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
落雲曦心里暗暗叫了一聲。愛睍蓴璩
這男人,原來很緊張,難道他生氣了就這樣用言語來刺|激她,好從中尋到平衡?還是說,這樣子,他才不會難受?
她瞬間釋然了。
「只要跟你在一起,都很快樂。」君瀾風看著她那剪剪水眸,沉聲說道輅。
「可哲王不同意了啊!你也知道端木哲那強烈的佔有欲,到時候,他可是要天天粘著我的,可沒時間分給你了。」落雲曦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看到君瀾風的臉色成功地冷了下去,一絲怒意自鳳眸劃過。
他深深盯著她,不語驊。
晚風吹過,落雲曦打了個寒顫。
君瀾風伸手便要去關窗,手抬了一半又硬生生放下,冷聲道︰「哲王妃,夜間風大,你還是去睡吧。」
「沒事,我好久沒有生病了,很想念發熱風寒的滋味。」落雲曦說著,深深吸了口涼氣。
「你——」君瀾風眸中涌出烈火,「啪啪」將窗子關了,自己也跳了進來,在架子上抓了一件大襖,直接裹在她肩頭,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喝道,「去睡覺!你的身體不屬于你!你沒有生病的權利!」
「我知道,我的身體屬于端木哲。」落雲曦恬不知恥地繼續刺|激他,「可怎麼著也輪不到你來管啊!」
君瀾風這會兒真是被說中痛腳了,一把將她攬入懷里,聲音壓抑著憤怒︰「屬于端木哲嗎?我告訴你,你從頭到腳都是本王的!都是我的!就算嫁給了端木哲,也只是名義上嫁給他,你的全部都是我君瀾風的!」
落雲曦被他鐵一樣硬的大手緊緊摑著,有些難受,皺著眉道︰「你何必要這樣!」
君瀾風的聲音一軟,手勁微微松了。
屋內,陷入沉默,只是短暫的沉默。
很快,落雲曦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動解釋道︰「那天你看到的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樣。」
說出這話時,她感到男人的手微微一動。
「我只是給蕭銘听診。他的癥狀很像肺炎,我想隔著他的胸腔听听里面可有積水。」
良久,君瀾風苦澀的聲音響起︰「是嗎?還能這樣听診嗎?曦兒,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一幕有多麼刺眼,刺得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只問你一句,你相信我的話嗎?」落雲曦抬頭,靜靜看著他。
君瀾風回望著她,大手,緩緩移到她的下巴,摩挲著,低低道︰「不信又怎樣?就算不信,你以為我真能離開你?」
落雲曦心頭一跳,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胸腔彌漫。
君瀾風則環緊她的腰,將臉貼在她的臉頰上,才感覺到一絲舒坦,輕嘆一聲。嘆息如流水般在落雲曦耳畔拂開。
「不過,我還是信你的。」他低聲細語,恍若情話,「但想到你老是不顧我的感受,我很難受。」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不是故意的。」落雲曦老實地說道。
「嗯,這里很難受。」君瀾風低低說著,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腔上,「這里,這里。」
落雲曦心里微酸,還是輕輕撫模著他心髒的部位。
君瀾風將整張臉都埋在她的秀發內,胸腔里心房跳得很厲害,怦怦!怦怦!
「還難受嗎?」她輕輕問。
「你模模,好多了。」君瀾風又嘆了一聲,似乎這麼多天的郁結終于得到了釋放。
「可我很難受。」落雲曦微微嘟起唇。
「你難受?」君瀾風抬手,放在她的左胸處,「這里?」
觸手豐滿而溫潤,美好極了。
「嗯。」落雲曦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頸,低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如振翅的羽翼,月色透過窗紙,淡淡打在她臉上,一片朦朧。
君瀾風十指交握,托起她的縴腰,俯下臉,滾燙的唇印在女子的額心。
「我很難受!」落雲曦不依地說道,「你恨不得我馬上嫁給端木哲是不是?」
君瀾風失笑,一下將她抱了起來,大步行到床邊,拉開厚實的被子,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和衣躺進去,與她擠到一處。
「嫁給端木哲?你說,可能嗎?」君瀾風挑起她的下巴,笑笑地問。
「可能。」落雲曦瞪了他一眼。
這里比窗前更暗了,但她的眸子卻一片清亮。
君瀾風撫著她的秀發,低聲說道︰「我不允。」
「哼,高興了就說不允,生氣了就一口一個‘哲王妃’!」落雲曦背過身子,快速道,「我看,我嫁給端木哲得了,他可沒有你這麼多變!」
君瀾風自後頭擁住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好了,曦兒,我是故意的,故意惹你生氣,怕你忘了我。」他毫無辦法,在她耳邊承認自己的錯誤,大手模向她的左胸,「我替你揉揉,模模,就不難受了。」
「不許佔便宜!」落雲曦推開他的手,說話的聲音卻帶著笑。
「都佔過了……」君瀾風曖|昧地吐出一句,兩人打打鬧鬧,笑成一團,那些不快,就這樣散去了。
「今天在宗人府,皇上明顯對你有敵意。」君瀾風摟住懷里的乖寶貝,沉聲說道。
「感覺到了。」落雲曦窩在他懷里,皺起秀眉,「記得外公問過他,他說不介意我的存在,為何現在又這樣?」
君瀾風思忖了一會兒,冷聲道︰「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有我在,你都不會有事。如果他真的做的太過分,我也不會善罷干休,頂多,魚死網破。」
落雲曦心頭一緊。
這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後果。
空氣凝滯,君瀾風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微微攏了攏她的長發,低聲道︰「別想太多,一切有我。」
「嗯。」落雲曦點點頭,雙手雙腳纏住男人,舒舒服服地睡過去。
君瀾風卻始終睡不著,這兩天,他一直失眠著。
女子柔軟的身體纏著自己,令他無比滿足,他的左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著她的後背,享受著這樣的寧靜。
他知道,自己根本離不開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欺騙自己罷了。
曦兒就像一劑可口的毒藥,越深嘗,越上癮,越割舍不下。
同一時間,官寒躍出顏府,輕車熟路地行向太子府,翻過後牆,躲過夜巡的御林軍,順利地進入齊娉婷的院落。
官寒進來後便叫了屬下在外把守著,這名屬下直接給各偏房灌了迷香,自個兒站在院口盯梢。
主房一片幽黑,隱隱可听見女子均勻的呼吸聲。
官寒輕步行至床前,望著床上熟睡的容顏,嘴角露出一個笑來。伸手,輕輕解開齊娉婷衣領,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豐滿的曲線。
胸前一涼,齊娉婷睜開了眼。
模糊中床前晃蕩著一張人臉,她嚇一跳,正要說話,嘴卻被人堵住。
「婷婷,是我。」
齊娉婷翻坐起來,撓了撓散亂的長發,眼中含著睡意。
不過在看到官寒的動作時,她睡意全無。
官寒,一手滑進她的衣衫,揉著那里的圓潤,很是享受。
「別!」齊娉婷的臉色「刷」一下脹紅了,問他道,「曦兒怎麼樣了?」
「沒事,你放心。」官寒可不會將那些事情說給她听,她幫不上忙還白著急。
「這里很大,將來養了孩子,女乃水很足,我也有的喝了?」官寒笑嘻嘻地坐到她身旁。
齊娉婷差點沒被他氣得吐血,好在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他的無|恥了,沒有當場失態。
「官寒!」她危險地叫了一句。
「我很想嘗嘗是什麼味道。」官寒將臉湊在她的領口。
齊娉婷正色地說道︰「雖然,我只比你大兩歲,可我也養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啊!」
官寒沒有動。
「喂!」齊娉婷推推他的肩。
好一會兒,官寒才抬起頭,眼中亮晶晶的充滿笑意,還有一絲滿足,他輕聲說道︰「婷婷,我就喜歡你的性子,善良,又會照顧人。」
齊娉婷一愣,她想起來,官寒說過,他幼年失母……想著心里一疼,便將他攬住,柔聲道︰「大半夜了不睡覺嗎?趕緊睡。」
官寒這才笑盈盈地松開她,爬上床,拉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道︰「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這兩天我要回和月了,而且,可能不回來了。」
「不回來?」齊娉婷聲音一抖,早沒了睡意。
「所以,我想讓你和我一起離開。」官寒沒有隱瞞,聲音一肅,「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們去軍團總部。」
「可這邊怎麼辦?」齊娉婷有些慌張。
「其實,你可以詐死的。齊家也不會受牽連,頂多,你往後不能再回齊家。」官寒為她出了個主意。
齊娉婷沒有言語。
不能再回齊家?她做得到嗎?那可是生她養她的娘家!
「我再想想,行嗎?」
「嗯,兩天內給我答復吧。」官寒反手擁她入懷。
***
第二日,天朦朦亮,夜都的早市便開始了。晨曦初露,半空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霧氣,有些凝重。
最近的夜都可謂是多事之秋,毫不平靜,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走著自己的路,做著自己的事,生怕惹到不該惹的事。
而這個時間,已經有人候在了宮門之外,只等皇帝閑下來便進宮求見。
杜學士裹著一件厚重的灰色錦襖,頂著早晨的寒風,站在宏偉寬碩的宮門前,臉色沉重,他身後站著的是落敬文、榮誠良和幾個穿著朝服的官員。
「杜大人,可行嗎?」落敬文忍不住又問了一聲。
杜學士看了他一眼。
一直保養極佳的杜學士臉色可不太好看,眼底有著深深的青淤,他抄著雙手,聲音含著冷意︰「怎麼不行?想想你可憐的女兒吧,還有你兒子,那可是落府唯一的男丁!可以說,你整個落家都被落雲曦毀了,你還不敢為自己討個公道嗎?」
一旁的榮誠良也皺了皺眉。他雖然和落家是親家,可並不想管這事,即使落子續是他親佷兒,落飛穎是他親佷女。
落夫人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落家之事和他榮家何干?
但杜學士親自出面,他身為落家親家,必須得支持,哪怕是做做表面功夫,否則一定會被人在背後說閑話。
榮斌訂有親事,可榮綠還沒出嫁呢!萬不能因為此事影響了。
落敬文心頭的憤怒絕不比杜學士少,連皇帝都放出話來,說這事和落雲曦有關,他還不信嗎?何況查出來的那些證據更是直指落雲曦!
他落家最杰出的女兒,最寄托希望的兒子全毀在落雲曦手上了!他自己也都官位不保了!
可是,憤怒歸憤怒,落敬文還是極有理智的。
「落雲曦而今的身份只怕不是這麼好告倒的吧?」他擔憂地問。
杜學士冷笑一聲,說道︰「你是說她顏家外孫女的身份嗎?皇上這幾日對顏家的態度你看到了吧?好嗎?」
當然不好。
落敬文搖遙頭︰「我說的,是她哲王妃的身份。皇帝昨晚似乎拿這事做條件,讓她心甘情願進哲王府。」
說到這事,落敬文滿眼都是火。
「這就更好了,正是因為她要進哲王府,才會忌妒落飛穎!你女兒可是與她是平妃,落雲曦她甘心嗎?她不甘心,就會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杜學士提醒他道。
榮誠良在一側添油加醋︰「就算她是世家之女又如何?杜晴煙小姐還是姓杜呢,也為了莫須有的罪名被流放邊境!何況她一個‘外’孫女!」
落敬文試探地再次開口︰「我問的是中山王!」
誰不知道中山王和落雲曦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
「正是因為這點,老夫才有把握讓你來這里。」杜學士陰惻惻地開口,「昨天,君瀾風叫落雲曦什麼听到了嗎?」
「哲王妃?」榮誠良不確定地開口。
落敬文昨晚並沒有去宗人府,最近他被限足了,故而不知。
听到這個答案,他眉頭一蹙。
「是啊!哲王妃。」杜學士笑得很是陰森,「老夫可是有消息的,有人告訴老夫,他們二人之間已經產生裂痕了,這正是絕佳的時機。」
落敬文心間一喜。
幾人正說著,遠處傳來飛揚的馬蹄聲,得得的響聲在寂靜的宮城處十分清晰。
他們同時朝來處看去,便見十幾騎馬匹飛奔而來,塵土飛揚,煙霧漫天,氣勢極大。
「是中山王!」一名官員立即低聲說了出來。
只有十數匹毛色各異的馬匹,但敢如此囂張地在宮門外疾馳的,除了中山王便沒有其他人了。
「落大人,看你的了。」杜學士側頭,對著落敬文丟下一句。
落敬文心頭微緊,雙眼盯住飛騎,不敢移開半步。
終于,君瀾風帶馬到了宮門前,放緩速度。
他騎著雪練,胯下之馬高大雪白,威風凜凜,更襯得男人威武之至。丹鳳眼含著一線疑惑與冷冽掃向宮門旁的幾人。
「王爺,冤枉啊!」落敬文看到那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時,猛一下沖了出去,直挺挺跪到白馬之前。
「吁!」雪練揚起前蹄,長嘶一聲。
君瀾風拉住韁繩,翻身下馬,聲音沉著︰「出何事了?」
落敬文叫苦道︰「望王爺給下臣做主!臣的女兒、兒子都被落雲曦害了,她毀我兒女清白,請王爺明察!」
此時,跟在君瀾風身後的十騎暗衛也飛馬跟上。
最中間的一匹棕馬之上坐著的正是九煞,聞言他不禁嘴角亂抽。
這落敬文是瘋了吧?
他居然跑到王爺跟前來告落雲曦一狀,這不是瘋了是什麼?
昨兒晚上他可是親眼瞧見王爺和落雲曦吵吵嚷嚷,直接吵到床上去了,最後肯定是蜜里調油,幸福得不知東南西北了。王爺早上出來時臉上還掛著滿足的笑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