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這個夜總會一樓的角落里,容尉遲的呼吸猛然一窒。
他坐在這里一個多小時了,一心等待著揭穿尤桐真面目的那一刻,可是他的心里卻一直惶惶不安,好像有預感要出什麼事。望著小型舞台上那個擔任吉他伴奏的樂手,他更是回想起上次在PUB見到她的情形,眉心又是一皺。
「先生,一起喝一杯好嗎?!」一個化妝濃妝的女人走近了他。
容尉遲面無表情,女人身上濃郁的香水味道卻讓他感到厭惡,腦海里自動回想起那一晚在飯店,尤桐身上那股掩藏在酒氣下的清香。
忽然,胸口好像有一種什麼東西破裂開來,他眸色一沉,倏地起身。
「先生?!」女人尖聲叫道。
容尉遲听而不聞,快步奔向樓梯,尋向鑽石包廂。
容琛正好沖出來,滿頭是血,臉上的表情卻不是痛苦,而是擔心,「你看到尤桐沒有,她好像被亨利帶走了!」
聞言,容尉遲臉色突變,他一直坐在樓下,如果她跑出去的話他一定會看到的,所以……
「分頭找!」話落,容尉遲已經掉頭沖向了隔壁的包廂,顧不得任何事情,一腳踢開包廂的門。
「啊……誰啊……干什麼的……」包廂里的人一陣尖叫。
沒有!
下一間!
容尉遲和容琛就這樣分頭行動,一個從左邊,一個從右邊,可接連找了十幾個包廂,都還是沒有找到。
容尉遲的理智越來越遠,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掏空了。
◎◎◎
某個包廂里,黑漆漆地沒有開燈,女人驚惶的尖叫聲不絕于耳,「啊……放開我……放開!」
尤桐被亨利按在寬大的沙發上,雙手被擒,雙腳也因為掙扎而被壓住,高跟鞋在反抗中被卸掉一只。
男人的魔掌伸向了她身上保守的套裝,扣子在拉扯中崩掉了兩顆,露出了粉白的頸項。
「啊……滾開!別踫我!」
「乖,小甜心,你會喜歡的。」男人紅著眼撲向了她。
「滾!滾開!」尤桐拼命地反抗,可她的力氣怎麼敵得過人高馬大的男人,哭喊聲中,她的衣服被撕裂開來,頓時一陣冷意襲來。
「不要!」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人踢開。
亨利回過頭,氣憤地叫罵,「誰他媽的……」
他的話來不及說完,容尉遲便沖了進來,一拳將他打倒在地,黑色皮鞋踩向他的手背,冷意纏身,如魔降臨,「你找死!」
「啊……」亨利發出淒慘的叫聲,他的手骨廢了。
尤桐蜷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她哭泣著,聲音嘶啞,里面透著掩藏不住的驚惶和害怕,過度的驚嚇讓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在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時,依然下意識地尖叫起來。
「不要!不要踫我!滾開!」她大聲喊著,手臂胡亂揮舞。
容尉遲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別怕,是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很是熟悉的感覺,很是安全的感覺,尤桐微微一怔,睜開眼楮,在黑暗里看到一張熟悉的俊龐。
「沒事了,你安全了。」他擁她入懷,抱緊她顫抖的身軀。
尤桐失聲痛哭,壓抑著的委屈和恐懼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眼淚沾濕了他的衣服。
她的哭泣在黑暗里盤旋,容尉遲感到自己的心髒一陣陣緊縮,生平第一次,他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唯一依靠
許久,尤桐停止了哭泣,怯怯地從他胸前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嬌弱的容顏。
容尉遲慢慢放開她,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你這樣回學校恐怕不行,我帶你去個地方,相信我嗎?!」
尤桐呆呆地點了點頭,此刻的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容尉遲帶她離開了夜總會,到了附近一個高級住宅區,金鼎花園C座19樓A戶,這是他另外一處住所。
「你先進去洗個澡吧!」他輕輕將她推進浴室。
浴室里燈光明亮,溫度適中,尤桐對著鏡子發了一會兒呆,好半天才找回神智,她拉開他的外套,露出了里面殘破的衣服,忽然眼眶又是一紅。
溫熱的水流澆在身上,舒緩了她的緊繃,慢慢地,身體暖了起來。
尤桐用沐浴露一遍遍搓洗著皮膚,想要將那惡心的感覺全部洗掉,一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洗好了嗎?!」容尉遲磁性的聲音響在門口處。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尤桐緊張地回答,連忙關了花灑,用毛巾擦干自己,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有麻煩了,她沒有衣服可以換!
尤桐低頭看著地上那一團亂七八糟的套裝,有些不知所措。
浴室的門又被輕輕敲了兩下,容尉遲沉穩的聲音再次傳來,「換洗的衣服在門口,你自己開門拿。」
換洗的衣服?!
尤桐微微有些詫異,待听到他的腳步聲遠離後,她偷偷把門打開一條縫,門口放著一個凳子,凳子上面有兩個拎袋,都是嶄新的。
她抓過拎袋,然後又輕輕關上了門。
打開第一個拎袋,里面是一套顏敕黃的洋裝,還帶著吊牌,牌子是意大利文,她不是很認識,中碼。而另外一個拎袋里竟然是一套內在美!
尤桐忍不住有些臉紅,他想得好周道!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全都換上了,然後忐忑不安地走出浴室。
客廳里燈光大亮,容尉遲正坐在沙發上抽煙,尤桐微微一怔,印象中他好像不怎麼抽煙的,至少在公司她從來沒見過。
听到腳步聲,容尉遲轉頭望去,沐浴過後的她,頭發還是濕的,蒼白的小臉顯得愈加剔透,身上的衣服稍微顯得有一點寬松,原來她比他想象中來得瘦。
尤桐抿著唇,有些無措,雙手下意識地扣在了身後,此刻她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的意識,不再是害怕,而是尷尬。
「咳……咳咳……」煙味太濃,她被刺激得一下子咳嗽了起來。
容尉遲一愣,掐滅了指間的煙蒂,沉聲道,「對不起。」
「呃,沒關系。」這是他家,他想怎麼抽都行。
容尉遲瞳孔一縮,她竟沒听出來他的意思。
「那個……總監,我該回去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