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拍攝,到此為止。殘顎曉
听到這話,雲傲越蹙了蹙眉頭,深沉的氣息明顯地從那頎長的身姿淡淡地逸了出來,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淡,讓小周的心,無意識地就顫了一下。
這個雲經紀,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啊!
想起剛剛胖哥的慘況,小周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小心翼翼地試問道︰「雲經紀,有問題嗎?」
听到小周的話,雲傲越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清冷的俊臉平靜無波,淡淡地問道︰「為什麼?」
了解雲傲越對自己的惜字如金,小周琢磨了一下他的意思,見他的表情不冷不熱,才硬著頭皮地答道,「因為導演剛剛發現劇本里還有幾處不合理的地方,需要編導去琢磨修改下,所以打算給點時間編導,明天早上才開始繼續拍攝。」
明顯的借口。
雲傲越眯了眯雙眸,幽深的眼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流光,但並沒點破,只重新將話題帶回到自己最想知道的點上。
「那洛晨呢?」
見雲傲越沒有追究拍攝的事,小周舒了口氣,朝雲傲越粗線條地笑道︰「嘿,被導演帶走啦!」
「嘿,導演也是的,這麼著急地拽走了晨哥是干嘛呢,比開房還急喲!」
開房!
小周這話一出,一陣冰冷的秋風頓時從遠處吹過,帶來讓人皮膚生疼的寒意,一絲一絲地竄進他的心,讓他無意識地就縮了縮肩膀。
用手將自己的衣服扣子捻緊,小周垂眸,自言自語道︰「真奇怪,怎麼突然之間冷了那麼多?」
冷漠的氣息從頎長的身姿上源源不斷地冒出來,雲傲越起身,眼底的最後一抹笑意都消失了,只剩犀利的冷淡,連一絲一毫的暖意,都融不進去。
冰冷的聲音帶著碎了毒般的冷酷,一點點地從毫無漣漪的語氣中逸了出來。
「黃晉,去了哪里!」
「啊?」
听到雲傲越的問話,小周疑惑地抬頭,卻恰好對上了男人看過來的一眼,深邃的眼底幽暗至極,似乎醞釀著極大的卷風,卻被男人冷漠地壓在了最里面,只留平靜無波的漆黑,宛如嗜殺前的黑暗。
頓時,一陣寒氣從小周的腳板底生生地涌起,連四肢也仿佛浸婬了寒泉一樣,冷得他打顫。
行動快于思考,小周顫抖著唇,動了動,但卻硬是沒有說出什麼,不過下一秒,他已經猛地掉頭,劃著兩只飛毛腿,第一次發揮比劉翔還快的速度,「砰」地一下跑掉了!
媽啊!
魔頭又要發怒了!
誰不跑誰是白痴!
——
米蘭國際舞台大廳是一幢球狀的特色建築物,四周高聳入雲的大樓林立,花樣百出的店鋪招攬生意,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非常熱鬧。
但不遠處,一輛黃綠色的計程車低調地停泊在米蘭國際舞台大廳的對面。
坐在剛剛明搶而來的計程車里,黃晉用手撐著下巴,彪悍的粗臉巡視了四周的環境一圈,才努了努嘴,對著身旁那個俊美的男子,說道︰「三哥,瞧瞧對面那個賣小飾品的小販,眼楮多犀利,收到錢也就隨便瞄一下,擺明就不是個普通的家伙。」
「旁邊再旁邊的那個,槍居然都還沒收好!」
听到黃晉的話,洛晨抱起手,順著黃晉的視線看去,果然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犀利的眼神四瞄,但在收到錢後連數也沒數,就直接地塞進了自己橫在腰際的腰掛包里,敷衍而不在意。
而不遠處賣米蘭小吃的男人,右手抓著鍋鏟,煎著小吃,他穿著普通的黑色風衣,但卻任由風衣大開,露出藏在身側的一把貨真價實的手槍。
嘖嘖,還真沒職業道德!
居然連小販都不知道怎麼裝!
想到這里,洛晨挑了挑眉,朝身旁那個彪悍的黃晉,問道,「是彭五的人,還是旭門的人?」
「應該是旭門的人,據我們的人說,彭五那邊還沒有一點動靜。」
說到這里,黃晉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時裝秀就在明晚了,即使彭五再沉得住氣,也不可能現在還不開始安排,難道中途出了什麼意外是他們不知道的嗎?
「對于Tiffany,彭五這回是志在必得的,她心思細密,為人奸詐,現在還沒動靜,也許就是為了更好地來個出其不意的一擊。」
解答完黃晉心底的疑惑,洛晨勾了勾唇,修長的身姿懶懶地往車背靠了靠,深褐色的劉海此時特別的分明。
「而且,她還怕自己身邊被安了眼線,所以怎麼也不會這麼早就弄出大的動作。」
被洛晨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黃晉也不遮掩,他大大咧咧地笑了笑,道︰「果然是三哥,我翹一翹尾巴就知道我想啥了。」
「少拍馬屁,說重點!」
「咳!」被洛晨看出自己的意圖,黃晉干咳了一聲,接著說道,「不過三哥,彭五這家伙還真的挺棘手的,而且听說那人還派了敢死隊來,三哥你說我們要不要也找多一些家伙來?」
瞥眼掃了一眼黃晉,洛晨交叉了一下十指,殷紅的唇勾起了好看的弧度,「不然,你以為旭門這些人是來干嘛的?」
難道!
看著車窗外的那些殺手,黃晉一個激靈,突然地恍然大悟,粗臉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懂了!
「至于我們該做的,就是安靜地等著!」說到這里,洛晨眉毛一揚,唇線微微勾起,道,「另外,黃八,那晚扮侍應來偷襲我的男人,我已經讓人畫了個畫像,明晚給我留意點,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敢偷襲我——」雙眸彎得極長,像極了一彎月牙,殷紅的唇線微笑著勾起,「看來是嫌棄自己的身體多了一部分了!」
看到洛晨那招牌式的陰險笑容,黃晉心里一陣惡寒,落在三哥手里,王八蛋你自求多福吧!
車外的陽光明媚,金黃的色澤擁抱大地,但不遠處,卻悄悄地飄來一大片烏黑的陰霾,漸漸地遮掩那耀眼的光明,似乎氤氳著一場劇烈的暴風雨,又似乎預兆著什麼!
明晚的米蘭時裝秀,究竟會生出怎樣的變故?
*
深藍的夜色漸漸覆蓋蔚藍的天空,任由皎潔的月色為安靜的米蘭披上一層淡黃的薄紗。
酒店的大堂里,一道頎長的身影冷冷地站在門外,像冰雕一樣挺拔而冒著寒氣,清冷的俊臉此時雖然平靜無波,但隱約可見淡淡的陰沉,秀逸的雙眸緊緊地盯著大門口。
像極了等待紅杏出牆的妻子回來的丈夫一樣!
見雲傲越下午從Fitty大街回來後,就等在門外站了兩個多小時,以為雲傲越是擔心洛晨的安全,文哥從酒店里走了出來,善解人意地安慰道,「雲經紀,在導演在,晨哥不會有事的!」
有導演在!
這話像是在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里放了一個炸彈,「砰」地一下將男人唯一的冷靜都炸碎了。
冷漠的神情陰沉得可以滴水,雲傲越薄唇一抿,冷酷的聲音一字一句,道︰「走開!」
冰冷的氣息,生人勿近!
感覺到雲傲越突如其來的暴戾氣息,文哥心底一顫,後怕地住了嘴,雙腿不自覺地打顫地後退開去。
「是是,我……我現在走!」
……
「越少爺,洛晨先生現在正坐車回酒店,預計十分鐘內可以到達酒店!」
跟在載著洛晨的計程車後面,戴著耳麥的男人看著前面的計程車轉彎,穩穩地跟著打了下方向盤後,才猥瑣地抹了一把汗。
真是的!
上頭一個電話送過來,語氣著急嚴厲得差點沒將他們嚇得癱瘓,誰知道只是讓他們去找一個人!
幸虧他找到了,不然要亂成什麼樣子!
這個越少爺,究竟是什麼人?
和前面那個洛晨先生,又是什麼關系?
不過「洛晨」這名字,讀起來還真像他知道的一個禁忌名字!
見計程車穩穩地轉入酒店範圍,男人甩了甩腦袋,真是的,他在亂想什麼,趕快將人監視到送回酒店就算了!
「司機再見落!」
計程車穩穩地停下了,洛晨把玩著門卡,像個小孩子一樣對司機揮手再見後,便笑吟吟地鑽下了車,卻遠遠地看到一道頎長又熟悉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夜色微暗,只能看到男人寬厚有力的肩膀,頎長俊美的身姿,洛晨微微眯了眯眸,想看的更清楚,卻恰逢皎潔的月光鋪灑下來,將男人優美的下顎弧線打了出來,高挺的鼻子,深邃而狹長的雙眸——
雲傲越!
看見是雲傲越,一絲燦爛的笑容不自覺地逸出了洛晨的唇邊,她收起了門卡,修長的雙腿加快腳步地往雲傲越站著的方向走去。
「喂,雲傲越,在這里吹風嗎?」
厚臉皮如洛晨,早將今天下午的尷尬忘得一干二淨。
看見車上並沒有下來「奸夫」,雲傲越繃緊的身姿慢慢地放松了下來,臉上的冷漠終于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但是在看到洛晨臉上的燦爛笑容時,那微抿的薄唇,不自覺地抿得更緊。
玩得很開心麼?
並不知道某人心里的小九九,洛晨彎了彎眉,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腳步「噠噠噠」地加快起來。
看著洛晨笑容燦爛,獻寶般地往自己小跑過來,雲傲越收起了視線,偏過頭去,想裝作視若無睹。
「喂,雲傲越,我在這邊啦!」
清越的聲音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清脆,宛如鈴鐺一樣「叮當叮當」地響個不停,嬌俏動听,直直地撞入了男人的心。
听到洛晨「情真意切」的叫喚,雲傲越冷硬的心稍微柔了下來,他有點松動地用余光略略地掃了洛晨一眼,卻恰恰捕捉到了一個讓萬物失色的燦爛笑容。
見雲傲越看向自己,洛晨柳眉一揚,鳳眸一彎,粉唇上翹,揚起了極致好看的弧度,比盛開的鮮花還艷麗。
火上加油!
頓時,男人的心里酸得直冒泡!
「雲傲越,下午我去轉了一下米蘭的國際舞台大廳,那邊還挺熱鬧的——」不解風情的家伙偏偏還顯擺得很!
「哼。」
听到這里,雲傲越從鼻子里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便高傲地抬了抬俊臉,轉身酷酷地往酒店走去。
和一個別有居心的男人離開,拋棄他一個下午,還玩得這麼開心,不想理她!
……
偌大的房間里,雲傲越安靜地倚在沙發上,骨節修長的手指細細地摩挲著耀眼的耳鑽,任由自己的思緒發散地像太空漫游一樣。
從小不知道什麼是煩惱的人,第一次在莫名其妙地發呆!
明明告訴自己不想理她,但腦海里,不知怎的,卻來來回回都是那張精致的臉。
無時無刻愛笑的她,彎起的眉眼,翹起的唇,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愛!
米蘭大教堂上流淚的她,只會輕輕地垂下眼,任由眼淚一滴一滴地蒸發在空氣,傻瓜得讓人心疼!
酒店里被蘭素步步緊逼的她,孤單地站在一邊,卻是那麼地傲然大氣!
而當她遇上自己困惑得難以解決的事,總愛裝作理所當然,然後就不見了人影。
他讓她感覺他的心跳時,她跑了。
他吻了她時,她跑了。
吻麼?
骨節修長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模了模自己的唇,雲傲越沒來得就想起了在「男色」那一次,她將他壓在身下,柔軟的唇舌貼著自己的感覺。
在御武道館時,他還抱過她,軟軟的,香香的——
想到這里,雲傲越只覺得一陣熟悉的口干舌燥,思緒頓時不受控制地飄去了今天盡收眼底的渾圓上。
飽滿的,高挺的,柔軟的——
一只手,能包起來麼?
……
正當一只色心萌芽的狼的心思越來越邪惡的時候,突然,從電腦傳來的「叮」的一聲尤為清晰。
視頻通訊的來電聲音!
思緒被突然地打斷了,雲傲越清冷的心底就沒來的一陣煩躁,他起身,正要到電視觸屏上按掉視頻來電,卻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放在「掛斷鍵」上的大手,頓時轉到了「接听鍵」上!
電視屏幕上,三個男人站得筆直,手交叉自然下垂,規規矩矩地朝雲傲越微微彎了一下腰。
「少爺好!」
林躍,李岩,刀疤強!
收起自己腦海的旖旎思緒,雲傲越清冷的俊臉平靜無波,淡淡地掃了一眼屏幕里面他們。
被這一眼掃得毛骨悚然,熟悉自家少爺的三人頓時知道自家少爺此時正處于心情壓抑的「大姨媽」狀態,不禁心底哀嚎。
他們目不斜視地對著屏幕,膽顫心驚地開始報告一天的事宜。
「少……少爺,今天,今天蘭素召開記者招待會,但中途卻被一個男人鬧場,後來還因為綁架和傷人罪被警方拘捕了——」林躍先硬著頭皮說道。
「記者招待會?」雲傲越雙眸冷冷一眯,無形的冷漠淡淡地壓抑開來,「我什麼時候說過讓蘭素開記者招待會澄清了。」
天啊,他居然第一個就中槍了!
那天蘭素為難洛晨的事他是知道的,可是等了一天都沒接到少爺的命令,所以他理所當然地以為少爺不在乎這事,交由他處理了,不過他還是留了個心眼讓厚芳聰明點說話,誰知還是沒逃過這場浩劫。
林躍心底嚎叫不已,但雲傲越的問題卻不能不回答,于是,他聲弱如蚊子,瞧著雲傲越臉色,斟酌地遣詞用句道,「呃……呃,少爺,我見少爺你對蘭素這事沒什麼反應,所以……呃……我自作主張了——」
林躍千算萬算,但沒想到的是,那天雲傲越吃了雷歐和黃晉一肚子的醋,然後巴巴地去搶男主角做,根本就忘記了封殺蘭素的事!
「到男色去。」冷淡地打斷了林躍的話,雲傲越眉毛動也沒動,但薄唇冷冷地吐出的話,卻讓林躍仿佛看見了世界末日,「一個月!」
到男色做鴨子做一個月,天啊,讓他去死吧!
「啪」林躍跪了下來,痛哭流涕,道︰「少爺,我錯了!我千錯萬錯,不該為蘭素召開記者招待會,不該為為難洛晨先生的人做任何狡辯的事……」
以下省略林躍痛哭流涕的千言萬語。
「兩個月。」對于林躍的求情,雲傲越眉毛動也沒動,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再在林躍身心上送了一刀,「接下來,李岩負責處理全部事情。」
還打他進冷宮!林躍頓時覺得萬籟俱寂了,他顫抖著唇,嗚嗚道︰「少爺,我走了,你保重身體,注重飲食,記著多點關心夫人……」
「痕強。」
見少爺忽略林躍,略過李岩,直接點到自己的名字,刀疤強的心頓時小鹿亂撞,他吞了吞口水,硬是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小心翼翼道,「少爺,什麼事呢?」
若有所思地看著刀疤強,雲傲越也不吭聲,但秀逸的雙眸眯了眯後,又細細地打量他,似乎在估算一塊在砧板的豬肉一樣,嚇得刀疤強幾乎要跪地求饒了。
不像林小逼那死人一樣有潔癖,做鴨子他可不怕,溫香軟玉的怕什麼,但是,少爺找練手,那才是最恐怖的事!
有什麼比三個月下不了床,模不了女人,灌不了茅台可怕?
少爺,該不會讓他飛去米蘭陪練吧?
正當刀疤強心里七上八下的,雲傲越終于施恩般地動了動薄唇,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刀疤強的心一下子就不跳了,這怎麼像臨死前還有什麼願望的語氣?難道,難道是有致命的任務要交給他嗎?
「我……我,天地可鑒啊,沒有啊,沒有啊,少爺,我還沒找到心愛的人,還要苟且偷生的——」
正當刀疤強呼天搶地,信誓旦旦地說「沒有」時,一個又凜又冽的目光頓時「唰」地一下掃過來,溫度立馬低于零下攝氏度,馬上嚇得刀疤強換了語氣,委屈至極地回答,道,「嗚嗚,少爺,我有,我有的。」
听到這個答案,雲傲越滿意地眯了眯眼,清冷的俊臉若有所思地柔和過來。
「你對你喜歡的人,了解多少?」
悶騷男人的話外語是,你對女人了解多少?
了解什麼?月兌了褲子就干了,要了解個屁啊!
刀疤強的話嗆在喉嚨里,但是,即使割他一刀,他死也不敢這樣說的,于是,他抬頭,小心翼翼地審視了一下雲傲越的樣子,腦袋轉的飛快,自覺地就變了一個說法。
人面臨危險的潛力是無限的!
清咳了一聲,刀疤強微笑道︰「少爺,這總結起來,需要三個力。」
三個力?
雲傲越蹙起了眉頭,眼神一掃,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是魄力!」
「將男子氣概拿出來,該吼的時候就吼她,該罵的時候就罵她,該打的時候就揍她,適當時還要對她若即若離,讓她逃不過少爺你的手掌心。」
吼洛晨?
罵洛晨?
打洛晨麼?
听明白刀疤強的話,雲傲越秀逸的雙眸頓時一暗,滿滿的冷酷從里面逸了出來,連遠在太平洋的三人,也能感到深藏里面的不悅與憤怒。
糟了,踩中地雷了!
刀疤強渾身癱軟,幾乎要跪地求饒,但卻在接受到雲傲越那平靜得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時,硬生生地將求饒的話咽了下去。
果然,清冷的聲音平靜至極,卻比地獄閻王還可怕。
「陪林躍練三個月,每天讓他二十招。」
每天被林躍揍二十拳,揍三個月,那不是明擺著要他斷手斷腳嗎?
無視刀疤強一臉被劈死的表情,雲傲越冷冷地繼續說道,但是,接下來的話听在林躍耳里,卻宛如魔音一般,「如果他練完能走能動,你就繼續留在男色三個月。」
畫外音是,要麼刀疤強被你揍得躺床半死不活,要麼就你去男色接客六個月,二選一!
听到這里,林躍一個鯉魚翻身地彈起來,立馬狠狠徹地掰了掰拳頭,看著刀疤強的目光是刀一般的犀利。
蟑螂強,你死好過我死!
兄弟是用來干嘛的?
出賣!
對刀疤強下完慘無人道的體罰後,雲傲越渾身凜冽的氣息就收斂了起來,變回了淡漠清冷,和藹可親的好少爺。
「繼續說。」
「第……第二,是……是向心力!」
向心力?
雲傲越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他雙眸一掃,示意刀疤強繼續說下去。
見雲傲越並沒有要發飆的現象,刀疤強安下心了,但想起等著自己的三個月,又欲哭無淚地說道︰「少爺,男人是一朵花,越多狂蜂浪蝶粘上來,越表現出一個男人的力量。」
「……」
「當一個女人被刺激到了,常常會做出一些理智不能控制的事!」
「所以,少爺,敞開男人的懷抱,擁抱全部女人,讓你喜歡的人浸在醋缸里吧!」
見雲傲越一直沒說話,刀疤強越說越興奮,最後還拍著自己的胸口,大聲道︰「少爺,如果這樣還不能刺激到她,然後將她手到擒來的話,我刀疤強的名字倒轉寫!」
雲傲越交叉在膝前的十指開始微微收縮——
見形勢有點不大對勁,李岩悄悄地用手撞了一下處于興奮狀態的刀疤強,「閉嘴啦,傻逼!」
被李岩一提醒,刀疤強興高采烈的火頓時像被澆了一盆冷水,「嘩」地一下全息了,他顫顫巍巍地抬頭,發現雲傲越那張喜怒不露于色的俊臉,第一次黑過鍋底。
「說夠了?」
「少爺?」這樣子的雲傲越,讓刀疤強驚恐得「啪」地一下跪了下來,粗臉上眼淚和鼻涕夾雜著一起流下來,狠狠地求饒道︰「少……少爺,我……我還有第三個,先听我說完,保證你滿意,滿意的!」
弄到現在,刀疤強還不知道雲傲越想要什麼答案的話,那他這些年跟在雲傲越身邊就是白活了!
「還不快說。」見雲傲越冷冷地沒說話,李岩踢了刀疤強一腳,提醒道。
「第三,第三是魅力!」
刀疤強顫抖著唇,偷偷瞄了雲傲越一眼,又趕快收起,道,「就是,就是,散發男人的荷爾蒙魅力,用強勢的手段,一點點地攻陷女人毫無防備的心。」
「……」
見雲傲越沒說話,刀疤強的心頓時提到了最高點,正當他顫了顫時,一道清冷的天籟終于淡淡地響起。
「什麼是荷爾蒙魅力?」
瞄了瞄雲傲越若有所思的臉,刀疤強似乎不忍心污染那純潔的心靈,小小聲道,「咳,少爺,就是,咳,那個,咳咳,那個——」
「什麼咳那個,咳咳那個!」林躍不滿地撇了撇嘴,「什麼東西,少爺問話還不說清楚?」
雲傲越也不解地微微眯了眯眸。
死就死吧!等夫人找他麻煩的時候,少爺早已抱得美人歸了,還會為難自己嗎?
「荷爾蒙魅力——」想到這里,刀疤強閉上眼楮,視死如歸地大聲道,「就是看蒼井空老師飾演的動作片時,自家兄弟抬頭的感覺!」
動作片!
自家兄弟抬頭!
赤果果,明白白!
林躍和李岩頓時石化,臉紅得滴血,該死的刀疤強,有必要擺上台面說得這麼明顯嗎?
听到這里,雲傲越一直迷惑的大腦像突然開竅了一樣,清冷的俊臉飛快地閃過了一絲緋紅,雖然他不知道蒼井空老師是誰,但是後半句,他確實听懂了。
「嗯,你們下去吧。」
見雲傲越似乎沒有再追究剛剛的事,一陣狂喜涌上刀疤強的心,難道,難道少爺其實正等著一個借口嗎?
「少爺,要記住三件事,強勢,強勢,再強勢!」
「加油,少爺!」
刀疤強色咪咪地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很快就被李岩和林躍一人拖一只手,禮貌地在雲傲越面前掛掉了視頻通話。
房間里恢復了安靜——
掏出一直隨身攜帶的照片,在見到照片上笑吟吟的小臉時,雲傲越清冷的俊臉溫柔起來,但深邃的眼底卻幽深得宛如一口千年古井一般,帶著炙熱的幽暗。
刀疤強的話一直回響在他耳邊——
荷爾蒙魅力!
強勢再強勢!
隨手拿過放在一邊的劇本,骨節修長的手指淡淡地翻閱著紙張,男人微微地勾了勾唇,一個強勢宣告主權,散發荷爾蒙魅力,讓黃晉知難而退的計劃漸漸在男人腦海形成。
夜色正濃,一只色心潛伏的狼漸漸蘇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