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離听著文臣宣讀藍火的一條條罪名,兩條腿自然地交疊到一起,端起新奉過來的熱茶,輕抿一口。愨鵡曉
煙霧繚繞的水氣中,他微抬眼皮子,透過重重華柱,看向巍峨的殿門。
四周官員們針對此事臉色各異,卻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
眯了眯狹長慵懶的桃花眸,端木離放下腿,換了個姿勢,順便側過頭,問身旁的弦曲︰「還沒到?」
弦曲忙躬身答道︰「屬下去看看。 」
說完,他習慣『性』地打探了下四周情況,悄悄退了開去。
過了會兒,藍火的罪名便宣完了,一條比一條重,念在家族有功德,全部發配出去,永生不得入聖宗派。文官讀畢,將長長的聖卷一合攏,回身向廣王匯報。
廣王點點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哭成個淚人兒的藍水,正要發話,一名傳訊太監腳步略顯急忙地跑了進來,高聲稟道︰「王,離王後來了!鵓」
離王後?天才狂妃,廢物三小姐419
藍水扭頭一看,身姿修長的端木離已經下了主位,從兩旁座椅背後的甬道快步走了過來,所過之處,光芒萬丈,引人側目!
她微微一笑,看著這個男人,有些緊崩的心頓時平定下來。
她走上前便欲向廣王行禮,廣王驚得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笑著說道︰「別別,風暴之心的王後哪里能給寡王行如此重的禮,寡王可是要還禮的。」
雖然沒有進行冊封典禮,雖然他沒有得到任何通知,可是,端木離說了是王後,那就是風暴之心地位最為尊貴的國母,遲早的事。
「你說什……」藍水一頭霧水地看著他,被一句「風暴之心的王後」震得轉不過來彎,問話剛月兌出口便被身旁的端木離猛一下捏了捏小手。
藍水也是個乖覺人,嘴角輕抽了幾下,便沒有再開口。
端木離很滿意她這樣的態度,一面拉著她,一面笑著低語。
他說話時,薄薄的紅唇離得藍水的側臉並不近,溫熱氣息盡數打在女子白女敕的耳垂上,沒一會兒功夫,便映得紅撲撲的了。
外人听不見他們在說什麼,眼光中卻流『露』出濃濃的羨慕之情。
那個傳說中不納妻妾的男人,和他的正夫人,應該是琴瑟和鳴,極其相愛吧!
不少女人正胡思『亂』想著,忽然有人「唉呀」一聲,一陣莫名的陰風刮了起來,竟是直直吹揚起藍水臉上罩著的面紗……
藍水大驚失色。
原本卸下人皮面具的偽裝,她便感到很不安全,突然間最後一道屏障也沒了,那種恐慌感來得實在太容易了。
她劈手便要奪過面紗遮住真容,不料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端木離撈住面紗便隨意卷到袖里,笑著道︰「戴這個勞什子做什麼!」
藍水雖是恐慌,卻也只是那一下子,很快,她就憑著強大的心理素質鎮定下來。
是啊,戴那個勞什子干什麼!她還怕那些人不成?何況,還有他在呢!
于是,她微揚小臉,跟著端木離回到座位上,早有太監在旁添了一個精致小巧的楠木椅。
甫一坐下,她便正面朝著大殿,將自己的真容毫無保留地展現給了其他人。
「嘶……」滿大殿只听得到倒抽冷氣的聲音。
不認識藍水的人還罷,藍水生得眉清目秀,雖然稱不上絕艷,卻也秀色可餐,不值得他們大驚小怪,這些抽冷氣的都是認識藍水的人。
天,聖宗派的誰不知道那是他們從前內定的聖女!是他們剛剛在廣王面前夸下海口說她死去了的藍水!
她怎麼會在這里?
聖宗派所有人都慌作一團,沒有了對策。
藍水的出現,完全粉碎了他們的謊言。
如果廣王追究的話,那整個聖宗派只怕會有一場滅頂之災啊!
比他們更為震驚的無非是藍火和陳誠了。
藍火的面紗也早已丟了,『露』出一張尖尖的瓜子臉,杏眼桃腮,眼角還垂掛著晶瑩的淚珠,粉面含春,早沒了白天相見時的氣勢。
她也怕死。
只是,現在那雙含淚的眼楮內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憤怒!
藍水,藍水,她居然在這里看到了她!
而且,她竟然成了風暴之心離王的王後!
之前她可是一點風聲都沒得到,一個被她打倒掌控的無用女子,居然一朝成了風暴之心的國母?這一定不是真的!她怎麼配?
那種忌妒的火焰幾乎要將藍火灼燒成灰跡了,她死死拽著自己的面紗,腦海內瘋狂地想著,藍水回來了!她回來了!她是來復仇的,是來復仇的!
怪道說昨晚的那場火燒得不明不白了,不用再猜了,一定是藍水!離王想做什麼事還有做不成的嗎?
藍水來要回她自己的東西了,她帶著一個強勁得無法對面的幫手來了!藍火無力地坐倒在地。
陳誠也是面色難看,扶著藍火,低聲道︰「許是認錯了。」
他從沒想象過藍水回來的場景會是這樣。
沒有硝煙,沒有辱罵,沒有硬拼,可是,她帶來了一個他們無法料及的強大對手,而且,還自稱是她的夫王!
聖宗派和藍火等人的異樣舉止已經成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和猜測。
其中當為廣王臉色最沉,待場內稍稍平靜一些後,他便問起下方的聖宗派︰「你們認識她?」
許是他此刻臉色不太好,所以聖宗派的人也不敢隨便答,一個個大氣不敢出地保持沉默。
「寡王問你們認不認識她!」廣王發怒了,拍桌怒吼。這種種事情後,他已經隱忍到了極點!
聖宗派的人听到王的怒火,慌忙掀衫跪倒,低著頭,仍是不敢回答。
「藍水,她是藍水!她是來報復的!」藍火早已經被怒火和妒火燒得失去了理智,那張尖瘦的臉扭曲不堪,沖著藍水尖聲叫道,「昨晚的火是她放的,和我無關!真的是她放的,她要陷害我,因為我是聖女,是長生洲的聖女!她忌妒——」
藍火的話並沒有說完,徑直轉為「嗚嗚嗚」的聲音。
大長老伸手點住她的啞『穴』,才從容上前,跪下稟道︰「回王的話,她不是藍水,剛才離王也說了,她是離王後,怎麼可能是我們長生洲的人呢?」
藍火在一旁嗷嗷怪叫著,只是嗓音發不出來,極為低啞,臉龐上神情的扭曲才更可怕。一雙血紅的眼楮直直盯住大長老。
她是藍水,是她的姐姐藍水,她不會認錯的!
藍水有罪,她有罪!大長老居然不說實話,都什麼時候了,就算包庇著藍水,她藍火也完了!憑什麼讓犯了錯誤的藍水這麼輕易地月兌了罪名!
難不成她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榮譽,反倒要看著藍水在離王身邊風生水起嗎?
怎麼甘心!
(春眠不覺曉,春天太容易犯困了,我好困,你們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