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天平日里政事繁忙,公務纏身,標標準準的兩點一線,除了皇宮,就是在睿王府。
別的官員閑暇時候還能去喝個花酒,听個小曲,偏生龍昊天生來就有頑疾,不要說是喝花酒,就連聞到濃郁一點的胭脂味,他都會頭痛欲裂。
他原本只是打算帶著沐小冬繞著京城轉轉,讓她知道外頭的險惡,嚇唬嚇唬她,然後就帶她回睿王府。
哪知轉了兩三天,不知道是外頭的空氣太清新,還是暫離朝堂,沒有那麼多煩心事堵在心里,他居然一連三天都沒犯頭風。
縱使沐小冬心不甘情不願,整日里繃著張小臉,嘟著張小嘴,活像別人欠了她幾萬兩銀子,龍昊天的心情卻是出奇的愉悅。
這便打消了早日回京的念頭,打算索性帶著沐小冬在外面逛個十天半個月。
十天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卻已經足夠長到讓女人出一些意外,譬如——
清晨沐小冬還沒有睜眼,她就隱約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對勁。
她身子底下黏黏糊糊的,似乎……
沐小冬的臉「刷」地一下漲了個通紅,她來月事了?可這不應該啊,沐小冬掐指一算,今天根本就不該是她來月事的日子。
沐小冬忘了,她現在的身子早已不是她原來的身體。
漸漸的,沐小冬身子底下越來越黏,她甚至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她裙子里面飄了出來。
她的肚子也有點疼,她莫不是病了?這回她可真沒臉見人了。這要她如何起身?
周圍可有人呢!
昨兒個晚上,他們是和幾個外出打獵的獵戶一塊兒露宿在了山腳。
龍昊天也醒了過來,他熄滅了篝火,正準備起身,沐小冬急得滿頭大汗,她用手指牢牢攥住了龍昊天的衣擺。
「我……」沐小冬看著龍昊天,臉上紅了紅,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這樣的事要她如何開口?告訴龍昊天,她來了月事,還弄髒了裙子?沐小冬說不出口,她只能漲紅了臉,緊咬著下唇,眼中水汽氤氳地看著龍昊天。
「做什麼?別告訴我你睡覺的時候崴到了腰。」龍昊天已將行囊甩上了馬背,見沐小冬遲遲不起身,龍昊天斜了沐小冬一眼,冷言冷語道。
昨兒個晚上,因為旁邊睡了幾個獵戶,沐小冬死活不願意睡在龍昊天懷里,龍昊天正為此事不快,大清早起來就沒給她好臉色看。
沐小冬再也顧不了那麼許多,她再不說,龍昊天就要上馬了。
她只能低著頭,聲如蚊吶道︰「我來月事了,可日子不對,我好像生病了。」沐小冬說到這里,肚子里突然一陣翻江倒海的劇痛,她煞白了整張臉,聲音顫抖地對龍昊天道︰「我肚子疼。」
龍昊天本已上馬,听了沐小冬的話,他擰了擰眉,下馬走回了沐小冬身邊。
「手,伸過來。」他對沐小冬道,他握住沐小冬的手腕開始為她把脈。他目不轉楮地看著沐小冬,沐小冬已經疼得滿頭大汗,連嘴唇都咬出了血來。龍昊天突然停止了把脈,彎腰將沐小冬抱了起來。
「啊!」沐小冬叫了一聲,她生怕周圍的人看到她在流血。
然而龍昊天卻在抱起她的瞬間用大衣將她裹了起來,沐小冬趕忙把臉埋進了他懷里,她實在沒臉見人了。
隱隱約約,她听到龍昊天不知對誰道︰「來人,把街上的人都給我清了。」
沐小冬根本不知道龍昊天在說什麼,羞愧和月復痛已將她折磨得頭暈耳鳴。沐小冬蜷縮在龍昊天的胸口,她的眼眶有點潮濕。
「哭什麼?又不是死了爹娘,不就是流點血?」龍昊天抱著沐小冬,冷冷冰冰道,他將沐小冬抱到了一個僻靜的山坳,沐小冬簡直不敢相信,龍昊天居然掀高了她的裙擺,把她的褻褲月兌了下來。
「你干什麼!」沐小冬羞愧萬分,想也沒想,就要用手去推開龍昊天,可她弱不禁風,手上更是沒有半點力氣,哪里推得開身強力壯的龍昊天?龍昊天只用一只手便扣住了沐小冬的手腕。他將沐小冬的褻褲月兌了下來,將它揉做一團,居然給沐小冬擦拭起了腿上的血跡。
「你這個婬賊!登徒子!混蛋!」沐小冬雖然手腳都不能動彈,但她還能張嘴,她簡直不敢相信,龍昊天居然把她裙子底下扒光了前前後後都擦了一遍。
真是羞死人,她再也沒有臉見人了。沐小冬低著頭,她的淚水滴滴答答落到了龍昊天手上。
龍昊天卻是一臉的無所謂︰「還有力氣罵人,我看你也不像是得了什麼重病。」龍昊天擦干了沐小冬身上的血跡,竟用一塊白布將沐小冬那條染血的褻褲包起來,放進了懷里。
那一瞬間沐小冬再也顧不得什麼羞臊或是恥辱,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龍昊天︰「你要干什麼?那是我的褲子,你把它還給我!」
龍昊天卻只淡淡一笑︰「今兒起它便是我的了。你往後再有有什麼事不順我的心,或是再敢到處亂跑,我便將它綁在竹竿上,插在睿王府門口。」
「你這混蛋!」沐小冬吼了一聲,龍昊天恰好放開了她的手,她眼看就要把拳頭打在龍昊天的胸口。可龍昊天出手奇快,他點住了沐小冬的穴道,連沐小冬的啞穴也一並封住了。
昨兒個中午,下了一場小雨,晚上蚊子有點多,沐小冬整個晚上都在唧唧嗚嗚哼個不停,她自己渾然不覺,龍昊天卻一個晚上都沒睡,一直睜著眼楮在她旁邊拍蚊子,他累壞了,因此他並沒再和沐小冬多說些什麼。他只彎腰將沐小冬抱在懷里,健步如飛,不一會兒就走出了山林,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鎮。
龍昊天抱著沐小冬,敲開了一家藥鋪的門。
龍昊天塞給藥店老板幾錠銀子,直接抱著沐小冬進了內室。坐堂大夫替沐小冬開了些藥,都是些當歸、熟地、白芍。調理氣血的。龍昊天多給了老板娘一錠銀子,叫她去後頭煎藥,他問老板娘要了一個木桶,沐小冬一開始還沒想明白龍昊天要木桶做什麼。
接著她看到龍昊天往木桶里倒了些熱水——沐小冬簡直不敢相信,龍昊天居然將她那件沾染了血污,髒了的褻褲泡進熱水里,用手搓了起來。
沐小冬從小到大,從未听說過哪個男人為女人洗過這種東西,更不要說這個男人還是大周高高在上,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可龍昊天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好像一點也沒看到褲子上的血,也可能他根本只將它們等同于了尋常的泥污。藥鋪的老板娘將熬好的湯藥端給了沐小冬,她看著龍昊天,一臉羨慕地對沐小冬道︰「夫人真是嫁了個好夫郎,百年難得一遇,提著燈籠也沒處尋。」
龍昊天一點也沒有遮掩,他好像絲毫也不在乎,別人看到他在為沐小冬清洗褲子。沐小冬看了看自己身子底下,她瞬間明白了過來︰龍昊天裹著她的那件裘衣已經弄髒,若他不給她洗干淨這條褲子,烘干了給她穿上,那她就只好光著出去了,龍昊天身上的那件外衣在這多日的出行中已經沾滿了泥污。拿它來包裹來了月事的沐小冬,顯然不合適。
沐小冬咬緊了下唇,她眼也不眨地看著龍昊天。他一連將她那件褲子漂洗了三遍,最後將它掛在火爐前,洗了洗手。他站在沐小冬面前,看著她︰「怎麼不喝藥?」他的聲音依舊冰冷,眼神也一如往常的淡漠,他看起來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可沐小冬看著龍昊天,不知為何,眼里居然潮濕了起來。
龍昊天皺了皺眉︰「你是不是用水做的?淌個沒完。」他模了模身上,找出幾顆先前在林子里摘的小紅果,塞了一顆到沐小冬嘴里。他端起了藥,湊到了沐小冬嘴邊︰「趁著嘴里甜,一口氣喝干了它。」
這回沐小冬既沒叫喚,也沒掙扎,實際上她被龍昊天點了穴,根本動彈不得,她乖乖地喝完了那碗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嘴里含了小紅果,她一點也沒覺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