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回到宮中,不敢將白日里踫見的事情和自己的哥哥——輕語商量,只能一個人憋在房子里想辦法。
身邊小僕花柔見主子夜不安枕的模樣著實憂心便出了一個主意,讓自家主子親自上門致歉,一來可以探探那人是不是真的皇太女殿下,二來也可以緩解一下主子的相思之苦。
如此這般輕言便答應了下來,第二天一早便讓人備好了大箱禮品出了宮徑直去了若水的太女府。
此時若水正和魑在後殿監督工人建造殿宇。
輕言到了府門外便讓花柔恭敬地遞上了拜帖,由守門的侍衛將拜帖轉交給玉兒再給若水送到後殿。
若水捏著手中燙金的拜帖,嘴角勾起讓人膽寒的笑,緊了緊握住魑的手,道︰「有貴客到訪,魑兒便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魑點點頭,順從地讓若水牽著去了前殿的大廳。
輕言被迎進了大廳,卻無人給他上茶,心中氣惱很想發怒,但想著這里不是自己的宮殿便收斂了脾氣,不說話。
若水帶著魑走走停停,這里看一下,那里模一下真正走到大廳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相比于施施然進門的若水和魑,輕言就顯得不耐煩多了,在大廳中來來回回地小步走著,時不時張望一下門口。
若水牽著魑笑著上前道︰「三堂弟今兒個怎麼有空到寒舍來?」昨日輕言說明身份之後若水便派了暗閣的人將他的信息收羅了一番,也自是知道了他在幾個堂兄弟中的排行。
輕言轉身便看見正往內走的若水和身後那抹紅色的影子,淡笑道︰「昨日里是做弟弟的唐突了,今日是特地來賠禮道歉的!」說著向若水躬了躬身子算是行禮了。
若水點點頭帶著魑徑直坐到了主位之上,玉兒立即命家下人送上了熱茶點心。
輕言看得是牙根癢癢,剛才自己坐了那麼久都不見有人送上一杯熱茶,現在堂姐到了這些家下人的動作倒是快了。
若水瞥了一眼自己下首位置的桌面,一點用過茶水的痕跡都沒有,心中高興地直夸玉兒干得漂亮。但是臉上卻是絲毫不能表現出來,還故意板著臉問玉兒︰「怎麼沒有給三皇子殿下上茶呢?」
看見若水呵斥她的貼身侍婢,輕言的心中是高興的,以為是若水對他有好感,心中的優越感又有了冒頭的趨勢。
玉兒低頭道︰「奴婢剛到,恐是家下人失了分寸!」說完便快步出門命家下人送上熱茶。
若水見玉兒出去安排了,才轉頭笑著對輕言道︰「剛才家下人多有怠慢還請堂弟不要介意才是。」
輕言笑著擺擺手道︰「哪里,哪里,是堂姐言重了!」說著向身後的玉淨使了眼色。
玉淨會意的上前遞上一個禮單,魑上前接過放到若水的面前,若水伸手便將魑攬進了懷中,魑倒也是習慣了,臉上未見難色,倒是輕言臉上有些不好看。
若水左手環在魑的腰間,道︰「既然堂弟是來為昨日的事情賠禮致歉這禮單自是給魑兒的,魑兒自己看看合不合心意便是,本宮便不過問了。你說是吧,堂弟?」說完將詢問的眼神遞向輕言。
輕言又豈會不知道若水此時是在貶低自己的身份,但是自己是來求和的並不是來吵架的,這口怨氣也只得吞了下去。含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才冒頭的優越感又被拍了回去。
魑笑著打開禮單,禮單上不外乎是什麼綢緞、布匹、香料、珠寶,魑只是興致缺缺地看了兩眼便放在桌面上。
輕言自是注意到了魑興致缺缺的表情,心中訝異,禮單上的東西雖說不上多麼珍貴但是平頭百姓家是萬萬不會見過的,難道這個男子的身份不簡單?
輕言此時又怎麼會知道魑作為暗閣閣主什麼珠寶沒見過?相比之下禮單上這些倒顯得寒磣了。
若水抿了口茶看著輕言,說道︰「既然東西已經送上了,堂弟可否還有其他事情?若是沒有其他什麼事情,堂姐我也不方便多留你。」如此便算是下逐客令了。
輕言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點頭道︰「既然堂姐還有其他事情堂弟便先告辭了。」
玉兒將人送到府門外便折身離開了,輕言回頭看了看巍峨的太女府最後也只得失落的回宮。
本來想著今日天氣晴好邀堂姐一起游湖的,看來,哎,終是不能成行啊!
花柔見自家主子失落的模樣,安慰道︰「主子不要憂心,至少現在確定了她的身份不是,若要尋得相處的機會也會容易一些。」
輕言听完花柔的話才復又開心了一些。
待送走了輕言,若水拾起桌上的禮單看了一眼,「倒都是些不錯的東西,不過不夠珍貴。」
魑安安穩穩再扔若水的腿上坐著,笑著道︰「也算是難得了!」像是為輕言開月兌一般。
若水卻只是笑笑,不答話。在若水看來,這不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