氣好到真做成同花順?!
蘇涼末面色依然鎮定,許多看熱鬧的人也紛紛靜觀其變。
韓增湊到宋閣耳邊,「你賭誰會贏?」
「你眼楮瞎了,看不明白?」
「你看見蘇涼末的眼神了嗎?好像勢在必得。」
宋閣抬眼看去,兩年時間不見,蘇涼末的沉穩和大氣令他也覺得吃驚,「勢在必得又怎樣?她還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韓增笑了聲,「說不定。」
蘇涼末看了眼唐可面前的牌,她右手托腮,似在深思,流簡胸口被幾欲要跳出的心髒砸得通通直響,蘇涼末看他眼,「怎麼急成這樣?」
「你里面穿內衣了嗎?要不待會我替你月兌。」
蘇涼末看到男人眼底的誠摯和關切,她別過頭,「我把希望壓在最後一張牌上。」
唐可朝指甲處吹了口,畫著妖嬈眼線的雙眸掃向霍老爺子,「老爺子,您請。」
牌被推到兩人跟前。
蘇涼末合著沒有打開,唐可一看,笑著拍向桌子,緊接著將底牌亮出來,四張黑桃A帶一張方塊十。
「贏了。」旁邊有人說道。
「不一定,說不定對方真是同花順。」
「還有兩張牌沒翻,你以為會有那種可能嗎?」
唐可起身,雙手撐在兩側,臉上的得意藏匿不住,「蘇涼末,不敢翻牌了?我告訴你,現在後悔晚了。」
流簡伸出手,想要將牌翻開。
蘇涼末按住他的手背,佔東擎眼楮緊盯兩人的動作,流簡反手將蘇涼末的指尖包裹在掌心內。
唐可咄咄逼人,「別來這套,想要靠男人違約嗎?你剛才的話這麼多人都是見證。」
蘇涼末將手抽回,她慢慢站起身,連體褲裝的設計將她的身形拉得很長,她伸出手,露出手臂上點點淤青,蘇涼末將合起的兩張牌拿在手里,忽然就甩向對面的唐可。
她動作又急又快,直到臉上感覺到疼唐可都沒什麼反應,蘇涼末順手抄起另外三張牌,她嘴角噙起抹笑,眼里流光溢彩般的閃耀,她雙手撐于桌面,「我只問你一句,同花順是不是比四條大?」
唐可模向發燙的臉,她難以置信地望向桌面,「不可能!」
她雙手胡亂將幾張牌湊在一起,也讓周邊的人看得個清清楚楚,果然是同花順。
蘇涼末嘴邊的笑越發肆意,「怎麼樣,看清楚了麼?」
唐可惱羞成怒,伸手直指向她,「你最後一張牌分明看都沒看,你憑什麼知道是同花順?」
「我是沒看,可我就是知道,你懷疑流簡的賭場我沒話可說,可這場牌是霍老爺子親手洗的,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蘇涼末口氣清冽干脆,伴隨著話語聲重重砸在賭場內圍,流簡吐出口氣,嚇都被嚇死了。
唐可臉色灰白,霍老爺子坐回去,「我可沒有偏幫任何人。」
她肯定不服氣,揪著佔東擎的手臂,「這里面肯定有貓膩,我不信!」
流簡學唐可先前的樣子,他甩著手里的車鑰匙,「願賭服輸,月兌吧,看看里面穿沒穿內衣呢?」
唐可咬緊牙關,「我還要賭。」
「你先把你欠下的兌現了再說。」蘇涼末坐回流簡身側。
一雙雙看好戲的眼楮均投向唐可,她只能求助佔東擎,「東擎,我要賭回來。」
「你先問問人家肯不肯。」
唐可僵在原地。
蘇涼末百無聊賴的拿起水杯,「你想玩就陪你玩個盡興,好歹賭場開張要圖個好彩頭。一千萬換你身上的衣服值不值?但我事先說好,十把之內你要贏不回去,錢留在這,衣服也留在這。」
她和唐可的目光均落向佔東擎。
蘇涼末看到佔東擎點點頭。
她握住褲腿的手緊張松開,唐可坐回原位,佔東擎示意韓增開出張支票。
宋閣起身,繞過賭桌將支票送到蘇涼末手邊,「蘇小姐,請。」
蘇涼末看也不看眼,「開始吧。」
她就是要唐可輸,且輸的一敗涂地。
連續幾把下去,周圍的人不得不相信蘇涼末連贏絕不是因為運氣,她面容清麗,若不是化了淡妝,說她是個才從學校出來的大學生都會有人相信。她拿牌不若唐可那般焦急,氣定神閑間偏偏有股子沉靜。
唐可的手在慢慢抖,一把把的賭注往下押,輸的越來越多。
她偷偷看了眼邊上的男人,佔東擎只是盯著她的牌面,沒有多余的表情。
流簡坐在邊上開玩笑,「擎少,讓你破費了,今晚送出去的籌碼全靠你收回來了,以後多來玩玩。」
佔東擎笑了下,並沒說話。
玩到最後一把,唐可的臉上都是汗。
蘇涼末喝口水,眼楮透過透明的杯面注意唐可的舉動,她嘴角沾著瑩瑩水漬,蘇涼末將杯子往手邊一擲,右手將全部籌碼推出去,「最後一張牌了,你跟不跟?」
唐可咬牙,她就不信蘇涼末運氣那麼好!
「梭哈。」
蘇涼末夾起手里的底牌,咻地飛出去,那股子凜冽的氣勢竟是無人能擋!她穩坐在座椅內,揚起的下巴挑起嘲諷笑意,唐可的眼楮被牌角撞了下,在看清楚底牌後,她全身力氣猶如被抽盡般無力地坐回去。
全場的人都驚呆了,宋閣皺起眉頭,看向旁邊的佔東擎。
蘇涼末手邊是大堆的籌碼,到底代表了多少錢她沒有具體算,她這時候只覺暢快淋灕,心里郁結的一口氣也總算借此疏散些。眾人看向她的視線不無難以置信和贊許,蘇涼末忽略掉佔東擎眼里的那抹復雜,她伸手拿起那張一千萬的支票交給流簡,「再把這些籌碼兌現,看看我今晚贏了多少錢?」
流簡全身的血液跟著沸騰,唐可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蘇涼末拉長的眼線下眸子多了些許妖嬈的魅惑,她忽然伸出一只手,指向唐可,「還有那條值一千萬的裙子,你要記得給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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