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說愛?
開什麼玩笑!
佔東擎退後了兩步,「你嘴里的愛還真是讓人感動。」
「不論我和流簡之間愛有多深,即便我們真有嫌隙,別人也插足不進來,佔東擎,他是騙我,可比起兩年前你的手段,又算的了什麼?我有前車之鑒,才會有現在的比較,流簡所做的都比不過你,所以我都能原諒,這話你听著滿意了嗎?」
佔東擎看著她半晌,抄起一旁的花瓶砸到地上。
他手一指,「出去!」
蘇涼末沒有絲毫的逗留,她折身拉開房門後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佔東擎望著那扇被蘇涼末狠狠拍上的大門,一股無力感瞬間襲上心頭,他做什麼在她眼里都是沒用的,蘇涼末已經給他貼上了一個標簽,以他為行為準則,只要流簡不破這道底線,蘇涼末都能原諒。
他當真覺得好笑,他在她眼里究竟還算什麼?
蘇涼末回到休息室,心里一口氣堵得慌,拿起茶幾上的水杯摔碎後才算好些。
她抑制著不去想佔東擎的那番話,可一字一語深刻犀利,刺得蘇涼末不得不正面直視。
午後,蘇涼末來到賭場底樓,一名服務員手捧束玫瑰花向她走來。
「蘇姐,是花店送來的。」
蘇涼末看眼,里面有張卡片寫著流蘇兩字。
她立馬知道是流簡送的。
卡片上沒有只字片語,單單兩字便寫滿了流簡想說的話。
對于蘇宛的事,他是想道歉的,只是蘇涼末的不在乎和諒解令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李丹和瑞先後上前,「呦,不愧是簡哥啊,夠浪漫的。」
「瞎說什麼。」
兩人都知道那晚的事,他們多多少少心里會有想法,李丹瞅著滿眼的紅色,「其實簡哥那樣做也沒錯,周老大夫婦對他而言應該是比親人還親,雖然不是蘇宛親自下的手,可兩個人的死卻都和她有避免不了的關系,涼末,你也別怪他。」
「誰怪他了?」
「是。」李丹雙手搭上蘇涼末的肩膀,「你是沒怪簡哥,可你臉上擺著的表情誰都能看得出來。」
蘇涼末捏了捏自己的臉,「我什麼表情?」
瑞笑著拿出化妝鏡,「自己好好照照吧。」
蘇涼末將鏡子推開,「胡鬧。」
李丹眯起眼楮,「真香,涼末,你說簡哥什麼時候向你求婚啊?」
「我可不想結婚。」
瑞朝李丹遞個眼色,「三樓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別在這瞎羨慕了,趕緊走吧。」
李丹應答聲,趕忙跟上前。
進到電梯後,李丹這才問道,「我說錯什麼話了?」
「混黑的人有幾個結婚的?簡哥那樣估計更玄,周老大以前多狠一人啊,後來有了老婆孩子就不想管幫里的事了,最後下場那麼慘烈,我覺得簡哥肯定不會再往這方面想,你想,你這一句話讓涼末怎麼回答你?」
李丹完全沒往這方面想,听了瑞的話後才恍然大悟。
「看來以後真得跟你好好學學。」
「用不著,找個男人談場戀愛,把那層膜戳破你就懂了。」
「瑞姐,就該給你嘴巴按個門栓。」
蘇涼末捧著束花回到休息室,沒過多久,流簡的電話也打來了。
「喜歡麼?」
蘇涼末將花放進花瓶內,「喜歡。」
「晚上一起吃飯?」
「好。」
她裝了水,將掛斷的電話放到旁邊,蘇涼末雙手撐著桌沿看向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這些都是在最柔弱美麗的花期時被剪斷的,她怔怔出神,想到待會還要赴流簡的約,便去換了套衣服。
兩人約好在餐廳內見面,蘇涼末去的時候流簡已經在等她,她將包放到桌上,「沒想到還是比你晚到。」
「我也才到不久。」流簡張望四周,示意服務員過來點餐。
「賭場那邊沒事吧?」
「沒事,挺好的。」
流簡視線落到蘇涼末身上,「明天開始起我就回賭場了。」
「那豆豆怎麼辦?」
「總不能我經常帶在身邊,家里有人,能照顧好他。」
服務員很快上菜,流簡中途接個電話,還是背著蘇涼末走到一邊,她隱約覺察到不對勁,流簡回來後坐到她對面,蘇涼末見他神色冷凝,「怎麼了?」
「沒什麼。」
「是幫里的事吧。」
平時蘇涼末多多少少也管著那邊,流簡沒再瞞她,「被掃了幾個接貨點。」
能動相孝堂的,蘇涼末不用問都知道是誰,「對了,听說森姆先生要來御洲,我們可以想辦法跟他合作。」
「說得容易,都說森姆先生為人很怪,況且前面還有佔東擎,上次去泰國見韓先生,其實是為他打通一條軍火線,而相孝堂想跟他勢均力敵,必須要有自己的軍火源,我想,森姆先生這邊是可以試試,成不成就另當別論了。」
「嗯。」蘇涼末點下頭,說到韓先生的那次,還是她間接促成的。
流簡替她將倒好的飲料送到手邊,「御洲的天是越來越黑了。」
「要是哪天我們只開個賭場多好,經營下來也夠吃夠用了。」
流簡笑著朝她舉下杯,「賭場後面要沒人撐著,你以為能開的起來?」
蘇涼末抿下唇角,「那也就是沒有回頭路了。」
「我從第一步踏進來的時候起,就從沒想過要回頭。」
蘇涼末沒再糾纏這個話題。
而她所好奇的森姆先生,翌日便被流簡接到了賭場。
是個中年男人,其貌不揚,個子矮小,右手腕戴著串類似于佛珠的東西,頭發稀疏,穿著色彩鮮艷的一身休閑裝,在流簡的帶領下來到三樓。
蘇涼末親自帶的包廂,只留下李丹和瑞在里面。
流簡帶來的貴客,蘇涼末不用問都能知道規矩,自然是要他玩得好玩得盡興。
要想合作,前提是錢要砸的夠多,想輸錢還不容易嗎?蘇涼末看著流簡一把把得將籌碼揮出去,森姆先生咬著雪茄,一雙魚泡眼眯起,他是美籍華人,說的話類似于廣東腔,「不要這樣麼,要玩就要實打實的,我不喜歡別人讓著我,今天這牌要是贏了,我們才有商量的機會。」
蘇涼末看眼流簡,「我來吧。」
流簡點下頭,二人默契地調換下位子,森姆先生眯著眼楮看向對面,「我來御洲前就听說這兒有個女賭神。」
「不敢當。」蘇涼末沒敢太明顯,基本保持在上風,但不會每把牌都贏,這樣既保全了對方的面子,又能讓流簡的買賣談的下去。
森姆先生也是個賭場的老手,「听說蘇小姐還贏過泰國的韓先生?」
「那只是湊巧而已,是韓先生手下留情。」
「能讓韓先生手下留情可不簡單啊,他向來喜歡不留余地,我就是不喜歡他這點,年紀輕輕風頭太盛,不過他確實有那個資本。」
男人的話里听不出對韓先生是貶還是褒義,蘇涼末小心應對,直到森姆先生抽完自帶的幾根雪茄,「好好好,真不錯,下次一定要玩個盡興。」
流簡悟出他話里的意思,他朝蘇涼末看眼,「涼末,你先帶她們出去吧,我和森姆先生還有事要談。」
「好。」
蘇涼末帶了李丹和瑞出去。
流簡和森姆先生在包廂內談了足足兩小時,送他出去時,流簡再三挽留,但對方說是有事,蘇涼末和流簡不得不將他送出賭場。
這一看可不得了,賭場外面圍著十幾輛黑色豪車,打頭的車牌號再熟悉不過,森姆先生笑著回頭沖二人道,「我和擎少也早就約好了,失陪失陪,至于你們的意向,我會好好考慮考慮。」
宋閣上前迎接,將森姆先生送進了為首的那輛車中。
蘇涼末眼見車隊揚長而去,「佔東擎也有意向的話,事情就沒這麼簡單了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我們開出的條件也不差。」
蘇涼末笑著點下頭,「也是。」
其實對佔東擎來說,多一個合作人跟少一個沒有多大的區別,可相孝堂卻是要靠著這根線牽頭的,流簡嘴上不說,蘇涼末也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
蘇涼末從流簡的貼身心月復楊路那里得知了森姆先生入住的酒店,瑞听聞了之後,拍拍胸膛,「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別亂來,」蘇涼末一舉打消她的念頭,「那種事我早就不讓你們去干了。」
「其實這有什麼,涼末,不可否認這是最好最直接的方法。」
李斯站在邊上沒說話,李丹自然也不同意,「瑞,那些男人多少有點變態,你可別亂想,我覺得還是好好談談吧,或者相孝堂這邊可以出更高的價格。」
「你們可真是死腦筋,」瑞不屑一顧,「涼末,你問問簡哥,他肯定也同意這麼做。」
「他不會答應的。」蘇涼末斬釘截鐵,「我也不同意。」
「得得得,出力的可是我,瞧你們一個個比我還不樂意。」瑞揮下手,不再參與這個話題里面。
蘇涼末打算先去探探口風,她帶著瑞和李丹去酒店,可前台根本不讓她們進去,蘇涼末說是找森姆先生,並遞上名片,前台打了通電話後道,「對不起,森姆先生今天不見客。」
蘇涼末心想這件事看來是麻煩了,「請您告訴他,我就在大廳里等他,我可以等到他有空為止。」
瑞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內,「一臭老頭,架子擺這麼大。」
「他不才中年嗎?」李丹插了句。
「你看看他頭上的毛還剩下幾根?」
「好了,」蘇涼末打斷兩人的對話,「我看你們是真無聊,待會讓人听去,生意還要不要談了?」
正說著,看到大廳口的其中一扇電梯門打開,森姆先生和佔東擎有說有笑出來,兩人顯然也發現了坐在大廳的蘇涼末等人,佔東擎目視前方,森姆先生也沒多看眼,便這麼走了過去。
瑞指著他們的背影,「看,看見沒,這就叫目中無人。」
蘇涼末抿緊菱唇,「我們再等等。」
可一直等到大半夜,也沒見森姆先生回來。
瑞火氣直往上涌,「還等什麼,走吧!」
蘇涼末拿起包,也沒說什麼,大步走了出去。
生意做不成也沒法子,蘇涼末本來是不抱希望了,可開車回賭場,居然在門口遇到了森姆先生的人。
對方將一個信封交給她,「森姆先生說剛才有外人在場,不便跟蘇小姐多交談,這里面有他想跟您說的話,也請您一定要過去趟。」
蘇涼末將信封打開,見里面是兩張溫泉會所的門票。
瑞自告奮勇,「涼末,我陪你去。」
蘇涼末將門票塞回信封內,「還是我跟李丹去吧,你好好照看好賭場,李斯在里面我不放心。」
「那樣也好。」
蘇涼末將門票遞給李丹,「我們走。」
蘇涼末親自開車,李丹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斷看向窗外,「涼末,森姆先生想見你,是不是合作有希望?」
「我也不知道。」蘇涼末想了想,從包里掏出手機。
她還是給流簡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要去的地方,流簡听聞後蹭地從沙發上起身,「不準去!」
「簡,沒事的。」
「那個男人是變態,這大半夜的讓你去什麼溫泉會所,趕緊給我回來!」流簡放下手里的豆豆,只差沒立刻飛出去。
蘇涼末單手握緊方向盤,「干嘛,你還怕他吃了我不成?放心,我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閉嘴!」流簡口氣凶悍,「別跟我嬉皮笑臉的,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真敢去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趕緊給我滾回來!」
李丹听到從電話那頭傳來的暴怒聲,她笑著用手塞住耳朵,蘇涼末隨便安慰幾句後趕緊掛斷電話。
「簡哥可真是關心你,以前比這凶險艱巨的任務多了去了。」
「不過我們這次過去不能太大意,我總覺得不對勁,想談事白天有的是時間,犯不著大半夜把我們喊到那麼遠的地方,說不定那森姆先生真是變態,待會進去後見機行事吧。」
「放心,我知道的。」
車子很快來到溫泉會所跟前,蘇涼末和李丹相攜往里走,門口有服務員,接過票之後讓她們進去。
這大半夜的,也沒看到其他的人,蘇涼末和李丹小心翼翼往里走,每個溫泉池都散發出煙霧裊裊的水汽,又有灌木遮掩,很難看清楚究竟哪里有人哪里是空著的。
蘇涼末放輕腳步,一陣陣撲面而來的水汽沾濕了臉,兩人將這兒的溫泉池找遍了都沒發現個人影。
「可能在休息區。」
蘇涼末和李丹看向不遠處那排平房,設計是照著日本風格來的,兩人來到其中一扇敞開著的大門前,抬眼能看到里面的榻榻米,蘇涼末率先往里走,李丹擔憂地拉了下她的手腕,「涼末,要不我們回去吧。」
「可倘若森姆先生真有意要洽談合作的事呢?」
李丹細想下也是,再說哪天不是在刀口上舌忝血過日子,狠狠心便跟著進去了。
「森姆先生?」蘇涼末朝里喊了句,只听到幾陣回音,她朝身邊的李丹開玩笑道,「跟拍鬼片似的,這氣氛營造的多好。」
李丹也佩服她,這麼緊張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里面每間房都通過一扇門連接,這會居然每個內門都敞開,蘇涼末一眼還是望不到頭,可想而知這兒究竟有多少間房子,她喊了幾聲無人應答。
李丹就跟在她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相同的方向走,蘇涼末沒有回頭,「李丹,跟緊我,別走丟了。」
「好。」
話音方落,忽然听到一陣門被拉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涼末急忙轉身,後面的李丹被阻隔在門外,蘇涼末試著拉了幾下都紋絲不動,「李丹?」
對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蘇涼末張望四周,除了繼續往里的出口以外,根本沒有別的地方能出去。
她強自鎮定,然後往里走。
李丹被困在密閉的空間里面,臉上身上都是方才被溫泉水汽燻染的濕意,她靠著牆壁望向四周,右手伸向腰際想要模槍,卻不想才拿到手里,槍便因為手掌心使不上勁而掉落在腳邊。
她奇怪地看了眼,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沒勁。
幾條黑影拂過純白色的窗戶,李丹屏息凝神,看到原先怎麼都沒法拉開的門被人打開,兩個男人上前毫不費吹灰之力按住她的肩膀,她試圖掙扎,「你們想做什麼?」
他們二話不說帶著她離開。
流簡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開車沖出去,他一手控著方向盤,另一手撥通蘇涼末的電話。
她听到兜里的鈴聲響起,伸手將手機掏出後放到耳邊,「喂。」
「涼末,你在哪?」
「我到了溫泉會所,但是這兒什麼人都沒有。」蘇涼末警惕地看著四周。
流簡急得心都要躍出胸膛,「我現在過來,你趕緊往回走!」
「我出不來……」
蘇涼末右手抖動下,不受控制,手機砰地砸落到腳邊,她彎腰想去撿,可渾身都沒力氣。
流簡立馬知道不對,「涼末,你留在那別走遠,我這就來找你。」
「不要,肯定是個陷阱,流簡!」
那邊沒了男人說話的聲音,但電話並沒掐斷,蘇涼末廢了好大的勁才把手機重新塞回兜內,她手指試著活動幾下,從剛才進來到現在,她記得自己並沒有接觸過任何東西。
一道水漬順著發際往下淌,她這才醒覺,是那些溫泉水有問題。
現在想這些也沒用,蘇涼末加快步伐往前走。
在另一間屋內,森姆神情興奮地盯著電視屏幕,一雙手使勁搓揉,他身子挨近屏幕,掌心貼著里面的那張臉。
蘇涼末右手扶向木門,森姆的手透過屏幕內的畫面從她臉上一路下滑至她腰間,繼而再往下。
「嘖嘖,好貨色,正點!」
他雙眼色眯眯地盯著電視屏幕動也不動,嘴角抽動,外面傳來陣敲門聲。
他頭也不抬,「什麼事?」
「森姆先生,擎少來了。」
他的視線這才從屏幕上依依不舍收回,他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看見佔東擎站在外面。
「什麼事非要到這來說,不是說有好東西麼?」佔東擎一條腿提起後邁進去,森姆先生將門拉上,他走過去指了指屏幕,「看見沒,這人你認識吧?」
佔東擎伸手握了下小指處的黑指套,「這話你應該問流簡。」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擎少,都是出來玩的,何必還假裝糊涂,一道來的還有她的手底下,到時候我跟你一人一個怎麼樣?」森姆先生早已迫不及待,佔東擎走過去徑自坐定,眼簾抬起後落到屏幕內蘇涼末的那張臉上。
「好,那我要她。」
森姆一怔,「你也看上她了?」
「御洲出了名的女賭神,還沒嘗過是什麼滋味呢。」佔東擎目光定在蘇涼末臉上,她面色略帶急躁地看向四周,男人微眯起狹長的眸子,她這股子勁倒是還沒改變,真是哪里都敢闖,他閉上眼楮都能猜到森姆是用什麼理由將她騙來的。
又是流簡!
森姆露出遺憾的神色,「既然這樣,我就要另一個好了,不過這位蘇小姐不好對付。」
「為什麼?」
「先前在賭場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雖然她只是贏了我幾把牌,可我看得出來,她有想贏就贏的本事,」森姆壓低聲音,「你可別以為我騙你,我可以感應,真的。」
佔東擎瞧他神經兮兮的,平日里就不正常,要不是為了生意這種人見都懶得見。
「我覺得她在賭錢的時候,可能被鬼附身。」
佔東擎挑起一側嘴角,「鬼附身?」
「你不信,待會你看著吧。」
蘇涼末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躥出來幾個男人將她拖著帶向前,她沒有白費力氣喊,直到有人將門打開,又在背後重重推了把,她身體無力地往里栽。
一眼掃過去,看到坐在那的佔東擎,心卻莫名安定下來,先前的恐慌和不知所措更是蕩然無存。
「你們幾個按著她!」森姆吩咐道。
蘇涼末雙臂被人按在身後,只看到眼前什麼東西閃了下,森姆跟個跳梁小丑似的將一道道符咒正往蘇涼末的頭上和身上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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