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出于本能,靳司旻厭惡的推開葉柔,手背狠狠的擦拭著被她親到的地方,相比于他的嫌棄不悅,靳雅的怒氣更是達到了「怒發沖冠」的境界,胸中憋悶的火氣一個勁兒的往上躥,小身影,迅猛出擊,擒住葉柔的手腕踢向她的膝蓋就將她壓制在地!
似乎沒想到靳雅會來,葉柔顯然吃驚不小,膝蓋和腕處襲來的痛楚讓受了藥性控制的她清醒了許多。
「壞女人!狐狸精!正妻在此你還夠勾∣引我男人!不要臉!」
靳雅說著就要揮拳打她的臉,小拳頭揮舞在半空,輕而易舉的被靳司旻扼住,「別鬧了,她有點不對勁。」
「她吃你豆腐了!」
「我知道。」
「那你還幫她!」
「……」
靳司旻頭疼的抓了抓短發,她這脾氣就是這樣,抓著一點就往里鑽牛角尖,見葉柔臉色浮著異樣的潮紅,沉了口氣,索性彎腰將靳雅整個的抱了起來放在梳妝台上,「坐著別動。」
「你偏心!」
「我怎麼偏心了?」牛頭不對馬嘴,真不知道她又執拗在哪個點上了!
「以前我強吻你的時候你直接把我丟出房間,現在她強吻你了,為什麼你丟的還是我!」靳雅仰著脖子控訴,靳司旻听的臉都黑了一層,扳過她的臉看向葉柔那邊,「看看她的樣子,跟我上次一樣被人下了藥,你是想讓我把她丟出去不管不顧?」
「那怎麼辦!你要幫她解藥性嗎?!媲」
靳雅氣的小臉鼓鼓,看著她這幅如此在乎他的小模樣,又想到昨晚她在他身下妖冶綻放的樣子,繼而聯想到今天她一整天和南宮夜廝混在一起,靳司旻心里是百般滋味,瞧她那副自信到他一輩子被她吃定的樣子,他就想增加增加她的危機感,當下就應了句,「我當然要幫她解藥性,這里除了我沒人幫得了她!」
「你!欺人太甚!」
兩人爭執間,葉柔雙手環胸艱難的站起,藥性的作用越來越強,她臉上的潮紅也愈來愈烈,微卷的發絲下,藏著張嬌艷欲滴的嬌媚臉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葉柔踉蹌的扶著牆靠近兩人,「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我一時控制不了,所以才會……」
她頓了頓,碎裂的衣服下,肌膚泛著誘人的粉紅色,靳司旻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靳雅一眼,然後,轉身,二話不說就將葉柔抱起進了浴室,速度之快,在靳雅反應過來之前就將浴室門反鎖上!
「開門啊!靳司旻!啊啊啊!!!你這個大壞蛋!!!」
靳雅氣的牙癢癢,趴在浴室門上又踢又踹,手拍腫了腳踢疼了,浴室里傳出來的只有水流的嘩嘩聲,還有葉柔蠱惑人心的低吟嬌喘。
「開門啊靳司旻!!!你怎麼可以當著我的面出軌!!!」
「靳!司!旻!!!」
「啊啊啊!!葉柔,你混蛋!!等你出來我一定殺了你!!!」
「……」
浴室內,葉柔和著衣服被靳司旻放在浴缸里,冰冷刺骨的水嘩嘩傾灑而下,即使面對著和曾經心愛之人一模一樣的臉龐,即使她撩人的身姿多麼的讓男人想噴鼻血,縱使再多的即使,靳司旻的神情依舊冷清凌冽,眸底沒有半分情絲可言。
「司旻,冷水沒用的,可不可以……」
葉柔抓著他拿著花灑的手,媚眼如絲,眼神迷離,「我不會怪你,就一次,一次就好,可以嗎?」
抬眸睨了她一眼,靳司旻淡淡的抽回手,冷水沖刷著被她踫過的地方,清冷的眸,終于有了點反應,不是情∣欲難耐,而是明顯的……厭惡!
「你也看到了,我家小祖宗在外面,踫了你,我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你是靳氏集團的總裁,就這麼打算一輩子守著她一個女人?」葉柔不解,以他們富家子弟的作風,即使國家規定了一夫一妻制,根本不可能會這麼專一!
「靳氏集團總裁又怎麼樣,處于這樣的地位,能找到一個愛的人不容易,我有了靳雅,這輩子就夠了。」
說到靳雅,靳司旻的神色是柔和溫暖的,估模著時間,把那小丫頭氣的也差不多,葉柔衣衫半露,靳司旻特意別開了眼,「我幫不了你什麼,泡一夜冷水,應該也差不多了,如果實在不行,你自己,可以自慰。」
「……」
出了浴室,靳雅雙眼通紅的瞪著他,靳司旻斜了她一眼,沒有半句該有的解釋,就這麼漫不經心的出了房間在走廊上抽起了煙。
靳雅追出去,雙拳死死的握緊垂在身側,仰著下巴咬唇瞪著他,「你和她發生了什麼!」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
「……」
聞言,靳雅死死咬著唇不說話,扁了扁嘴,既不開罵也不開打,他正想著她下一步會不會大鬧天宮,只見她抽噎了下,而後默默的蹲在他腳邊抹淚哭了起來,抱膝蜷縮的樣子,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可憐小寵物。
哭聲被壓抑的很小,但正是這樣,愈發顯得可憐了起來。
她本來就瘦,哭的肩膀都在顫抖,小家伙縮成一團蹲在他腳邊,玩到午夜回來的酒店房客見著這幅場景都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被注視不可怕,但是被注視的多了,還是這麼看變態的眼神,靳司旻就有些受不住了,抬腳踢了踢她,「喂,起來了!」
「……」腦袋埋進臂彎里,她根本不打算理他。
無奈,滅了煙,他只好在她身前蹲下,語氣盡量放得柔和了些,「我進去不過幾分鐘,你見過誰完事這麼快的?」
「……」
「好了好了,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最基本的接觸都沒有。」
「……」
听到這,靳雅才施舍一下的抹了把淚抬頭,濃密的睫毛已然被淚水潤濕,楚楚的水眸波光粼粼,不狼狽,恰有另一番令人憐惜的滋味,「你剛才把我關門外,我很傷心!」
「……」
「如果你能說句‘你只愛我’,我就不傷心了。」
「……」
靳司旻抽了抽眼角,定定的看了她幾秒,然後,當即冷下了臉,「別以為哭幾下就能蒙混過關,今天和南宮夜在一起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跟我進來!」
……
浴室里的水聲持續性的響起,掩蓋住了那扣人心弦的嚶嚀,靳司旻冷著臉坐在沙發上,抬眸睨了眼規規矩矩低著頭站著的靳雅。
「跪下。」
「……」
「捏耳朵。」
「……」
「低頭認錯。」
「……」
一個命令一個動作,靳司旻滿意的看著安安分分捏著耳朵跪在地毯上的小家伙,低垂的眼瞼,還掛著未干的晶瑩,粉女敕的小嘴微微嘟起,帶著點敢怒不敢言的順從,怎麼看怎麼可愛,看著看著,唇角亦是不自知的向上揚起。
「解釋!」
「呃?」她不解抬頭,他迅速擺正臉眯眸看她,「今天的事,給我一個解釋。」
「喔。」靳雅很為難的應了聲,也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講起,師父對她有授武之恩,不過,南宮夜邵雲離真真假假,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明不白的摻雜其中,靳雅只覺得混亂透了,而靳司旻是真心對她好的人,也是她唯一可以全心信任的人,或許,跟他講,未必是件壞事。
見她應了個字就不再說話,靳司旻眉梢輕挑,「你的解釋,就是一個‘喔’字?」
「不是,只是這個解釋起來,歷史似乎有那麼點長——」比了比手勢,靳雅對著手指看他,靳司旻頓了頓,淡淡的回了句,「那就長話短說。」
「爹地,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身手嗎,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教我的人是誰嗎,其實,我背地里真的有一個師父,不過他都戴著面具,我只知道他是我師父,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幽光在眸底跳躍,靳司旻眯眸轉著銀白尾戒,「然後呢?」
「然後,因為某件事,我以為南宮夜就是我的師父,然後他也承認了,不過早上的時候邵雲離冒出來,說他是我師父,我那時很混亂,今天和南宮夜在一起,就是為了試探他,結果,我發現自己好蠢,南宮夜根本不是我師父!」
靳雅泄氣的咬唇,似乎,南宮夜不是她師父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心里也有點失落,仿佛,按她心里的意願,她寧願南宮夜是她師父!
「這麼說,邵雲離才是你的師父?」
「或許吧,哎呀,我也不知道了,好煩好亂,不就一個師父,干嘛那麼多人冒認,又不會有什麼好處。」
靳雅不滿的嘀咕,膝蓋跪的有點疼,抬眸見靳司旻的臉色有些好轉,才小心翼翼的蹭過去抱住他的大腿,「爹地,現在,我真的什麼秘密都沒有了,師父一直對我很好,可是他為什麼偏偏是邵雲離呢,啊,他不會是因為邵帆才故意接近我當我師父的吧?!」
腦中一個激靈,靳雅驀地直起身子,三年前,靳司旻還在澳洲穩固擴張勢力,也是那時候,戴著面具的邵雲離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取得她的信任教她功夫,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她有能力保護自己。
她那時還覺得奇怪,現在想想,或許是邵帆對她有愧疚,所以作為哥哥,邵雲離這麼做也是幫邵帆償還一些愧疚吧。
「這個師父,你什麼時候認的?」
「三年前。」
三年……
靳司旻垂眸細想著,三年了,邵雲離竟然在背後小動作搞了三年,而他卻一點都不知道,邵雲離,G市市長,從澳洲追著他來這里,身份,真的有這麼簡單嗎?
……
『清歌』。
許久未踏入的專屬于他們兄弟四人的房間,靳司旻和南宮楓打著桌球,燈開的大亮,靳雅就是條黏人的小尾巴,此刻正安安靜靜的坐在地毯上打著電動游戲。
一球進洞,南宮楓興致缺缺,扔了球桿就一坐在沙發上,「不玩了不玩了,沒點意思。」
「肖楠呢?昨天去了醫院也沒見著他。」
靳司旻落落的從酒櫃上挑了瓶紅酒打開,南宮楓瞥了他一眼,眸底忽的染上幾分玩味,「自從上次發了酒瘋吻了你,照片又在網絡上瘋傳,他覺得無顏面對世人,所以就默默的帶著朱美亞出國了。」
「移民了?」
「他倒是想移民,可是人家美亞姐姐喜歡中國,所以他們兩個,只是出去旅游散散心,很快就會回來的。」
「楓,跟你商量件事。」
靳司旻特殷勤的倒了杯酒遞給南宮楓,似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南宮楓盯著他看了好半天才接過酒杯,「什麼事?」
「葉柔發高燒住院了。」
「所以?」
「喬沐彥是她的前男友。」
「噗!」南宮楓一口酒噴出來,猛咳了好幾聲才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靳司旻,「她是喬沐彥的女人?!真的假的?!!」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靳司旻拍了拍他的肩,「葉柔身上有很多舊傷,她說是之前被喬沐彥打的,醫生也鑒別過了,確實是舊傷,不是最近自己造成的,現在喬沐彥來中國了,她怕喬沐彥會對她不利,畢竟那個人,心胸狹窄又變態。」
「等等,你干嘛跟我說這麼多?」葉柔有沒有傷關他屁事!
「她害怕一個人住,我家有靳雅在,不行,所以——」他按著他的肩膀坐下,唇角輕挑,比夜色還要冷冽幾分的黑眸定定的看著南宮楓,南宮楓被他壓迫性十足的眼神看的一陣毛骨悚然,話都說的都點不順,「我、我從來不帶女人回家的!」
「為了我破一次例怎麼樣?」
「我有我的原則,堅決不破!」肩膀的痛楚頃刻襲來,南宮楓自知打不過靳司旻,當下也稍稍妥協了一下,「那個……帶回家也不是不可能,我家不是還有我哥哥嘛,我哥帶女人回家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上她們,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哥把葉柔帶回家。」
「……」
靳司旻眯了眯眼,眸底的不悅愈發濃重,在他發話前,南宮楓頂著壓力拒絕,「別想讓我去說服我哥,我哥比你更可怕,我可不想因為葉柔被他丟出去。」
「你們別爭了,我覺得有一個地方最適合葉賤人!」
靳雅拍拍小手站起,兩人挑眉看她,她嘿嘿干笑了聲,而後清了清嗓子道,「她最適合住的地方就是——監、獄!有吃有住,還不怕那個什麼喬沐彥威脅,最適合她了!」
靳司旻︰「……」
南宮楓︰「……」
……
迷醉的夜生活特別讓人上癮,更特別讓被愛而傷的人上癮。
吧台前,南宮夜持著酒杯笑得迷離而慵懶,妖異的紫眸半眯著望向肆意扭動身體宣泄負面情緒的年輕男女們,紅色血腥瑪麗,嗜血的顏色,沾染上性感的薄唇,像是飲血的吸血鬼伯爵,神秘冷艷的蠱惑人心。
「一個人?」
南依一襲包臀黑色亮裙坐到他身邊,亮色系紅唇,高傲,冷艷。
南宮夜冷睨了她一眼,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你眼瞎了?沒看到這里這麼多人?」
對于他明顯敵意的話語,南依窒了窒,斂了情緒進一步靠近他,「看你的樣子,好像失戀了,因為靳雅?」
「……」
「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鋤頭揮的好,沒有挖不到的牆角,夜少,如果你能和喬少聯手,我相信,不久之後,靳雅肯定是屬于你的。」
她舉杯,南宮夜听了不覺失笑,紫眸邪肆,這才拿正眼看向她,「要我和他聯手,憑什麼?」
「憑他能幫你得到靳雅,當然了,我們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你要靳雅,我們要靳司旻,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
唇角的弧度在擴大,南宮夜若有所思的轉著酒杯,忽的欺身靠近南依,如海般深邃的紫眸蒙上了一層迷離的醉意,「如果你能陪我一晚,或許,我會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