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簡額前的青筋能看到根根繃緊了,視線則死死盯著蘇涼末。
她更沒想到流簡會說出這樣的話,蘇涼末胸口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堵得難受,「流簡,我對佔東擎怎樣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你居然說我設計你?」
流簡看到蘇涼末漸漸沉下去的眸子,怒火中燒的情緒卻沒法發泄,他提著沉重的手槍盯緊了身後的蘇涼末,「為什麼放她走?」
「流簡,我們把事情查清楚再說。」雖然這話說出來,蘇涼末是毫無底氣的。
「還查什麼查?」流簡怒喝一聲,他幾步走到蘇涼末跟前,「瓶子上找到了殘留的藥物成分,她應該是只放了一顆在里面,所以嫂子只要吃到那一顆肯定沒命,這樣算來,蘇宛那段日子已經離開了,自然也能洗月兌嫌疑。」
「既然這樣說的話,你也沒辦法認定是蘇宛。」
「那你告訴我,還能是誰?」流簡目光暗含悲痛,「嫂子一死,她知道豆豆只要她,借著追悼會露面,豆豆是怎麼粘她的你也看到了,蘇宛這女人沒這麼簡單!」
蘇涼末沒法說出任何的話去辯解,「難道你要這樣當街打死她嗎?」
「為什麼不可以?」在流簡的世界里,好像還沒遇上過不可以的事。
蘇涼末也沒細想,她月兌口而出,「但蘇宛好歹以前也跟過你。」
流簡面色逐漸恢復平靜,人在一個極度憤怒和失控的狀態下,情緒以及行為都會出乎自己預料,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可話就這麼出來了。
「你很在乎蘇宛以前跟過我是嗎?」
蘇涼末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那只會換來爭吵。
她抿緊了嘴角不說話。
流簡胸膛劇烈起伏著,他走到車前抬起長腿狠狠踹了幾下車門,眼看著車門被踢得凹進去一塊,他又用手里的槍去砸車窗。
蘇涼末站在邊上也沒勸,這口氣不出掉的話,他只會更難受。
許久後,她看到流簡慢慢蹲到地上,修長的手指用力插入發間後狠狠揪著頭皮,蘇涼末呼吸微窒,她上前蹲到流簡身側。
「我不是在乎蘇宛曾經跟過你,流簡,別這樣。」
蘇涼末的話如一陣微風送入流簡的耳中,可他感覺不到溫潤如玉,這風是極寒的,吹進心里,整顆心都會被冰凍起來。
流簡側首看著身邊的蘇涼末,她在他身邊,很善解人意,有時候也能為他考慮,可剛才流簡那樣的態度和語氣,他們不是最親昵的戀人嗎?流簡想,如果換成這話是佔東擎以前說過的,蘇涼末應該早就和他鬧了。
至少會說,為什麼不在乎?我憑什麼不在乎?
而蘇涼末跟他在一起,太冷靜了。
流簡伸出手,把蘇涼末抱到懷里,「對不起,我只是心里很難受。」
「我知道。」蘇涼末手繞過流簡的後背,周正是間接因他而死,宋芳又是,流簡心里的這道坎無論如何是過不去的。
蘇宛抱緊雙臂縮在後車座內哭,佔東擎離她坐得很遠,幾乎是各自靠一邊。
蘇宛抽抽搭搭地垂著腦袋,佔東擎听到腦子發疼,「閉嘴。」
她忍住哭聲,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佔東擎抬了下腦袋,但還是並未看她,「流簡為什麼要殺你。」
想到流簡方才那副駭人的表情,蘇宛心有余悸,「我,我不知道。」
「再說一遍。」男人冷冷的話語透到蘇宛耳朵里,她抬頭看向佔東擎的側臉,他五官線條深刻,長相自然是不用說,只不過縈繞在周身的氣息太過陰暗森寒,怕是沒幾個人能招架得住。
蘇宛閉緊了嘴巴。
佔東擎微合起眼簾,「去警局,把她丟在門口。」
蘇宛一怔,意識到司機在掉頭,她嚇得驚叫聲,「不要,救救我。」
「說!」
「流簡說我害死了嫂子,他要殺我。」蘇宛話語哽咽不止。
「是你殺的嗎?」
「我……」蘇宛小心翼翼看他眼,「不是我,是流簡誤會……」
佔東擎可不關心這些,「蘇涼末什麼態度?」
「什麼?」蘇宛一時沒反應過來。
男人臉上明顯擺出不悅,蘇宛這才意識到佔東擎話里的意思,「在家里的時候涼末就提醒我讓我趕緊走,後來流簡要開槍殺我,也是她攔下來的,」蘇宛想,佔東擎以前跟蘇涼末到底是有這感情在的,既然剛才都救她了,肯定不會把她中途拋下,「你救救我吧。」
佔東擎也有自己的打算,看流簡的態度,是勢必要這蘇宛的命。
可蘇宛又是蘇涼末大伯的獨生女,有這層關系在里面,看他們還怎麼相處下去。
「你放心,你是涼末的姐姐,因著這關系,我怎麼都會救你這條命。」
蘇宛聞言,重重吐出口氣。
青湖路是個別墅群,里頭都是佔東擎的地兒,他給蘇宛單獨安排了個地方,且有不少保鏢輪流看護,「在沒得到我的同意之前,你別輕易離開這。」
蘇宛站在別墅大門口,「等等。」見佔東擎轉身要離開,她追上兩步,「我爸媽?」
佔東擎頭也不回,「你放心,蘇涼末還在流簡那,就算他真想對付你爸媽,她也不肯,礙著蘇涼末跟你家的這種關系,流簡至少不會動你爸媽。」
蘇宛還是不放心,可佔東擎話都擺在這了,再求估計也不會有結果,只得暫時先藏在這個地方躲一陣。
佔東擎回到自己的住處,保姆說唐可陪著莫清去逛街了,他找來宋閣,有事要吩咐。
宋閣對蘇宛這人印象並不深,「我記得看上去就一學生樣,原來手段這麼毒辣。」
佔東擎不以為意,只是勾起嘴角笑了下,「跟著流簡的人能好到哪里去,不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只是她光練了個膽子,沒把腦子給練出來,要不然也不會宋芳剛死,就被流簡給揪了出來。」
「但流簡那邊鬧起來,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宋閣接話,「再加上蘇小姐和這蘇宛的關系,盡管蘇小姐出獄後是變了,但誰能看著自己的姐姐被追殺而無動于衷呢?」
佔東擎抬起眼簾看了宋閣眼,「你去趟蘇家,把這個消息給蘇宛的父母適當透露下,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
「是。」
這麼多天來,宋閣難得見佔東擎眉目晴朗,說他壞心也好,說他幸災樂禍也罷,有些事就是要拭目以待。
蘇涼末開著自己的車,並沒帶流簡先回去,再回到那個家只會觸景生情。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流簡坐在副駕駛座內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蘇涼末帶他來到海邊,車子停穩後還不見流簡動一下。
她伸手推了把流簡,「陪我下車走走。」
流簡是被她拉下車的。
兩人來到海灘,這邊不是旅游景點,但平時住在附近的人都會出來散步,蘇涼末月兌掉鞋子踩著泥沙一步步向前走,回過頭看到流簡隔著遙遠的距離正在朝她望來。
她拎著鞋子又走回去,「流簡,我們不要吵架好嗎?」
他伸手撫向蘇涼末的後腦勺,將她輕輕帶到懷里,「你想讓我怎麼做?」
「你把事情跟我再講清楚一遍好嗎?」
流簡拉著蘇涼末在一塊大石頭上坐定,「那些藥丸送過去的時候,檢查出來沒有毒,所以第一時間就排除了,因為不管怎樣,如果其中一粒被換成是有毒的,周圍的藥片肯定有殘留物,哪怕只有一點也會被檢驗出來。在這點上,蘇宛是動了心思的,她應該想法子在外面多弄了層透明的包衣。但我不信世上真有天衣無縫這種事,直覺告訴我,那瓶藥肯定有問題,我令人反復地查,後來是在瓶口發現了一點殘留物。蘇宛想要下手之前勢必猶豫過,也想到這樣明目張膽簡直是找死,所以她想了想之後,沒把毒藥放進去,而是拿了其中一顆。但是瓶子上,便留下了唯一的一點痕跡。」
蘇涼末不由覺得訝異和後怕,蘇宛不是不夠聰明,而是忽略了那一點點的細節。
她在動這個念頭之前,自然想到以後要帶著豆豆好好和流簡過日子,所以她處理的很細致,可人在做天在看,這世上從來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情。
而蘇涼末那天听到的話,也充分能證明蘇宛心里有鬼。
她之前只覺得蘇宛是有心機懂得為自己考慮,可沒想到,蘇宛有天會變成這樣。
流簡這會也慢慢在冷靜下來。
蘇涼末伸過去握住他的手,「我給蘇宛擋了那一下,是我真的沒辦法看到她就這樣被你槍殺在我眼跟前,佔東擎的出現我也沒料到,流簡,哪怕我再怎麼想求人,我也不會想到他身上去。」
流簡對上蘇涼末微抬起的小臉,他嘆口氣,「我知道,只是當時氣得哪里還有多余的時間去考慮。」
蘇涼末坐在他身側,看到流簡抬起臉望向遠處。
「涼末,你發現沒?」
「什麼?」她不懂流簡話里的意思。
男人說出的語句淬了無盡的悲涼,「因為我認識了蘇宛,我把她帶回家,才會把嫂子給害死了。」
「流簡,」蘇涼末握緊他的手,「你別這樣想。」
「當初正哥勸我,說我身邊也需要個女人,我真沒多想,早知道有這麼一天,我……」流簡幾乎說不下去,「正哥死的時候,我就發過誓,一定要保護好豆豆和嫂子。」
蘇涼末沒再為蘇宛開口說一句話,在這時候提到蘇宛的名字,流簡真有可能會失控。
流簡的賭場已經恢復正常營業,畢竟出了人命,但不能證明這件事跟流簡有關。
蘇涼末還是去了賭場,流簡這段日子並不管這邊的事,反正還有李丹她們在,也不會覺得太辛苦。
宋芳死了,蘇宛又離開了豆豆,听流簡說豆豆這兩天都在發高燒,他又不放心交給別人,所以都是自己在照顧。蘇涼末從賭場出去,剛去到停車場,就被兩個人給攔了下來。
她定楮細看,居然是伯父和伯母。
蘇涼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兩人齊刷刷跪在了自己跟前。
伯母拉著蘇涼末的褲腿已經哭出聲來,「涼末,無論如何你都要救救蘇宛,她好歹是你姐姐。」
蘇涼末被抱住腿動彈不得,她彎腰想去攙扶,「伯父伯母,你們別這樣,有話起來好好說。」
伯母急得眼圈通紅,跪在那動也不動。
李丹從賭場出來,還以為出了事,大步走上前來,「涼末,怎麼了?」
蘇涼末擺下手,「沒事,我自己能解決。」
李丹面露疑惑,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掃了圈後,這才大步離開。
「伯母,有話我們進去說,這兒人多口雜的。」
中年男人一听,趕緊攙扶著她起來。
蘇涼末把他們帶進賭場,只有那兒是最安全的,她沒想到一向驕傲自認高高在上的伯父伯母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向她下跪,看來蘇宛的事他們肯定清楚了。
蘇涼末將他們帶進休息室,才關上門,伯母又要下跪。
蘇涼末臉一沉,「有話好好說,這兒又沒外人。」
「涼末,蘇宛殺人了。」
蘇涼末面不改色,「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家門外每天都有人來來回回守著,你伯父的單位外面也有人,現在搞得都沒法正常上班,你說說蘇宛……」伯母聲嘶力竭,「還不如當初死掉拉倒,禍害什麼人呢!」
蘇涼末沉默著沒說話。
伯父嘆口氣,「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涼末,伯父知道你出息了,也知道你跟你對象的事,你讓他高抬貴手,放過蘇宛吧,我們帶她離開再也不回御洲行嗎?」
「伯父,您要清楚這是一條人命,不是我能說了算的。」蘇涼末婉言拒絕。
「蘇宛也是一時糊涂,況且我們到現在還沒見到她,也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涼末你幫幫忙,讓我們見上蘇宛一面吧。」
蘇涼末不由為難,蘇宛被佔東擎帶走是她親眼見到的,流簡這兩天差點帶人沖進青湖路,可那是佔東擎的地盤,連他和警方都沒辦法,又何況是她?
「你們放心吧,蘇宛現在應該很安全。」
伯母在旁擦著眼淚,「安不安全的我們心里一點沒底,我不相信蘇宛會殺人,她那麼膽小,其中肯定有誤會,涼末,你想想辦法讓我們見一見好嗎?」
伯父耷拉著腦袋,「你爸爸死了,我們就是最親近的親人了,涼末,我就蘇宛這麼個女兒……」
蘇涼末也不忍心,可還是硬下心腸,「我是真的沒辦法。」
「你和流簡說說,讓他給蘇宛留著條命,別的什麼都行,要我賣房賣車我都願意。」
如果這事能用錢解決,還用等到他們求上門嗎?
況且流簡那邊,是要定了蘇宛的命。
「你們先回去吧,我別的幫不了什麼,只能想辦法讓你們見一面。」
「好好好。」男人想著,有什麼事總要見了面問清楚再說。
蘇涼末把兩人送出賭場,看到宋閣倚著車窗站在她的車旁。
她提步走過去,宋閣做了個請的動作,「擎少想見你。」
蘇涼末看著伯父伯母走遠的背影,「這件事跟他月兌不了關系吧?」
「蘇小姐,話不能這樣說,擎少明顯是在為你排憂解難。」
排個毛線,解你妹!
蘇涼末差點爆粗口。
可話在嘴里轉了圈,還是被吞咽回去,「為什麼不在賭場見?」
「擎少正好在外辦事。」
蘇涼末想了下,還是鑽進後車座。
見面的地方就在一個普通的咖啡廳,窗明幾淨,宋閣將她帶進去,蘇涼末遠遠看到佔東擎坐在窗邊。
蘇涼末環顧四周,幾步走過去在佔東擎對面的沙發上坐定下來。
「你找我有事嗎?」
佔東擎動作優雅地攪動杯子里的咖啡,「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
「我沒什麼需要找你的事。」
服務員將佔東擎給她點好的咖啡端上桌,蘇涼末猜都能猜得到佔東擎的目的。
他也不和她拐彎抹角,「蘇宛在我那。」
蘇涼末端著咖啡杯的手一頓,「你想怎麼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佔東擎噙笑看向對面的女人,「沒了我那邊的庇佑,蘇宛出去就是個死,現在流簡的人將青湖路外面幾乎能圍個水泄不通,只差沒下追殺令了。」
他看到蘇涼末握住杯子的手一緊,「但這和我沒關系,我和蘇宛也沒多深的感情。」
「是啊,這話不假,要不然也不能這樣沉得住氣。」佔東擎呷口咖啡,身子靠回去,眼楮別向了窗外。
蘇涼末卻沒那個立馬起身走人的勇氣,「我伯父伯母想要見見蘇宛。」
「見了做什麼?」佔東擎滿臉的漫不經心。
「你不是說人在你那嗎?」
佔東擎雙臂壓向桌沿,「涼末,我想要什麼你不會不懂吧?」
蘇涼末同他四目相接,眸光逐漸在轉冷,「佔東擎,你把蘇宛帶走存著什麼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可你以為我會為了個蘇宛受制于你嗎?你是不是想要借著這件事讓我答應你和流簡分開?我告訴你,蘇宛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事。」
佔東擎看向她的眸子瞅不出絲毫的喜怒,「好,這話說得真好。」
蘇涼末別開眼楮,這感覺仿佛是被他吃定了一般,佔東擎看著她手邊的咖啡,撕開糖包替她加進去,「你就能保證,你伯父伯母不再像今天一樣來求你?」
「我就知道這事跟你有關。」
佔東擎不予辯解,「我看你也不關心蘇宛的死活,你都這樣了,我替你藏著掖著也沒意思,我回去就讓宋閣把人放出去,你放心,她找不到你,頂多剛出青湖路就會被槍殺,反正沒死在你眼跟前,你也不用管。這樣既成全了你所謂的殺人償命,也不用你夾在流簡和蘇宛之間左右為難。」
蘇涼末咬了下唇角,眼楮瞪向他。
佔東擎似笑非笑注意著她的神色,「怎麼?這樣也不行?」
蘇涼末心里百味雜陳,佔東擎兀自笑開,「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她又開不了這個口,總覺得留著蘇宛又是對不起流簡。
蘇涼末秀氣的雙眉緊皺,佔東擎倒是喜歡看她矛盾掙扎的樣子,「到底留不留,你給句準話。」
「佔東擎,你煩不煩?」蘇涼末蹦出句話來。
男人莞爾笑開,這麼久以來,這還是佔東擎听到的第一句久違而熟悉的話。
「我是煩,但我看你這樣子,前一刻還說跟你無關,現在又懊惱什麼?你說得對,我收留蘇宛完全是因為你,你都不在乎了,我也沒必要保她的命。」
蘇涼末被人拿住了七寸般,佔東擎知道她的猶豫,也正是利用她的猶豫才這樣刺她。
「我不想幫蘇宛,但是,我也不想看她這樣死了,你要是不想留她了,你把她送進警局吧,至于是強迫還是自首,讓她自己選。」
這是蘇涼末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但在送去警局前,我想讓我伯父伯母見她一眼。」
她話音方落,佔東擎便笑出聲來,「你知道她這個是故意殺人罪嗎?」
「我知道。」
「自首?警局?」佔東擎身體往後靠,「你別跟我開玩笑,我明確跟你說了吧,要麼留在我那,要麼直接丟出去,但離開青湖路之後是死是活就跟我沒關系了,涼末,你可要想清楚。」
蘇涼末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但每件事都是無法預知的,她想她應該已經學會心硬如鐵,也看過太多生生死死,前一刻還跟你講話的人,下一刻說不定就能死在你面前。她在心里一遍遍勸服自己,不是自己的事情不要插手,蘇涼末怔怔出神,佔東擎輕掀眼簾,他朝遠處看了眼,然後人傾過去,伸手握住蘇涼末的手掌,「涼末,只要你開口,我肯定幫你。」
男人的指尖掃過她的掌心,一道戰栗莫名劃破手掌,蘇涼末驚得立馬想要抽回,甚至人都站了起來,佔東擎還是沒松手,好笑地看著她這番大動作,「我只不過抓著你的手,你用得著這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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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我的流簡的那晚,你真的能忘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