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你還在听嗎?」
紀念強行將自己從思緒中拉回,回了一個「嗯」字。
「我知道你昨天回國了,所以……如果你今天沒什麼安排的話,和我見一面,好嗎?」
「嗯。」
「那……老地方?」
「嗯。」
電話收線,她揉了揉自己的凌亂的頭發,從床上坐起。這才發現,她所處的這房間,身上蓋著的這被,躺著的這床,都是她沒見過的。
發了一整夜的高燒,她頭痛欲裂。揉了揉額角,她再一看,手上有針管纏繞,床頭更是擺了好幾瓶感冒藥。
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她和賀連城分手後,沿著海邊公路走回來,路上踫到一對男同,後來……那個小受追上來……那個小受……後來她只記得自己眼前一黑,其他的事,就記不得了。
難道是他帶她到這里的?
紀念一把扯下手上的針管,顧不得了。她今天還有很重要的約會,有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要見。
……
紀念離開的半個小時後,莫大同拎著兩份早餐回來了。一開門,發現玄關的位置少了一雙高跟鞋。
她走了?就這麼走了?
他心頭一跳,拖鞋也顧不上換,就跑進去找,所有的房間都找遍了都沒有,都沒有身影,甚至她連一張紙條的都沒有給他留下。
看著床頭吊了一半的吊針順著針頭還在流著藥液,莫大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仰天|怒罵︰「靠,臭丫頭,你要不要比小爺我還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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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里,陽光透過窗優雅地斜照進來。
紀念慵懶地依靠在座椅上,端起瓷白的馬克杯,小啜了一口,香甜的味道瞬間在舌尖漫延開來。一年過去了,這間她和溫瞳常來的咖啡廳早已換了裝潢,甚至連招牌咖啡的味道也換了。
放下杯子,她低頭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溫瞳,有話快說吧,我很趕時間。」
坐在紀念對面,雙手捧著馬克杯的人就是溫瞳。淡粉色的蝴蝶發卡,淡粉色連衣長裙,淡粉色的高跟鞋。一年沒見,她還是和從前一樣酷愛著清淡的粉色。
小時候,她曾也想要一條那樣顏色的裙子,她也曾天真地以為打扮得和溫瞳一樣,就能像個小公主似的,永遠被人捧在手心里。可當她也有了一條粉色的裙子的時候,她發現,一切根本不是她想像的那樣。
溫瞳咬了咬粉女敕的唇瓣,終于鼓足了勇氣開口︰「念念,你哥他……」
「說別的。」
「嗯?」溫瞳一愣。
「他的事,我沒興趣知道。」
溫瞳猛地抓住紀念的手︰「念念,你听我說……」
紀念笑笑,將右手從抽了回來,從紙巾盒里抽出幾張紙巾,她一面仔細地擦著溫瞳剛踫過的地方的手,一面漫不經心地說道︰「好……你說。」
「念念,下個月,我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