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桐簡直被嚇傻了,他的話本身就已經夠驚人,而且又是在此時此刻,在車里!
一張小臉很沒用地漲紅,忽然覺得空氣變得好稀薄,她腦中開始缺氧了,迷迷糊糊的,他卻繼續靠近,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局促和緊繃。
「總要換點新花樣,不是嗎?!」他咬著她的耳朵,故意說得曖昧。
尤桐目瞪口呆,他、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邪惡的話來?!
容尉遲勾了勾唇角,他發現她現在的模樣很有意思,一雙明亮的眸子睜得圓圓的,讓她的小臉顯得特別生動,又長又密的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因為緊張而忽閃忽閃地顫著。
抵在他胸前的小手握成拳頭,眸光瞬也不瞬地望著他,彷佛想將內心強烈的想法完全表達出來,試圖用意念改變他的主意。
「別別,這樣不好,會有交警的!」尤桐連忙扭頭望向車窗外,希望可以趕快找出一個人來。
「交警早就下班回家了。」容尉遲煞有其事地說著,忽然語氣又是一轉,壞笑道,「就算有,看到車子晃動也不會過來的。」
啊?!
尤桐更緊張了,再次扭頭望向窗外,她又不希望有人了!她可不希望被看到!就算是只看到車子晃動也不行!
容尉遲趁著她向外巴望的時候,忽然放低椅背,將座位向後滑開,騰出一個較大的空間,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呃!」尤桐頓時僵住了身體,反射性地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的眸色變深變沉,幽深的眸底燃燒著兩把跳躍的火焰,下一秒,他的頭也低了下來,薄唇抵住她的,兩人氣息交融。
光是抵著他的唇,她的身體就忍不住顫抖了,思緒紛亂,心跳如擂鼓,兩人的呼吸彼此噴在對方的臉上,車內的溫度恍若一下子攀升好幾度,她的頭暈沉沉的。
她試圖退開,一只大手忽然壓住她的後腦,將她按住。
「吶,別動哦,不然車子晃得太厲害,會被人發現的。」容尉遲壞壞地警告,大手緩緩鑽進了她的衣服里。
尤桐幾乎是瞬間就苦了一張臉,心髒狂跳,四肢無力,被動地任由他品嘗。
他抱著她,靈活的舌盡情地肆虐著她的,讓她喉間不可抑制地逸出輕吟,讓她的心跳不斷地撞擊著肋骨,咚咚,咚咚。
他在她身上燃起了可怕的火焰,以一種最古老的方式,燃燒著她的身體,將她的靈魂帶到某個漂浮的世界。
她好像踩在雲端,身體似乎不斷地往上飛升,在空中漫步,跳著美麗的圓舞曲。
漸漸的,虛浮的世界變了樣。
一個半小時後,車子重新啟動,容尉遲春風滿面地握著方向盤,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後座里的那只小白兔已經縮成了一只烏龜。
薄唇不自覺地彎起了一個弧度,他想她會有好一陣子都不敢再坐他的車了。
尤桐縮手縮腳地環抱住自己,低著頭,恨不得鑽進車座的縫隙里,或者,昏過去也不錯,她暗暗想著。
◎◎◎
容尉遲沉穩地開著車,經過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後,車子最後駛入了一個高級住宅區。
停好車子後,他率先下車,然後拉開後座的門,對那個快要羞死過去的小烏龜說,「下來!」
尤桐不敢抬頭看他,甚至不敢移動自己的身體,因為只要一動,她就會覺得身下的座椅有一種特別引人酥麻的感覺,好像電流穿遍全身。
「你想讓我抱你進去?!」他惡意地威脅。
尤桐猛地抬頭,然後用力搖頭,跟著自覺自動地火速下車,卻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幸而一雙結實的手臂及時扶住了她。
「真是沒用!」容尉遲嘲笑著道,語氣里卻好像帶著寵溺。
尤桐咬了咬牙,也不辯駁,只是努力站直了身子,揪著衣襟兒跟在他的身後。
進電梯,出電梯,開門,關門。
尤桐沒有留意哪個單元哪個寓所,直到踏進了屋子,她才有些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他在台南的住處。
跟台北金陵世紀的住處差不多,裝修不同,風格卻類似,沉穩,華貴,冰冷,一如他的人。
尤桐局促地僵在門口,沒有換鞋,因為沒有拖鞋。
容尉遲望了望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沉聲說道,「你先穿我的。」
說著,他月兌下了自己腳上的拖鞋,讓給了她,而他自己光著腳踩在地板上。
尤桐不禁納悶,就一雙拖鞋?!
這房子難道沒有別的人來過嗎?!
沒有女人?!
怪、怪不得他每次回台北都會要她要她那麼凶,餓了很久似的!
忽然,臉上一紅,心里卻是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覺,說不出的悸動,分不清是什麼,反正不是酸。
她低頭穿上他的拖鞋,大大的,套在她的小腳上,顯得有些滑稽。
容尉遲也是覺得有點可笑,卻不置一詞。
「進來!還立在那干什麼?!」他又忽然開口。
「哦。」尤桐輕輕應了一聲,局促地邁開腳步,也許是太緊張了,也許是鞋子太大了,腳下居然又是一個踉蹌。
「嘖……」他低低地呢喃一聲,又伸手穩住她的身子,「剛剛我也沒有把你壓得太久吧?!怎麼連走路都不會了?!」
「轟」的一聲,臉紅得爆炸了!
「容尉遲,你、你怎麼這樣?!」她快瘋了!
「哪樣?!」
不是外人
「無賴!」尤桐氣得想要罵人,可是她不會罵人,就只好丟出這樣兩個字,卻又覺得力度太小,便忍不住伸手推他……
「怎麼無賴了,嗯?!」容尉遲還是那樣痞痞的樣子,唇角輕揚,眼角含笑,見她面紅耳赤,又理屈詞窮的樣子,他心里就一陣陣舒暢。
尤桐別開眼,說不過,總躲得起!
她轉身胡亂地走向別的房間,因為沒有來過,對屋子的格局並不了解,隨便闖進一間房,竟然是他的臥室!
黑色的kingsize大床,滾著銀邊的床單,就像是月夜降魔,他居然連被子也沒有疊,亂亂地堆成一團!
再一瞧,旁邊的衣櫃,門半開著,里面的衣服亂七八糟,襯衫掉在地上好幾件,領帶也是丟得到處都是,全都是皺巴巴的!
怎麼搞的?!他不是有潔癖嗎?!怎麼會讓房間亂成這樣?!難道連佣人也沒有請嗎?!
尤桐心里面吃驚,下意識地低頭望了望自己腳上的拖鞋,扭過頭去看他,「怎麼回事?!」
「嗯……」他拖長了尾音,漫不經心地回答,「不喜歡讓外人進來。」
「那你還讓我來?!」她想也不想地就反問。
「你是外人嗎?!」他的眼神一下子又銳利起來。
「……」尤桐懦懦地張了張唇,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臉,再次變成了番茄的顏色。
見她局促不安的樣子,容尉遲忍不住更想欺負她,走近,低頭凝眸望著她,眼神深邃,聲音里帶著一絲低啞,「你是我的誰,嗯?!」
尤桐錯愕著,眼神茫然,心跳卻如擂,沒有勇氣回答,下意識地咬了咬唇,低頭艱澀地說道,「我去做飯。」
說著,轉身要出去,卻被他一把拉住。
尤桐忍不住有些氣悶,想要反抗,卻怎麼都躲不開他的鉗制,下一秒她的呼吸就又被掠奪走了。
直到她氣喘吁吁,快要因為缺氧而昏厥過去,他才緩緩放開她,然後她听到他微喘著咬著她的耳朵,沉聲說道,「你早上做了什麼,現在就給我做什麼。」
混沌的腦袋終于有了幾分清醒,早上做了什麼……便當?!
尤桐忽然明白了他為什麼非要把她叫他這里來,原來是因為她給容琛做了便當!
他怎麼知道的?!她已經無力追究。
她不是外人,她是他的……情人。交易的情人。專屬的情人。她給別人做便當的自由都沒有。
又想到剛剛在車上發生的那一切,她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
「米飯,醬牛肉,家常雞翅,涼拌青筍,香麻藕片。」她淡淡地說道,聲音里卻忍不住有一絲顫抖。
「生氣了?!」他的眸子深邃又清澈,而此刻里面隱匿著難以捉模的深奧情緒。
「沒有。」她忽然迎向他的注視,心髒卻「咚」的一震。
兩人的身軀如此親密地貼靠在一起,他挺直的鼻子輕輕蹭著她的,那對幽深如井的黑眸如琉璃般,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一閃一爍間,仿佛能窺視到她內心的所有。
他撇撇唇,薄薄的嘴角邊浮現出一抹嘲弄之色,低啞地說,「看來我們之間的意見有些分歧,不過沒關系,我們再好好溝通一下。」
「你還想做什麼……啊……」她突然驚呼,因為他直接將她壓到了chuang上。
還未疊起的被子此刻變得有些礙事,他將被子連同枕頭一起拋到地板上,大床之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她全身的肌膚呈現出一層可愛的粉色,讓人禁不住想要細細呵護,可是她那咬唇蹙眉,呼吸急促的隱忍模樣卻讓他更想摧毀她的堅持,狠狠地折磨她、征服她。
「以後只能給我做飯,听到沒?!」他深深地挺進到她的深處。
「唔……」她含糊不清地回答,分辨不出肯定還是否定,但是她這種悶悶的嗚咽,讓他愈加火熱,男人英俊的臉龐上浮現出高深莫測的笑弧。
那一抹笑弧太過耐人尋味,也揉進了太多東西,冷酷、霸道、勝利、殘忍和嘲弄……復雜得無法分辨一絲一毫,唯一可以分辨的只有那對幽深黑眸里火熱的渴望。
尤桐不知道自己被折騰了多久,臉上的淚不知道是何時掉的,身上的汗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她只知道己力氣四散,意識飄忽,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
安靜的房間,空氣里還氤氳著歡ai後的迷離因子,突兀的手機鈴聲忽然劃破一室寂靜。
容尉遲微微蹙眉,不太情願地接起,公司有急事。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呢喃道,「我去公司了,你先睡一覺,晚點再做飯也可以。」
他執意要讓她做飯就對了!
說完,他戀戀不舍地起身,轉而進了浴室,快速地沖了澡,然後又拆開一套新的衣服,從里到外全都換好,抓著車鑰匙出門了。
尤桐癱軟在chuang上,很累,也很困,可是她的眼楮睜得大大的,了無睡意,望著這偌大的房間,靜靜如也,只听到她自己的心跳聲。
發了一會兒呆,她回過神來,裹著被單,起身去了浴室。簡單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然後開始著手整理房間。
被單、枕套全都一一換過,他的衣服領帶全都撿起,分門別類,可以水洗的全都丟進洗衣機,不能水洗的用袋子裝好準備送去干洗。
冰箱里,空空的,只有幾瓶冰鎮的啤酒,一根菜葉也沒有,她忍不住懷疑他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
寧願肚子餓著,屋子亂著,也不請佣人來清理,也不想別人踏進他的領地。這個男人的固執真是可怕!不,他簡直是發瘋,就為了一個便當居然把她從台北叫到台南來!男人的獨佔欲都是這麼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