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個問題郭易至始至終都還未注意到。舒殢獍岑青看著眾人的離去,這時只剩下胡一刀和岑青呆在大堂中,岑青不由疑惑的問道︰「胡長老,那個少年是誰?為什麼你們都對他……」岑青知道有些話不該講,只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胡一刀笑笑道︰「他是鐵家堡的二公子。」岑青臉色微微一驚,旋即又沉了下來。來到萬惡莊雖然才幾日的時間,但是他總覺得萬惡莊其實遠遠不止這麼一點的實力。現在才慢慢的看清楚,萬惡莊和鐵家堡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
翌日,武當派在江湖上高點的宣布正式參加英雄會召開的武林大會,這都在郭易和秦逸等人的意料之中。江湖中稍稍有心一點的人,都不難發現,近幾年武當派和英雄會的關系顯得極其的密切。只要英雄會有任何的事情,武當派都在場,郭易的婚禮,英雄會為了陷害郭易,就請咯額武當的紫陽真人做了個「見證」,當然悟禪大師算是個例外,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被英雄會利用了一次!還有司徒靖大婚當日,紫陽真人也在場。
總而言之,武當近幾年也是靠英雄會的關系硬的了不少好處,重建宮殿,招收弟子。哪樣不是英雄會在後見面一手包辦了?這也難怪如今的武當派會是一副為英雄會馬首是瞻的嘴臉。緊接著,昆侖,峨眉,華山,崆峒,少林也都紛紛表示會參加。但是有關于大會的內容卻是只字未曾透露,但是江湖中人早就應該已經猜到了,這次英雄會召開的大會就是要針對萬惡莊的如今強勢崛起。
郭易和雷金林,燕兒,劉馭鐘子杭,還有宋歡歡夫妻,一行人在朝陽才剛剛找在贛州城外的江面上的時候,就已經出發了。前往杭州的路不算遠。但是郭易一行人卻極為低調。自從在那天和岑青等人打完之火,郭易的話似乎變得少了起來。鐘子杭和雷金林也是不喜歡言談的人,只有劉馭經常和燕兒聊聊天。一行人風塵僕僕的連夜趕路,終于在第五天的時候趕到了杭州西湖湖畔縭。
郭易的臉上還是意料之中的出現了些許懷念之色。月牙彎彎,杭州的冬天也會冷,只是有的人心早就已經冷了。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一首雨鈴霖倒進多少生離之人的愁腸之苦?一杯濁酒有讓多少的人喝醉在這淒涼寂寞的夜里鈸。
「你很傷心」雷金林坐在郭易的身邊,兩人都睡不著,兩個人都很寂寞。雷金林寂寞的是刀,郭易呢?寂寞的或許是心吧!「不!還好!」郭易輕輕的喝了一口酒。這酒的滋味有點苦,還有點咸。這是郭易第一次覺得就這個東西很難喝!「如果那個人已經死了就別一直活在回憶當中!」雷金林靜靜的擦拭著他的「寂寞」。
「刀沒有伴侶會寂寞,人呢?應該也會吧!」郭易笑笑道,半晌後又接著道「她沒有死!永遠活在別人的懷抱里!本來她應該屬于我!」郭易倔強的講道。
「那他終究還是會死!」雷金林道,「十年,五年,或者更短的時間。直到有一天你忘了她,她就會死在你的回憶當中!」郭易好像有點喝醉了,但他自己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她本來屬于我!」郭易還是那麼倔強的堅持著這句話,就像他恨不得將這個已經完全不可能成為事實的事情告訴別人。或者他只是想要別人知道,他很想她,僅此而已。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原本都屬于我們!比如愛情,生命,錢財,還有其他的任何東西。上天都曾經賦予過我們。但是我們沒有能力去守護它!名譽,恩怨,很多東西原本就是我們的,只是有的人比你先一步,或者在那個你已經不在重要的一刻成為了別人重要的那個!但是你要知道,這就是現實,尤其你身在江湖。人要是走進了江湖就注定了要丟下很多東西!」雷金林仿佛像是在教育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可是雷金林的心境也有了一絲別樣。
「呵,我知道你也會想她」郭易已經喝得迷迷糊糊,就連擺手都變得有氣無力。「但是你不敢像我一樣說出來,因為你愛的比我深!哈哈!」郭易終究還是說出來了,雷金林倒不是怎麼很在意,那個人女人對他來說只是讓他專心練刀的一個引子,雷金林可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就連那個沒有人知道的女人也是一樣。只是因為她,雷金林有了一個可以拋開一切的借口。
郭易最終還是喝醉了,他曾經發過誓,再也不會喝醉了。但是人總是在年少的時候說出一些自己做不到的諾言,等到發現自己食言,卻依舊如初的時候,還是一樣付之一笑。這樣的諾言和誓言是否真的那麼不值一提!或許郭易在這煙花樓的樓頂上看見這輪明月時,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這是月,跟那天一樣的月色。稍微有點朦朧。
月夜,還是那輪明月的夜,只是已經到了後半夜。「縴雲弄巧緣,望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若不逢,怎勝卻人間無數?」郭易還在喝酒,但已經不是那瓶酒了,他的身邊放著很多壇酒。但都被郭易喝光了。有的時候人們發現自己已經醉了的時候,難免會有破罐子破摔的沖動。既然喝醉了,何不再喝個酩酊大醉?
所以郭易選擇在這樣一個熟悉的地方來個一醉解千愁。但是他沒有想到,在熟悉的地方還會踫到一個熟悉的人。或許是夢吧,郭易已經分不清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他只知道現在它喝醉了,而「君紫怡」卻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朦朧中的她更顯得美麗了,只是稍微帶有點不易近人的冰冷,突然郭易笑了。放肆的笑了。
郭易搖搖頭,揮了揮手酒瓶子,大笑道︰「你也知道我喝醉了!那你為什麼還是這樣冰冷的出現在我夢里?以前在夢里你就是這樣的冰冷,為什麼到了我喝醉了的時候,你還是這樣,就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說著郭易就拉著君紫怡一起坐下了。這個場景一直在郭易的夢里無數次的反復加工,重現,每次回憶起來都是那麼的清楚。郭易手中的酒壇子被君紫怡給拿開了,他已經醉的不行了。但是他還是會說出那句「君紫怡,你為什麼要離開我?」月色中的女子靜靜地坐在郭易的旁邊,郭易已經倒在了她的腿上。
郭易一直都在叫著君紫怡的名字,或許只是因為叫的順口了吧。夢中他還是一樣可以和君紫怡在一起,一起在煙花樓上看著絢爛的煙火,一起陶醉在那晚的月色中,這就是夢。
「郭大哥!」鄒詡燕醒來發現郭易不再身邊,已經找了許久,終于被他找到了這煙花樓的樓頂。就在他上來的那一刻,眼前像是飛過一條黑影,走需呀覺得是不是眼花了。但是她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管什麼黑影了。因為他的眼中只有已經喝得爛醉如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郭易。徐徐眼連忙做了過去將郭易扶了起來。
「君紫怡!你為什麼不理我?」郭易還在喃呢的說著夢話。燕兒已經習慣了郭易的夢話。他的夢話里永遠只會出現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君紫怡。一個平時間他從來不提,就算別人提起他也會躲開的女人的名字。燕兒知道,那是郭易的初戀。就算心里無比的嫉妒,但她在說過一次之後便再也沒有提起過。因為她知道,過意不喜歡別人說她,所以她就不說。
郭易的身體很重,喝醉酒的人的身體都很重,至少鄒詡燕還拉不起他。無奈鄒詡燕只得回到房間拿被子,準備和郭易在這上邊待一晚。就在鄒詡燕下樓後,那個身影有在此出現在了郭易的面前。郭易迷迷糊糊的看著她,清澈的眸子里透露出跟君紫怡一樣的光芒,郭易可以肯定那是「君紫怡」,但是他不敢肯定那就是現實。
現在郭易唯一知道的就是「君紫怡」要走,他得拉住她。所以郭易伸出了手,真真切切的拉住了她。那皮膚上傳來的熟悉的質感讓郭易一下子清醒了一半。突然樓下傳來了鄒詡燕的腳步聲。只見那月光下的女子將手一振,甩開郭易便隱沒在了黑暗中。
當鄒詡燕上來的時候,郭易卻是已經醒了,呆呆的望著自己的手,哪里還殘留著剛剛那一瞬間留下來的清晰的質感!郭易幾乎可以斷定,剛剛那個人就是君紫怡,只是為何她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何來了又走?
郭易見鄒詡燕拿著被子艱難的走了上來,連忙踉踉蹌蹌的跟著鄒詡燕一塊下樓去了!只是郭易永遠不懂,在那黑暗後面的一塊木梁上面,有幾滴淚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的冰清玉潔!有些人錯過了,真的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