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默兒一陣暈眩,天旋地轉,在最後失去直覺的那一瞬間,依稀看到夢中那雙眼楮,眼底有著妖嬈的霧氣。
「小妹妹,你醒啦。」默兒掙扎著睜開眼楮,頭還是得發裂。
眼前一位柔靜的護士小姐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我到底怎麼了?」
「你發高燒昏倒在家門口,幸好你在之前叫餐,皇家大酒店的員工把你送到這里來的。」
「叫餐?」默兒已經記不得了,使勁用手敲著腦殼。
「因為聯系不到你的家人,所以我們查找了一下你的手機通訊錄,只有一個人的號碼,可是一直關機,所以我們用短訊通知了他,大概他看到了,就會來了。」
「他不會來的。」那個號碼是哥哥的,而楚涵沒有手機。默兒的眼神深的像海水。
好像永遠不在服務區內,可是默兒依然固執的為他留著手機號碼,唯恐那一天哥哥想起她來,還可以用這部手機傾訴牽掛。
生病在醫院,卻沒有可以聯系到的人,這該是多麼大的悲哀。
默兒一個人呆在病房里,拉開窗簾,陽光一下子全部溢進來,默兒不覺用手遮擋住光芒,積郁在心底的悲傷與思念,是否也能拿在這燦爛的陽光下曬曬?
人生病的時候,是不是會特別脆弱?
醫院內有一小片楓葉林,紅色葉子飄飛,夾雜著孩童的歡笑聲,還有被羈絆的風箏,像是貪玩又自由的孩子。
默兒輕輕嘆了一口氣,倘若有一天迷失在風雨中,如何能回到心愛的人身邊?
而學校這邊,韓羽和默兒談戀愛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校園,雖然以前稍有耳聞,但沒有如今的轟動。俊美的男孩和清秀的女孩,站在一起無疑是絕配,當然也有不少少女掩臉偷偷哭泣,破碎了泡沫般的幻想;也有很多男孩子暗暗嘆息,對象是韓羽,當然沒有了插足的機會。
楚涵和廖佳佳的小插曲,似乎也成了下課後的資談,那些指指點點,對于楚涵來說已經沒了任何意義,他也是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的,他的在乎只因她的感受。
楚涵和韓羽,一個漠然,一個張揚。
只是這場流言的兩位女主角,像約好了似的,都沒出現在學校。
「羽,听說‘大嫂’很漂亮嘛,什麼時候約她出來玩玩?」一個男孩把球傳給韓羽。
一個漂亮的轉身、起跳,籃球拋出完美的弧度,隨後準確落入籃筐。
「你們別起哄了,現在還不是時候。」也許存在私心吧,默兒是韓羽唯一不想被兄弟們知曉的女孩。
另外一個男孩子突然奔跑,想截住韓羽的球,卻被他輕巧的越過。
「那米洛怎麼辦?」那位男孩的聲音在韓羽身後響起,顯然是錦中校花的忠實追隨者,語氣充滿了擔憂。
韓羽腳步慢慢停下,微微揚起嘴角︰「既然選定了一個,眼里就再也容納不下他人了。」
「呵!」那群男孩驚奇的叫出聲,「我們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專情了,不像你的風格呀!」
「別鬧……球來了……」
籃球場上又是揮汗如雨。
躇了半天,默兒決定按下那幾個鍵,曾經和楚涵通過很多次電話,他家的號碼依稀是這幾個數字,所以才想著放學的時候,試著跟他解釋下。
「喂?」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楚涵……」默兒哽咽住了,心里的無助與歉疚交織在一起,昨天的事情,楚涵一定很生氣,而她,又什麼資格來請求他的原諒與安慰?
「是默兒嗎?你怎麼了?」楚涵顯然很著急,他听出了她的異樣,頓時六神無主。
「你在家嗎?我這就來!」
「不……我在醫院……」想了想,還是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了他。
剛想開口抱歉,電話那頭已經忙音,男孩匆匆掛掉了電話,無法讓人想象他是以什麼樣的速度飛奔而來,等到默兒作了番思想斗爭,決定再打一通電話過去,好好道歉,沒想到,病房外已經出現那大汗淋灕的身影。