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對你有好感!因為我喜歡你!
你不是也一樣嗎?要不然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沐小冬在心里吶喊,卻終究因為害羞,沒有辦法說出口。
她沉默了半晌,最終只能低下頭,胡亂編了個借口。
「因為,因為你是病人,不能沒有人照顧,而且,而且我知道你其實是個好人,那些都是別人在外頭造謠誹謗你,我才不信。」
沐小冬說著說著,一張俏臉不自覺又漲了個嫣紅,絞著手指低垂下了小腦袋瓜。
龍昊天凝望著她,如刀鑿般深刻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的,這確實不是真的。
事實的真相是,他曾經在這間屋子處決過一百零三名貪污的官員,後來,不知道是誰把這件事傳了出去,竟變成他有瘋癥,頭疼的時候會出手傷人。
他從來不屑于解釋,對外頭的流言也不怎麼上心。
可是後來,漸漸的,他就發現,家中的僕役有意無意都在躲他,甚至他的親生母親,他的胞弟。
他們都以為流言是真的。
沒有人敢靠近他,沒有人敢再和他親近。
只有她,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她不相信。
龍昊天靜靜地凝視著沐小冬,黑暗與疼痛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芬芳與暖意,充盈著他的感官。
那張揉合天真嬌柔、清純動人的小臉就在眼前,他無法移開視線,只能注視著她秀美的容顏。
沐小冬垂著小臉,粉白的小手不停地在裙擺上絞啊絞,幾點黑色的炭灰沾染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她身上雪白的紗裙被燒出了好幾個深黑的洞。
她離得他很近,近在眼前,咫尺之遙。
少女身上獨有的芬芳香氣,環繞了龍昊天的四周,而粉粉女敕女敕,微微嘟起的嘴唇,在夜燈照射之下,顯得那麼嬌軟,那麼誘人。
龍昊天注視著她,無法相信,自己竟然讓她靠得那麼近。
三年來,他遭遇過的暗殺不下十次,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變得再也沒有辦法相信任何人。
無論是他的胞弟龍凌天,還是他的母親銎國夫人。
向來滴水不漏的自制,因為頭疼,或是某種更深層的原因,正在逐漸崩解。無法克制的,龍昊天伸出指,輕輕觸模上沐小冬粉女敕的臉頰。
酥癢的觸感,讓沐小冬微微一顫,不自覺往後縮了縮小身子。她抬起眼睫,含羞帶怯地瞥了一眼龍昊天。
修長的長指,繼續在粉頰上游走。
她的氣息,輕輕拂上他的臉龐,如陽光般溫暖、如鮮花般芬芳。直到這會兒,他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靠她靠得太近,近到兩人的氣息交融;近到他只要一低頭,就能踫到那誘人的紅唇。
禁不住那玫瑰色的誘惑,他的長指下移,不覺摩挲著她水女敕的雙唇。
「嚇!」
沐小冬嚇了一大跳,輕啟紅唇,粉女敕的舌尖不自覺掃過了龍昊天麥色的手指。
理智瞬間潰堤,對權力和地位的渴求化為雲煙,「宋清媛=麻煩」這個公式在龍昊天腦中頃刻瓦解。
他俯子,略嫌粗暴,凶猛狂熱地親吻上了沐小冬粉女敕的紅唇。
「不……」
沐小冬全身僵硬,瞠目結舌,完全來不及抵抗,就被龍昊天沉重的身軀壓進了床褥,讓她幾乎透不過氣。
溫暖而又粗糙的手掌,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力道卻極輕極輕,仿佛在觸模著最珍貴的寶物。
「龍,龍哥哥……」沐小冬慌忙的想說些什麼,但不爭氣的腦袋,這會兒卻是一片空白。
薄唇又吻上她,吞咽她的話語。
一種沐小冬未曾經歷,且難以抗拒的感覺,正在侵襲著她的感官。
「看著我。」龍昊天捧起沐小冬的臉,直視她的眼。
她看見了他眼里的熊熊燃燒的熾火,這是她先前從未在他眼里看到過的東西。濃烈的沖破他如千年寒冰般堅冷的眸底,翻騰奔涌,幾乎要吞噬整個天地。
「說你喜歡我,說你一生一世都要跟著我。快說!你想要我!」
沐小冬一張俏臉瞬間漲了個通紅,縱使龍昊天所說的正是她心底所想,可,這樣害羞的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再,再說了,喜歡什麼的,不是通常都是由男方先說出口的嗎?
沐小冬的意識還停留在現代,自從到了這里,她就一直和龍昊天在一起,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大周,女人對于男人根本就無足輕重,價值還不如早起用來喝茶的茶杯。
除了龍昊天,滿朝文武,朝中上下,幾乎找不出一個家里不蓄養著百八十個小妾的。
那些妾室不光供官員本人享用,也會用來招待客人,甚至,用來當作禮品饋贈。
這也就是為什麼,最初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沐小冬,龍昊天根本就沒把這感覺放在心上。
不就是一個女人?只要他想要,他可以擁有千百個女人,可以替代沐小冬的女人,成千上萬。
在大周,女人對男人的意義還不如一件衣服。
說會對自己一件衣服開口說喜歡?
若真有男人對女子開口說喜歡,一定會淪為笑柄,滑天下之大稽。
在沐小冬遲疑的時候,龍昊天飛快地解下了她的衣衫,同時也月兌光了自己的。
他一個翻身,精壯的身軀牢牢覆蓋住了底下白皙顫抖的沐小冬。
當他扶起她的雙腿,夾住他的腰,她只能無助的望著他,嬌軀因為緊張而顫抖著。
她錯過最後的機會。
當天晚上,沐小冬悄悄從龍昊天沉重的身軀下起身,迅速穿好衣物離開了銎國夫人府。
她不光離開了銎國夫人府,也離開了攝政王府,就好像後面有什麼人趕著她似的,差一點直接離開了京城!
怎麼會這樣!
她從前也不是沒交過男朋友,可,她交往最長的一個,足足半年,她都只和他進行到親嘴而已。
她怎麼能,怎能才和龍昊天在一起三個月,就稀里糊涂把身子給了他?
嗚嗚嗚,她不要,好羞人,好丟臉。
她再也沒有臉見龍昊天了!
光光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就讓她臉兒發燙,坐臥不安。
沐小冬連夜逃回了鸞鳳宮,翠姨和鶯兒好久沒見到她,都興沖沖地迎了上來,沐小冬卻連一個字也沒敢根她們說,臉兒羞紅地把自己關進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