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爹地,別惹火! 134 吻,很深很綿長……

作者 ︰ 沐七夏

桌上,多添了一副碗筷,是給不速之客南宮夜的。

一進門就看到了沙發旁粉紅色的行李箱,南宮夜的臉黑了黑,紫眸瞥向靳雅時,靳雅忙心虛的低頭猛扒著飯粒,氣氛,瞬間陷入壓抑的詭異窒息中。

「這里的飯,很好吃?好吃到都忘記家門在哪個方位了?」語氣低沉,南宮夜繃緊了那張絕美的妖孽臉,聞言,靳雅的頭低的幾乎要埋進碗里,靳司旻冷眼看著這一切,下一秒,眉梢輕挑,微勾的唇角含著不屑的嘲弄,「夜,或許丫丫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未來的一個月,她都會住在這里,和我一起。」

「……」紫眸半眯,眉目冷冽,南宮夜鐵青了一張俊顏盯著靳雅烏黑的小腦袋,「顧雅,別忘了你姓什麼!」

他極少叫她顧雅,此刻,也僅僅是提醒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丫!

「就算她現在姓顧,也改變不了過去姓靳的事實。」潛台詞便是——

即使她說不愛了,但仍改變不了她曾愛過他的事實…媲…

「過去改變不了又怎樣,我們活在當下,要的是未來,至少,她現在姓顧不姓靳不是嗎?」爭鋒相對,刀光劍影,靳雅低著頭也能感受到餐桌上強烈拼斗的氣場,咬了咬牙,還是抬起了頭面對兩股暴風雨的襲擊,「夜,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過後,我會回去的。」

「如果我說給不了呢?」

「丫丫,想待就待著,他不是你的誰,你不需要向他申請這個時間。」

「……」靳雅沉默了,南宮夜的臉更黑了一層,起身,紫眸帶著不容抗拒的銳利射在她臉上,「跟我出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

客廳里,寬大的液晶屏幕上播放著八點檔的愛情劇,時鐘一分一秒的走過,拐杖擱置在一旁,細碎的額發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瞼,靳司旻「專注」的看著電視,半個小時後,才听到重重的摔門聲,某個小丫頭,似乎被氣的不輕。

「回來了?」側頭,他噙笑看著小臉氣的鼓鼓的她,黯然的眸染上了一層小心翼翼的欣喜光亮,「我還以為,你會跟著他走……」

他的話語,太過輕飄,靳雅怔了怔,強撐起一抹笑毫不客氣的坐到茶幾上,傾過身,抬手撫平他微皺的眉,「放心吧,既然答應了你,我就不會走。」

「真的……不會走嗎?」似乎不確定,向來一句話不會說第二遍的他,卻是問的如此小心翼翼,他怕了,怕再一次讓她從手上溜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的,你看,我這不沒走麼。」

她好笑的揚眉,靳司旻深深的凝著她,手輕顫的覆上她溫熱的臉頰,唇角的笑,苦澀的讓她心疼,「丫丫,我真的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你就不再了……」

「丫丫,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時候,我經常一個人坐在這里,看著你曾經看過的電視,听著你曾經听過的歌,畫著你曾經畫過的畫,累了,就在這里躺著睡了,睡著了,就會夢到你,可是,每次在夢里想抱抱你,還沒抱到,就醒了,然後,你就不見了……再然後,我就會坐在這里發呆,想著你會不會推開門進來,可是,我忘記了,你沒有這里的鑰匙,你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走,甚至,還把畫都燒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日每夜的煎熬,他想她,想的快要瘋掉,可是他找不到她,怎麼找,都找不到——

淚悄然滑落,她並不想哭,可是就這麼的控制不住,雙手覆上他的手背,靳雅抽噎著笑出了聲,笑著笑著就哭了,半蹲撲進了他的懷里,音階,跟隨著肩膀在顫抖,「為什麼要說這些……是你讓我滾的,我听你的話滾了,你干嘛要這樣折磨自己!」

「傻丫頭,我是不想連累你啊……」不過二十九的年紀,話語里竟品出了滄桑的味道,靳司旻柔柔的撫著她的發,靳雅早已泣不成聲,「你總是這樣,總說為我好,可是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想跟你一起,是你借著為我好的名義,一次又一次把我推開,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

丫丫,我只是想好好的保護你啊……

再多的言語也不及她擁吻住他的剎那,纏綿的思緒紛至沓來,第一次,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她偷偷的舌忝舐他的唇,第二次,他被下了藥,她霸道而狂野的強吻了他,第三次,她受了鞭傷住院,他斷了他們的養父女關系主動吻了她……第四次……

原來,這些記憶絲毫不曾退卻,他和她的每一個細節,每一絲感情的細枝末節,都已經深入骨髓,扎根心底。

雙手,環住她縴細的腰肢,唇舌交纏,她的吻技,依舊青澀的拙劣,靳司旻心里又暖又傷,舌尖追逐著她,寸寸深入,汲取著久違的甜蜜,手,緩緩攀爬上她的背——

氣息紊亂粗喘,靳雅是清醒的,或許是沖動了點,但不可否認,即使選擇離開了他,她對他的愛,依舊只增不減,所以,在他患得患失的心理下,一個吻,實實在在的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不管後果是什麼,她只知道,她現在,就想這麼做!

撫平他的傷口,撫慰他殘缺的心,一個月的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再一次淪陷,她想,其實他們可以在一起,但是,中間無形的障礙,生生的隔斷了他們,因為南宮夜的等待,也因為,電話里,他親口說出的那句——

子彈穿過我的身體,我以為,我快要死了,死的時候,出現在我眼里的是妃兒的樣子,那一刻,我才知道,我至始至終愛著的,只有你姐姐,妃兒一個人。

他愛的始終是他的葉妃,就好比,她愛著的,也始終是她的小爹地靳司旻,將心比心,這樣執著的愛,她能體會。

可是,明知道他愛的是別人,她還是心疼的吻了他,心里,她笑自己的犯賤,犯的如此徹底……

吻,很深很綿長,退出,靳雅心事深重的退回到茶幾上,清冽的水眸蒙上了一層綿薄的霧恍惚黯然,靳司旻也不敢做任何刺激她的舉動,就這麼被她「強」吻了一番後凝眸靜靜的看著她,灼熱的眸光描繪勾勒著她精致的側顏線條。

時間,慢的仿似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靳雅擦了擦粉唇,並沒有勇氣去看他,「我上樓睡覺了,晚安。」

「丫丫——」她轉身,他叫住她,她頓住,凝神听著他接下去的話。

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輕囑咐了句,「明天,想吃什麼早飯?」

「……隨便。」

「那我看著準備。」靳司旻頓了頓,很多話,卡在喉嚨里,在面對她的時候,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沉了口氣,才展眉強自笑開,「早點睡,做個好夢。」

「嗯。」靳雅淡淡的應了句。

「……」

……

小小的病房里,清一色的雪白牆壁,只有一張床,一條椅子,別的什麼都沒有。

雙手搭在黑色拐杖上,靳司旻坐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正對面坐在椅子上雖然相貌平平但靈氣盡現的心理專家範劍。

互相對視了一分鐘,面無表情後,範劍忽的笑嘻嘻的拿起水筆翻開記事本,「下面是我問你答的環節,不管我問什麼,你都要回答,明白?」

「……」靳司旻以沉默回答他。

「嗯?」沒听到回應,範劍挑眉抬頭,「不管明不明白都吱一聲,OK?」

「……」靳司旻動了動眉毛,依舊傲的只給了他一個明白的眼神。

「好,病人是上帝,我不為難你。」範劍暗暗在心里嘀咕開了,這個上帝,真的太不配合了!

「姓名。」

「……」靳司旻靜靜的看著他,用眼神向他傳遞著一個訊息——親,你剛才已經叫過我的名字了,何須多問?

「……好,這個問題跳過。」範劍沉了口氣,來之前已經听肖楠簡單提過靳司旻的脾氣和性格,現在看來,只能說,真人比肖楠口中的人難搞多了!

「性別。」

「……」靳司旻微微皺眉,依舊用眼神在告訴他——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男的?眼楮是瞎的?

「……好,這個問題也跳過。」

被鄙視了兩次,範劍心中輕嘆了口氣,咬著筆桿子若有所思的盯著他,「我听說你曾經有個養女,不過後來斷了關系,為什麼?」

眸色微動,撐在拐杖上的指節緊了緊,靳司旻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因為關系變了,她想當我的女人,而我,也不想失去她。」

「這麼說,你僅僅是因為不想失去她,所以才接受她當你的女人,是這樣的嗎?」

「不是。」

「那還有因為什麼?」

「我……不知道。」

「司旻,放輕松,看著我的眼楮。」放柔了聲音,神色收斂,似是在對小孩子的誘哄,範劍緩緩吸引著靳司旻的視線看過來——

這一次,他听話的照做了,範劍滿意的點頭,聲音,再次放的輕揚而柔和,「司旻,丫丫是你的養女,她喜歡上了你,想做你的女人,幾次三番後,你同意了,因為這份不被世俗認同的感情,你斷了你們的父女關系,但是,你僅僅只是因為不舍得她嗎?事實,未必是這樣——」

「你十七歲的時候,她才七歲,十年了,你習慣了擁有她,以為她就是你的私有物,只是,因為是女兒,你知道你是不能得到她的,所以,你逼著自己壓住這份蠢蠢欲動的感情,直到她要離開了你,你才意識到了危機感,因為意識到,你才想牢牢的把她抓住,所以才有了一段不知道是親情還是愛情的雙重情感。」

「你以為你能掌控的住,結果,它月兌離了你設定的軌道,越走越偏,所以你心慌了,一直攥在手中的東西溜走了,你抓不住了,你要失去她了,可你,卻想留住她,而留住她的理由是什麼呢?她愛你啊,留下愛你的人,就要有讓她牽掛的東西,而就在這個時候,你的腿受傷了,你想,如果你不能走了,如果你殘了,那個遠去的人,會不會因為心疼你憐惜你而回到你身邊呢……」

「你心里的答案,是‘是的’,所以,即使你的腿醫治好了,但作為主人,你希望它永遠不會好,也認定了這條腿廢了,所以,你支配不了它,你使不上力,你不能走了——」

「司旻,你說,以上我猜的,是不是就是你心里想的呢?」

柔和的聲音忽的銳利起來,範劍已然站了起來雙手撐在他的兩側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此時,靳司旻才從他的話語里清醒過來,句句說到痛處,字字刺中心脈,是的,他想留住她,以著最卑劣的方式讓她因為心疼憐惜留在他身邊——

眸光閃了閃,逃離的念頭愈來愈強,蒼白的薄唇緊抿成一條弧線,胸口悶的厲害,靳司旻捂嘴輕咳了聲,「我請你來,是讓你治好我的腿,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讓我來揣測你心里最真實的想法的?」範劍輕笑,靳司旻眯了眯眼,眉宇間顯然是被拆穿的不悅,「據我所知,心理醫生不會像你這樣再度刺激病人的情緒,這只會讓病人無法配合你的治療。」

「哎哎,剛才都是我胡亂猜的嘛,別當真別當真,我們繼續,呵呵,繼續。」範劍輕拍著他的肩膀撫慰他的情緒,靳司旻不喜被人踫觸,眉梢挑了挑,但也沒說什麼。

見他總算有點配合,範劍不露痕跡的牽了下唇角,而後,在他對面坐下,語氣,又開始柔和了下來。

「司旻,我還听說你的丫丫有個條件很不錯的追求者,他叫南宮夜是嗎?」

「……是。」和最開始相比,靳司旻的態度顯然好了很多,問題,也開始配合著回答。

「听說,不管拼外貌還是拼智慧,他都跟你不相上下是嗎?」

「是。」

「喔,我漏了一個前提條件,在你腿好的情況下,是不相上下,可是,現在,你的腿——」範劍頓了頓,忽的又柔和的嗓音,「這個沒關系,在我的治療下,你的腿,總會好起來的,你們,還是不相上下。」

「……」雖然臉色難看,但因他的後半句,靳司旻僵硬的表情還是柔和了一些。

「司旻,我又听說,最近的幫派斗爭比較激烈,你是這些斗爭的漩渦中心,萬一你的丫丫受到了牽連,那你,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去保護她?」

「我自有打算。」

「很多時候,人算,不如天算。」

「事在人為,我會護好她的安全。」

「好,希望你的事在人為能真的管用。」範劍心里大致有了計較,合上本子,扯出一抹職業性的溫和笑容,「好了,我的問題已經問完,如果你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眸光淡淡的落在他臉上,靳司旻皺眉想了很久,才憋出一個問題,「你為什麼叫範劍?」

「……」範劍被噎了一下,看他醞釀了這麼久,還以為他會問出什麼高深的問題,沒想到,他竟然問了個毫不關己的問題,還深深的再次打擊到了他的自尊!

「你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難得看到他土灰色的臉,靳司旻滿意的笑了笑,範劍抽了抽嘴角,「我媽有古代武俠情結,最喜歡仗劍走天涯的俠客,然後我爸姓範,她想了想,仗劍走天涯這五個字和範組合在一起最順的就是範劍,這個回答,您還滿意不?」

「你媽是大智慧,你現在這個笑容,真的很犯賤。」

靳司旻清淺笑開,黑眸燦若星光,一直習慣了他冷臉的範劍不由得傻住了,原來這貨還會笑?他一直以為他臉癱的很嚴重呢!

「下一次是什麼時候?我得安排時間空出來。」最主要的事,靳雅現在住家里,他不能讓她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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