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蹲子仔細辨別著池邊的藥草,挑出了魑現在需要的便折身進了魑休息的石室。
魎看見若水從結界中出來,整個人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屁顛屁顛的跟在若水的身後進了石室,嘴里嘰嘰喳喳的說道︰「主子,你剛剛是怎麼講那個黑淵處理掉的?怎樣做的?怎樣做的嘛?」
若水將藥放下,疑惑地看著跟在自己身後俏皮的女子,「你是?」
魎用手指著自己,笑著說︰「主子是要問我是誰嗎?」
若水微微點點頭。
魎還是一臉的笑容,「主子要記住哦,我是魎哦,是魎哦!」
若水有些黑線,「你不用一句話說兩遍的,我可以記住的!」
魎搖搖頭道︰「主子誤會了,我說兩遍不是為了讓你們記住,而是為了強調哦,讓你們將我和姐姐分開哦。」
若水不再糾結與這個問題,走到床邊看向已經醒了的魑,問道︰「她的‘魎’是‘魑魅魍魎’的‘魎’吧!」
魑有些虛弱的點點頭。
魎不滿的看著若水,問道︰「主子為什麼不問我呢?不問我呢?不問我呢?」
若水現在整個人處在爆發的邊緣,魑嘴角帶笑終是開口解圍道︰「魎你先出去,我和主子有些私事要談!」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魎听見了,鑒于對于閣主命令的無條件服從也只能哀怨的退下。
若水看向快走到門口的魎,吩咐道︰「魎,你讓暗閣的人出去找食物並找些干柴回來燒些熱水!」
魎一臉欣喜的轉過頭,本以為主子是要留下她,沒想到卻是吩咐自己下去辦事,一臉幽怨的看著若水應了聲「是!」然後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若水。
若水絲毫不受影響的看著魑,輕手輕腳的將他扶起,讓他半個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關切地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魑勾起毫無血色的唇,笑道︰「主子不用擔心,魑還沒有那麼容易死,魑還要保護主子呢!」
若水低著頭,讓魑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就你現在這樣子還說保護我?你還是先好好養傷吧!」
魑低下頭,掩飾住一臉的失落,是啊,自己現在這個破敗的身子也只是主子的累贅了吧!
若水怕魑誤會自己的意思,伸手捏了捏魑的肩膀,說道︰「不要亂想,你現在需要的是靜養!等外面的人將熱水準備好,我就幫你把箭頭拔出來,然後敷上藥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魑抬頭看著若水,一臉的迷惑不解。
若水看著魑此時懵懂的模樣,嘴角漸漸上揚,勾起一抹輕淺的弧度。也許自己不該因為一個冷瑾年而忽視身邊的人!頭緩緩低下,直到踫到那兩片雖然蒼白但是依舊柔軟的唇瓣,伸出粉女敕舌尖勾勒了他的唇形,這才緩緩抬頭。
再看,魑的臉上已經是紅霞一片,連唇瓣都染上了胭脂色。眼瞳里則是水光迤邐的模樣,「主……主子?」疑惑地望著若水。
若水輕輕握住魑的手,調笑道︰「已經這樣了,你,還是不懂嗎?」
魑臉上剛褪去的紅色又蔓延了上來,連耳後都變成了淡淡的粉色,低頭道︰「我,不懂主子的意思!」
若水笑著伸手揉了揉魑的發,「平日里那般精明的一個人,今日怎如此不開竅?」直直望進了魑的眼里。
魑好不容易才移開自己的目光,低頭道︰「主子……」
若水不等魑說完,便開口說道︰「自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意思,若是你不願意我倒也不會強求的。」說著便欲安置好魑起身。
魑伸出縴細手指勾住若水欲離開的手,低頭道︰「魑,自是願意的!」
從若水的角度可以看到魑泛紅的耳根,從腰側解下鞭子遞到魑的面前,「這是剛得的東西,我看你似乎也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便拿去將就用著吧!」
魑伸手想接,卻被若水躲過,「你現在傷還沒好,暫時讓我先幫你保管著!」
魑還想說什麼,但是外面已經有人進來。進來的的人是魍,魍一臉冰霜未解的看著魑和若水,不卑不亢的說道︰「閣主,外面的東西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若水嘴角勾起笑容,這事有意思了,看來在暗閣還是有不服自己的人啊!不過,眼前這個人雖然和剛才的魎有著同樣的容貌,但是明顯不想魎那麼好說話的樣子。
魑看著若水,「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若水微微挑眉,看著魍吩咐道︰「你下去命人將熱水抬進來!」
魍看著魑,沒有下去的意思。
若水嘴角扯起邪肆的笑容,「如果你不願意當這個堂主我相信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的!」
魍這才不甘不願的告退,走到門口的時候終是不甘心的回了頭。
若水縴指輕輕滑過魑的臉龐,幽幽說道︰「不要去想永遠不會屬于自己的東西,否則會受傷的!」眼楮里的悲傷只有魑看得見。
魑伸手握住了若水的手,傳遞著無聲的安慰。
魍則狠狠瞪了若水一眼才離開,她完全誤會了若水的意思,若水只是勸她並沒有看低她的意思,但是魍卻那樣想了。
待魍離開之後,若水才抬頭,「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妖孽呢?居然連閣中的人都招惹了?」
魑緊張的看著若水,就怕她生氣,急忙解釋道︰「沒,沒有!」忽而低頭道︰「魑一直只喜歡主子一個。」
若水倒也沒有生氣,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罷了,心中安慰自己這只是佔有欲在作祟罷了。
魎看著黑著臉出來的魍,疑惑地問道︰「姐,你怎麼了?」
魍看了一眼魎,說道︰「你先吩咐人將燒好的水抬進去吧!」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魎看著魍離開的背影,撓了撓頭,說道︰「真是莫名其妙,剛才不是她自己要求進去的嗎?」雖然嘴上抱怨嘀咕,魎還是麻利的吩咐人將熱水搬進了魑所在的石室。
若水已經從櫃子里找到了一些包扎用的紗布和一些金瘡藥,估計應該是那個看守黑淵的仙人留下的吧!
魎看著若水挽袖的模樣,問道︰「主子這是打算親自動手嗎?」
若水抬眼看了魎一眼,問道︰「難道你打算為魑取箭?」
魎趕緊搖頭,這種事她還是不要做得好。
正打算離開,卻被若水叫住了,「你過來幫我把魑扶著,我幫他將箭頭取出來!」
「是!」魎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撐著魑的身體。
若水看著魑,「待會兒可能會很疼,這里也沒有麻沸散什麼的,你只能咬牙忍一忍了!」
魑看著若水,微笑著點點頭。
若水用手中的剪刀將魑中箭部位周圍的衣服剪去一些,然後從一旁的矮櫃上拿過簡易消過毒的刀隔開箭頭周圍的皮膚,手中套上紗布將箭頭快速的拔了出來,左手則拿起另外干淨的附有蓍草碎末的紗布按住出血的地方。
魑咬著牙忍著,雖然沒有發出一聲尖叫,但是汗濕的頭發和衣衫出賣了他。
若水看了看不大的傷口,蓍草已經將血止住,拔去金創藥的瓶塞,將粉末慢慢的倒在了魑的傷口上。
魑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了起來,若水和魎都看得一臉驚詫。
天宮
太白金星一臉肉痛的看著自己的藥便這樣便宜了一個凡人,不甘心的說道︰「以後一定要雙倍的討回來!」
太上老君淡笑道︰「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向你雙倍討回來呢?」
太白金星趕忙賠笑道︰「呵呵,呵呵,剛剛只是玩笑,玩笑而已!」
太上老君落下一子,道︰「你又輸了!」
太白金星無奈地看著眼前的棋局,這都是什麼事啊,沒有一件順心的!不由得挽起袖子道︰「再來,再來,我還不信我今天贏不了你了!」說著便開始分棋盤上的黑白子。
太上老君也伸手幫忙,「不知道什麼時候鳳熾天女才能回來啊!」
太白金星答道︰「自是不會太久的,我們盡管在這里等著便是!」
山洞
若水不由得嘆道︰「仙家的東西就是不一樣!」然後吩咐魎將用過的紗布,染血的水端下去,自己則輕手輕腳的幫魑月兌去上衣,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汗濕的脊背,換上了先前準備好的干淨衣物。
「現在好些了沒有?」若水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魑問道。
「已經好多了,傷口都不疼了。」說著還舉了舉自己的手臂。
若水沒好氣的瞪了魑一眼,說道︰「就算好了,也還需要好好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