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水正一頭霧水之時,一道尚還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如道驚雷在身邊炸起。
「知道了,出去。」
熟悉的聲音因浸了酒精而變得磁『性』慵懶,加之睡意十足,低沉地吐出來有著致命的誘『惑』。
只是,這誘『惑』對于現在的藍水來說卻是一個噩夢。
她「蹭」地一聲奪過整條被子,將自己從脖子以下全部蓋好,這才轉頭朝身邊看去。
端木離雙手抱頭,赤|『果』著上半身躺在床外側,因天熱,月兌得只剩下一個大褲衩妲。
蜜色的肌膚充滿了彈『性』和力量,月復肌明顯隆起,通身看不見一處贅肉,修長健美的大腿一只斜斜吊在床沿外,一只則隨意彎曲著,英俊過分的臉龐此時看起來卻充滿了男人的野『性』美。
那床被本來兩人一人蓋了一半,被藍水全部奪過去後,端木離只得『果』|身在外了。
感受到忽然襲來的涼意,端木離的宿醉幾乎全醒了。天才狂妃,廢物三小姐405
端木離瞪著她的眼楮猛然睜大,緩緩低頭看向自己,腦子「轟」地一聲炸開。
他真是形象盡毀啊!
退到房外的弦歌暗暗一笑。
他可知道,自家主子平常很少真刀真槍地上酒場,但一旦將自己灌醉了,那酒品,可是不敢恭維!
端木離趕緊躍下床榻,右手一揮,淺灰色撒花床帳飄飛起來,待落下時,正將床榻掩了個結實。
他這才撿起昨晚因為醉熱而胡『亂』月兌去的衣服快速穿起來。
他以為藍水不會看得見。
而藍水,的確看不清楚,可透過略顯透明的紗縫,還是能模糊出一個端木離的身影。
只見那身影利索地穿起衣裳,頎長的身姿在一舉一動間將男人柔韌的力量美展現到了極處。
藍水破天荒地沒有移開眼神,一直看著……
直至端木離磁『性』中略帶著嘶啞低沉的嗓音傳來︰「你再多睡一會兒,等會兒起來了再出去。」
藍水輕輕「嗯」了一聲。
她哪有心思再睡,只是嗓音也啞得不成樣了,說不出話,只能哼一聲。
腳步聲出去了,她趕緊掀開薄被,迅速整理起衣裝來。
而這時也有丫頭送了洗漱水進來。
半個時辰後,藍水衣裝整齊地從房間走了出來。
她梳著一板一眼的傳統發髻,用了一支木簪簪住,身上的深灰色衣衫灰撲撲一片,一如以往的古板深沉。
弦歌端來早膳,兩人用了膳,端木離便帶著她上了馬車。
許是由于昨晚和今早同床共枕的事,馬車內多了一絲尷尬的氣氛。
「這是去哪兒?」藍水對著窗外發了半天呆後,開口問道。
「到了。」端木離透過狹小的簾縫望了眼路旁建築,回答道,而馬車也在這時停了下來。
藍水跟著他進了路旁一間掛著成衣店招牌的屋子,四壁掛滿了男女老少的服飾,顏色各異,琳瑯滿目。
「我要的衣服選好了嗎?」。端木離徑直詢問迎出來的掌櫃。
「主子,選好了,您要過目嗎?」。掌櫃的滿臉燦爛的笑容,哈腰問道。
「不用了,相信你的眼光,拿出來,叫姑娘去試。」端木離並不懷疑這名資深老掌櫃的眼力。
做這一行的,審美觀多多少少都是不錯的。
藍水愕然,敢情他帶自己到這里竟然是為她買衣服?
「我有衣服——」藍水對此事並不是很熱衷,剛想說什麼,被
端木離輕輕打斷,「你接下來半年都不用去學院,穿這老掉牙的衣裳干什麼?」
不容反駁,他將藍水推進了屏風後的角間。
隔了一會兒,屏風被推開,藍水走了出來。
一襲淡黃色對襟薄衫,淺藍瓖玉絲輕紗長裙,將她整個人襯得靈動了七八分,一頭青絲也挽得低了些,很是隨意,卻極是大方,倒襯著這一身。
即使,她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不錯!」端木離滿意地點頭,對掌櫃的說,「再包上幾件新衣給我送去。」
又對藍水道︰「不用月兌了,就這套,走。」
「又去哪?」藍水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轉,轉頭便瞧自己換下來掛在屏風上的衣服。
「扔了!」端木離看出了她的想法,簡簡單單兩個字便堵住了藍水一切想說的話。
馬車朝郊外方向駛去,晴空萬里無雲,沿路花香四溢,風景宜人。
藍水上馬車後也沒再問端木離去哪里,她知道,問了也白問。
反正她也無事,就這樣耗耗時間也是不錯的。
懶懶地在座墊上翻了個身,藍水望向窗外,眸光中劃過深思。
學院好端端給她放半年年假,表面上確實是因為她的身體緣故,可王後向來細心,如果真是擔心她的身體,也應來看過她之後才會做此決定。
而且听弦歌早上說話的意思,王後並沒有召見她,單方面下了旨意。
那麼,這年假是不是有些蹊蹺呢?
風雲國,她要不要再呆下去?
想著,她的目光轉向閉目小憩的端木離。
竟不知為何,一股想要將所有事都說出來的沖動猛地竄上了喉嚨。
意識到這個念頭,藍水嚇了一跳。
她怎麼能有這樣的沖動,竟然會想將她打算埋藏在心底一世的秘密告訴一個外人呢?即使,他對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即使,她心里壓根兒沒有將他當作外人;即使,她心里還隱隱信任著他。
端木離倏地睜開雙目,瞬間,微暗的馬車內光芒耀目。
深邃的桃花目看向藍水,藍水被打個措手不及,雙頰暈上了幾絲紅潤,略顯慌『亂』地收了眼神。
端木離眼角劃過一抹柔色。
「還是這樣漂亮。」他以欣賞的目光打量著。
藍水沒有理他。
就在這時,勻速行駛的馬車突然一個急頓,停了下來。
雖然不是弦歌作車夫,但這名車夫駕駛經驗也很老道,怎麼如此莽撞?
端木離長眉一皺,就要發問。
外頭,卻傳來女子的質問聲︰「藍水,你這是打算和你的情夫私奔嗎?」。
藍水一怔,端木離更是無語。
他看了眼藍水,藍水一臉無奈地沖他聳了聳肩,拿起手,在車壁上寫下幾個字︰風雲學院王雅先生。
「我看她就是私奔,要不然怎麼好好請半年的假?」
「就是,昨天一夜都沒有歸宿,沒想到藍水表面上干干淨淨,暗地里卻不知比誰都髒都賤!」
七嘴八舌的女子罵人倒極其犀利。
藍水並沒放在心上。
忌妒到處都有,經歷了那樣一場背叛後,世上還有什麼事是她所不能經歷的呢?
端木離的臉色卻漸漸罩上了寒霜。
「不知道你和哪個小白臉一起私奔?」王雅再一次得意揚揚開口。
一聲冷笑自車內傳出,端木離嚴厲冰冷的聲音緩緩說道︰「小白臉?王先生,你說的就是本王這個小白臉嗎?」。
車簾被掀起,俊若神祇的端木離披著一團錦繡雪白踏了下來,姿勢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