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瑾年不由得疑惑,難道瑾瑜在說假話嗎?冷瑾年見若水話中帶刺,臉沉了下來,「你已是王妃之尊且答應我會好好照顧輕歌,今日之事算是食言而肥嗎?」
若水轉頭看向冷瑾年,臉上竟然浮現了笑容,牽起的嘴角慢慢上揚,到後來竟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原來我的人生是這樣子的一個笑話,我之前真是高看了自己!」眼中的光變的寒冷起來,直視冷瑾年仿佛要將他冰凍起來一般,冷聲道︰「王爺若覺得是便是,若水沒有什麼可說的!」說完便轉過頭不去看冷瑾年瞬間難看的臉色。
冷瑾年听完之後,臉上黑如鍋底,冷哼道︰「你看看你自己哪里還有一個王妃該有的大度、寬宏!」
指責的話落入若水的耳中只讓若水覺得可笑,若水猛然轉身,笑問︰「那王爺覺得我該是什麼樣子?是陰險狡詐還是最毒婦人心?」未等冷瑾年回答,若水繼續說道︰「既然王爺從未了解過若水又何必信口雌黃,豈不是落人笑柄?」
一字一句仿佛刻進了冷瑾年的骨子里,讓冷瑾年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這樣子的若水是他沒有見過也是他所不熟悉的,他熟悉的若水又是什麼樣子?冷瑾年不由得自問。
若水沒有留給他更多的思考時間,「小桃,送王爺離開!」
站在門外候著的小桃立即進屋,恭敬地對冷瑾年說道︰「還請王爺移駕!」
冷瑾年拂袖道︰「你以後求著我我都不會再踏進這里一步!」說完便氣沖沖的走了。
若水眼眸淡淡的看著冷瑾年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笑容,心道︰我莫若水還沒有賤到那般程度!
小桃將冷瑾年送出院子,折身回屋,看著淡然的若水,輕聲勸道︰「王妃娘娘這又是何必呢?娘娘明明是很好很••••••小桃也沒有讀過什麼書,說不出更好的詞,反正奴婢很喜歡王妃娘娘就是了。王妃娘娘管家以後對我們家下人都是極好的,為什麼王爺就是看不見呢?」一臉的不平。
若水笑了笑說道︰「我不過就是一個不得寵的王妃有什麼好計較的呢?還不如安安靜靜的待在我的院子里過我的清淨日子。」
玉兒笑嘻嘻的進院子便看見屋子里頗有些凝重的場面,笑意僵在臉上,說道︰「這都是怎麼了?」
若水笑了笑,問︰「我要的東西買回來了?」
玉兒高興地將抹茶蛋糕遞給若水,「圓滿完成任務!」玉兒背著若水看了看小桃,希望能夠從小桃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桃指了指若水的背,搖搖頭。
若水將精致的紙盒子打開,將蛋糕分成了三份,剛好一人一份,「什麼都別說了,先過來吃些東西吧!」說著便將分好的蛋糕遞給玉兒和小桃。
這邊冷瑾年剛離開若水的院子那邊便有人將消息傳到了冷瑾瑜的大丫頭——紅花的耳朵里。
紅花進屋將消息告訴給冷瑾瑜知道,冷瑾瑜大笑道︰「哈哈哈,真是痛快!」看著若水院子所在的方向,眼中閃著狠戾的光,繼續說道︰「莫若水,不要以為我冷瑾瑜沒有辦法動你!」
晚上若水還是在玉兒時不時對自己放冷氣的情況下將白天的事情概括性的說了一遍。
「估計是二小姐添油加醋說了一番吧!」若水嘆氣道。
「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想借王爺的手讓小姐不好過。」玉兒在一旁說道。
若水嘴角勾起冷笑,「不過明顯她借的這把刀太鈍了!」
玉兒嘴角終于勾起了笑容,小姐的話真是說得太好了。
冷瑾年有些落寞的回了書房,心中轉著的都是若水那一句「從未了解過」。腦海中像是放電影一般將若水從進王府開始的一幕幕在腦中放映著,驀然發現原來自己真的沒有徹底了解過她。
她喜歡吃什麼他不知道,她喜歡的顏色似乎好像是白色吧,因為她的衣服多數都是白色素雅的顏色,她的愛好他也不知道。
一手支著頭伏在書桌上,臉上滿是懊惱的神情。趙兵進書房的時候便看見如此模樣的冷瑾年,出聲問道︰「王爺,這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冷瑾年看著趙兵,隨口問道︰「你對你自己的夫人了解嗎?」
趙兵紅著臉,雖然不知道王爺為什麼會突然關心起他的私生活,但是回答還是必須的,「這是必然的啊!相處的時間越久了解越多,難道不是嗎?」
冷瑾年怔愣,嘀咕道︰「原來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啊。」
趙兵一臉茫然的看著冷瑾年,今天的王爺,很反常!這是趙兵在站了一盞茶的時間但是冷瑾年一句話沒說的情況上得出來的結果。不過,既然王爺沒有說話,他當然也不會貿貿然開口。
「你去讓廚房送一碗酒釀丸子過來!」在沉寂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冷瑾年終于開口了。
「是!」趙兵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趙兵便送上了冷瑾年吩咐的酒釀丸子,冷瑾年接過,只一口便知道不是之前自己吃過的味道,眉頭微皺。
趙兵一直在冷瑾年身邊侍候著到也會察言觀色,不安的問道︰「難道味道不對?」
冷瑾年放下手中湯匙將碗推到一邊,「最近大半月吃到的味道都和以前的不一樣。」淡淡敘述。
趙兵低頭道︰「但是廚房的廚子還是以前那一個啊。」
冷瑾年攤手道︰「算了,這種小事倒是不用太過于計較。」
第二日若水到花園散步,時已秋季園中只剩下各色菊花,其余的花朵倒是敗得比較快,僕人算是盡力及時將敗掉了的花處理了。
若水和身邊扶著自己的玉兒閑話道︰「若是有溫室花必然四季常開了。」一臉遺憾的看著手腳利落的僕人將枯枝敗葉拿下去的背影。
玉兒不解地問道︰「什麼是溫室啊,為什麼有了溫室花就可以四季常開了啊?」
听見玉兒的問話若水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笑著道︰「沒有什麼,都是在書上看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罷了!」最近總是想起在二十一世紀生活的日子,不是對過去的不能忘懷而是對現在的生活的無望。也許只是對自己的這份愛情的絕望吧!
玉兒倒真的不再多問,不是不好奇,只是玉兒不喜歡讀書,說到書就頭疼顯然若水是知道這一點的。
若水帶著幾個僕人剛在亭子里坐下冷瑾瑜後腳便邁了進來,玉兒一臉不虞地看著進來的冷瑾瑜和紅花等一行人。
冷瑾瑜倒也沒有在意玉兒的表情,徑直坐下,「嫂嫂真是好雅興,一大早便到花園賞花。」
若水啜飲了一口自帶的花茶也沒有說給冷瑾瑜上茶,也沒有請她吃茶點的意思,冷瑾瑜只能在一邊干看著。若水輕輕放下茶盞,淡笑道︰「二小姐不也一樣?」
冷瑾瑜踫了個軟釘子,心里雖然有著不甘心但是沒有表現在面上,一手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傾,吞吞吐吐道︰「嫂嫂不要怪我這個做妹妹的,昨日的事情我已有所聞。」頓了一下為難的說道︰「並不是我想去告狀,而是大哥問起我不能不說啊!還請嫂嫂體諒我的難處。」
若水臉上依舊是溫溫的笑容,只有玉兒等親近的人才知道小姐臉上的笑容越是溫柔接下來的話則越是厲害。若水拿著手絹在嘴角輕輕按了按,淡然說道︰「二小姐言重了,像二小姐這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用一把那麼鈍的刀呢?我當然知道不是二小姐故意為之。」
冷瑾瑜差點咬碎一口銀牙,臉上的笑容愈發不自然,「真是多謝嫂嫂的理解了。」
若水伸手拍了拍冷瑾瑜放在桌上的手的手背,「二小姐才是言重了,都是自家姐妹什麼謝不謝的呢?」一臉嗔怪的表情讓人難辨真假。
冷瑾瑜又坐了一陣,看若水沒有招呼她的意思便帶著一行僕人離開了。
玉兒看著那飲恨而去的背影,嘴里大呼痛快。
待行至遠處紅花才開口說道︰「看來王妃是知道了!」
冷瑾瑜跺了跺腳,恨恨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居然那樣看不起我,說我借的刀太鈍!她居然說大哥是把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