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靜下來之後,墨軒抱起青木染。浪客中文網
她身上的衣服早一破爛不堪,她醒過來發現自己如此模樣,會是怎樣的反應呢?他想到就忍俊不禁。
他抱著青木染,對終月說︰〞好好善待自己的兒子,他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他
從來沒有得到過你的愛,你該補償他。〞
〞你是喜歡天帝的吧!所以你才對他那麼反感,看清自己的心,別再想著利用自己的兒子了,還有你也好好善待自己。〞
終月怔怔地望著墨軒,他居然將一切洞察得如此清楚。
幾千年前她和玄月(綠棠)一樣痴心與他,只不過她是一直死纏爛打,而他卻一直是無動于衷。她看在這麼多年,她一個身份尊貴的巫女,愛慕他如此之久,他卻什麼反應都沒有,一氣之下,答應了天帝的求親。
那個時候她知道天帝一直喜歡他,但他就是個傻小子,什麼都不說,可到了最後,他竟鼓足那麼大的勇氣,願意冒著這麼大的風險隱藏她的身份娶她。
成親之後的生活一直不快樂,墨軒顯然對她成親的事沒有任何反應,還送了一顆盤子般大小的夜明珠作為聘禮,她當時一氣之下,當場就將夜明珠砸爛,以後在房間里到處拿東西發泄。
可天帝卻一直在討她開心,他命人將天界所有繽紛的花盛開在她的面前,讓歌聲最動听的百靈鳥在她面前歌唱,將無數奇珍異寶給她一件一件玩弄。
可她卻一件一件的毀壞。
他耐性極好,盡管她如此,他還是待她如手中珍寶。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特別是在他溫柔照顧之下。兩千年過去,她開始接受他,卻一直隱瞞自己的心,將它轉化成憤怒和恨。她的脾氣都有目共睹,但她還是安安穩穩地坐好天後這個位置,沒人知道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魔界的黑巫女。
黑巫女是二重身,既是魔也是巫女。時間沒過去多久,她就為他生下了南無笙,也算是還他那麼多年來的細心照顧。接著她在眾人面前演了一出假死的戲,讓天界的所有人,包括天帝和南無笙都以為她死了,實則她是回到了魔界,隱修起來,過著不問世事的生活。
而後,她得知紫霓歆煙被誅殺的消息,才決定重新回到魔界,協助胥琴歌治理。她一直覺得紫霓歆煙是做魔尊的最好人選,她強大,有管理的能力,可卻是沒有想到她竟會做出這樣的事出來,讓魔界陷入一個尷尬的局面。她一下子就頓悟了起來,不能一直讓魔界成為挨打的對象,天帝毀她魔界,她必定會以十倍奉還。
之後她千辛萬苦,為了找尋一個讓魔界振興的方法,振興只靠她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的,她需要一個強大得無以復加的人來幫助她。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被她找到了夢魘之蟲,在多次試驗之下,她發現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很好的瓖嵌夢魘之蟲,需要一個身體特殊的人才行。緊接著她找到了妖魔,甚至是少之又少,秘密生下的仙妖,仙魔,但試了都無果,那麼只剩下神魔和神妖這兩個特殊的群體了。
可是,神界的規矩繁多,卻處罰都是十分嚴厲,這是她在當天後的時候無聊中查看天規知道的。
但,也有可能有秘密生下的也說不定,再不行,就用南無笙來做試驗,可是,總有一種不明的情緒在拉扯著她,促使她去找其他的人。
她又找了幾百年,去過無數的地方,而後才發現青木染,可她在強大的壁罩之下,而那下壁罩的人竟是墨軒,她不出來,她也不敢硬闖,這樣她就根本無法靠近她。之後她一直在外面苦等,暴雨,冰雪,烈日時時刻刻沖刷著她的心,日日看著這錦繡山水,她漸漸有了一個想法,就是她做的這一切是否都有意義。
最開始的初衷開始動搖。
可就在她動搖的時候,機會卻來了。一天夜晚,她照常在壁罩外愣愣地看著月亮,就看見青木染一個人偷偷的溜了出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手去干。
夢魘之蟲果然對她有反應,發出從未有過的刺眼的紫光。以往她將夢魘之蟲靠近仙魔時會發出微弱的光,可現在的光卻如此的熱烈,她不由歡喜,這一刻終于要到來了。
她將它扔到草叢間,果不其然,她發現了夢魘之蟲,並將它帶在身上,一切如此順利。
夢魘之蟲需要在她的體外滋養一陣子,和她的身體達到靈犀的程度。夢魘之蟲已經將壁罩破壞得差不多,她能隨時進入里面。可她發現他們竟然出了那座山,和南無笙,似乎在四處游玩。不過都無所謂了,時間一到,她就將夢魘之蟲真正瓖入她的體內。
可夢魘之蟲的存在被墨軒發現,並從她的身上取下,不過看起來墨軒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後來她將它偷了回來,並在墓地里正式地瓖在她身上。這樣一來,任何人都無法將它取下。
也就在那時,她發現她對墨軒早已沒有了那種痴迷的感覺,面對他就像面對一個普通人一樣平靜,她不敢相信。
之後就是等待,三年,對于平常的她來說就像彈指。可現在這種等待何止揪心,好像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她的心,三年就如同三千年一般漫長。
但她最終還是等來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在妖界解開封印,可中途卻被南無笙,她的兒子阻止。幸好她戴著面具,他一開始沒有發現她,她是無論如何都要解開封印的了。可最後,她的面具被他砍裂的那一剎那,她的臉無處躲藏,她那時什麼也不想,就想著逃!
她不顧一切,甚至丟下青木染就逃。她從未如此慌張過。南無笙追上來,不過他受了很重的傷,最後她還是將他甩開了。
南無笙對于她來說什麼也不是,就是只有他身上流著她的血這一條聯系。可她卻是害怕見到他,她的每一聲「母後」都使她感到羞恥。那聲母後如同有千斤重的岩石壓在她的頭上的那種沉重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