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對于這個相當貶義的詞,男人不解地皺了皺劍眉,鷹眸犀利地看向雲傲越,「什麼意思?」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休閑服,高大的身材越發挺拔,冷峻的劍眉,深邃的鷹眸,雕刻般的鼻子,厚度適中的唇盛寵,本少好低調。殘顎曉
御武道館的館主——
陸御!
對于陸御的追問,雲傲越冷淡地抬起頭,眼尾不冷不熱地掃了他一眼,但又很快收了回來。
清冷的俊臉依舊毫無波動,似乎完全沒有搭理陸御的打算。
被面前的男人當作一根雜草,饒是孤傲如陸御,也感到一種十分的不悅。
本來按照陸御那孤傲的性格,平常是應該甩袖離開的,因為作為強大的御武道館的館主,他有著自己的傲氣與尊嚴。
但不知怎的,今天他的腳就像生根了一樣站在雲傲越和洛晨兩人的桌前,高大挺拔的身形久久沒有動。
鷹眸微沉地看著雲傲越,陸御劍眉一皺,道,「解釋一下你的話!」
本來,在晚餐時發現一個高達3600瓦的電燈泡,雲傲越已經很不高興了。
而現在,這只不識趣的電燈泡還听不懂他說的「趕快滾」的暗示,賴在這里像長舌婦一樣嗦嗦,雲傲越清冷的俊臉更加毫無表情了,他淡淡地抬眸,眼尾一揚,薄唇不冷不熱地吐出一句話。
「我對搭理弱智沒什麼興趣。」
弱智!
轟——
在t城黑社會里享譽盛名的堂堂御武道館館主,居然被人不屑地被稱為「弱智」?
陸御英俊的臉頓時黑過鍋底,高大的身子彌漫著暴怒的氣息。
看著陸御由紅轉青的俊臉,洛晨模了模下巴,雖然雲傲越這人平常冷冰冰的,對其他人也不是「特別好」,但是好像也沒有見過他對一個人表示出這麼強敵意的,居然一開口就說別人「弱智」!
比她還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這里,洛晨開始對這個不知道哪里跑來的陸御有一點點的同情了,她抬頭,精致的小臉綻開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笑吟吟道,「陸館主,兩個星期沒見而已,怎麼突然之間帥了那麼多,都快趕上我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其實很有道理!
清越的男聲有點拉長的綿音,柔柔軟軟的,听在陸御心里,似乎像一堆燃得正烈的大火被涼水微微撲熄了一樣。
洛晨這話一說,陸御的臉色好起來了,而另一個男人的臉色就青下去了。
心里酸得直冒泡!
雲傲越抿緊唇,眼角一斜,直直地打量著洛晨口中的所謂「帥」陸御,激光般的視線犀利得宛如在掂量一塊放在砧板上的肥豬肉一樣。
兩個眼楮,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哪里帥了?
明明比路人還路人!
和雲傲越的「真心不喜歡」相比,站在不遠處角落里的兩個女侍應,則是十指交握,笑得眼冒紅心。
「和洛晨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很帥啊!」
「對啊,雖然我很喜歡洛晨,但站著那個穿黑色休閑服的男人我也好喜歡,寸板頭好帥好有愛啊盛寵,本少好低調!」
其實,這印證著一個真理︰對于雲傲越來說,吃不到的葡萄永遠是酸的!
……
鷹眸看了一眼那個雙眸彎成月牙的男子,陸御皺緊的劍眉松開了,厚度適中的唇淡淡道,「剛從機場接完我姐,就在這里見到了你們。」
機場。
洛晨頓時明白了雲傲越之前的嘲諷。
敢情雲傲越下午在機場見到了陸御,而機場和星翼酒店是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加上t城飯店又那麼多,不可能晚飯時陸御又正好出現在星翼酒店,所以雲傲越就以為陸御是從機場那里跟蹤他們到酒店來的,然後剛剛被他發現了,就趕快故意來搭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你姐姐?」洛晨左扭頭右扭頭,眼楮四瞟,很好奇地問道,「在哪里?」
雖然當初洛晨在道館里是因為出賤招得勝,但陸御對她的印象並不算差,在陸御看來,洛晨這人起碼稱得上光明正大,敢作敢為,比許多男人要好得多。
如果要托付終生的話,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想起自己那個感情經歷一片空白的姐姐,陸御鷹眸一揚,似有深意道︰「她在樓上,或者,你可以到樓上去看看她,聊一聊,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看到陸御的眼楮里滿滿都是「不懷好意」,似乎在策劃著一個驚天的大陰謀,雲傲越微微眯了眯眸,沉墨色的瞳仁深不見底,大片大片地潑染著山水色濃郁的畫。
打量著陸御那高大挺拔的身形,聯想到那個在t城黑社會里屹立不倒的御武道館,洛晨模了模下巴,漆黑的雙眸猥瑣地一轉。
有其弟必有其姐!
陸御的姐姐,看來不是一個人猿女泰山,也得是一個肌肉女教練!
她這麼一個高大帥氣,溫柔成熟的人,和肌肉女教練沒什麼好聊的,見了也是白搭!
只不過,她還沒見過真人版的人猿女泰山——
正當洛晨托著下巴,有點苦惱之際,對面的男人猛地抓起西裝站了起來,骨節修長的大手將手機攥在手掌中。
清冷的目光靜靜地看著洛晨良久,雲傲越收回目光,頎長的身姿一轉,背對著洛晨,淡淡道︰「洛晨,你和陸先生去聊天吧,我有急事先走了。」
說是說有「急事」要先走,但男人的皮鞋,卻停在地面久久沒有動。
「弱智」變成——
「陸先生」?
雲傲越這突如其來的改變相當奇怪,陸御鷹眸一揚,閃過一絲犀利。
听完雲傲越的話,洛晨沒有多想,跟著站起身來,她模了模鼻子,好奇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雲傲越背對著洛晨,微微垂眸,任由茶褐色的劉海碎碎地遮住自己的眉目,「冰點廣告出了問題,總裁要求我明天給他一個解釋。」
說到這里,似乎想到了什麼,男人清冷的聲音帶了一絲落寞,道,「作為助理不及格,作為經紀人不及格,作為兼職演員也不及格,也許,我明天就要被解雇了。」
「洛晨,不打擾你了,祝你今晚玩得開心!」
解雇。
玩得開心。
強烈對比的兩句話,頓時讓人大為心酸!
說完,雲傲越皮鞋一頓,不再遲疑地往門口走去。
男人背部結實,肩膀挺拔,但柔和的燈光打在那白色的襯衣上,似乎氤氳著極度的落寞,讓那頎長的身姿尤為孤寂。
看著那麼悲傷落寞的背影,洛晨柳眉一皺,心里莫名有點奇怪的不舒服,反射性的,那雙穿著牛仔褲的長腿一邁,快步地往男人的方向追去。
「雲傲越,明天我陪你去見總裁,先別那麼垂頭喪氣啦——」
他的背影,如此寬厚——
她的背影,那般縴細——
在他的映襯下,縴細得宛如一幅畫!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融洽背影,陸御一愣,卻突然感覺到一個骨架縴細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御,在看什麼呢?」溫柔的聲音像潺潺的春水一樣,道,「童斯在上面等了你很久了,我和你一起上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陸御終于轉頭,對于那個溫柔的女人一笑,「嗯,姐。」
相親?
是的,相親!
……
出了星翼酒店的大門,直到那個叫陸御的男人再也看不到洛晨的身影,雲傲越才放慢了腳步,等著身後的人兒。
星翼酒店的大門前,是一個音樂噴水池盛寵,本少好低調。
夜,很靜,柔和的音樂帶著一絲夜的寂靜,一絲一縷地擾動人的心。
沒有一點點防備
也沒有一絲顧慮
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里
帶給我驚喜情不自已
可是你偏又這樣
在我不知不覺中悄悄的消失
從我的世界里沒有音訊
剩下的只是回憶
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里
我的夢里我的心里我的歌聲里
……
五彩斑斕的霓燈從浮動的凝凝水波里折射上來,落在那噴灑的水柱上,竟是如斯的美輪美奐。
「喂,雲傲越——」
她扯住了他的手,縴細的小手只能攀住他手臂的一半,而白皙的掌心不像他一樣有很多繭,柔女敕得似乎一擦就破。
清逸的百合清香籠罩著他,清新的,淡淡的,似乎是一種體香,夾雜著沐浴露的香氣。
自然的清香竄入高挺的鼻子,頓時讓雲傲越心猿意馬,一想到那縴細的身姿像水一般柔軟,他的心就不自覺地有點蠢蠢欲動,像貓撓一樣,癢癢的。
想抱一抱她,只是,想抱一抱。
「洛晨。」
低沉的男聲響起,雲傲越轉身,低頭看向洛晨。
他的目光很幽深,深得宛如一潭水一樣,見不到潭底。
幽深的視線沿著她那精致的小臉,一直看向那修長的頸脖,看著那玉一般的肌膚在夜色中折射出晶瑩白皙的光芒。
男人喉結一動,口是心非地說道,「洛晨,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看著雲傲越「假裝沒事」的樣子,洛晨松開手,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他的雙眼,笑吟吟地說道,「誰說我是來送你的,我是來陪你想辦法的。」
「扔下那個很帥的陸先生來陪我,值得麼?」夜色的掩蓋下,他垂眸,薄唇微抿,神色落寞而孤單,「原本,你還打算跟他去見家長的。」
男人話里怎麼听怎麼有點控訴的意味,洛晨模了模後腦勺,干笑了幾聲,才雙眸一彎,笑吟吟地解釋道︰「我只是想看看他姐姐長成什麼樣子而已啦,是人緣女泰山還是肌肉女教練,和陸御一丁點的關系也沒有哦!」
「再說啦,雲傲越我們可是好兄弟,一個外人,怎麼值得我丟下你捏?嘿嘿!」
說這話時,她粉唇彎起好看的弧度,一雙燦爛的鳳眸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生來的嫵媚,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精致的小臉燦若桃花。
陸御那個弱智,是外人?
看著她的笑靨,他心里一柔,頓時忘記了自己的「悲慘」角色,薄唇不設防地一勾,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微翹的雙眸,帶著燦若星辰的笑意,薄唇勾起極致的弧度,露出一排潔白而端整的牙齒。
一個俊俏的酒窩若有若無,讓男人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壞壞的。
沒有注意到他的笑容,她模著下巴,沉吟般地自言自語,道,「不過還真奇怪,那個廣告有我這麼厲害的人帶著你,居然還會出問題……」
不過下一秒,她的喃喃自語猛地噎住了,一絲火熱的氣息突如其來地噴灑到她白女敕的耳後,讓她瞪大眼楮,錯愕地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逼近了她,結實的胸膛壓緊她被布裹實的胸口,而那雙粗壯的手臂繞到她的背後,將她圈在懷里,粗糲的大掌張開,抓住了她的腰。
而他埋首,像個小孩子撒嬌一樣,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謝謝你,洛晨。」
五彩斑斕的噴泉前,他抱著她,讓那柔軟的身姿窩在他的懷里,軟得像輕輕一彎就會折斷一樣。
他的臂膀圈著她,大手抓住她的腰,粗糙帶繭的掌心透過薄薄的t恤下,感受著那縴細得讓人血脈噴張的腰肢。
他將臉埋在她的發絲和肩膀上,高挺的鼻尖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著她頸脖,深深地吸索著她身上像涂了花瓣一樣的花香。
淡淡的香氣像一根羽毛一樣,輕輕地挑逗著他的心,讓他眼神又是一暗,蠢蠢欲動的心又得寸進尺起來。
想親一親,只是,想親一親。
------題外話------
捂臉,我咋覺得我文里的全部人都越來越猥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