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滄謚厲三十六年,春。
又是一年清明,陰暗的天空灰的似乎是散不開的陰霾,一層又一層地壓過來。平時熱鬧的大街上今日卻稀稀拉拉的只走著幾個行人,神情悲切,形容枯槁,手中撒著一張張如雪花般的紙錢。
遠處緩緩走來一隊迎親隊伍,個個身著喜慶的紅衣,為首的幾個吹著喇叭嗩吶,似乎在努力的營造喜慶的氣氛。而喜娘一路走過,一路撒著花瓣,好不漂亮。只是周遭蕭索的氣氛與這迎親的熱鬧格格不入,反倒憑添一絲詭異。
「鳳華延這一招真夠狠,居然把迎親的日子安排在今天。讓天下人活活看笑話!」花轎外,一個身形嬌小,長相精致的如同瓷女圭女圭的女子輕笑著說道。
「趙笙歌!」花轎內的新嫁娘白諳低聲喊了句,臉色很難看︰「你別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在皇宮沒好日子過,你也別想過安生日子!」
「是是是,奴婢遵命。」趙笙歌俏皮地眨了眨眼楮,齊眉的劉海更顯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動人不已。
這時候前方迎面走來了一對出喪的隊伍,哀樂吹得震天響,一個個白衣素服,像是在嘲笑迎親的隊伍。
趙笙歌緩緩地勾了勾唇角,搖了搖頭。鳳華延分明是要天下人都知道,她們低賤的連死人都不如。這也暗示著她們在雲滄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隊伍走遠,漸漸消失不見。
白諳隱藏在紅蓋頭下的臉色陰晴不定。
?
花轎進了皇宮之後便直接被抬進了一處偏殿。沒有任何儀式,白諳被攙扶著進了殿內後就坐在了床上,直到夜色濃如潑墨。
「趙笙歌……」白諳驀地一掀蓋頭,美麗動人的臉煞白︰「為何鳳華延還沒有來?」
「許是他忙唄。」趙笙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慵懶地扭動了一下腰身,姣好的身姿若影若現︰「白諳主子你怎麼把紅蓋頭掀了?」
白諳咬住紅唇,眼珠子微動,心思百轉千回。她假裝痛楚道︰「我肚子疼。不如你去幫我找個御醫過來。」
「你肚子疼?」趙笙歌睜大了眼眸看著她慘白的臉,將信將疑。
「今日我太過勞累,又沒吃什麼東西。實在難受的緊。笙歌妹妹,你就幫我一次吧。」白諳巴掌大的小臉楚楚可憐,秋水般的眼眸升起蓮霧,眼角一滴淚珠泫然欲泣。
「那好吧。」趙笙歌盈盈一笑,始終還是念著她們一同活下來的不易︰「我去問問外面的宮女,你可別到處亂跑,否則被哪個宮的娘娘扣上私通的帽子,我可幫不了你。」
白諳面色難看地勾了一抹笑容出來,乖巧地點了點頭,低垂的眼眸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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