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的夜色降臨,星月籠罩住了霓虹,車水馬龍間,整座城市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美麗的面紗,神秘,且美麗。
香格里拉遠東國際大飯店內,氣氛正好。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媽媽生日快樂……」尤桐站在安靜的角落,在心底默默唱著生日歌。
是的,她只能偷偷地送上祝福,因為在這個盛大的場合里,她不能正大光明地管今天的主角叫一聲媽媽,因為她是拖油瓶,她姓尤,不姓黎。
黎氏在商界里名頭不小,黎氏的董事長叫黎洪濤,中年喪妻,多年後才又娶了續弦趙婉華,也就是她的媽媽。
媽媽可以再婚,她心里面是高興的,只是媽媽再婚後,她的身份就尷尬了。
在黎家,她的身份是不對外公開的,外面沒有人知道她是媽媽的女兒,但是她不會有怨言,她只希望媽媽幸福。
一轉眼,媽媽再婚已經十年了,這些年來媽媽應該是很幸福的吧……尤桐恍恍惚惚地想著,眼楮里滿滿的都是欣慰,可倔強堅強的同時卻不經意地泄露了真實的落寞憂傷。
忽然,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她的神智被拉回,只見前方蠟燭已經吹滅,衣著華麗的貴賓們紛紛上前獻上自己的禮物。
尤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白色的小禮服,款式雖然有些陳舊,但很整潔,她又謹慎地撫了撫裙角,確定自己不會太失禮後才舉步前行,可是沒有走幾步,就被人攔住。
「站住!」一道嬌氣的女聲忽然響起。
尤桐心髒猛地一跳,肩膀下意識地縮了縮,抬頭看向來人,是黎氏的千金,黎佳期,媽媽的繼女,她的「妹妹」。
「黎小姐。」尤桐很有分寸地喚了一聲。
黎佳期驕傲地「嗯」了一聲,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尤桐手里那看起來很是樸素的盒子,「你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就不要拿過去丟人現眼了!」
「我……」尤桐不知所措著。
「你先跟我上樓,宴會結束後媽媽會單獨見你的!」黎佳期故意把「媽媽」兩個字咬得很重,宣告著專屬于她的特權。
尤桐心弦一緊,卻並不生氣,一听到自己可以跟媽媽單獨見面,她整個人就高興得像是做夢一樣。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察覺到媽媽不喜歡自己,可是她依然渴望母愛,媽媽再嫁後,因為身份的問題,她和媽媽之間的距離更遠了,而今天顯然是她的幸運日。
尤桐受寵若驚般地跟著黎佳期上了樓。
置身于豪華的總統套房內,尤桐有些拘謹,房內陳設著許多中式古董飾品,盡管她不懂,但一看就知道很貴的,她站得遠遠的,生怕踫壞什麼惹出禍端。
「坐!」黎佳期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道,然後走向吧台,倒了一杯紅酒給她。
尤桐看著那明晃晃的水晶酒杯,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謝謝,但是我不會喝酒。」
「你敢不買我的賬?!」黎佳期趾高氣昂地說著。
「當然不是。」尤桐不想惹惱黎佳期,只好無奈地接過酒杯,勉為其難地喝了一口。
黎佳期看了看時間,「你在這等,不許亂跑,知道嗎?!」
「知道了。」尤桐用力點頭,沒能發現黎佳期離去時的笑容里帶著一抹算計。
不一會兒,尤桐就覺得自己有些頭暈,而且渾身跟著了火一樣,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美麗禮物
「啊……」坐在沙發上的尤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可意外的,她的雙腿發軟,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喚。
不但如此,她眨眼之間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混沌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想法——熱!
「熱……好熱……」她干渴的聲音里透著空虛似的難耐,像掙扎,更像you惑。
尤桐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她想擺月兌這種異樣的感覺,可惜的是,她越想擺月兌,身體里那股熱力就越是將她包圍。
「水……」尤桐一邊渴求,一邊在沙發上輕蹭,沙發好舒服,讓她不由自主地扭動身體,而隨著她的動作,身上小禮服的肩帶輕輕滑落。
「幫……幫幫我……」尤桐希冀著男人可以幫她拿杯水來,「我……好熱……」
她的眸光變得茫然,嗓音帶著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柔膩,像是在跟人撒嬌。
容尉遲冷冷地看著她,森冷的星眸里透著一絲寒光。
很明顯,這是一個主動獻shen的女人!
這種美麗的「禮物」,他不是第一次收到,但今晚卻相當意外。
今晚代表容氏集團來為黎夫人祝壽的人本來不是他,而是他的堂哥容琛,可容琛去了香港,航班延誤來不及趕回,沒辦法,只有他代為出席。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是有人將她當做禮物送給容琛,還是這根本就是一個針對他的圈套?!
容氏眼下正是緊要關頭,爺爺準備退休了,大權交給誰還是未知數,繼承人可能是他,也可能是他的堂兄弟們中的任何一個,權力之爭已經陷入了白熱化,所以是有人想陷害他,讓他在這個節骨眼上鬧桃色新聞,從而失去繼承人的資格嗎?!
「熱……好熱……」尤桐難受不已,渾渾噩噩地從沙發上爬起,卻一個踉蹌跌向了正在沉思的男人。
唔……好硬!可是好舒服!
在藥物的趨勢下,尤桐完全喪失了理智,只是憑借著本能,緊緊攀住了他。
他的胸膛很寬,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體溫也很適中,每一樣都好像是帶著致命的吸引力,讓她沉淪、沉淪。
「我……要……」她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幅圖畫,自己好像是沙漠中迷路的旅人,到了綠洲前,拼命地想要解渴。
她抱住他,柔唇毫無章法地亂吻,小手更是揪著他的衣服不放,幾次探索之後終于找到了突破口,將他襯衫的下擺拉出來,然後一雙小手如水蛇一般妖嬈地鑽了進去。
容尉遲冷靜地望著胸前微垂的臉蛋,不是沉魚落雁,也不是閉月羞花,更不是傾國傾城,一張很普通的臉蛋,卻煞是勾人。光潔的額頭白皙誘人,彎彎的柳眉風情無限,清澈的眼眸波光流轉,還有那微微翹起的粉唇,就像是邀人品嘗似的,這個女人,集嫵媚與清純于一體!
她的you惑讓他全身緊繃,可是那不代表他會讓她為所欲為!
「說!誰派你來的?!」容尉遲冷冷地問著,並一把鉗住了她越來越不安分的小手。
「嗯……你說什麼……」尤桐醉醺醺的,好熱、好暈、好難受,她已經听不清他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容尉遲一手扣住她縴細的下巴,「裝醉是嗎?!沒關系,我自有辦法讓你說!」
說完,他將她攔腰抱進浴室……
你是誰啊
金色的花灑里噴出冰涼的水流,如雨一般沖刷著尤桐單薄的身體。
「唔……」前一秒還是如火般熾熱,下一秒卻是如冰一般徹骨,兩種溫度陡然轉換,讓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摔疼的感覺,還有肌膚上傳來的冷意讓尤桐的理智回籠幾分,她眨眨眼,發現自己正面對一個陌生男人,下意識地尖叫,「啊……你……你是誰啊?!」
容尉遲關掉花灑,冷聲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尤桐的思緒轉動得很慢,被動地與男人對視,這一刻,她才真正看清了男人那張陰郁又驕傲的英俊臉龐,五官完美得不可挑剔,但卻隱隱浮動著一股冷傲的狂佞之氣,只消多看一眼,就會讓人陷入萬劫不復。
她連忙低下頭,卻意外發現自己衣衫不整,「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是你對我做了什麼吧?!」容尉遲嗤笑一聲,語氣里帶著強烈的鄙夷。
尤桐茫然,但混沌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道亮光,然後那道亮光擴散、再擴散……她想起來了!
天啊,她居然那麼不知羞恥地對男人投懷送抱!還把手伸進他的衣服里!
「我……我不是……不是那樣的……」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剛剛的舉止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她現在清醒了,她要趕快離開這里。
「把話說清楚再走!」他擋在她身前。
「說……說什麼……」尤桐怯怯地問。
容尉遲微微皺眉,這女人有完沒完?!還在演戲?!
「說,是誰派你來對我獻shen的?!」容尉遲說得很直白,他已經沒有耐心跟她迂回下去了!
「獻……獻shen……不不不……我不是……」尤桐連連搖頭,她只是听了黎佳期的話在這個房間里等媽媽,她根本不認識他!
「還不說?!」容尉遲更近一步。
「啊,你別過來!」尤桐雙手護在胸前,一副誓死捍衛自己的模樣。
容尉遲的眼底布滿了陰沉,「我要真想做什麼的話早就做了!」
「……」尤桐的臉在紅白之間交錯,沒錯,他如果真想怎麼樣的話,那她現在肯定已經連渣都不剩了,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只是個工具,只要你把幕後主謀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幕後主謀?!
這四個字讓尤桐的心弦猛地一顫。
她想起來了,問題出在那杯酒上!
是黎佳期陷害她?!
還是……媽媽也知道?!
不不不,不可能的,雖然媽媽對她有些疏離,但她畢竟是媽媽的女兒,媽媽不會這麼對她的!
可是黎佳期一個人真的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嗎?!
尤桐的腦子亂了,她想不明白,更不敢再想下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只是喝多了……」尤桐撫了撫額角,真的,她的頭還是很暈。
容尉遲看了看她,「你新入行的?!」
「什麼意思?!」尤桐反應不過來。
「ji女!」容尉遲受不了她的遲鈍了,連酒量都沒練好就出來做,這女人有夠白痴的!
「喂!你說誰是ji女呢?!」尤桐很是生氣,這些年來雖然她受過不少委屈,可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侮辱!他太過分了!
容尉遲冷哼一聲,「當然是你!不過你是個失敗的ji女!回去告訴你的雇主,美人計對我沒用,我不吃這一套,因為我嫌髒!」
「你才髒呢!」尤桐本能地反駁。
容尉遲鷹隼般的眸子危險地眯起,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閻羅之音低沉地響起,「滾出去!」
「……」尤桐嚇了一跳,雖然她不滿他的態度,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先離開最重要!
也許是太過慌亂,也許是藥效還未完全褪去,她的雙腿還有些發軟,再加上地面濕滑,她腳下一個踉蹌,然後整個人竟又朝著他撲去。
容尉遲咬牙切齒,鼻中意外地嗅到女性溫柔的馨香,之前她身上的這股香氣好像被酒精遮蔽住了,而沖過冷水之後,她天然的體香散發出來,竟讓他的胸口熱熱的,彷佛破了一個洞,洞中不停地涌出熱流,汩汩在血液里流竄。
「該死!」他居然有反應了!
差點失控
「唔……」尤桐下意識地呼痛,她的頭撞上他硬硬的胸膛,鼻梁好像斷了似的那麼疼,然後眼眶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泛酸。
容尉遲低頭看了看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眼神要多鄙夷就有多鄙夷,雖然他有男人的本能yu望,但還不至于如此饑不擇食!
「滾!」他的喉嚨里透出沙啞。
「我……」尤桐察覺到了他的怒氣,但她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她今天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總是這樣丟人現眼!
「還不滾?!你‘敬業’,但我還不想得病!」容尉遲一臉陰沉,表情滿是不屑。
尤桐顫巍巍地從容尉遲胸前退離,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發現男人的身材居然這樣高大,而因為距離近的關系,她能更清楚地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迫人的壓力。
莫名地,她打了個寒顫。
獵豹!
腦海里忽然閃過一種凶猛的動物。
尤桐一瞬間的失神,讓容尉遲以為她是在故意磨蹭,于是他親自動手,一把揪住她,將她整個人往外拖,「回去告訴你的雇主,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會讓他得逞!」
砰!
將尤桐拖出房間後,容尉遲狠狠地踢上房門。
該死,他差點失控!
門外,尤桐反應慢半拍,怔了怔後才意識到自己安全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絲毫不敢懈怠,她要去找黎佳期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