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口,初塵甚至沒有勇氣走進去,她不忍心看到姐姐淒慘的樣子,更加不願承認這個事實,手牢牢地捏著門把手,她良久地站在門外。舒殢獍
「真是可憐,听說你姐姐被男人玩弄了,懷了孩子,又被拋棄?還跳了樓?嘖嘖,她真是有眼無珠……」
耳邊傳來了听是同情,卻幸災樂禍的聲音,這聲音如此熟悉,就算她化作了灰,初塵也能听出來,是她的姐姐蔚雪晶。
羞惱地轉眸,果然,蔚雪晶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就在她的身後,她在笑,在眺望,希望能看到林初嵐的殘樣,這女人穿著時髦的時裝,還跨著一個名牌lv的手包,她的身後跟著蔚家的幾個女佣,一個個低垂眼眸,恭敬地侍候著蔚家的大小姐。
她竟然也來了醫院?
林初塵冷冷地看著她,知道她這是落井下石,也許姐姐跳樓的時候,她剛好了來了醫院,看到了她認為精彩的一幕。
蔚雪晶瞥著眼眸,輕輕地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得意地說。
「我懷孕了兩個多月了,要定時來產檢的,真是麻煩,不過醫生說寶寶很健康,我在想,他將來叫什麼名字呢,韓……哦,听說你是高材生,也許取名字不錯吧?」
「我對取名字,沒什麼興趣。」
初塵的目光落在了蔚雪晶的小月復上,那里面孕育著韓棕智的孩子,他們撇腿的結晶,而韓棕智卻曾經是她的未婚夫,她死心塌地要跟著的男人。
目光微微挑起,初塵深吸了一口氣,她容忍了她的得意。
林初塵心中暗暗地冷笑,就讓蔚雪晶現在神氣,很快她就會從高高的雲端狠狠地跌落下來,那種感覺應該比現在抽她一個耳光還來得過癮。
「那算了,棕智也許已經給孩子取好名字了,他很喜歡小孩子的,我想,我能生個男孩兒。」
「那就保重身體,小心動了胎氣。」初塵冷冷回應,然後目光又看向了病房,蔚雪晶這是在顯耀她的肚子。
「謝謝你的關心,有棕智照顧我,守護我,我不知道有多好,呵呵。」她又笑了,笑得很大聲,很放肆,初塵一把將病房的門關上了,不想里面傷心的人听見她這麼過分得意的笑聲。
蔚雪晶的笑聲還沒有停止,初塵的手機就響了,韓棕智來電話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她的嘴角洋溢了淡淡的微笑。
「很抱歉,接個電話。」
當著蔚雪晶的面,初塵按下了按鍵,韓棕智的聲音傳來了。
「股權我已經轉讓給你了,初塵,我想過了,我離不開你,股權就算是你離開尹政勛,跟著我,我給你的最大禮物,你喜歡嗎?」他的聲音听起來很殷切,似乎要將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她,初塵想,蔚七七也可能沒得他這麼大的付出。
也許這就是若即若離的魔咒,男人對于讓自己心動,卻又如何也得不到的女人總是念念不忘,甚至產生極大的動力為她改變,也造就了不少成功的男人。
可憐那些痴心痴意的女人……只合適躺在被愛情遺忘的墳墓里。
「喜歡……」
初塵拿著手機,給了他無比甜蜜的回應。
蔚雪晶听不見手機里的聲音,卻有些不安,她可能做夢也想不到,給林初塵打電話來的,就是她口中忠誠不二的守護男人韓棕智。
「我們能見一面嗎?」韓棕智說他感覺好久沒見初塵了,那種思念咬噬著他的心。
他的認真,初塵也很滿意,這正是她想听到的。
「你和她說了嗎?」
初塵的眼楮瞄著蔚雪晶,輕聲地問著韓棕智。
「她今天去產檢了,我想……回來和她說。」
「還是等你說完了之後,我們再見吧,你和我之間,不應該有第三者……」初塵將第三者三個字說得真切,曾經這個男人是她的,是蔚雪晶無恥地介入其中,現在她只是將屬于自己的拿回來而已。
一句第三者,讓韓棕智沉默了許久,但最終他還是開口說話了。
「等她回來,我就和她說,初塵,等著我。」
「我會等你的,你也看到了,我和他已經分手了,這都是因為……你!」
林初塵電話放了下來,蔚雪晶還站在面前,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好意思,我要進去看看姐姐,你若是喜歡站在這里就繼續站著好了,不過要小心胎氣。」
初塵的表情無比輕蔑和邪惡,頃刻間,她覺得自己就是惡魔,蔚雪晶呆站在那里,顯得如此可憐,孤立無助。
推開了房門,初塵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送了她一句話。
「別人的東西,拿走了,總是要還的,如果你賴著不放,人家可能就要搶了。」說完她輕蔑地走進了病房,將房門關上了,蔚雪晶那張令人生厭的臉被她關在了門外。
蔚雪晶在門外站了許久,她抿著唇瓣,良久才對著病房的門呸了一口。
「活該你姐姐墜樓,賤/人,死了才好,窮鬼,被男人玩弄,被男人甩。」
她陰毒地罵了幾句,才扭著腰肢向醫院外走去。
病房里,初塵握著姐姐的手,難過地凝視著她,她的面頰上還有淚水,神情中夾雜著痛苦,就算在昏迷之中,她仍舊能感到被拋棄,被欺騙的痛心。
「初塵……」林太太垂下了頭,叫著二女兒的名字。
「你回去吧,我留下來陪著姐姐。」
初塵讓林太太回去,她也疲憊不堪了,就算如何錯,躺著的也是她的女兒,她能理解她的心痛。
林太太點點頭,拿著皮包離開了,臨出門還回頭看著,低聲地自語了一句。
「也許我們真不該搬到九州區來……」
她終于醒悟了,知道在滿足了物質的短暫需求之後,又失去了什麼,病房的門關上了,房間里安靜得很,稍微一點點的聲音都顯得奇大,初塵坐在病床前,一直到深夜,林初嵐醒了,沒有說話,只是睜著眼楮看著她。
初塵將手放在了姐姐的面頰,微微地笑著。
「姐,我仍舊不記得我們的過去,只記得你來醫院看我的時候,我感動得不得了,我想……很小的時候,你一定謙讓我,愛護我。」
她點著頭,手指在初塵的手心里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