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末咬了咬下嘴唇。
佔東擎手探向她頸間,「孩子都快生出來,逗弄你兩下,臉還這麼紅。」
蘇涼末口中這會全是咖啡的香醇味道,佔東擎單手撐著側臉,眼神似笑非笑盯著她看。
蘇涼末越來越不自在起來,她拈起一塊蛋糕送到嘴邊,「別看我了。」
「眼楮雖然長我身上,可我也控制不住,」佔東擎臉湊到她邊上,「呦,越來越紅了,跟煮熟了的蝦子似的。」
蘇涼末撲哧笑出聲來,「佔東擎,你以前都這樣調戲別的女人嗎?」
「不,我除了你從來不調戲人。」
「為什麼?」蘇涼末睨向他。
「我只調戲良家婦女,以前我總被人調戲。」
「是嘛,」蘇涼末任由滑膩的蛋糕順喉間散開,她嘴角淺漾,「你倒是說說,她們都怎麼調戲你的?」
佔東擎的手伸過去落到蘇涼末腿上,捏了幾把後探向她雙腿間,「就是這麼調戲的。」
蘇涼末一巴掌拍下去,這力道使得比較重,佔東擎听到響亮的一陣啪的聲音,再看自己的手背,居然都紅了。
不過是句玩笑話,可蘇涼末卻沉下臉來。
佔東擎立馬感覺到不對勁,他人挨過去,蘇涼末將那杯孕婦女乃粉推開,「原來她們調戲起來也是這麼直截了當,直奔主題啊。」
「不,」佔東擎原想是逗著她玩玩,「真沒有,你要知道,我向來潔身自好,況且不需要的時候,誰都近不了我的身。」
蘇涼末目光對上他,「還記得趙嬌去刺殺你那次嗎?她要不動手,你估計已經跟她上床了。」
「我當時就知道里面有鬼。」佔東擎急忙解釋。
「可你把她衣服都月兌光了!」蘇涼末也不知怎的,竟莫名激動起來,情緒似乎也控制不住,佔東擎見她這態度不像是開玩笑,「涼末,別鬧,我心里怎麼想,你不明白嗎?」
蘇涼末垂下眼簾,「不明白。」
佔東擎靠近了些,蘇涼末嘴巴里膩得厲害,在佔東擎的手摟過來之際,她站起身來,「我去喝點水。」
她步履艱難地走向餐廳,佔東擎瞅著她的背影,剛剛還好好的,再說蘇涼末也不是個開不起玩笑的人。
他沒有多想,跟著她走進餐廳。
蘇涼末接了杯水,一雙手順著她的腰往前,最後在她隆起的月復部上交扣。
「對不起。」
蘇涼末喝了兩口冷水,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她放下水杯,轉過身踮起腳尖同佔東擎前額相抵。「對不起。」
她突然的示軟,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蘇涼末嘆口氣,「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火氣蹭地就上來了,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其實以前的事我壓根不在乎。」
他在她額前親吻了好幾下,不忍看她自責,「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到你的感受,也應該注意著你的情緒。」
「東擎,我以後脾氣不會越來越差吧?」
「再差我也能忍。」
「我不要,」蘇涼末退開身看著他,「我不要你遷就我,這樣下去,是要影響感情的。」
佔東擎眼見她難受起來,「你說我說得也沒錯,趙嬌那次,衣服雖然是她自己月兌得,可該看的我都看到了,我保證,以後不亂看別的女人,也不打那些女人的主意,你要知道,我表現一直很好。」
他說得,自然是他這幾個月的禁欲生活。
蘇涼末被他一語點醒,也總算知道自己這樣暴躁的源頭在哪,懷孕中的女人本來就疑心重,再加上身體不便,佔東擎一個小小的開玩笑的舉動都能讓蘇涼末神經緊繃,盡管他一有空就待在家陪她,盡管他沒有一晚上是不回來的。
蘇涼末想,這可能是一種心理擔心,就怕成了病。
夜晚,涼風習習鑽入敞開的窗戶內,韓增和宋閣坐在一輛黑色的尼桑車內,這車停在路邊也不會招來別人懷疑,韓增時不時瞅向外面,「你說山子會上當嗎?」
「這不是上當,要他不是內奸,他就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也是。」韓增咬了咬嘴里那根沒有點燃的香煙,「要真是他的話,老子非一槍斃了他不可!」
宋閣雙手握緊方向盤,儀表盤上放著個微型望遠鏡,「別胡來,到時候抓個現行山子都不一定會承認,這事還要擎少說了算。」
正說著,忽然看到幾輛車從遠處駛來,宋閣拿起望遠鏡,「來了。」
「看清楚了?」
「不是山子,是另一邊的人。」宋閣示意韓增別急躁,過了約模十來分鐘後,就看到一輛同樣的黑色尼桑車緩緩來到倉庫大門口。
從里面走出來的年輕男人四下張望,這才帶著手底下的人進去。
「是山子吧。」
「是。」
韓增一听,也未立馬下去,「如果說他真是警方的臥底,那他也在里面,不會暴露嗎?」
「再等等吧,」相較韓增,宋閣則要沉穩得多,「如果他真有這個能耐,自然會布好局,你急什麼?」
韓增坐在車內靜靜地等,過了約模半小時後,倉庫的門打開了,只看到山子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他朝四周張望下,時不時又朝來時的方向探望,忽然,似乎是察覺到不對勁,他匆忙掛上了電話之後上車,韓增眼楮瞥向後視鏡,竟看到好幾輛警車正在悄然接近倉庫。
宋閣丟開望遠鏡,車子一路跟著山子向前。
那幾輛警車停在了倉庫門口,里頭的人看來是要被一網打盡。
韓增氣得牙癢癢,「這個死警察!」
山子驚慌失措逃竄,開出去很遠的路之後才把車停在路邊,韓增見宋閣不急不緩地開著,「跟上他啊!」
「你有證據說他是警察嗎?」
「這樣還不明顯?他擺明有內幕,所以才能全身而退!」
宋閣卻不這樣認為,「你這話到了擎少那里也說不通,山子不會承認的,僅憑這一點……」
韓增伸手一指,「看,他自個心虛了。」
山子的車就停在前面,他這會下了車,正不住朝倉庫的方向張望,宋閣將車靠邊停,韓增一把推開車門下去,山子看到兩人,先是大吃一驚,爾後便快步上前,「韓哥,宋哥,出大事了。」
韓增冷笑聲,「出什麼事了?」
「我們今晚交易的地方被警察給端了,兄弟們還在里面呢!」
韓增眼瞅著山子滿臉的驚慌失措,「呦,是嘛,那你怎麼會在這?」
「我臨時接到個電話出來,正好看到警車從不遠處駛來,我在車上通知兄弟們,可是太晚了。」山子急得滿頭大汗,想找人增援,但警方來的人也不少,這會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是,要不是太晚的話,你能在這嗎?」
山子听出韓增話里的挖苦,「韓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筆生意是擎少交給你的,保密工作當然也是你來做,這麼容易就讓警察端了,還把你自己撇清出來,你還敢說你不是那個臥底?」
山子一听,徹底被激怒,「韓哥,你講這些話可是要證據的。」
「就憑只有你站在這,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韓增爭得面紅耳赤,雙眼球因憤怒而微微凸出,宋閣站在邊上並不言語,山子氣得胸腔止不住起伏,「這件事是意外。」
「你他媽害死了我們多少兄弟?」韓增拔槍出來,槍口對上山子腦門,「在泰國那次我就懷疑是你了。」
山子這會也冷靜下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你們跟蹤我?」
「這些你都別管!」
「既然這次的行動你們也知道,那你們的可能性不比我小。」
韓增听聞,情緒再度高漲,氣得太陽穴處青筋繃直成一道道,「你說我們?笑話!泰國那次,宋閣的女人李丹死了,你他媽搞清楚,他要是臥底,會連自己女人都害死?還有我,」韓增咬咬牙,「我他媽就不想跟你這人渣解釋!」
宋閣站在邊上,臉色變了又變,山子伸手拍開韓增手里的槍,「我們找蘇先生去,這件事情我自然會跟他交代清楚。」
「我看你是在動什麼歪腦筋吧?」
山子去拉車門,宋閣一手壓住,「這件事再明顯不過,山子,我們懷疑你不是一天兩天了。」
山子還算冷靜,「什麼都別說了,我們現在就去蘇先生那里。」
「你認為蘇先生有閑時間管這種事?」
「韓哥,我喊你一聲韓哥是尊重你,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你們以前是誰的左膀右臂我不管,可現在蘇先生信任的人是我,我待會就和他說說,你們是怎麼知道這次交易地點和時間的……」
「砰!」
宋閣是看見韓增舉槍的,但他並沒有阻止,直到山子倒地,宋閣這才上前扣住韓增的手臂,「你怎麼開槍了?」
韓增瞅著閉了眼的山子,他承認是他沖動了,「他居然要污蔑我們兩個,我就見不得這種小人!」
一陣陣門鈴聲刺耳地傳來,蘇涼末本來在休息,就是被這道門鈴聲給驚醒的。
平時家里就她和佔東擎,他出去也會帶鑰匙,從不吵她。
佔東擎走過去,透過顯示屏看到是韓增,他們盡管知道他的住處,但從來沒有找來過,況且又是這個時間點,佔東擎想來是有要緊事,便將門打開。
韓增和宋閣同時走進客廳。
佔東擎坐定在沙發上,「有事?」
「蘇先生,」當著佔東擎的面,韓增也不敢喊他擎少,「山子是臥底。」
佔東擎的目光不經意掃過兩人的臉,「噢,是嗎?」
「是,我和宋閣早就懷疑他了,今晚交易的地方又被端了,我們事後才知道。」關于事先知道交易地點的事,是宋閣讓他瞞著的,免得遭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他人呢?」
韓增猶豫下後還是開口,「被我殺了。」
「你再說一遍?」
「被,被我殺了。」
蘇涼末揉著眼楮從房間出來,听到的就是這麼一句。
佔東擎抬眼見她頓住了步子站在客廳口,他面色陰沉,韓增見狀,再度開口,「對不起,蘇先生,是我太沖動,但他既然是臥底,害死了我們多少弟兄!」
蘇涼末一听到死人,渾身頓覺不適起來。
佔東擎隱忍著怒意,「只有他一個人從那里出來?」
「是,別的弟兄們都被警察給抓了。」
韓增還是心虛的,畢竟再怎樣,他都沒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他戰戰兢兢一路,這會也等著佔東擎發火。
卻沒成想,男人只是揮下手,「你們先回去吧,既然這人已經找到,就算了。」
韓增一听,悄然吐出口氣,朝宋閣看眼後趕緊離開。
門板傳來被帶上的動靜,佔東擎朝蘇涼末招下手,她走到他身側坐定,「韓增把那人給殺了?」
佔東擎握住蘇涼末的手,「要換在以前,我肯定先讓人抽他二十鞭子再說,可現在不行,這聲音作為胎教並不悅耳,別讓我們寶寶以為外面的世界全是殺豬聲。」
蘇涼末不由莞爾,抬眼望向門口,「韓增這做法……」
佔東擎笑了笑,「是不是覺得他也有可疑了?」
有些話蘇涼末不能確定。
韓增直到回了車上,才徹底松口氣,「你看到擎少剛才的眼神沒,就像要吃了我似的,可一看到蘇涼末出來,立馬軟了,我以為他至少會抽我個二十鞭。」
「現在蘇姑娘懷著孩子,你難道以為擎少能給她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所以這次是你命大,看你以後做事還要不要這樣魯莽了。」
韓增卻是不以為意,「不是挺好的嗎?我要不殺掉山子,這會前來對峙,說不定他嘴里還能吐出什麼不利于我們的話來,擎少都說算了,臥底又抓到了,一舉兩得!」
宋閣當然希望這件事能糊弄過去,一個死了的山子能引開佔東擎的注意力更好,實在不行的話……
他目光落向旁邊的韓增,今晚的事,佔東擎如果要有所懷疑的話,勢必是將韓增推在了前面。
別怪他不顧兄弟情義,他有他還沒有完成的任務,況且大家都是在刀口生活的,只不過各自堅持的不同罷了。
蘇涼末懷孕之後,佔東擎幾乎不抽煙了,他本來就抽得少。
將她送回房間後,蘇涼末看會電視還是沒等到佔東擎過來,她走了出去,見佔東擎站在陽台正抽煙。
蘇涼末來到他身後,眼見他掐熄煙蒂後這才拉開門出去。
男人听到腳步聲,手往上空揮了幾下,「有煙味,進去吧。」
蘇涼末雙手圈緊他的腰,「你有心事。」
「我有什麼心事,只要你不胡思亂想就好。」
「你本來覺得宋閣有問題,這次的事情一出,你又覺得韓增也有可疑,最壞的打算,是兩個人聯起手來背叛你是嗎?」蘇涼末手撫向佔東擎胸口,「他們跟了你那麼些年,甚至是比兄弟還親的關系。」
佔東擎將她拉到身前,雙手環住她的肩膀,「韓增向來頭腦簡單,這次的事情我也還沒了解清楚,其實外界人說得對,他們無異于是我的左膀右臂,任何一方的背叛,對我來說要承受的何止是斷臂之痛。」
「東擎,要不讓他們收手吧?」蘇涼末想到李丹,心不由又是一疼。
佔東擎嘴角淺漾起笑意,「哪有這麼簡單的事,算了,你別操心,這些事我會處理好的。」
青湖路。
莫清看著新聞,佣人上前給她遞茶,「夫人,請用。」
莫清一言不發,也沒有多余的神色,佣人早已經習慣,將茶杯放定後便退下去忙自己的事情。
這幢大別墅是越來越沒有人氣了,有些事情莫清也懶得管,唐可從外面回來,她躊躇片刻後還是走向莫清,「夫人。」
莫清頭也不抬。
「夫人,我想去國外。」
莫清這才有了反應,「去國外做什麼?」
「我姐姐死了,以前留在御洲是因為有東擎在,我思來想去……」
「佔東擎又沒死,不是好好地活著嗎?」莫清打斷她的話。
「夫人,我留在御洲也沒什麼意思。」
莫清冷冷笑了聲,「你說,我會放你走嗎?」
唐可是真覺得莫清這女人變態了,她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麼拴著她不放?可這樣的質問唐可當然不敢直白說出口,「夫人,如果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但我完成了之後,能不能讓我離開。」
其實唐可對莫清來說,一點用處都沒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她也指望不上唐可。
「我要蘇涼末肚子里的孩子,你有辦法嗎?」
唐可小心翼翼看她眼,「夫人,您還不死心嗎?」
「我為什麼要死心?」
「現在蘇涼末大門不出,我們要下手幾乎不可能,再說東擎將她保護得那樣好。」
莫清端起茶杯,手指在杯口無意識打著圈,「你也看到了,最近幫里的事情越來越不順心,大多數人本來就不服我,唐可,我們遲早是要走上死路的。」
這也是唐可為什麼著急要走的原因。
莫清孤家寡人的什麼都不怕,她可不想給個老太婆陪葬。
「夫人,我……」
「你自己看著辦吧。」莫清也是隨口一說,她壓根對唐可不抱希望。
懷孕的日子著實難熬,蘇涼末除了睡覺就是看電視,出門也要保鏢跟著,生活似乎失去了樂趣般。
佔東擎是以蘇先生的身份回來的,漂白之後,各種社交場合也會應酬著參加。
蘇涼末打開電視機,看到男人的臉出現在屏幕內,他笑容得體,手里的酒杯襯著一雙手修長而好看,鏡頭僅僅是一閃而過,但蘇涼末清晰地捕捉到,一名陌生的女子適時靠近向前,傲人的胸線呼之欲出,她手往佔東擎的臂彎間一挎,胸部頂端已經踫觸到男人的手背。
鏡頭轉了轉,落向台上致辭的中年人。
蘇涼末渾身不是滋味起來,手里的遙控器更是越握越緊。
會場。
佔東擎啜口酒後將手抽出來,「不好意思。」
「蘇先生,我這麼主動地邀您共舞,您都不給面子嗎?」女人嬌滴滴的聲音無疑是最好的武器。
佔東擎笑了笑,「我看到幾個朋友,要先過去打聲招呼。」
說完,人已經越過她往前走。
蘇涼末這段時間情緒並不穩定,能避免的,佔東擎盡量都會避免。
坐在家里的沙發上,蘇涼末哪里還有心情看電視,她關掉後起身,煩躁地在屋里來回走動幾圈,這個時間點,離晚宴結束時間還早。她知道這只是普通的應酬,就和她以前在賭場、在娛樂城一樣,況且不過是個鏡頭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
她盡量說服自己安靜下來,好不容易心情沉澱些後,這才拿起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站在落地鏡前,蘇涼末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凸起的月復部,原本玲瓏有致的身形這會已經因懷孕而被破壞,她雙手掐向腰際,似乎腰也粗了,再也沒法像佔東擎所說的那樣盈盈一握。
蘇涼末望著鏡中的自己,臉上也不若先前那樣光彩照人,總之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她拿起浴袍遮住胸前,真是越看越丑。
穿好衣服回到床上,肚子里的寶寶開始規律性的翻動,這是他每晚要做的功課,蘇涼末手掌撫向小月復,感覺到這樣的悸動,自然覺得什麼都是值得的,她看了眼時間,干脆一邊听音樂一邊等佔東擎回來。
佔東擎應酬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他著急趕回家,沒想到會在門口踫到唐可,唐可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東擎。」
佔東擎心想他不去找她,她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你不是跟著莫清嗎?」
「東擎,東擎你救救我,」唐可穿著晚禮服,顯然也是來參加晚宴的,她上前拉住佔東擎的手臂,「我不想跟著莫清,可是我沒法擺月兌她,東擎,你幫我最後一把吧?」
佔東擎揮開她的手大步離開,可唐可哪里肯松開這最後的救命稻草,她撲上前抱住佔東擎手臂,「莫清隨時都有可能會殺我,我對她一點用處都沒了。」
佔東擎甩了幾下沒有甩開,旁邊有人經過,均一一將目光投向兩人。
佔東擎干脆拉開車門坐進去,唐可幾乎是擠著坐到他身邊的,司機拍上車門,掩起車窗的瞬間,佔東擎一把伸出手卡住唐可的脖子,「我本來就不打算放過你,你還有這臉來求我?」
唐可揚起脖頸,呼吸急促,一張俏臉憋得通紅,「東擎,放開我。」
佔東擎指尖收緊,唐可手下意識抓著佔東擎的領口,尖利的指甲劃過他頸後,抓出幾道血印子。
佔東擎感覺到痛,這才慢慢收起力道,他將唐可一甩,她腦袋砰地撞在車窗上,「你跟莫清設計涼末拿掉孩子的事還沒過去,你居然異想天開讓我幫你?」
唐可緊咬住下嘴唇,她以為佔東擎只會想到莫清,沒想到她在其中參與一腳他也知道,「東擎,我也是被逼的,再說那個小鬼的事我也給蘇涼末報過信……」
佔東擎冷冷打斷她的話,「我不是佔東擎!」
「好,好,蘇先生,你救救我,我不想害人,我只想離開御洲,再這樣下去我遲早被莫清逼瘋掉,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住在青湖路也是因為我姐姐的原因,現在這世上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唐可好不容易遇到佔東擎,這會早已豁出去,「還有我姐姐的事,八成也跟莫清有關系,蘇先生……」
佔東擎臉色冷峻,神情漠然,似乎就算她現在死在他面前,他都只會無動于衷。
「下車!」
唐可沒想到他會這麼絕情,「東擎,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好嗎?」
「下車!」佔東擎人傾過去,打開車門後將唐可一把往前推,合上車門的瞬間,他下令開了車。
蘇涼末沒等到佔東擎回來就先睡著了,佔東擎到家後先習慣地去臥室看一眼,見蘇涼末躺在床上,這才安心去洗澡。
他草草洗完澡來到臥室,掀開被子鑽進去,蘇涼末側躺著,感覺到有人將她擁進懷里,她朦朧睜開眼楮,「怎麼才回來?」
「今晚事情有些多,等我很久了吧?」
「還好,我听會音樂就自己睡了。」
佔東擎壓將她摟在懷里,蘇涼末撐起身,「洗過澡了?」
「嗯,滿身煙酒味,就這樣爬上床不要被你一腳踢下去麼?」佔東擎給蘇涼末背後塞了個枕頭。
她隨口開句玩笑,「不會是要把身上的香水味洗干淨吧?」
佔東擎笑著挨近她,手臂伸到蘇涼末鼻翼跟前,「聞聞?」他身體傾過去,眼見要將蘇涼末給抱緊了,「你好好聞聞,哪里都別放過,還有這,還有下面。」
蘇涼末笑著躲避,眼楮一掃,便注意到佔東擎頸間的異樣,她攔住佔東擎伸過來的手,「你這邊怎麼了?」
佔東擎還未反應過來,蘇涼末湊近上前細看,這痕跡明顯是指甲印,「被女人抓的吧?」
佔東擎手探向頸間模了把,不以為意道,「噢,是唐可,今晚上踫到的。」
蘇涼末嘴角敷衍地勾勒下,她知道佔東擎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但心里還是難以抑制地不好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