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盡的黑暗。猶如要掙月兌出籠的猛獸,生生將人撕裂!
鳳華延往昔白皙如玉的臉漸漸發黑,模樣十分猙獰可怖。而胸口那團黑霧則越來越濃!御醫施的密密麻麻的銀針看似勉強抑制了蠱毒。
夏涼雪秋水剪眸布滿了血絲,從密室回來後她就這麼一直呆呆地坐著,看著御醫手忙腳亂的布針,施針。
再心疼地無以復加地看著鳳華延突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雪白的衣襟,刺目的紅令她干嘔起來!而鳳華延卻鳳眸緊闔,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皇後娘娘!您沒事吧!」一個小宮女連忙扶住夏涼雪,掏出秀帕細心地替她擦拭!
「快帶皇後娘娘出去!」御醫焦急地說道,一面又準備施針!
「是!」小宮女連聲諾諾,急忙將夏涼雪帶了出去。
「血,好多血……」夏涼雪失魂落魄地望著遠處,瞳孔卻沒有聚焦︰「鳳哥哥怎麼會吐血呢,他是神啊,他是那麼高高在上啊!趙笙歌!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說到後來,已接近歇斯底里的狂吼。
從她甘願為他犧牲,被人輪.奸那一刻開始,她就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他們倆!
所以,當日輪.奸她的那些人,全部被她下令與染了疫病的母羊交配,最終渾身奇癢無比,他們死于自己不斷的抓撓之下,死的時候,腸穿肚爛,白骨連著爛肉,死相十分恐怖。
狠毒的事情,她不是做不出來。她只會比別人更狠。
「娘娘,我們,我們回去吧……」小宮女被她眼中的狠戾嚇到,顫抖了聲音小聲道。
「給本宮擺駕天牢。」夏涼雪轉身就走,裙擺揚起的弧度美好而危險。
夏涼雪帶著宮人來到天牢時,笙歌剛受了笞刑,皮開肉綻,滿身血污。整個人如貓一般蜷縮成一團。
「趙笙歌,笞刑的滋味如何?」夏涼雪不顧身份蹲子,蔥白的手指抬起笙歌滿是血污的臉。
笙歌睜開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著她,干淨的一塵不染。
夏涼雪卻沒有這樣澄淨的眸。
「我要見鳳華延,鳳華延絕不會讓你這麼做的。」笙歌聲音不大,平靜到篤定。
「放肆!」夏涼雪一耳光甩到笙歌臉上,面目扭曲︰「鳳哥哥的名諱豈是你可直呼的?」
「呵。」笙歌唇角似譏似諷地勾起︰「果然是你下的令。」
夏涼雪臉色愈發難看,狠狠放開笙歌站起身道︰「你以為沒有鳳哥哥的手諭,我能調動得了御林軍麼?」
笙歌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綻開的皮肉像是被撕裂了般,一陣陣絞痛。
「我……不信鳳華延會這麼對我……」笙歌一般喘息,一邊嘴硬道。
「不信?你不過借著和本宮同樣的臉本色出演了一回,還是沾了本宮的光。」夏涼雪嗓音柔軟,忽然就笑了︰「你說,你是靠什麼吸引了鳳哥哥的注意?是這雙眼楮麼?如果它毀了呢?」
笙歌愣住,莫大的恐懼自心底涌出!
「來人,上銀針。本宮要親自看著她受刑!」夏涼雪端坐在宮人們搬來的座椅上,唇角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