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卡的時候,店員的表情顯然很糾結,抬眼覷著靳雅惱怒又懷疑的臉色,吸了口氣再次恭恭敬敬的把卡奉上,「對不起,這張卡,還是不能用……丫」
「為什麼?這是我的私房錢,是我自己開的卡,為什麼還是不能用?」
「這個,我也不清楚……」店員相當為難。
「算了小雅,你和你爸吵架了,肯定是他把你的經濟來源斷了,他人脈關系那麼強大,弄點小手段也是情理之中的。」林夢柯抱歉的把衣服還給了店員,然後拉著靳雅就進了一家咖啡廳,自從那件事後,林夢柯似乎乖了不少,不怎麼活潑了,人,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小雅,你還是回家吧,這樣離家出走的舉動,一點都不明智。」
「夢夢你不知道,我一回去就會被送到澳洲,我破壞了我爸和任憶心的婚禮,澳洲的那尊佛肯定饒不了我,我去就是死路一條!」靳雅暗地里也分析了下利弊,總之,出國這條路,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那你打算在外面待多久?
「不知道,沒想過。」
「……」
林夢柯的臉色不怎麼好,靳雅對人好,但脾氣有時也倔的很,放棄了說服這個念頭,低下頭,心不在焉的攪拌著杯中咖啡色的液體,這段時間,靳雅和靳司旻吵架了,她和陸莫北也莫名其妙的冷戰了,彼此的關系,總有那麼點微妙。
…媲…
湖邊,擺放著一架畫板,靳雅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配著藍牛仔坐在畫板前,束起的馬尾寫滿了青春洋溢,微垂的眼眸,卷翹的睫毛,專注作畫的神情,紛紛引得行人駐足旁觀。
她除了畫靳司旻就是畫風景畫,獲得過榮譽最高的一次獎項便是她跟靳司旻身處一大片火紅的彼岸花之間的油畫……
靳司旻佔據了整個畫面的中心,沒有正臉,只有側顏,而她,隱在最右的角落,眸光至始至終追隨著他的身影……
「小姑娘,畫的不錯,你這畫,賣嗎?」
站在她身後的中年男人等她做完了整幅畫才開口詢問,靳雅這段時間剛好缺錢,想也不想就笑著回答,「你喜歡的話就賣給你好了,價錢也隨你喜歡。」
「兩百夠麼?」
「嗯,可以。」
「她的畫你可要不起。」戲謔的嗓音打斷了這場交易,Leo玩轉著太陽鏡吊兒郎當的出現在靳雅的視線里,她不認識這個男人,但是他的聲音,似乎在哪兒听過……
秀眉不自主的蹙起……
「哎呀呀,看好戲會招來麻煩的喔,大家該干嘛干嘛去,別堵在這里妨礙我調戲小美女喔。」Leo展笑湊近靳雅,身後跟著的三個男人僅憑著那威武的身段就讓行人望而止步。
「你是什麼人?」
抗拒他的靠近,靳雅本能的後退,「喂,這里不是古代,到處都有執法者,你是想來個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然後被抓去蹲幾天牢房?」
「靳雅小妹妹,你這樣誣陷我哥哥可會不高興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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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大叔,你能不能每句話後面去掉那個「喔」字?這樣賣萌的事,就算你帥的上天入地,但也是很惡心的好不好?!!
誒,不對,他剛才叫她靳雅,那說明——
「你認識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Leo仿似沒听到般的扶著畫板細瞅著那幅畫,然後,指尖一彈,那架起的畫板猝不及防的往後倒去,連帶著畫,一起沒入了湖水里。
「啊,真不好意思喔,手滑了——」
笑看著臉色黑下來的靳雅,Leo笑得很欠扁,「哎呀呀,兩百塊沒了,哥哥賠你兩千塊好不好?」
說著就掏出一沓現金塞進了靳雅的手里,拍拍手,干完事正要回去交差時,後背被人一拍,紅紅的百元大鈔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噗通」一聲掉入了水里!
「你!」Leo驚詫,「你有病啊,白給的錢都不要,你還扔水里了!!!」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靳雅自覺罵的挺順溜的,「我不知道你是哪路人馬,小混混也好,誰誰誰的手下也罷,你砸了我的生意,弄沒了我的畫,這兩千就當是給我死在湖里的畫板一點補償,神經病,再見。」
「你罵誰神經病呢!小爺我好心給你錢——」Leo氣得牙癢癢,想沖上去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時,兩個肩膀被手下死死按住,「Leo少爺,宮主交待過,不可以對靳雅小姐無禮,你剛才調戲了她這麼久,我們也已經忍了很久了。」
「我呸,你們吃里扒外是不是!」
「不敢,你不怕宮主,我們怕。」
于是乎,兩個大男人拖著氣急敗壞的Leo上了車,看的那些個行人一陣唏噓不已,哪個醫院放出來的精神病?幸好被逮回去了!
……
甩了一個精神病,靳雅匆匆的趕到了咖啡廳,這是她第一份兼職工作,上次跟林夢柯離開後她就注意到了這里的招聘啟事,送走了林夢柯,她才又折回來應聘,沒有靳司旻的庇護,她只有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至少,在這段時期內,必須如此。
「給我一杯摩卡,嗯……再來一杯曼巴好了,打包。」
「好,請稍等。」
靳雅的學習和適應能力很強,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打下咖啡名稱,微笑抬頭時,見到眼前素雅的人時,笑容驀地僵硬在臉上,「美亞老師?」
「小雅?」
「你怎麼在這里工作?你爸知道嗎?」朱美亞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人,從肖楠嘴里她知道靳雅是靳司旻的養女,還是寵到了天上去的那種關系,堂堂靳氏集團的總裁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做這種工作?
簡直匪夷所思!
「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靳雅盡快恢復了神色,「我跟我爸吵架了,他停了我所有的卡,我沒錢用,只能出來工作。」
「那你現在住哪里?」
「外面。」
「一個人?」
「差不多。」
「……」
「老師,好了。」
靳雅將兩杯咖啡遞給朱美亞,朱美亞猶豫著接過,卻沒有要走的打算,支吾了半天才開口,「小雅,我卡里還有些錢,要不你先拿著用?等你有錢了再還我也不遲。」
「老師,你的心意我領了,我是想自力更生,我一個人,照樣可以養活自己。」
「可是你這雙是彈鋼琴的手,萬一被咖啡什麼的燙到了怎麼辦?我認識一些家長,我可以推薦你去給他們的小孩當鋼琴老師,家教的費用肯定會比這里賺的多。」
「可是——」
「買個咖啡都要這麼久,又踫到老情人然後一不小心聊天聊著就把我給忘了?」肖楠陰陽怪氣的腔調打斷了靳雅的拒絕之詞,朱美亞身子一僵,還沒回身,腰間就被一雙手掌扣住,掌心的灼熱隔著輕薄的布料緊貼著她的肌膚,手,不自覺的抖了下。
「老情人……我怎麼聞到一股子醋味啊?」朱美亞的慌張不安寫在臉上,靳雅看的清楚,總覺得她好像很害怕他……
「小雅?」見到靳雅,肖楠也是一愣,然後就是不耐煩的口吻,「你沒事跑到里面去干什麼?」
一一+
大哥,您沒看到我穿著工作服在認認真真的工作麼?
「你不會告訴你在這里打工吧?」
「……」
「當收銀員?」
「……」
「你受什麼刺激了?又是用來氣靳司旻的方法?」
「……」
「啞巴了?」
「……」
靳雅懶得跟他廢話,有些事解釋一遍就夠了,總不能來個熟人,她就跟人家說自個兒跟老爸吵架了,被切斷了經濟來源,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淪落到咖啡廳打工吧!
「肖少,你勸勸她吧,她的手很漂亮,不適合這個工作。」
朱美亞小心的揪著他的襯衣下擺,聞言,肖楠隨意的瞥了眼靳雅的手,而後勾唇不冷不熱的調侃了下,「喔,是麼?我看也就是比豬蹄好看了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