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停下來,也不轉身,淡漠的道︰「有事嗎?」
听到她不馴的話,聖殷為禁皺眉,冷冷的轉身看著她道︰「你這是什麼打扮,去哪了?」
她知道瞞不過他,索性坦白道︰「出去玩了。」
聖殷目光冷冷的轉身綠綺,「是你帶郡主出去的嗎?」
綠綺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向著王爺匍匐跪倒,「王爺饒命啊!奴婢一時糊涂,王爺饒命啊!」
洛走過來護到綠綺身前,與他對視道︰「不用怪她,是我求她去的,要罰就罰我罷!」
她的滿不在乎激怒了他。
聖殷大怒道︰「你以為我不敢罰你嗎?」
他轉而吩咐楊閱道︰「將郡主關到地窖去,沒我命令不準給她飯吃,連水也不能喝。」
楊閱想求請,但王爺一個凜冽的眼神看過來,他便閉了嘴,極不忍的看著洛,她卻沖他莞爾一笑道︰「走罷。」
「郡主——」綠綺在身後哀哀喚她。
洛對她笑了笑,不再停留,轉身跟著楊閱去了。
從小時開始,她就一直很期待他將她關進地窖,每一次被罰,他都會將她關進窖,他以為是懲罰,可是她卻覺得自由。
在昏暗的地窖內,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在做什麼,也沒有人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或忌妒、或不恥、或敬而遠之、或恨。
在這里,她可以將那些都遺忘,靜靜的靠在牆上,慢慢用身體去體會那來自地獄深處的涼意。
可是這一次,她平靜不了,一想到剛剛那個黑衣人的冰冷,她就覺得涼意逼人,再不能忍受。
從頭頂透進來的那束陽光,就像一盞燈,照見了她所有的狼狽。
她驚惶得從牆角出來,蜷縮在那束陽光下。
從懷里取出娘的玉佩,那一塊溫潤的玉靜靜帖著她的手心,她將它摟進懷里,喃喃哭道︰「娘,女兒活得好辛苦。」
她覺得自己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了,到處都是凌辱,到處都是陰黯。
顓王爺絕口不提為她報仇的事,她也不主動說,只在心里慢慢滋生出怨恨。
她將蕙恩留給她的包袱藏在床底下。
小月復的一陣絞痛讓她蜷得更緊一些,她能感覺到血從身體里汩汩流出,然後慢慢滲進棉帛里——
不遠處的陽光是那樣暖,她的身子涼似冰稜,她極力靠近它,當手指觸及那抹灼熱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眼前朱紗垂幔,妖嬈流蘇酥酥劃過手背。
她驚訝的發現,已經在自己的房間里了,而剛剛她極力想在靠近的卻是他**的懷抱。
她悠地坐起身來,「怎麼不是在地窖。」
他仍然庸怠地睡著,眼也不睜,緩緩的道︰「怎麼,你還想回地窖去?然後再次被凍昏過去嗎?」
想到剛才他看到她倒在陰涼的地上,嘴唇發紫,不住的喚著娘的時候,他的心就一陣揪緊,他後悔在她身子最弱的時候這麼重的懲罰她,然而更恨她,為什麼那麼倔 ,非要將自己逼上絕路卻還不回頭。
洛啞然,她暈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