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的宴會開始冷月都沒有出現在若水所居住的別館里。
若水也沒有等人的心思,到了別館便好好休息了一下午,醒來時玄晨的四個宮侍已經等候了許久。
若水側頭看向服侍自己穿衣的玉兒,玉兒會意,答︰「他們是二皇女殿下安排過來服侍你的。」
若水皺眉,與其說是服侍不如說是監視會更貼切一些吧。
「殿下要不要讓他們離開?」玉兒問。
若水挑唇而笑,道︰「既然是二皇女殿下的好意,本宮又怎麼好推辭,便留下來吧,你待會兒給他們安排一下。」
玉兒自是明白了若水的意思,點頭稱「是」。
對方將人安排在自己的身邊無怪乎是想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就如若水之前在太女府的作為一樣,將這四人留在別館,那二皇女知道的消息便只可能是若水想讓她知道的。
「宴會什麼時候開始?」若水轉頭問正為她打理衣裝的玉兒。
玉兒伸手為若水整理衣服的褶皺,頭也不抬的答道︰「還有一個時辰。」
若水轉頭,看著鏡中如花嬌顏,嘴角緩緩勾起輕笑。今晚,應該會有一場好戲吧!
抬手,寬大的袍袖便順勢被展開,上面是金線織就的鳳凰展翅的圖案,縴長秀致的手指撫過上面的圖案,微微低下的頭掩蓋了臉上的表情。
身後幾個新派來的宮侍見玉兒一個人似乎有些忙不過來的樣子,便跨步上前幫忙。
玉兒轉頭凌厲的眼神掃過幾人,斥責道︰「殿下不喜歡陌生人靠近,而且殿下的起居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你們先退下吧這里不用你們插手!」
許是玉兒的眼神太過凌厲,四位宮侍頓時呼啦啦做鳥獸散退到了外面。
若水側頭,嘴角勾起溫和的笑容道︰「不用那麼緊張。」
玉兒卻是不說話,蹲子將若水袍服的下擺弄好。
若水拿起桌上的玉梳,輕柔的梳理著自己的頭發。
玉兒將袍服下擺弄好之後便接過了若水手中的玉梳,手指在發間靈巧的穿梭很快便為若水挽好了發髻。
「殿下用什麼首飾?」玉兒站在若水的身後看著鏡中傾城之姿的若水問。
若水指了指放在梳妝台邊上的純金打造的鳳冠,「作為鳳曦國的皇太女殿下出使玄晨國自然還是要有象徵身份的東西相配才行!」
玉兒拿起鳳冠,鳳冠上半部分是展翅的鳳凰,眼楮處用的是紅色寶石瓖嵌,鳳尾細致雕刻出羽毛的形態,下半部分則是鳳凰棲息的帶葉的梧桐樹枝,細致到可以看到梧桐葉的脈絡。
鳳冠部分地方則是做了鏤空的處理,使整個鳳冠的重量減輕了不少。
小心的將鳳冠戴到若水的頭上,轉到前面,微微蹲子為若水調整鳳冠。
待將一切都處理好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出了使館大門,外面早有轎攆等待。
若水將手搭在玉兒的小臂上緩步踏上了轎攆,玉兒將若水袍服的下擺重新整理好才躍上了轎攆坐在外面,隨身的佩劍被抱在胸前,一副守衛的架勢。
北溟寒楓則被安排騎馬跟在若水的轎側,眼觀四路耳听八方地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若水等人到的時候玄晨國的女皇已經攜皇夫到了,此時正高坐在主位上。
玄晨的女皇是一個年約四十的女子,體態豐盈,頭發一絲不苟地被盤在頭頂。此時端坐在主位,臉上帶著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笑。
若水緩緩走近,寒楓和玉兒各侍一側。
止步,含笑,直視上座的況後風。
況後風皺眉,眼前的這位皇太女殿下雖然在笑但絲毫不讓人覺得溫和,反倒是讓人感覺凌厲和那種盡在掌握的霸氣。
觀其面也不過十七八的年紀,面如桃花,膚質細膩正是青春好年華。
其頭上的鳳冠是鳳曦國皇太女的象徵,這頂皇冠早年的時候自己在鳳曦國見過,當時是為大皇女鳳挽雅所準備的,沒想到最後大皇女卻是帶著夫郎雲游去了。
如今這頂象徵身份的鳳冠戴在鳳若水的頭上,這算是母業女繼嗎?
「皇太女殿下請坐!」況後風說完便有宮侍上前將若水領到左邊第一位置上坐下。
若水含笑坐下,當然沒有錯過況後風眼下那大片的浮腫及臉上粉都蓋不住的青色,看來這位女皇陛下的私生活極其幸福啊。
況後風面向若水,道︰「今日政務繁忙沒有親自前去迎接皇太女殿下還請太女殿下見諒才是。」
若水直視著況後風,笑道︰「陛下以國事為重是玄晨之幸、百姓之福,本宮又豈會怪罪?」
況後風看著若水坦蕩的眼神,心中不坦蕩了,本來這就是自己隨意找的借口,被眼前的這個小了自己一個輩分的女子說出來總有一種把戲被看穿的感覺,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轉而問道︰「貴國女皇陛體可還康泰?」
「皇女乃女乃身體康健。」只漫應了一句便不再開口,打發了況後風的問話。
況後風亦從若水的話中听出了不想深談的意思,自然是轉開了話題。「開宴吧,太女殿下覺得如何?」
若水含笑點頭︰「您安排便是!」算是對長者的尊重用了一個「您」字。
況後風這才算是松了口氣,目視前方道︰「開宴!」
舞姬穿著輕紗魚貫而入,若水目不斜視地飲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