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臻臻,吃早飯了,快起床!」蕭瑩提著剛從外面買來的豆漿油條,一進門就沖著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憶臻大吼道。
「嗯……讓我再睡會兒!」憶臻把蕭瑩踹到一邊,翻過去繼續呼呼大睡。
「哎呦!小樣兒的!敢踢我!」蕭瑩也不是吃虧的人,上去準備和憶臻一翻廝打。
十分鐘後…「臻子啊,快來吧!」蕭瑩指著一桌的早餐,滿臉得意洋洋。
「切!」憶臻頂著一團雜草秀發出來,看的出來,剛剛十分鐘的廝打,憶臻同學是敗下陣來了。奇怪了,最近自己的「功力」怎麼衰退了?!
「來!來!」憶臻被蕭瑩熱情地按在椅子上。
憶臻隨意拿起一根油條,剛咬一大口,突然感覺油條油膩的味道相當惡心,好像吃了魚豆腐一樣,胃里翻江倒海,有種往外涌的嘔吐感(注︰憶臻最最最討厭的食物就是魚豆腐,因為曾經一次性吃了一斤,之後吐的稀里嘩啦的,所以之後就不再踫那種食物了o(╯□╰)o)。
還未來得及咽下,憶臻就直接吐出來,跑到衛生間里雙手支在馬桶邊緣,吐起來。
「臻子,你胃不舒服嗎?」蕭瑩也懷過小孩,她清楚那種懷孕的感覺,她也懷疑憶臻嘔吐的原因,可她並不敢肯定。
「我…好像…是不舒服。……我想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憶臻錯愕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感覺…不會是有了吧?!
「臻臻。」蕭瑩看憶臻這樣,就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疑惑,她上前抓住憶臻的手,「我陪你。」蕭瑩深知,憶臻的這次懷孕…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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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憶臻。」
隨著護士的叫聲,憶臻握著蕭瑩的手不禁收緊。
「蕭瑩。」憶臻轉頭看著蕭瑩,心里七上八下,「我…」
「別擔心,我陪你。」蕭瑩也害怕眼前的環境,在這里,只會讓她想起那天小白帶她來做流產的情形,她恐懼!
蕭瑩就這樣拉著憶臻走進檢查室,短短的走道,憶臻看見每一個女人身邊都有一個男人在握著她們的手,每一個女人臉上都帶著全世界最幸福的笑容,她不禁苦笑著,為什麼?!兩次了,為什麼…每一次…她都感受不到…擁有寶寶的幸福…
經過漫長的等待,醫生終于拿著一張薄薄的紙張出來,那個決定憶臻命運的紙張。
「恭喜你,陳小姐,你已經懷孕40天了。」醫生以一個極其專業的笑容沖著憶臻。
「……孩子?」可以說,憶臻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她沒想到當面臨事實時,她還是承受不住。
「臻臻?」蕭瑩低下頭,看著憶臻蒼白的臉。蕭瑩知道,出于憶臻,她是不能要這個孩子的,可是蕭瑩她想留住這個孩子,畢竟…她深知自己的骨血從身體里被迫分離的痛苦,包括心里的。
「陳小姐,你要這個孩子嗎?」醫生看憶臻並沒有喜悅的感覺,又對憶臻補充道。
「我…」要嗎?這可是自己的孩子啊!可是如果留住他,那她該怎麼辦?她好不容易逃離夏澤身邊,為什麼這個孩子又讓他們再一次牽連起來?!
「醫生,讓我再考慮一下,好嗎?」
「好吧,等你考慮好了,再來吧。」
蕭瑩攙著憶臻回到家,一路上,憶臻沒說一句話,蕭瑩…也沒再說什麼。
「臻臻,我去給你炖點補湯。」
「蕭瑩別走,我該怎麼辦?」憶臻拉著蕭瑩的衣袖,目光瞪著遠方,瞳孔沒有一絲焦距。
蕭瑩坐到憶臻身邊,「孩子是你的,由你來決定,只要你的決定…你一輩子都不會後悔。」是的,她和小白的孩子,她就不會後悔,但心中的痛…卻永遠不會消逝。
「我不知道。你…後悔嗎?失去他…是什麼感覺?」憶臻帶著蕭瑩的手,附在自己平坦的小月復上。
「可能以後會後悔吧,至少現在不會。那種痛,也許身體會感受到,但是永遠不敵你的心痛,那時就像是沒有了心一樣。」
「……」淚水漸漸擋住憶臻的視線,蕭瑩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別哭了。」蕭瑩輕輕抹掉憶臻的眼淚,「最起碼在寶寶還在的時候,我們不能虐待他,我還是他干媽,我得照顧我兒子啊。」蕭瑩俏皮一笑,轉身走進廚房。
憶臻坐在客廳,看著蕭瑩忙碌的背影,她懂得她的,「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