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醫收回自己搭在貝兒手腕上的手,捋了捋那一把白胡子,說道︰「將軍放心,只要能夠按時服藥,沒有什麼大礙的。大概是涼著了而已,還有她有些虛弱,以後多注意些營養就是。」
一旁立在床頭的方紹恩點了點,做了個請的手勢,把李御衣引到了圓桌旁,說道︰「還勞煩御醫給開張藥方才是。」
李御醫在圓桌旁落了坐,取出紙筆,邊寫著藥方邊吩咐著︰「馬上讓人取藥去,一會發一身汗,睡一覺,明天就能好了。」說完,他把那藥方遞給了方紹恩,紹恩又馬上轉給了身後一直等候著的何姨。
何姨拿著藥方就馬上出去了,快一點取藥熬好,就能快一點給貝兒喝下,讓她少受點苦啊。要知道,她一听丫鬟們說,將軍從大廳里把貝兒抱回房,還一路嚷著要去請大夫的時候,她就心燎火急地趕了過來。看到小小的貝兒那張小臉,她的淚水就直接涌了下來了。貝兒可是她看著長大的,雖不是她的女兒,但是這其中投入的感情可不比親女兒少啊。
李御醫站起了身,收拾著自己的藥箱,問道︰「這貝兒小姐怎麼會突然著了涼呢?這伺候的人就不能周到一些啊。將軍還是給小姐再找個老媽子伺候著比較好些。」
方紹恩只是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要他怎麼說呢?總不能說是因為她被自己懲罰才著涼的吧。在外人的眼中,貝兒就是他手中的寶,甚至是很多人手中的寶。要是讓其他讓知道他現在是這麼虐待貝兒的,那皇上和皇後那就要找他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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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送走御醫,何姨就親自端著藥走進了房間。
小蓮在聞到一陣藥味後,就輕拍了拍床上的貝兒,說道︰「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喝藥了。」但是床上的雪貝兒卻還是眉頭深鎖著,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何姨邊說著︰「好了,好了,你把一方帕子放在她頸上,我慢慢喂下就是了。」
小蓮馬上把自己的帕子疊好,放在了貝兒的頸上。何姨也坐在了她的身邊,在試過溫度後,何姨才將藥送到貝兒的唇邊。她緩緩喂下,但是流出來沾在帕子上的藥遠比貝兒喝下的藥多得多了。
何姨嘆了口氣,小聲呢喃道︰「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好好的兩個人,就要鬧到這地步。貝兒啊,你快把藥喝下啊。等你好了,我就不要任何人再欺負你了。好貝兒,听到何姨的話了嗎?」
床上的貝兒大概是被藥苦了,眉頭皺得更緊,發出不安的一聲「恩」。
何姨又喂下了一口藥,但是還是流出來的比喝下的多。這樣下去,一碗藥,貝兒能真正喝下一口的,就已經算不錯了。
何姨的眼楮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濕潤了。
送走御醫的方紹恩在這時走了進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何姨就把藥碗塞進了一旁的小蓮手中,站起來走向方紹恩,說道︰「今天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這麼對貝兒?」
如果是別人這麼問的話?也沒有別人敢這麼問方紹恩了。只是何姨對方紹恩來說,是特別的。撇開何姨的兒子為紹陣亡這層關系。這麼多年來,何姨在府里為這個大家操持著,方紹恩對何以也是極為尊敬的。
「何姨……」方紹恩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他嘆了口氣,道︰「貝兒喝下藥了?」邊說著,他邊走近床邊。
手里拿這藥碗的小蓮馬上答道︰「小姐根本喝不下多少藥,藥都流出來的多。」
紹恩一伸手,小蓮馬上明白地把藥碗放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