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在哪里呀?」凌風和顧城野躺坐在小巷里,背上抵著冰冷的牆壁,耳邊突然出現微弱而好听的聲音。
默兒打著手電筒,但是光線太微弱了,還是找不到剛才的人,她慢慢移動著,心跳卻還是很快。
「這兒……」凌風把那抹嬌小的倩影拉向自己,冰冷的心頓時出現一絲暖色,盡管模糊,但是確定女孩有一雙純淨而堅定的眼楮。
「人在哪里,我帶了醫藥箱來。」默兒把手電筒遞給凌風,自己蹲下去,模索著受傷的男子。
借著微弱的燈光,她柔女敕的小手覆上了顧城野光滑的胸膛,她顫抖著扯開他襯衣的扣子,直到胸口那道駭人的傷口呈現在默兒面前,還汩汩流著血。
打開箱子,拿出繃帶,她開始熟練地幫他纏繞,凌風則一眼也不眨的盯著默兒,虔誠的神情、琥珀色瞳孔,像是在完成一件無比莊重的大事,與剛才膽小害怕的女生判若兩人。
恍惚中,顧城野微微啟眼,烏黑的秀發全部披散開來,在他鼻旁掃過,混合著好聞的氣味,如攝人心魄的溺香,令人沉醉,他生平頭一次讓一位女孩在他身上肆意妄為。
「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洗發水?」顧城野冷不丁冒出一句話,聲音微小吃力,但是把全神貫注的默兒和凌風都嚇了一跳。
「你醒了……」默兒和凌風同時喊道,似乎都松了口氣。
……默兒剛想開口說包扎好了,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按進一個結實的胸膛里︰「別出聲,有人……」臉頰緊緊貼著胸膛上的繃帶,听到了顧城野喉頭發出的沙啞的聲音。
巷子口傳來那群彪形大漢的跑步聲,漸漸遠去。
「我用水把那些血清理掉了。」默兒從深埋中抬起頭,料到他們的疑惑,調皮地向凌風吐了吐舌頭,眼楮忽閃忽閃的,美麗至極,好像沒有發覺跪著的她和靠著牆壁躺坐著的顧城野保持著怎樣一個曖昧的姿勢。
「野,被一個小妹妹救了!」凌風看到顧城野似乎恢復了些體力,便開起了玩笑,玩味地說。
默兒臉突然臉紅,連忙小心翼翼從顧城野身邊起身,站起。
「害怕嗎?」顧城野抬起頭,精亮的眼神里看不出往日的殘酷與陰寒。
默兒點點頭,又搖搖頭,瘦小的身軀惹人憐愛。
「你叫什麼名字?」凌風也站起來,注視著她。
「……」這樣的相遇,這樣的交集,這樣的兩個人,能放心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們嗎?默兒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的多管閑事,畢竟他們兩個看起來像是社會上混的,特別是凌風左耳的耳釘和顧城野脖頸上的黑色項圈,都閃耀著嗜血的光芒。
看出默兒的猶豫,凌風笑著說︰「別害怕,小妹妹,我們是高中生,剛才打桌球忘記帶錢,才被那群家伙追趕的。」撒謊起來真像那麼回事。
默兒傻乎乎的相信了,其實如果仔細考慮下,就應該會發現其中的破綻。只是當時太緊張了,她還好心的對凌風說︰「你得趕快把他送到醫院去,我只是暫時提他止一下血而已。」說完,接過凌風手中的手電筒和醫藥箱,要走。
「我是顧城野,他是凌風,今天的事情我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盡管說話還是很吃力,顧城野勉強的站起來,對那抹背影喊了一句。
「不用了……」聲音消失了秋風中,默兒不期然打了個噴嚏,好像真的感冒了。
「野,是豹子的人干的。」凌風拍了拍顧城野的肩膀。
顧城野眼楮里恢復了以往的冰冷徹骨,嘴角揚起的笑在黑暗中格外令人恐懼。
第二天,各大娛樂場所紛紛傳聞︰「’娛樂城’老板烈豹凌晨被人打斷四根肋骨,躺在醫院,手頭的生意由‘天跡’的人接手。」都說豹子罪有應得,不過該是怎樣的人物,能把周身常常有十幾個保鏢跟從的豹子傷到進醫院,好像一年半載,是不能正常行走了。嘖嘖,那慘樣……
另外一邊,格林中學的校園里,天台頂樓,凌風靠著欄桿對坐在地上喝酒的顧城野匯報︰「寧默兒,啟明中學初三(5)班學生,家在紫竹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