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動听的絲樂之聲回蕩在大廳中,軒轅溪挑了二樓的一個雅座坐下,就等著看若水的表演,修長的指指著白色瓷質酒杯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
長長的「叮——」的一聲的響起,接著便是如泉水涌動般清麗之聲響起,魑坐在舞台上細長的手指撥弄著手中的琴弦。
若水圍著白色面紗,手臂挽著從屋頂上垂落下來的兩條白紗緩緩降落在舞台正中,一襲白色飄飄紗裙,眉間點著一粒朱砂,為白皙的臉添了一絲顏色。旋轉,坐在自己的腿上,左手上揚,右手手中的水袖搭在左手彎處,眼楮看著揚起的左手,這便是若水拋開白紗後的第一個動作。
「咚~」微揚的琴聲想起,若水忽的起身,旋轉、拋袖、抬頭、踢腿,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到極致,將若水比例均勻的身材展露無疑。
軒轅溪怔住了,手中的酒杯還沒有觸到唇,手便開始傾斜,酒水便那樣子灑落在了楠木方桌上。像,太像了!那姿勢、那動作和母親給自己看得壁畫是一模一樣,他不知道她是否是自己要尋找的人。看著莫若水在下面的一舞一動,仿佛看見了壁畫上的那個人活了過來,神情、體態連眉間的一粒朱砂都是一模一樣。
「公子隨便出手三千金
可否知道我心碎
關上房門別問我在思念誰
公子羨慕你天生富貴
不用管名利是非
誰來擦去紅塵女子的眼淚
此時此刻此景有你別無所求
無憂無愁無金無銀有你有我
願兩手清風
貴者不懂
••••••」
依舊是昨日的那首歌,若水的舞姿隨著樂聲時高時低。
一曲畢,若水將水袖收回,微微彎腰。衣服的領口直接蓋住了脖子,讓下面想偷窺的人硬是找不到機會。全程的舞蹈讓人看不出一絲若水會武的痕跡,畢竟有些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那個隱世家族的人現在就在現場,眉眼不經意間掃過二樓軒轅溪所在的位置。
若水看著下面明顯沒有任何反應的眾人,有些愣住,難道是自己的舞不夠好?水眸中透著絲絲疑惑轉頭看向端坐在琴前含笑的魑,似乎是在詢問。
魑率先鼓掌,眾人這才醒了過來,頓時整個漣漪館都充滿著掌聲。一些女子竟然落下淚來,對于這個結果若水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這首歌真的將紅塵女子的無奈與心酸唱的淋灕盡致。
「不知姑娘芳名?」台下一個客人大膽的起身問道。
若水淡笑道︰「本就是水中之花,鏡中之月,便叫無影吧。」
問的人一怔,旁邊又有人開口了,「那姑娘可是在漣漪館中••••••」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總覺得那樣子的詞語說出來是對她的侮辱。
若水微微皺眉,答道︰「這倒不是,」見台下的人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開始騷動,若水繼續說道︰「不過倒是可以每一個月來一次的,如果大家到時候能夠賞臉的話,小女子一定不會推辭。」
眾人這才止住了前行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和身邊的女子調笑。大家的心里都覺得向無影姑娘這樣的女子是他們這些凡俗之人所不能接近的,即使靠近幾寸都是一種褻瀆。
若水微笑著向魑示意,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台子。待兩人離開之後立即有其他的舞女補上之前的位置,沒有讓氣氛冷下來。
緩步走上樓梯卻被軒轅溪攔住了去路,軒轅溪皺著眉看著若水,問道︰「不知莫姑娘有沒有時間和我談一談?」
若水挑眉,不置可否。
軒轅溪看若水默認的態度,便請魑在前面帶路進了天字一號雅間。
魑站在若水的身後,彰顯了兩人身份的不同。
若水看著軒轅溪,問︰「不知軒轅公子想問什麼?」
軒轅溪蹙眉看著若水身後的魑。
若水順著軒轅溪的目光看了身後的魑一眼,復而看著軒轅溪說道︰「魑是自己人,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如果軒轅公子實在不想說的話,小女子也該回去了!」若水說著便要起身。話語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你要說就當著魑的面說,你要是不說的話我也不好奇你要說什麼。
軒轅溪苦笑的看了若水一眼,向著若水拱手,「莫姑娘對屬下很好!」說著看了看若水身後的魑。
魑壓制著自己內心的喜悅,但是那微揚的嘴角還是泄露了他的心情。
「莫姑娘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軒轅溪皺眉進入了正題。本來是不打算說出來的,但是想要將眼前的女子帶回家中,估計也只有坦白這一條路了吧!
若水「呵呵」笑了兩聲說道︰「世間之大,縱使我與別人相貌相同也該是不足為奇的吧!軒轅公子似乎激動了些。」
軒轅溪眉頭糾結著,想了想,這事也許自己還應該再等一等吧!想通之後,嘴角勾起淡雅的微笑,「莫姑娘說的極為有理,是軒轅唐突了!」說完便向著若水又是拱手一禮。
若水微微起身,還禮。
聞香院•輕歌閣
一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坐在輕歌屋子里,臉上帶著焦急和氣憤,「哼,居然讓對面的老妖婆搶了風頭,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唱歌的,居然比不過對面的那個無影!」
輕歌藏起嘴角的蔑笑,揮退小琪親自給嬤嬤上茶,嘴角掛著適宜的微笑,安慰道︰「嬤嬤不要擔心,漣漪館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不會輝煌太久的!」一臉的篤定卻掩蓋不住心中的慌亂。
被叫「嬤嬤」的女人重重的哼了一聲,「強弩之末?你是在講笑話吧!這都多久了,你自己說說吧!半個月,已經半個月了!你要我怎麼等得了?」
輕歌的臉一瞬間的僵硬,確實半個月了,漣漪館的生意是一日好過一日,倒是自己所在的聞香院的生意是一日淡過一日。
嬤嬤起身,冷冷地瞥了輕歌一眼,放下最後通牒,「你最好是想個辦法出來,不然就等著拍賣你的初夜來帶動我的聞香院的生意,到時候可不要怪我這個嬤嬤沒有給你機會!」說完便摔袖而去。
憤恨的看著嬤嬤離去的肥碩的背影,雙手握拳放在身側,指甲嵌進肉里都沒有感覺到。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對面熱鬧的場面,眼中揉進了更多的恨意。無影,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的女人,即使一個月只唱一次歌但還是帶動了整個漣漪館的生意!
想著嬤嬤剛才說的話,心中思量著怎麼樣可以讓自己擺月兌被拍賣的命運。眼中光芒一閃而逝,也許可以從他那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