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真歡假愛 135 深愛你這城10(5000+)

作者 ︰ 闌西

「其實,她真的有為你做了很多。看得出來,她很愛你……」

「其實,她真的有為你做了很多。看得出來,她很愛你……」

「其實,她真的有為你做了很多。看得出來,她很愛你……丫」

從賀母房間里出來之後,賀連城的腦海里就一直縈繞著這一句話,久聚不散媲。

不知不覺之間,沉重的腳步已然拖著他,走到了紀念住的那間病房。隔著門的玻璃,他向里面看去。只見那暖黃的床頭燈下,她人正躺在偌大的病床上,似是冷了,縮成了極小的一團,懷里還不忘抱著那只枕頭。總是靠著床有光的那一側睡,這是她經久不變的習慣,就連現在,她忘了所有的事,卻還是沒能改掉這個習慣。

手才搭在門把手上,卻听身後有人叫住自己——

「賀先生……」

尋聲看去,正是這些天一直被安排在紀念身邊照顧的護士林嵐。

性格開朗,人也直率,大學還沒畢業正在這家醫院實習的小姑娘,清眉秀目之間都透露著稚氣。當初能從這家醫院幾百個護士里選出她來,不是因為她有多專業,而單單只是因為紀念並不排斥她。而她對紀念,也是極有耐心的,就連那樣逢紀念的事必挑剔刻薄起來的林曉蠻也都稱贊不絕,他又什麼好放心不下的呢。

眉宇之間藏匿不下的疲憊外露,他堪堪雅笑。

「你來看紀小姐了啊?」林嵐語調歡快的問,

「嗯。」

「賀先生,你終于來了呢!紀小姐這幾天都在說想要見你呢。不過今天你來得不大巧,她才剛睡下。」林嵐偏頭看了看病房里面透過的暖光,又是笑,「你要是想進去看她的話,可千萬不要把她吵醒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她的睡眠質量一直都不算好,睡一會兒就醒,醒來看不見你,就又是哭又是鬧的。可能是這幾天她熬得實在累了,剛頭才踫到枕頭就睡著了……」

「嗯,我知道了,你也去休息吧!今晚,她這里有我守著……」

林嵐走後,賀連城進了病房,在能看見她臉的那一側坐下。

那眉心淺淺蹙著,她睡時的姿態,有著小孩子一般的執拗,似是怕睡著了的時候,懷里的枕頭就會被人搶走,她連睡著時都緊緊擁著。听林嵐說,她一直管這個枕頭叫「寶寶」,任誰也不能抱,不能踫一下,就連睡覺吃飯的時候,也緊抱著不放。

看到這畫面,想來林嵐說的是真的。

她似是有些冷了,她一雙露在外面的腳丫向身上蓋著的毛毯里縮了縮。

他起身取來了又一條毛毯,蓋在她身上,每一個可能襲入涼氣的縫隙都掩得嚴嚴實實。他蓋被子時沒注意到,自己的大手竟無意中踫到了她懷里的那個枕頭。

坐回到原位的時候,他才發現,她已睜了眼,正戒備意味十足地瞪視著自己。

觸到她目光的瞬間,他動作跟著一僵,心口有清晰的撕裂感傳來。

該是睡得有不安穩,才會在所謂「熟睡」的時候有點聲響就醒了過來?又該是有多在乎這個「孩子」,她才會連睡覺的時候都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他伸過手,想要如往常那般,輕揉她發絲,給她最簡單的寵溺和安慰,卻被她輕巧地閃開了。

她看著時,和看著任何一個有可能對她、對她的孩子造成傷害的人,沒什麼差別。

自那那天她醒來過後,他來見她就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次。雖然在她那里,每天都喊著要見自己,但是當他站在她面前,她又認不得了。

他不知道,「賀連城」這個名字在她那里,究竟算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才會讓她忘了所有也忘不掉這個名字,記得她和他曾有過的回憶,卻又記不得他的臉。

收回僵在她發頂的手,他笑得有些不自然︰「不是一直和林護士說,想見我嗎?怎麼見了我,又裝作不認識我了?」

這張臉,這眉眼,她認不得。

但真正讓她覺得這人分明熟悉的,卻是他半是寵溺半是調笑的語調。

扶著床,她緩緩坐起,向他的方向蹭了蹭。借著燈光,她半仰著頭,想要將他的樣貌看得真切。

她溫潤細膩的指尖觸上側臉的時候,帶著些許的癢意,撩動著最脆弱的那一根心弦。高大的身軀像是被抽離了呼吸而溫度一樣,在她的觸踫下,漸漸變得僵冷。

「這樣,能看得清楚嗎?」

深邃的黑眸根本無法從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上移開,他是怕打擾到這一刻兩人之間的寧靜的,有意壓低了聲音,放柔了語氣問道。

她不言不語,秀眉打成了一個好看的結,顫抖著用指尖細細描摹過他的輪廓。

他讓自己保持著最初站著的姿態不動,右手模索著探向床頭的壁燈,將燈光緩緩調亮。

霎時,那如刀削斧鑿一般的五官被暖光鍍上了一層清淺的光暈,點點流瀉進她的眼眸里。

那燦若星辰的眼,稜角銳利的鼻,豐潤的雙唇……還有那顆他笑時根本不易被發現,似有若無的藏在他梨渦里的朱砂痣——

她粉女敕的唇瓣輕顫了一下︰「你是連城?」

……

單人的病床上,睡了兩個人,也不覺擠。

唯一的感覺是暖。

他擁著她,而她懷里擁著他們的「孩子」。

賀連城深嗅了嗅她發香,將稜角分明的下巴墊在她發頂。

那懷里的小人兒輕動了動,換了個讓自己更舒服的姿勢。長睫慵懶地眨著,速度越來越緩,明明就已經是困到了一定的程度,卻還是不願意闔上眼。他雙臂收緊,附到她耳畔,問道︰「不是很累了嗎,怎麼還不睡?」

「噓--」誰知她竟抽出一只手來,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寶寶睡著了……」

扯過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她悉心為懷里的「孩子」蓋好,滿眼溫柔地在「孩子」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而後,向他懷里靠了靠,低聲道︰「我怕一睡著了,你就走了……」

若不是在數十個精神科的專家都統一確認之後,他想憑她這一刻和她說的話,他是斷然不會相信她是瘋了的、是忘記了的。

心上一沉,如同被放置在冰冷的海水里。

他用落在她發絲上的細密的吻刻意掩飾住了內心正翻滾著的一陣驚慌︰「睡吧。我不走……一直都在這里看著你。」

雙眸笑成了兩彎月牙,唇畔含著恬淡的笑,她抬手輕指著懷里的「孩子」,低聲細語︰「喏,連城,你看,你看,我們的寶寶,長得多漂亮……眼楮、眉毛、鼻子都像你,嘴巴像我……」

這一刻,他簡直要相信,眼前的她,是在刻意折磨著自己。

她的一字一句像是溫柔的刀,一刀一刀將自己凌遲。

見他許久不做聲,她怯怯地扯了扯他衣角︰「連城,連城?你說對不對啊?」

「……對。」

喉嚨像是被人鉗扼住,酸澀地發緊,他勉強自己擠出一個字來。

賀連城想,若不是他姓賀,她姓紀,而他們又有能一個美好的相遇的話,是不是現在,他和她就真的可以像是她臆想中的那樣,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同一張大床上,每天相擁而眠,再到相擁醒來……有一間不大不小的房子,兩個人都有著一份自己所熱愛的並且能養得起家的工作,有一個漂亮而乖巧的孩子……每逢假日,兩個人可以商討著要去哪里度假,或者也可以帶著孩子回到各自父母的家,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一餐溫暖的晚餐……

幸福當真是你在橋上看風景,羨慕著別人身在畫面當中,而到了自己哪里,卻是那麼難。

就好比是他和她這一秒放下對彼此所有的隔閡與防備,靜靜相擁,都是那樣奢侈的事情……

但當耳畔想起她清淺而均勻的呼吸時,思緒才暫停,她已然先他一步安然入睡。

將她擁得緊了些,闔眼,他唇角淺笑繾綣。

*

*

*

半年後。

五月的陽光灑進偌大的房間內。

上午十點,安東尼一進賀連城的辦公室,便嗅到了空氣里的黑咖啡味道。

一皺鼻子,走到辦公桌前,端過賀連城常用的那只咖啡杯,一瞟里面早已經涼透了的深褐色液體,對著更衣室里剛出來的那道頎長的身影,戲謔道︰「怎麼?你今天的早餐又是咖啡加胃藥?」

賀連城一面自顧自地系好領帶,一面面無表情地回道︰「我等下還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如果你要說的是工作上的事,那就坐下,我給你三分鐘說完。如果不是,你現在就從外面把門關好。」

辦事從不拖泥帶水,這是賀連城一貫的風格。

安東尼倒也習慣,挑了沙發上自己常坐的那個位置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一派愜意安然,吊兒郎當地一笑道︰「我來,不是和你說工作上的事,不過我還是要坐下。」

賀連城蹙眉,整了整領口的溫莎結,冷聲回道︰「那你就坐在這里吧!我先走了!」

長腿邁開,還沒走到門口,身後便飄響安東尼的聲音——

「等一下!我今天來,是來林曉蠻拜托我來的。」

長眉又是一蹙,原地站定。

「她叫你來做什麼?」

「昨天專家會診,說是紀念的最近狀況改善很大。所以她叫我來,是和你說一聲--」安東尼頓了一頓,又道,「她想帶走紀念。」

賀連城的嘴角抽了抽,平靜無波的冷眸里,終掀起了一絲波瀾,插在褲袋里的手也不自覺地拳了起來︰「好啊,那你不如回去告訴她,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想帶從我這里帶走紀念,她想都別想!」

說罷長腿才沒開一步,就又被叫住。

字字擲地有聲。

賀連城身形一頓,旋即推開門。

門被重重地摔響。

留下安東尼一個人坐在房間里,面對一個空蕩蕩的房間,仰頭看著天花板上一片雅致的白,他嗤笑出聲︰「賀連城,半年了,怎麼你到現在,還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意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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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紀念在身邊?那莫妍呢?你拿她怎麼辦?」

安東尼的一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一遍一遍在耳邊重復著、盤亙著,久久與他糾纏不休。就連開會時,他也都心不在焉地在想著這件事。

這個問題,也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想問卻沒敢問自己的。

就在紀念瘋了之後的這半年內,他都在用瘋狂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距離上一次自己去看紀念,大概已經隔了有兩個月的時間了吧。這些日子里,他都強迫著自己不要去見紀念不要去看紀念,甚至是莫妍,他也都是刻意避開不見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害怕知道這個自己的答案,都更害怕知道自己的選擇。

會議結束後,他走出會議室的同時,放在褲袋里的手機突然傳來了一陣震動。

拿出手機一看,是一條短信。

一字一句都是他熟悉的語氣——

「晚上回家來吃飯好嗎?我做了你喜歡吃的菜。」

署名是她的名字,莫妍。

自那次她出現在醫院之後,她和他只見過幾次面而已,實在是不像一對差點結了婚而且有過一個孩子的戀人。對那天婚禮的事,他和她同時有著共同的默契,因此對那件事緘默不提。長久以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發短信給他。

賀連城略一沉吟,回了一個「好」字給他。

*

*

*

五月的傍晚,七點,他回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掉。

連賀連城自己也不記得了,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這幢房子。甚至他找來的時候,都要先問過安東尼這里的地址。說是「家」倒不如說是別人的家,才更不為過。若是自己的家的話,他又怎麼能連地址都記不得?

房子的密碼鎖設的是他的生日。

賀連城一開門,站在玄關的位置,還沒走進去的時候,就听見自房子的更里處傳來女人細碎的腳步聲,依稀還錯落著切菜聲、翻炒聲、碗盤踫撞聲,更有那听不真切的女聲傳來——

「連城,你在等一下哦!還有兩個菜,馬上就炒好,然後我們就開飯!」

這一瞬,賀連城有種錯覺。

仿佛他足下踩的地板還是那時他住的一幢房子里的,仿佛那廚房里面忙忙碌碌的小女人還是叫「紀念」這個名字,仿佛這半年來的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是只是一場夢,他和她還在故事的原點。

但一切也都只是錯覺而已。

當自廚房門的位置探出一顆小腦袋,接著那道縴美的身影向自己步步走近,她笑語嫣然︰「哎?真的是你回來了啊?我還當是自己听錯了呢?怎麼我剛叫你了好幾聲,你都沒听見啊?」

女聲劃破朦朧的幻覺,他將那個人的眉眼看得清楚。

方才苦笑著從怔忡抽拉回自己。

唇角笑紋苦澀地疊起,找了個不太像是理由的理由來搪塞她的問題︰「嗯,剛在想事情,沒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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